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开始吧。”韩菲拿起墙边的吉他，直接坐在自己床边。
“把那张椅子搬过来。”她朝陆安示意。
陆安应声照做，“我先完整唱一遍，你找调，然后我们再逐句扒谱？”
“嗯，流程没错，你懂得还挺多。”
陆安笑了笑：“昨晚专门上网查了查。”
他清了清嗓子，轻声哼唱起《这一生关于你的风景》。
唱完后，两人开始慢慢整理简谱。
韩菲抱着吉他，左手按弦，右手拨动，一段简单优美的旋律流淌而出。
感觉差不多了，她拿起笔在纸上记下简谱，接着继续下一句。
遇到旋律不准的地方，陆安会及时指出。虽然他不会弹吉他，但对这首歌太熟悉了，一听就能发现问题。
一上午过去，两人总算完成了大半首曲子。
临近中午，陆安问：“待会儿吃什么？”
韩菲看了看空荡荡的冰箱，回来说：“出去吃？或者我给你煮鸡蛋面？”
陆安掏出手机：“还是点外卖吧，你今天忙了一上午，还特意为我请假，我请你吃顿好的。”
韩菲摇头：“累的是你，嗓子都哑了。”
“没事，休息会儿就好。”陆安在外卖平台上翻了一会儿，最后和韩菲商量，点了肯德基。
等外卖的工夫，韩菲烧了开水，给他泡了杯胖大海。
“给，喝这个可能会舒服点。”
“谢谢。”陆安接过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晾着，太烫了，待会儿再喝。
“韩菲，你之前不是说要录唱歌视频赚钱吗？准备得如何了？”
“昨晚练了一会儿，这两天就打算拍了。”韩菲抿嘴笑了笑。
陆安眉梢一挑，“现在有空，要不先唱给我听听？我当你的第一个听众。”
“？”韩菲耳尖微热，她选的是《小幸运》，单独唱给陆安听，总觉得像在暗示什么。
陆安没察觉，故意道：“不想唱就算了。”
“唱就唱……但你别多想……”韩菲声音渐低，脸颊发烫。
一首歌而已，能多想什么？陆安纳闷。
很快，韩菲抱起吉他，指尖拨动琴弦。
轻快的旋律流淌，她轻声唱了起来——
“我听见雨滴落在青青草地……”
“我听见远方下课钟声响起……”
“可是我没有听见你的声音……”
“认真呼唤我姓名……”
“爱上你的时候还不懂感情……”
“离别了才觉得刻骨铭心……”
“为什么没有发现遇见了你……”
“是生命最好的事情……”
……
她垂眸轻唱，睫毛微颤，歌声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陆安听着，心底某处忽然被轻轻撞了一下。
曲终，他低声唤她：“韩菲……”
“怎、怎么了？”韩菲攥紧衣角，不敢抬头。
陆安拉近椅子，刚开口——“我……”
门外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两人瞬间弹开，慌乱起身。
陆安咬牙，这破flag！
不用猜，肯定是韩菲爸爸回来了！
韩菲向陆安投去求助的目光，眼下该如何是好？
陆安朝门外使了个眼色，让她先出去查看情况，自己则迅速闪身躲进了衣柜。
"韩菲，你在屋里吗？我的拖鞋怎么不见了？"门外传来老韩的询问声。
见陆安已藏好，韩菲定了定神走出去，语气平淡："突然回来干嘛？我拖鞋洗了，临时穿你的。"
"今天怎么没去学校？"韩卫皱眉问道。
"有点不舒服，请假了。"韩菲说完就要转身回房。
"等等，"韩卫叫住她，"去我衣柜拿双新拖鞋过来。"
韩菲迟疑片刻，还是去取了拖鞋递给他。
"你下午不用上班？"她随口问道。
难得女儿主动开口，韩卫脸上露出笑意："要上班，回来取份资料就走。"
"哦。"韩菲暗自松了口气。
韩卫又问："午饭吃了吗？早知道你在家，就给你带饭了。"
"不饿。"韩菲摇头。
趁父亲回房取文件时，韩菲悄悄看了眼衣柜，确认陆安藏得严实。
她刚回到客厅，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让空气瞬间凝固。
叩叩叩——
轻响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晰。
"谁？"韩卫闻声走出来。
韩菲心头一紧：这肯定是陆安点的肯德基外卖！要是让父亲看见这么多快餐......
她急忙挤出笑容："可能是敲错门了。"
敲门声再次响起。
韩卫正要上前，韩菲一个箭步拦住："我去开！"
韩菲忐忑地推开门，门外站着肯德基送餐员。她轻声问："有什么事吗？"
"您好，这是陆先生点的外卖，请问是这里吗？"送餐员核对地址。
听到陆先生的名字，韩菲灵机一动："您可能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姓陆的。"
"奇怪，地址明明写着4号楼2单元401。"送餐员疑惑地翻看订单。
这时韩父走过来："我们家都姓韩，肯定搞错了。"
"会不会是前任房主忘记改地址了？"韩菲故意提醒。
"我记得卖家姓柳..."韩父挠挠头，对送餐员说："您还是打电话确认下吧。"
眼看要穿帮，韩菲心跳加速。
卧室里的陆安迅速将手机调成静音。果然，三秒后电话就来了。
"没人接听。"送餐员等了片刻说道。这时他收到短信："地址填错了，请确认送达，外卖送您了，会给好评。"
"原来真是弄错了，实在不好意思。"送餐员连连道歉。
"没关系。"韩父摆摆手。
韩菲终于松了口气......
关上门后，韩父回屋找文件，很快又来到客厅。看见女儿在那儿，他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
"前几天是爸爸不对，不该冲你发脾气。这钱你拿着，那些气话就当没说过。"
韩卫放下钞票，拎起公文包推门而出。
韩菲盯着桌上的纸币 ** 片刻，转身走进自己房间。
衣柜门被拉开时，陆安正举着手机端详衣架上的连衣裙，屏幕的冷光映在他错愕的脸上。
"你搞什么？"韩菲叉腰瞪他。
"黑灯瞎火的..."陆安晃了晃手机，"我夜盲症。"
"......"
"出来！"韩菲拽着他胳膊往外拖，陆安衬衫袖口蹭到了 ** 睡裙的肩带。
"老韩真走了？"陆安掸着衣领嘀咕，"别是虚晃一枪？"
韩菲突然僵住："应该...不会？"
"那我还是——"
"休想！"她砰地抵住柜门，后背紧贴着木质门板。某件真丝吊带正卡在陆安刚才站过的位置。
陆安转去床头灌了口胖大海，茶水在玻璃杯里晃出涟漪："外卖泡汤了，午饭..."
"煮面。"韩菲卷起毛衣袖子。
"你？"陆安被茶水呛到，"泡面也算煮的话..."
"我下面超——"
"噗！"
茶水在地板上溅出深色斑点。陆安抹着嘴咳嗽时，发现女孩从耳垂红到了锁骨。
"是面条！面条！"韩菲跺脚。
"？"陆安眨着眼，"我说的也是面条。"
陶瓷杯被重重搁在料理台上，厨房传来开火的咔哒声。
走到门边时，她忽然转身对陆安说："你跟我一块儿出来，不许单独待在我屋里。"
"喂，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像是会偷翻你衣柜数吊带的那种人吗？"陆安一脸正气地回答。
"？？？"韩菲挑眉反问："那你数过几条？"
"大概四条？"陆安不确定地答道。
"陆安！我咬死你！！！"
韩菲直接扑了过去。
......
"嘶——"
餐桌上吃着鸡蛋面时，陆安揉着左臂直抽冷气。
"韩菲你下嘴能不能轻点？属狗的吗？"
桌下的脚踢了过来，"你才属狗！谁让你偷看我衣柜。"
"就几条吊带又不是内衣，至于吗？"
"要你管！"
得，跟女生没道理可讲。
陆安夹起面条尝了尝。
味道还行。
"对了，现在你爸给钱了，还继续拍视频吗？"
刚才煮面时，陆安看到桌上的钱已经问清了缘由。
"拍。"韩菲嚼着面条含糊道，"万一哪天吵架又被经济制裁呢？"
"而且还要存钱办件事。"
"什么事？"陆安追问。
韩菲放下筷子，眼神渐渐飘远。
沉默许久才开口："有个朋友为我出了事，她家人一直不让我见。后来我爸说她痊愈回老家了。"
我拨通了她的电话，接听的却是个陌生声音，原来她已经换了号码。发出去的微信消息也石沉大海，或许她在生我的气吧。我打算存些钱，亲自去她家乡找她问个明白。
陆安清楚韩菲口中的朋友就是南南。事实上南南仍在医院昏迷不醒，韩父为了让女儿专心学业，编造了南南回乡的谎言。
"你知道南南老家的具体地址吗？"陆安试探着问。
韩菲轻叹："暂时不清楚。不过另一个朋友应该知道，可惜现在也联系不上他。他可能去追逐音乐梦想了，好在他没换号码。总有一天我会问出南南的下落。"
陆安明白她指的是白振宇。
前些日子他特意搜索过白振宇的名字，网上却只有些无关信息。
显然这位未来的明星还未崭露头角。
"加油！"陆安最终选择保持沉默。
按照原定轨迹，韩菲要到明年三月才会发现南南住院的 ** 。现在让她多享受几个月无忧时光也好，何必提前揭开伤疤。
他暗自决定要处理好白振宇和南南这两个隐患。
两人各怀心事，安静地吃完了碗中的面条。
午后，他们回到卧室继续上午未完成的编曲工作。
临近三点，曲谱终于完成。
"你试着完整弹奏一遍吧。"陆安提议。
韩菲点头应允。
左手按弦，右手拨动。
熟悉的旋律在房间流淌。
陆安凝神倾听，虽略显生涩，但与记忆中的曲调已十分接近。
他暗自松了口气，能达到这种程度实属不易，今日目标算是圆满达成了。
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陆安由衷地鼓掌赞叹："太棒了！和我想象中的曲子几乎一模一样，真的很动听！"
韩菲欣然接受了赞美，“那就定这个版本？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陆安望了望天色，“时间充裕，先排练几次看看效果，顺利的话今天就能完成录制。”
“没问题。”韩菲爽快答应。
经过反复练习，两人的配合越发默契，不断调整完善后，终于能够流畅地完成整首曲子。
“需要换套服装吗？还是直接这样录？”陆安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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