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方一凡和林磊儿历经波折总算到家，刚推开门就碰上迎出来的方圆夫妇。
看到方一凡校服前襟醒目的污渍，还有老远就能闻到的菜汤味，夫妻俩面面相觑——路上又出什么状况了？
"这怎么回事？方一凡你干什么去了？"
方一凡无精打采地把书包甩在沙发上，边往卫生间走边说：
“别问了，今天倒霉透顶，我现在只想冲个热水澡。”
“？？？”方圆和童文洁面面相觑，只得扭头看向林磊儿。
林磊儿会意道：“我也不清楚细节，晚自习后见到表哥时，他衣服已经脏了。”
“没事的磊儿。”童文洁挤出一丝笑，“你学习一整天又赶路，肯定累了。先去主卧浴室洗澡吧，方一凡这边还得等很久。”
“对，快去吧。”方圆跟着点头。
“噢……”林磊儿应声去房间拿换洗衣物。
客厅只剩夫妻俩时，童文洁蹙眉低声道：“方一凡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方圆摸着下巴：“有可能！要不联系班主任问问？”
“什么班主任！他现在基础班归陈奇老师管！方圆，你连儿子换班都记不住？就惦记李萌老师是吧？”童文洁气得直瞪眼。
方圆赶紧拍她后背赔笑：“消消火，我的错。方一凡刚调班，我还没适应。”
“谁想适应这种事？还不是他自己不争气！”童文洁声音陡然拔高。
方圆竖起食指：“嘘——那还问班主任吗？”
“问什么问！等他洗完我直接找他谈。”童文洁抱臂道。
……
半小时后，方一凡带着满身水汽走出浴室，抓起书包径直回房锁门。
他呆坐书桌前半晌，从口袋里摸出乔英子给的**。
只有一粒，装在小袋子里。
**被倒出来后，方一凡捏在指尖，凑近端详。
这东西真有那么神奇？
会不会有不良反应？
该不该让磊儿服用？
他陷入迟疑。
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亮起，黄芷陶的笑脸跃入眼帘。
"为了女神！磊儿，对不住了。"方一凡下定决心。
"咔嗒——"
童文洁端着橙汁推门而入，惊得方一凡手忙脚乱。
情急之下，他把药丸塞进自己嘴里。
"你偷吃什么？"童文洁眯起眼睛。
方一凡紧闭双唇，拼命摇头。
"张嘴！"童文洁逼近一步。
他腾地站起身，继续摇头。
"方圆！快来看你儿子！"童文洁扬声喊道。
"怎么了？"方圆的拖鞋声由远及近。
趁母亲回头，方一凡喉头一动。
"又出什么事了？"方圆气喘吁吁赶来。
"他刚才偷吃东西！"童文洁指着儿子。
"到底吃什么了？"方圆追问。
方一凡鼓着腮帮，依旧沉默。
"让他张嘴检查！"童文洁命令道。
"听见没？快张嘴。"方圆重复道。
方圆冲方一凡使了个眼色，让他机灵些。
方一凡琢磨片刻，感觉火候到了，缓缓张开嘴巴："——"
方圆凑近检查，扭头对童文洁说："啥也没有，你真瞅见他偷吃了？"
童文洁仔细瞧了瞧，迟疑道："我就瞥见他手往嘴边一晃，没看清是啥，兴许早化没了？"
方一凡信口胡诌："妈，我就是觉着牙缝卡了韭菜，想抠出来，偏巧让您撞见了。"
"那你躲什么躲？"童文洁仍半信半疑。
"我都多大的人了，当着女性面掏牙缝多跌份儿！"
"什么女性！我是你亲妈！"童文洁瞪眼纠正。
"得得得，我的错，您消消火。我发誓真没偷吃。"方一凡佯装告饶。
"行了，早点睡吧。"经这一打岔，童文洁也没了谈心兴致，搁下橙汁便和方圆退出了房间。
房门刚合上，方一凡立刻把手指捅进喉咙，试图催吐。
却只呕出些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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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破晓。
陆安记起乔卫东今日要去英子家取相册，想起自己主动请缨要帮英子盯梢，特意起了个大早。
（
洗漱完毕，陆安随手抓起几个小面包塞进嘴里，掏出手机给乔英子发消息："阿姨出门没？"
乔英子的回复来得很快："？你真要去楼下盯梢？我以为你昨天说着玩的。"
"举手之劳，就当晨练了。"陆安敲着手机屏幕，暗自嘀咕：这次要是不帮你，你和老乔的关系怕是要彻底僵了。
至于让英子先把相册转交给自己这个方案，陆安也不是没考虑过。但老乔哪是真冲着相册来的？不过是想借机和闺女吃顿早饭罢了。
手机这头的乔英子盯着对话框出神。"都是朋友"四个字格外扎眼。
朋友...
可我想要的不仅仅是朋友...
"英子！别玩手机了！"宋倩的声音突然响起，"妈妈去买菜了，你赶紧吃完上学。"
听到关门声，乔英子立刻抓起手机。乔卫东的语音消息适时弹了出来："闺女，你妈到底啥时候走？爸在楼下腿都站麻了，特意给你带的豆浆油条都快凉了。"
正准备啃窝头的乔英子眼睛一亮，连忙回复："爸你再等五分钟！"转头又给陆安发了条行动指令。
收到信号的陆安揣上钥匙就往外冲。电梯停在四楼的提示灯让他心头一紧——果然在轿厢里撞见了拎着菜篮子的宋倩。
"小陆？"宋倩惊讶地打量着他，"你住三楼？这几天都没碰见你。"
"阿姨早。"陆安笑着点点头，闪身进了电梯。
电梯里，一位老太太抱着泰迪犬，看样子是准备清晨遛狗。
"宋老师，这位也是您的学生？"
宋倩笑着回应："他要真是我的学生，我做梦都会笑醒。您不知道，他和我女儿英子同班，刚转学过来就考了年级第一，语数外都是满分，就理综因为写错一个化学公式扣了几分，不然也是满分。"
"哎呀！这么厉害？"老太太打量着陆安，满脸惊讶。
她在书香雅苑住了多年，孙子也在宋倩的补习班上课，见过不少优秀学生，但像陆安这样的还是头一回见。
"可不是嘛。"宋倩应和着，转头问陆安："这么早就去学校？"
"不是，我去楼下锻炼。"陆安答道。
"锻炼好，对了，有空来家里吃饭吧。听英子说你父母出国了，就你一个人住。高三了要注意营养。"
宋倩对陆安印象很好，觉得这孩子相貌端正、彬彬有礼，成绩又优异。她希望英子能向陆安学习，别总沉迷乐高玩具，所以主动邀请。
陆安以为只是客套，便笑着回答："谢谢阿姨，我也很想尝尝您的手艺。"
心里却想着：其实已经吃过两次了，要是能再咸一点点就更好了！
叮——
电梯到达一楼。
"那就说定了，到时候让英子下楼叫你。"宋倩边说边走出电梯。
陆安和老太太紧随其后。
老太太刚出电梯就把泰迪放地上。宋倩见状笑道："养泰迪确实不错，既能遛狗锻炼，又能解闷，是吧？"
"宋老师也想养一只？"老太太问。
宋倩连忙摇头："我可不行，家里每天都有学生来补习，泰迪太活泼，怕影响他们学习。"
“好了，先不聊了，我得去买菜。陆安，来我家吃饭的事可别忘了。”
“阿姨再见。”陆安赶忙回应。
躲在墙角的乔卫东听到“陆安”这个名字，突然想起英子昨天提到的同学似乎就叫这个。
这时，泰迪闻到乔卫东手里早餐的香味，摇着尾巴凑了过来。
乔卫东心里一紧——要是被宋倩发现，可就麻烦了。他正想扔个包子引开小狗，一个穿校服的男生快步跑来，抱起泰迪离开了。
乔卫东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可又觉得奇怪：这学生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和宋倩他们有说有笑地出了大门。
“那小子是没看见我，还是故意装没看见？”乔卫东摸着胸口，满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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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砸，开门，爹地！”
乔英子正等着父亲，突然听到拍门声和熟悉的嗓音。她赶紧开门，压低声音提醒：“爸，小点声，别让邻居听见，不然我妈又该知道了。”
“哎哟对对对！”乔卫东恍然大悟，竖起手指抵在嘴边，“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噗——”乔英子笑出声，“您这腔调，跟抗战片里的汉奸简直一模一样。”
“怎么说话呢？”乔卫东拎着早餐径直进屋，“快尝尝，爸特意给你买的油条豆浆，还热乎着呢。”
“爸，谢啦。”乔英子开心地接过早餐。
乔卫东瞥见女儿桌上的窝头和药汤碗，皱眉道：“这都什么早饭？你妈天天让你吃这个？”
乔英子低头笑笑，没吭声。她刚拿出油条，突然问：“爸，你上来时没撞见我妈吧？她刚出门。”
“差点被发现，多亏你同学陆安。虽然没见着人，但我听见你妈喊他名字，还邀他下次来吃饭。”
“真的？”乔英子眼睛一亮。
乔卫东把楼下的事讲完，乔英子咬着油条笑：“陆安眼神特好，肯定是认出你了才故意没声张。”
“这小子机灵，有出息。”乔卫东乐呵呵地点头。
乔英子突然想起什么，跑进屋拿出相册：“给，你要的相册。”
乔卫东随手一翻就搁到旁边：“其实我就是想陪你吃个早饭。”
“你要在这儿吃？”乔英子一愣。
“不然呢？”乔卫东捏起小笼包反问。
“可我妈万一回来……”
“买菜少说二十分钟，急什么？”
乔英子欲言又止——她更担心楼下盯梢的陆安还没吃早饭呢。
“别只啃油条，这有热豆浆，趁热喝。”
“不急，等你走了我再喝，现在不渴。”乔英子悄悄给陆安留了杯豆浆和几个包子。
乔卫东没察觉女儿的心思，嚼着油条在屋里转悠，东瞅西看。
手机一震，陆安的微信跳出来：
“你爸要和你吃早饭吧？让他快点儿吃，别瞎晃。”
“？？？”乔英子盯着手机愣住，扭头看了眼踱步的老爸——这家伙怎么猜到的？
虽想不通，她还是冲乔卫东喊：“爸，别转悠了，赶紧吃。”
“哦，好。”乔卫东应着坐回餐桌。
……
……
楼下，陆安刚发完消息，抬眼便撞见宋倩匆匆走来。
果然，她半路发现忘带手机折返了。
陆安早有对策，迎上前问：“阿姨，您不是买菜吗？怎么回来了？”
“落东西了，回去拿一下。”宋倩笑笑。
“很急吗？我正好有道题想请教，您要赶时间就先忙。”他故意以退为进。
宋倩果然被勾起兴趣：“什么题？说说。”
陆安暗喜，立刻背出刚搜的冷门物理难题。
宋倩沉思片刻，诧异道：“你开始自学大学物理了？这题得用高阶知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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