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新生
“血鬼术・棘恶旧诗！”
随着雨枭的喝声，她周身的黑色长发骤然翻涌，如活物般交织缠绕，瞬间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荆棘屏障。
那屏障上的尖刺泛着冷光，蝴蝶忍与香奈惠对视一眼，同时握紧手中的光剑，莹白色的剑光在昏暗的无限城空间里划出两道锐利的弧线，狠狠斩向荆棘屏障
“铛！”
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光剑砍在荆棘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不等姐妹俩再补一击，那些被斩断的发丝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愈合，屏障瞬间恢复如初，连一丝破损的痕迹都没留下。
蝴蝶姐妹与上弦之叁・雨枭的战斗陷入了焦灼。
雨枭的血鬼术层出不穷，除了方才的荆棘屏障，她的长发还能化作细长的锁链，缠住姐妹俩的光剑
或是凝聚成尖锐的长矛，从各个角度突袭，逼得两人只能不断闪避、格挡。
姐妹俩虽凭借默契的配合与光剑的灵气加持勉强应对，却始终难以找到反击的机会，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
可雨枭对蝴蝶姐妹，同样束手无策。她最依赖的血鬼术·汝眼之忆
那招能让人定身三秒的杀招，方才已对姐妹俩用过两次。
明明看到两女僵在原地，她立刻发动致命攻击，可黑发刚触碰到两人周身的莹白色光芒，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连她们的衣角都没碰到。
那层护体神光如同坚固的蛋壳，始终笼罩着姐妹俩，任凭她如何攻击，都无法打破。
“真是麻烦啊。” 雨枭皱着眉，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姐妹俩首饰中储存的灵气已然见底
方才多次抵挡雨枭的血鬼术，那首饰的光芒早已黯淡下去。
可奇怪的是，两人身上的护体神光，却依旧稳定地萦绕着，没有丝毫消散的迹象，仿佛有源源不断的力量在支撑。
香奈惠格挡开雨枭袭来的发丝长矛，趁机后退半步，看向身旁的蝴蝶忍，声音压得很低：“小忍，我很担心未来。”
她的目光扫过自己周身的莹白神光，语气里满是牵挂，“他在我们身上留下了这么多力量，连这光都特意加固过，可他自己呢？万一遇到无惨，或是其他恶鬼，他的力量够不够用？”
蝴蝶忍闻言，握着光剑的手紧了紧，眼中的焦急更浓。她何尝不担心？未来为了让她们安全，几乎将自己的灵气分了大半给她们，可眼下这个上弦之叁，实力远超她们的预期，一时之间根本无法斩杀。
——————
未来化作的白光在无限城层叠交错的结构间飞速穿梭，速度快得几乎撕裂空气，他的声音裹挟着灵气，响彻周身无限城的每一个角落：“所有队士抱团聚在一起！这里的恶鬼都是被无惨强化过的，单独行动只会送命！”
分散在各处的鬼杀队队员听到指令，瞬间反应过来，原本还在各自为战的队员们迅速靠拢，三三两两聚成小队，手中的日轮刀紧紧握在手中，坚定地对准四周蠢蠢欲动的恶鬼，刀刃上的寒光在昏暗的空间里格外刺眼。
一处堆满废弃实验仪器的角落，神崎葵浑身颤抖地缩在原地，怀里紧紧抱着巴雷特，看着眼前三只獠牙外露的恶鬼步步逼近，死亡的恐惧让她双眼泛红，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就在恶鬼的利爪即将抓到她的瞬间
“兽之呼吸・贰之牙・劈斩！”
伊之助粗犷的声音骤然响起，两把日轮刀精准地斩向恶鬼的脖颈，三道血痕飞溅，恶鬼的头颅瞬间落地，身体化作飞灰消散。
“伊之助！” 看到来人，神崎葵面露喜色，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颤抖。
猪猪头罩下的眼睛满是战斗的兴奋，本想转身继续寻找更强的对手，可看到神崎葵苍白的脸，犹豫了一下，突然俯身一把将她扛在肩膀上，随即双脚猛地蹬地，在无限城的地板与栏杆间灵活跳跃，手中的刀不断斩向沿途的恶鬼，嘴里还兴奋地大喊：“猪突猛进！猪突猛进！”
神崎葵趴在伊之助的肩膀上，有些慌乱，眼底却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
就在这时，飞在天空中的米塔小姐拍打着翅膀，朝着那道白光高声喊道：“player！找到鸣女的大致位置了！”
未来的白光猛地停下，他落在一处木质栏杆上，身形显现，白色的羽织在气流中飘动，脸上满是焦急，追问：“那忍和香奈惠呢？她们的位置查到了吗？”
米塔小姐在空中盘旋了一圈：“还没找到！”
未来紧紧咬着牙，他抬头看向无限城深处，那里隐约传来战斗的声响，心中对蝴蝶姐妹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
但他知道现在不能慌乱，当即沉声道：“实行 C 计划！”
“收到！” 米塔小姐毫不犹豫地转身，猛地朝着一处恶鬼聚集最多的廊道飞去，鸟爪上抓着一枚光之审判，在靠近恶鬼群时，猛地将炸弹投了下去。
“轰！！！”
冲天而起的爆炸声震耳欲聋，蘑菇云般的白光瞬间吞噬了整个廊道，恶鬼的惨叫声与地面的碎裂声交织在一起，冲击波将远处的地板都震得微微晃动。
这声爆炸像是一道信号，远处天空中盘旋的鎹鸦们看到爆炸的白光后，纷纷行动起来
它们用鸟喙啄开爪子上光之审判的引线，翅膀扇动着，将炸弹精准地投到每一处恶鬼聚集的地方。
一时之间，爆炸声在无限城各处此起彼伏，白光不断亮起，整个无限城经历了一场彻底的地毯式轰炸。
恶鬼在爆炸中化为飞灰，连空气都被硝烟与紫藤花毒的气息填满，震撼的场面让幸存的恶鬼瑟瑟发抖。
无限城中央，鸣女坐在琵琶前，拨片僵硬地悬在弦上，感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爆炸冲击波，浑身控制不住地发抖。
这一天，她再次想起了被光之审判支配的恐惧。
未来站在栏杆上，看着下方不断亮起的白光，眼底依旧满是担忧。
——————
光之审判的轰炸余波尚未消散，无限城的结构还在微微震颤，斩杀了新晋上弦的柱级剑士们已收到鎹鸦的指引
它们盘旋在半空，发出尖锐的鸣叫，翅膀指向无限城中央顶层的方向。
炭治郎与香奈乎握紧日轮刀，率先朝着目标奔去
其余柱们也紧随其后，身形在交错的地板与廊道间飞速穿梭，目标一致
斩杀鸣女！彻底终结无限城的空间操控。
而在无限城一处隐秘的阴暗角落，鬼舞辻无惨正蜷缩在地面，身体因痛苦而剧烈抽搐。
他低头看着自己已经布满褶皱的皮肤，感受着体内不断蔓延的衰老感，绝望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那些被未来注入体内的药剂，如同跗骨之蛆，根本无法靠他自身的力量分解，尤其是那加速老化的药剂，即便他拥有号称无限的寿命，也终究只是号称，根本承受不住这般急速的生命流逝。
曾经引以为傲的恢复力，此刻连延缓衰老都做不到，他的四肢开始微微僵硬，猩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地面，满是不甘与滔天的恨意：“霜月未来！我绝不能就这么死去！”
随着恨意攀升，无惨的身体开始异变
他彻底解放了成为真正的鬼后的形态，白发狂乱地生长，四肢与下半身被粘稠的鲜血和黑色毛发紧紧包裹，周身皮肤裂开无数缝隙，每一道缝隙里都长出带着利齿的巨口，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他趴在地上，如同一只失控的野兽，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回想起出生之际的画面
被病痛折磨的童年，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千百年来为了永生所做的一切。
鬼杀队绵延不绝的传承、产屋敷历代家主所说的 “人的意志是永恒的”，这些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话，此刻竟让他产生了一丝荒诞的认可。
“不... 我才是永恒的！” 无惨猛地嘶吼一声，压下心中的动摇，用最后的力量对鸣女下达命令
“鸣女！把霜月未来传送到我面前！立刻！”
此时的鸣女正在控制室与柱级剑士们周旋，琵琶声急促地响起，试图阻挡他们的脚步。
接到无惨的命令后，她不敢有丝毫犹豫，手中的拨片猛地划过琴弦
正在栏杆上搜寻蝴蝶姐妹踪迹的未来，下一秒便凭空消失在原地。
再次现身时，未来已站在无惨所在的阴暗角落，周身环绕的莹白光芒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
他看着眼前形态扭曲、气息虚弱却依旧充满杀意的无惨，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怎么？发起投降了？”
“投降？” 无惨低笑一声
话音未落，他猛地起身，双手化作两道猩红的长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狠狠刺向未来的心脏
即便被药剂削弱到极致，这一击的速度依旧快得惊人。
未来瞳孔骤缩，下意识挥起手中的日轮刀抵挡。
“铛！” 一声脆响，日轮刀竟被长鞭瞬间击碎，碎片飞溅。
没等未来反应过来，长鞭又轻易撕裂了他周身的护体神光，如同两道毒蛇，狠狠刺进了他的心脏。
剧痛瞬间传遍全身，未来却没有感受到死亡的降临
他看到无惨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无数道血色丝线从长鞭末端涌入他的体内，伴随着无惨疯狂的嘶吼：“接受我的血液！继承我的意志！你会成为新的永恒！”
他将自己的所有血液、力量与追求永恒的意志，全部注入未来体内。
未来想要反抗，却发现身体被血色丝线牢牢束缚，只能眼睁睁看着无惨的身体一点点化为飞灰。
当最后一缕血色丝线涌入体内时，无惨的身影彻底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一句不甘的低语：“永恒... 终究是我的...”
随着无惨的消亡，无限城内所有的鬼都如同失去了支撑，瞬间化作飞灰
正在与蝴蝶姐妹激战的雨枭，脸上还带着骇然的表情，身体便开始透明、消散，只留下原地目瞪口呆的姐妹俩。
她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
无惨... 真的被消灭了？
与此同时，鸣女的身体也开始崩溃，她手中的琵琶 “啪” 地一声碎裂，无限城的空间结构瞬间失去控制，开始剧烈坍缩。
木质地板、廊道、房间如同积木般坍塌、破碎，无数道空间裂缝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柱级剑士们、幸存的鬼杀队队员、空中的鎹鸦，都被这股坍缩的力量包裹，眼前一黑
下一秒，所有人跌坐在潮湿的泥土上。
山林间弥漫着浓重的雾气，夜色仍未褪去，唯有几道幽蓝的磷火在灌木丛中明灭，将众人苍白的面容映得忽隐忽现。
四周寂静得能听见彼此牙齿打颤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带着哭腔开口：“无限城... 消失了？”
“那些鬼... 都变成飞灰了...”
“难道说... 鬼舞辻无惨，被消灭了？”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山林，众人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压抑已久的呜咽与欢呼。
欢呼声混着哭声回荡在山谷间
数百年来的抗争，无数人的牺牲，终于在这黎明前的黑暗中迎来了终结。
可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多久。
突然，一股强大、冰冷、邪恶到极致的气息，如同寒冬的暴雪般席卷整片山林。
那气息宛若实质，压得人胸口发闷，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鬼杀队队员们脸色骤变，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双腿不受控制地打颤，甚至有人直接瘫倒在地，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
“这... 这是什么气息？” 我妻善逸脸色惨白，“比无惨还要恐怖... 不可能！无惨不是已经死了吗？”
柱级剑士们也瞬间绷紧了神经，压下心中的惊骇，咬着牙靠意志握紧日轮刀，循着气息的源头快步奔去。
当所有人赶到气息源头时，心底最后一丝侥幸彻底破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蝴蝶姐妹的反应最为剧烈
她们手中的光剑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香奈惠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
蝴蝶忍死死盯着前方，眼中的焦急被彻底的绝望取代，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半步。
只见空地上，身披着洁白羽织的霜月未来静静站在那里。
他身上的鬼杀队曜柱制服，心脏处破着一个狰狞的大洞，边缘还残留着血迹，可洞下的白皙皮肤却完好如初，连一丝伤痕都没有。
曾经眼底总是泛着温和笑意的淡红色眼眸，此刻彻底化作了一双猩红色的鬼眼，瞳孔中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无神地目视前方，对四周缓缓包围过来的柱级剑士们视若无睹。
微风拂过，吹动他的羽织，却吹不散周身那股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
鬼舞辻无惨虽然已经死亡，新的最强鬼王，霜月未来，已然诞生！
山林间的欢呼与哭声早已停止，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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