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第90章
黑色的洪流汹涌而至，庞大的攻城器械被推向前线。投石车与攻城弩从远处持续轰击聚龙城，压制城墙守军，使他们难以组织有效防御。
“上云梯！”
叶众立即下令，全面接管战场指挥。
军旗挥动，将领们迅速执行命令。
李成攸望着那庞然大物，心中震撼。眼前的云梯与前世在影视剧中见过的直梯完全不同——底部装有坚固底座，城墙守军根本无法将其推倒。云梯一旦搭上城墙，除了用火攻，几乎无法破坏。
庆國方面的效率极高。虽然宋國实行坚壁清野，但叶众早已预料，提前通知附近军镇制作攻城器械。大军抵达时，所有器械已准备就绪。
轰！轰！轰！
投石车与攻城弩持续发射，为冲锋的士兵创造良机。
云梯迅速搭上城墙，士兵们争先恐后向上攀登。
“照这样打下去，连一天都守不住！”王曦面色凝重，挥剑斩落一名刚冒头的庆國士兵。
云之略一思索，立即下令：“所有人散开，守住要害位置，绝不能失守城门！”
众人领命分散，凭借九品修为的剑气破坏云梯，带领宋國士兵组织反击。
“都别发呆！”
“擂木准备！”
“火油浇下去！”
“把所有能扔的都扔出去！”
“弓箭手，放箭！”
在云之等人的带领下，庆军的攻势终于遇到阻力。宋國士兵渐渐鼓起勇气展开反击。
原本他们已做好充分防御准备，只是被恐惧压垮。此刻在剑庐众人的激励下，终于爆发出血性。恐惧化作愤怒，哪怕浑身颤抖，他们也在怒吼中拼死抵抗。
聚龙城外，庆國大军攻势如潮。
受李成攸先前战绩的鼓舞，士兵们士气高涨，冲锋的速度与力量都远超平常。
此时，李成攸这位大帅则坐镇后方，不再亲自冲锋。
李成攸初次上阵，却并非不通兵法。他深知何时该亲自出击，何时又该坐镇后方。
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冲上前线，必将引来剑庐 ** 与宋國将士的围攻。
先前云之蓝等人未能对他下手，是因为没有合适的机会。若他们轻举妄动，万箭齐发之下，即便是九品高手也难以抵挡。
但若战局混乱，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他们绝不会放过这样的良机。
李成攸虽不畏惧，却也不愿在此时过多暴露实力。
他佯装力竭，气喘吁吁地在亲卫护卫下坐镇中军。
战鼓震天，将士们如同被施加了法术般发起又一轮猛烈冲锋。宋军防线几近崩溃，攻城车已抵至聚龙城下，对坚固的城门发起猛烈撞击。
战事正酣，如火如荼。
即便是李成攸这般心性，初次目睹如此宏大的战争场面，也不禁心神震撼。
史书上的记载不过是冰冷的数字，唯有亲临战场，方能体会战争的残酷与血腥。
眼前这座城楼，不知要用多少性命才能攻下。
【云之蓝憋屈+200！】
【李博华愤怒+200!】
【王曦杀意+300！】
【楚云之不甘+200!屈辱+200！疑惑+100！】
【······】
【洪肆庠惊讶+300!疑惑+200！】
李成攸居高临下纵观战局，同时留意着系统的情绪反馈。一个名字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他的注意。
'洪肆庠也来了？'李成攸心念微动，却未露声色。
这倒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这符合庆帝的利益。
李芸潜虽性情淡薄，却非疯子，不会无故杀害皇子。他想要的，是让所有人都成为他手中的棋子。
庆帝并不希望李成攸死，只是想让他根基受损，从而无缘大宗师之境，安安分分地做庆國的将军，做他手中的棋子。
庆帝并不知晓李成攸已是大宗师，为防万一，自然要派人暗中保护。
而这位保护者，既要深得庆帝信任，又须具备足够实力。
能满足这些条件的，唯有洪肆庠一人。
严格说来，洪肆庠可算庆帝的半个徒弟。他不仅习得霸道真气，更拥有半步宗师的实力，只因身体残缺，始终无法踏出那关键一步。
况且因修 ** 法同源，庆帝还可通过传功，让洪肆庠暂时拥有大宗师的战力。
因此，派他前往最为合适。
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庆帝不便亲临，洪肆庠恰好能替他掌控生死一线的微妙分寸。
“他是来监视我，也是来保护我的，不过……”
李成攸心念电转，忽然有了决断，“但若能借此机会除掉他，便可直接削弱庆帝的力量，对 ** 后行事更为有利！”
他深知洪肆庠对庆帝忠心不二，绝无背叛可能。
若留此人，日后一旦反目，他凭借庆帝所传功力，必成阻碍。
以往他深居宫中，无从下手，如今机会终于来了！
李成攸能在这乱世存活至今，凭借的不仅是所谓外挂，更有常人难及的心志，若非如此，早已命丧黄泉。
他立即暗中传音：“盖聂，洪肆庠已至，寻机诛杀！”
“遵命。”盖聂领命，悄然隐去，静待时机。
李成攸不再多问，对盖聂极为放心。
毕竟是大秦剑圣，秦时世界中战力巅峰的存在，无论实力还是心性，皆值得信赖。
战场上厮杀未止，反而愈演愈烈。
李成攸原以为战事将速战速决，但每每眼见破城在即，便遭顽强抵抗，局势陷入胶着。
“聚龙城防御物资充足，今日恐难攻下。”叶众冷静判断。
他并不意外，三十万大军集结耗时甚久，宋國自有充足时间备战。
宋國國主既能在夺嫡中胜出，绝非表面那般庸碌。
当然，聚龙城能坚守至今，主要倚仗剑庐十三名高手。
十二名九品，一名八品，即便正面交锋亦如千军万马。在他们的威慑下，宋军不敢退，只能拼死一战。
数万人舍生忘死，加上防御器械齐备，一时难以攻克，也在情理之中。
战场上杀声震天，初时士气高昂，渐渐转为麻木。
连续数个时辰激战，人人疲惫不堪，全凭一股血气支撑，攻守双方皆是如此。
与其说是厮杀，不如说是机械重复，静待早已注定的结局。
时至傍晚，聚龙城依然固若金汤，叶众遂下令收兵。
锣声传令，迅速遍传战场。
疲惫的士兵们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大军调转方向，后队改为前队，前队改为后队，井然有序地退回营地。巡逻的继续巡逻，做饭的照常做饭，仿佛白日那场生死厮杀从未发生。唯有战场上残留的血肉与尸骨，无声诉说着今日之惨烈。
这一日，庆國损伤颇重，宋國同样损失不小。
尽管宋军凭借守城之利占据优势，但一日苦战下来，损耗依然巨大。庆國实力过于强大，寻常攻守伤亡约为三比一，此战却近乎二比一。这还是多亏剑庐 ** 分担了宋军不少压力。
“大师兄，如此守下去绝非良策。”一名剑庐 ** 抹去脸上血水，上前说道。旁人纷纷附和：“是，今日虽勉强守住，但敌我悬殊。照此下去，援军未至，城已先破。”
云之蓝默然不语，面色凝重。局势远比他预想的更为严峻。
众人正一筹莫展之际，王曦忽然开口：“诸位师兄，不如我们趁夜行动，直取李成攸性命！”
······
聚龙城外数十里，山峦连绵。十万大军驻扎山下，上山虎 ** 山巅，极目远眺。虽看不清细处，但斥候早已传来战报，他对今日战况了然于胸。
“东夷城竟连个后生都拿不下，真是废物。”上山虎面露不屑。他本欲坐收渔利，若庆军未被消耗，他便无从下手。
“大将军，庆國那支队伍仍在监视我军。”亲卫前来禀报。上山虎淡然道：“不必理会，静待良机即可。”
······
无人察觉，主战场十里外的孤峰上，一道瘦长身影正远眺战场。此人面色惨白如病鬼，衣着奇特，正是齐國九品第一高手——狼桃！他双臂环抱，微眯的眼中寒光凛冽。
暮色渐沉，浓云蔽空，残阳未落天地已昏。
“今夜，正是行动之时！”
庆國营地。
激战了一天的庆國士兵们饥肠辘辘，疲惫不堪。
尽管实力占优，但作为攻城一方，他们损失惨重，不少士兵带伤在身，正集中接受军医的诊治。
炊烟袅袅升起，饭菜的香味很快飘散开来。饿了一整天的士兵们狼吞虎咽地吃着。
这一半是因为饥饿，另一半则是因为谁也不知道明天是否还能活着，必须填饱肚子，甚至要吃到撑——即便战死，也不能做个饿死鬼。
战争的残酷，在这些细节中显露无遗。
目睹这一切，李成攸更加坚定了登基称帝、一统天下的决心。
唯有天下一统，四海归心，各地不再区分彼此，战乱才能真正平息。
而要实现这个目标，首先得将龙椅上的那个老家伙赶 ** 。
在此之前，必须先斩断庆帝的左膀右臂。
‘洪肆庠藏得真深，一整天都没露面，看来我得想办法引他出来才行。’李成攸心念一转，当即起身走出营帐。
这时亲卫正好端着饭菜过来，见他出门，疑惑地问道：“大帅，您要去哪儿？”
“没什么，我出去走走。”李成攸边说边继续往前走。
亲卫们立刻打起精神，紧跟上去。
恰在此时，叶众前来找李成攸商议军务，看到这一幕，急忙阻拦：“不可！今日云之蓝他们作战不利，必定会伺机钻空子。此时外出，岂不是给他们可乘之机？”
叶众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将，一眼看穿其中风险，坚决拦在路上，死活不肯放行。
李成攸心中着急，皱眉道：“叶监军不必过于紧张，云之蓝他们现在自身难保，我只是巡视一圈，很快就回来。”
“那也不行！”叶众连连摇头，态度坚决，毫无商量余地。
李成攸觉得棘手，忽然棂机一动，凑上前压低声音道：“我自有安排。你想想，陛下派我来，怎么可能不派人暗中保护？”
“这……”叶众顿时语塞。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关键问题：李成攸为何会被派来挂帅？
那是因为庆帝不便亲自出征，才派这个最骁勇善战的小儿子出面，以振皇室声威。
既然如此，又怎会不安排人手在暗中保护？
‘是，李成攸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那样鲁莽无知，反而颇有谋略。若是没有把握，他怎会如此大胆……’
一语惊醒梦中人，叶众当即想通了。
“好，大帅请自便，但务必带上亲卫。叶明安他们是我的义子，定能保您周全。”
李成攸并未推辞，含笑应下，随即命人牵来坐骑，纵马出营。
夜色已深，天幕低垂。
营内灯火通明，营外却是一片漆黑。
【洪肆庠疑惑+100！好奇+200！】
才出营地，李成攸便感知到洪肆庠的情绪波动。
看来此人并未远遁，而是潜伏在近处，否则不会如此快察觉动静，只是藏匿气息的手段确实高明。
李成攸心中暗喜，知道鱼儿已经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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