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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中间还能挤挤


无限城

刚晋升为上弦之陆的狯岳跪在地上,浑身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这位鬼之始祖,对方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无惨垂眸看着眼前的新下属,猩红的瞳孔里没有半分温度。

他抬手按住狯岳的额头,冰冷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瞬间,狯岳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无惨的脑海

从他加入鬼杀队的经历,到与桑岛慈悟郎、善逸的纠葛,再到与霜月未来的交集,每一段画面都清晰可见。

当  “蝶屋”  随着  “霜月未来最重视的后方据点”  的记忆碎片浮现时,无惨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霜月未来,这个屡次带给他耻辱,还给了他一个大逼兜的混蛋,其重要性仅次于他追寻千年的蓝色彼岸花。

他恨不得立刻将未来碎尸万段,更要让所有与未来有关的人,都为这份冒犯付出代价。

“狯岳。”  无惨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现在,去那个叫蝶屋的地方,把里面所有人,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狯岳闻言,眼底闪过一丝对霜月未来的恐惧,却很快被对无惨的恐惧覆盖。

他用力磕头,声音带着谄媚的顺从:“是!属下遵命!定不辜负大人的吩咐!”

话音落下,他就被鸣女传送出了无限城,他望着天边的夜色,咬了咬牙,朝着蝶屋的方向疾驰而去。

无惨大人只让他杀光蝶屋的人,又没让他去和霜月未来单挑,况且,此时自己已经是上弦,曜柱又如何?

优势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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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屋的卧室里早已被搬空,原本靠墙的衣柜、窗边的书桌都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床铺上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

香奈惠和蝴蝶忍并肩坐在床沿,忍轻轻靠在姐姐的肩膀上,长长的睫毛垂着,眼底的倦意浓得几乎要溢出来。

白天忙着整理药剂、安排伤员转移,连口水都没顾上喝,身体早已疲惫不堪。

可即便如此,两人却怎么也睡不着。

反倒是坐在角落椅子上的未来,显得格外松弛。

他将双脚随意搭在仅剩的矮桌上,手里捧着一本翻旧的药剂学书籍看得入神,指尖还时不时在书页上轻轻划过。

香奈惠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模样,忍不住轻声问道:“你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未来闻言,干脆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语气轻松:“白天我着急,是怕鬼突然袭击,怕咱们的蝶屋会有伤亡,现在人都安全送到宅邸了,这空蝶屋就算被拆了也没关系,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顿了顿,继续笑道:“而且说实话,除非无惨那家伙亲自来,不然就他手底下剩那几个货,就算绑在一起,也不够下面行冥大哥一个人收拾的,全是减速带罢了。”

“减速带?”  蝴蝶忍抬起头,眨了眨眼,眼底满是疑惑,显然没听过这个新鲜词。

香奈惠也侧过头,好奇地看着未来,等着他解释。

未来见姐妹俩都露出好奇的神情,忍不住笑了,伸手在空中比划着解释:“这是我们那里的一个叫法,指的是路上用来减速的设施,车子开过去的时候,必须放慢速度,不然就会颠簸。就是说那些鬼根本没能力对行冥大哥造成威胁,最多只能稍微耽误点时间,连真正的阻碍都算不上。”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车子过减速带的颠簸模样,惹得香奈惠忍不住轻笑出声,连蝴蝶忍眼底的倦意都淡了几分。

未来看着她们终于卸下防备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温柔:“睡吧,有我在呢。真有情况,我第一时间喊你们。”

说着,他干脆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两人往床内侧推了推,又拿起一旁的被褥,轻轻盖在她们身上,连边角都仔细掖了掖。

香奈惠抱着身旁的妹妹,看着未来重新坐回角落椅子上的身影,忍不住轻声问道:“未来,你不睡一会儿吗?白天你也没歇过,一直忙着调度安排。”

未来翻了个白眼:“整个蝶屋就剩这一床被褥了,我睡哪?睡你俩中间啊?”

这话一出,香奈惠的脸颊瞬间泛起红晕,连耳根都热了,连忙低下头,轻轻攥住了被褥的边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避开了未来的目光。

而早已和未来成家的蝴蝶忍,却没那么多拘谨,反而调皮地眨了眨眼,故意往姐姐身边挪了挪,腾出一小片空位,还装模作样地拍了拍床榻:“那你过来吧,我和姐姐中间还能挤挤,正好给你留了位置。”

“小忍!”  香奈惠又惊又羞,脸颊的红晕瞬间从耳尖蔓延到脖颈,连忙伸手将调皮的妹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都比平时重了些,像是要捂住她的嘴,声音里带着几分慌乱,“不许再乱说啦!”

忍被姐姐牢牢抱着,却半点没安分,反而偷偷从香奈惠的臂弯里探出头,对着未来挤了挤眼,眼底满是狡黠的笑意,像只恶作剧得逞的小猫。

未来看着忍这副挑衅的模样,故意放下手里的书,双手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作势就要往床边走,脚步还故意放得慢悠悠的,眼底盛着满溢的笑意:“哦?既然老婆都这么说了,那我可就真来啦?”

“啊!不要!”  香奈惠一听这话,顿时慌了神,连忙想从床上起身躲开,可刚动了动,就被蝴蝶忍死死拽住了衣角。

忍紧紧抱着姐姐的腰,不让她动弹,一边笑一边安抚:“好啦姐姐,他逗你呢!”

香奈惠半信半疑地抬头,正好对上了坐回椅子上的未来那笑眯眯看向这边的目光

她又气又恼,轻轻咬了咬牙,脸颊的红晕却没褪去半分,只能伸手轻轻拍了拍忍的手背,算是泄愤。

未来见香奈惠这副又羞又恼的模样,也不再继续逗她,重新拿起书却没翻开,只是对着两人温和地笑了笑:“好了,不逗你了。天都这么晚了,快睡吧,不然明天该没精神了。”

他说着,还特意把油灯的灯芯调暗了些,

香奈惠看着他细心的举动,心里的那点羞恼渐渐消散,重新躺回床上,将忍也拉着躺好,慢慢闭上了眼睛。

忍靠在姐姐身边,还不忘对着未来做了个鬼脸,才乖乖闭上眼睛。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油灯偶尔发出的细微声响,和三人平稳的呼吸声。

——————

夜色中的蝶屋门口,狯岳的身影悄然浮现。他刚踏入庭院,目光扫过院中景象,见只有炭治郎四人与悲鸣屿行冥,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

还好,霜月未来不在。

他竟然!松了口气!

可狯岳这份松快还没持续半秒,善逸看到他鬼化的模样时,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日轮刀  “唰”  地出鞘,刀身泛着冷冽的光

炭治郎早从空气中嗅出了浓郁的鬼气,此刻已握紧刀柄,周身的气息瞬间凝重

香奈乎也立刻站起身,日轮刀出鞘的声响清脆利落,眼神锐利如箭

伊之助更是摩拳擦掌,扛着锯齿刀就想冲上去,嘴里已经开始嚷嚷  “让本大爷来砍了这只鬼”。

然而,没等伊之助的脚步声落下,一道黑影已率先动了

悲鸣屿行冥手中的流星锤早被抡得虎虎生风,铁链在空中划出刺耳的破风声。

他甚至没给狯岳开口的机会,也没给对方释放血鬼术的时间,低沉的喝声在庭院中炸开:“岩之呼吸・贰之型・天面碎!”

话音未落,流星锤带着千钧之力猛地甩出,精准砸向狯岳的头部。

只听  “砰”  的一声闷响,刚晋升上弦之陆没多久、还没来得及再多吃几人来增强实力的狯岳,连惨叫都没发出一声,头颅就被砸得粉碎。

秒了,有什么可说的?

熟知剧情的未来如果此时在现场,肯定会吐槽一句,无惨的脑袋都经不住他这一下子,区区一个水货上弦...

温热的血溅在地面,狯岳的身体软软倒地,很快便开始化作飞灰。

悲鸣屿行冥站在原地,双手合十,默默念了句佛号,眼角的泪水比以往流淌得更凶

这场迟来的了断,终究以最干脆的方式落幕,只是那些因狯岳而逝去的生命,再也回不来了。

卧室内,打斗的声响刚传来,未来就立刻趴到窗边,撩起窗帘一角往外看,正好撞见狯岳化作飞灰的瞬间。

身后的香奈惠和忍也被动静惊醒,刚从床上起身,就看到未来这副模样。

“其实你们接着睡也不是不行。”  他指了指窗外渐渐消散的飞灰,“你看,我就说是减速带吧?”

窗外的庭院里,景象早已热闹起来。

悲鸣屿行冥已收起流星锤,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善逸握着日轮刀,整个人怔在原地,眼神里满是复杂

炭治郎和香奈乎也一脸震惊,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毕竟上弦之鬼在他们印象里,从没有这么容易被解决的

最激动的当属伊之助,他扛着日轮刀,对着狯岳消散的方向跺了跺脚,大声嚷嚷:“可恶啊!竟然都没来得及让本大爷出手!这个辣鸡上弦!”

香奈惠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鲜活的画面,轻轻松了口气

蝴蝶忍也凑过来:“不管怎样,危机总算解除了。只是行冥先生……”

她看向角落里默默伫立的岩柱,“他心里的石头,大概此刻才真正落地吧。”

关于行冥与狯岳的恩怨,早在姐妹俩拉着未来八卦剧透时,就已经得知

夜色依旧深沉,可蝶屋的空气里,早已没了之前的紧绷。

庭院里伊之助的抱怨声、炭治郎轻声的安抚、行冥低沉的佛号,交织在一起,竟让这个夜晚多了几分难得的烟火气。

——————

夕阳将桃山的山路染成暖金色,晚风卷着山间熟桃的甜香,混着新叶的清新,轻轻拂过未来和善逸的衣角。

狯岳死后已过了七天,鬼杀队的调度早已尘埃落定

那些曾被狯岳知晓行迹的分部,全都顺利转移到了安全地带,此刻队员们正围着临时搭建的场所,有条不紊地重启任务

曜柱宅邸也正式改名为  “新蝶屋”,忍和香奈惠带着医护人员,重新扛起了队内的医疗重任,宅邸里又飘起了熟悉的药草香。

只是这份热闹,却让搬到了宅邸偏院的愈史郎十分不满。

从前他和珠世大人在这里借住,院子里安安静静,只有偶尔掠过的鸟鸣,正好能让珠世大人安心研究药剂。

可自从改成了新蝶屋,医护人员来来往往,脚步声、讨论声此起彼伏,连晾晒的纱布都挂满了院子,彻底打破了他心心念念的二人世界。

更让他焦虑的是,他们俩的鬼身份本就需要小心翼翼隐藏,如今宅邸里全是鬼杀队员,两人的身份只有队内的上层人员才知道,所以要时刻提防,连出门散步都得特意避开人群。

善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沉稳了许多,只是眉宇间总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牵挂

他始终担心着爷爷桑岛慈悟郎。

虽说未来早有安排,可善逸还是放心不下,总想来桃山亲眼看看爷爷,确认他一切安好。

善逸刚走到院门口,木门就  “吱呀”  一声被拉开。

桑岛慈悟郎拄着拐杖站在门口,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眼睛落在两人身上,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手里似乎还攥着刚从树上摘下的、带着绒毛的桃子。

“爷爷!”  看到老人的瞬间,善逸憋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他快步冲上前,一把抱住桑岛慈悟郎的肩膀,声音里带着压抑许久的哽咽。

这些天的担忧、看到狯岳堕落后的难过,还有对爷爷的思念,全都化作泪水,浸湿了老人的衣襟。

桑岛慈悟郎轻轻拍了拍善逸的后背,动作温柔得像在安抚小时候的他。

等善逸的哭声渐渐小了,他才牵着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慢慢将两人领进木屋。

老人从橱柜里拿出个粗瓷盘,将刚洗好的桃子一个个摆进去,递到善逸面前,“多大的人了,还跟小时候一样爱哭。”

善逸吸了吸鼻子,接过盘子,指尖碰到冰凉的桃子,眼眶还是红的,却乖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

桑岛慈悟郎没再打趣他,转头看向站在门口、始终没打断祖孙俩的未来,浑浊的眼睛里多了几分探究,语气却依旧温和:“你小子怎么也有时间来看我这老头子了?前些年队里传得沸沸扬扬,说你在任务里没了,我还难受了好一阵子,想着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

他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结果过了两年,又听说你活过来了,这事儿啊,到现在我都没闹明白,你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着,他拉过两把木椅,示意未来坐下,自己则坐在善逸身边,又拿起一个桃子,慢慢擦着果皮上的水珠,等着未来的回答。

未来眨眨眼,将自己假死秘密执行任务的说辞讲了一遍

“原来如此。”  桑岛慈悟郎听完,轻轻点了点头,擦桃子的动作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几分打趣,“可你这曜柱,队里都传得沸沸扬扬,说你每天忙得不行,连喝口热茶的功夫都没有,怎么今天倒这么闲?还特意带着善逸一起来看我这老头子?”

未来接过老人递来的桃子,却没有吃,只是捏在手里,指腹反复摩挲着果皮上的绒毛。

木屋的空气忽然静了下来,他沉默半晌,抬起头,目光落在桑岛慈悟郎脸上,语出惊人:“狯岳死了。”

“未来大哥!”  善逸猛地抬头,声音里满是慌乱,他攥着未来的衣袖,眼神焦急

明明之前说好,不告诉爷爷狯岳的事,怕老人承受不住。

桑岛慈悟郎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手里的布巾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他像是瞬间被抽走了力气,背脊肉眼可见地佝偻下去,声音也猛地沉了下去:“牺、牺牲了吗?是执行任务的时候……”

未来抬手按住善逸的肩膀,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放心,随后目光重新转向老人,没有丝毫隐瞒,又打出一记直球:“不是牺牲。他背叛了鬼杀队,变成了鬼,最后被我们斩杀了。”

“哐当”  一声,桑岛慈悟郎手里的桃子掉在地上,滚到了桌脚。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瞬间布满血丝,震惊像潮水般淹没了他

那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是他曾寄予厚望的孩子,怎么会……  怎么会变成鬼?

桑岛慈悟郎僵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只剩茫然与悲凉。

良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轻得像要被风吹散:“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慢慢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向里屋。

片刻后,老人捧着两把刀走了出来

一长一短,短刀自尽,长刀归介错人。

他将长刀递向未来,短刀握在自己手里,枯瘦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

在鬼杀队的规矩里,若培育出的剑士堕为鬼,培育师需以切腹谢罪,他以为,这位曜柱大人亲自上门,是来给他当介错人的。

“爷爷!”  善逸见状,心脏猛地一紧,急忙扑上前想拦住老人,却被桑岛慈悟郎狠狠挥手打在一边。

善逸踉跄着后退两步,眼眶瞬间又红了。

未来没有半分犹豫,上前一步就攥住老人握刀的手腕,指尖发力,一把夺过那把短刀

紧接着,他又抄起桌上的长刀,转身走到窗边,手臂一扬,两把刀  “唰”  地划过空气,顺着敞开的窗户飞向山下,很快便消失在桃林的缝隙里,连落地的声响都被风声掩盖。

“桑岛老先生,您听我说!”  做完这一切,未来转身按住老人的肩膀,语气沉而坚定,“狯岳不是自愿成为鬼的,他是被强迫转化的,并非主动背叛。”

这话一出,不仅桑岛慈悟郎愣住了,连一旁的善逸都明显怔了怔,不过他聪明地没有出声。

老人僵了片刻,眼底渐渐重新亮起一丝微光,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声音里满是迟疑:“可、可队规里说……  培育师需为弟子的堕入鬼道负责,哪怕是被迫,也该……”

“队规是人定的,也该为人变通。”  未来打断他的话,语气平静,“在来之前,我已经和耀哉商量过了。若剑士是被迫成鬼,且培育师并无失职之处,便无需遵守旧规谢罪。您没有做错任何事,不必用性命来偿还狯岳的遭遇。”

桑岛慈悟郎怔怔地看着未来,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

方才还紧绷的脊背,此刻像是瞬间卸了力,他踉跄着后退半步,善逸连忙上前扶住他。

老人望着窗外飘进来的桃香,眼底的绝望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未来看着老人渐渐舒缓的眉头,松了口气

这位一生为鬼杀队付出的老人,就不该承受本就不属于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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