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第107章
“什么？！”
笵偌偌失声惊呼。
她自然清楚内库的意义——这象征着庆國的财政命脉！
内库直接掌控着江南三大坊的产业，这些生意不仅遍布庆國，更远销各國乃至海外，每年的利润堪称天文数字。
李芸睿虽非内库所有者，仅是管理者，但其中所蕴含的利益与权势，依旧难以估量。
笵偌偌惊得嘴唇微张，半晌才缓过神来。
她万万没想到，李芸睿竟能为李成攸做到如此地步！
这无异于主动放弃自身权柄，将全部赌注押在了李成攸一人身上！
若李成攸落败，李芸睿也将失去所有！
笵偌偌一时怔住，心绪翻涌。
她原以为李芸睿对李成攸不过是利用而已，如今看来，似乎并非如此。
“长公主待你真好。”笵偌偌不由感叹。
李成攸颔首认同：“我明白，姑姑一向疼我。若无她相助，此事难成。”
笵偌偌虽不深谙权术，却也从笵健那里听过些许风声。
她知道李芸睿权势极大，可以说，谁得李芸睿支持，夺嫡胜算便添三成。
然而李芸睿未选最稳妥的太子，却选了当初无人看好的李成攸。
笵偌偌心生感慨，轻声道：“若你将来真能成就大业，切莫辜负她。”
“这是自然。”李成攸轻抚她的发丝，语气坚决，“我李成攸向来恩怨分明，待我好的人，我必加倍回报。”
他低头凝视怀中妻子，正色道：“前路凶险，你可愿与我同行？”
李成攸心悬半空，既期待答复，也尊重她的选择。
无论笵偌偌愿与他风雨同舟，抑或另作他选，他皆能接受。
迎上那深邃目光，笵偌偌心尖微颤，随即展露笑颜：“自是夫唱妇随。”
她目光澄澈，语气笃定。
李成攸心中巨石落地，郑重许下承诺：
“待我登基，你必为皇后！”
此诺重逾千钧。
男儿一诺值千金，他李成攸的誓言，永不会背弃。
他或许会有诸多女子，但笵偌偌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
“你呀……”笵偌偌轻捶他肩头，“太子尚未当上，就想着登基称帝了，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
李成攸朗声而笑，未再多言。
李成攸对太子之位毫不在意，既然要争权，不如直接登顶！
不过这种话他不敢对笵偌偌明说，怕吓到这小丫头。
毕竟谋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在这个年代，光是提起就足以让人胆寒。
李成攸不想让气氛太压抑，便岔开话题问道：“偌偌，你歇够了吗？”
【笵偌偌紧张+555！】
她确实害怕了，一个多月未见，这般折腾实在让她招架不住。
“要不……让寒衣来帮忙吧……”笵偌偌小声央求道。
李成攸却摇头：“不行，她尚未过门，名分未定，怎能玷污人家清白？”
【笵偌偌恐惧+300！】
她身子微微发抖，感受到李成攸的精力旺盛，甚至担心自己能否安然度过今夜。
“不然……你去醉仙阁走走？”
见李成攸皱眉，笵偌偌急忙解释：“我不是要赶你，只是今日实在疲惫。醉仙阁那位清倌人司李李，我观察过，觉得人品尚可，你若有意，日后也可收下……”
李成攸愣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笵偌偌竟会为他考虑到这种地步。
只是让自家夫君去青楼这种事，他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不必了，既然你累了，就好好歇着吧。”
李成攸摇头拒绝，随即平静地躺下。
虽然躺下了，却并未完全安分。
笵偌偌偷瞄一眼，顿时羞红了脸，像水蛇般缓缓滑了下去。
刚闭眼想平心静气的李成攸，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
不知过了多久，暮色渐沉，弯月悬空。
李成攸起身整装，悄然走向房门。
临走前回望榻上安睡的妻，嘴角泛起温柔笑意。
夜色渐浓，李成攸心念微动，身形倏然消失。
再现身时，已身在城东三十里外的密琳之中。
今夜月色朦胧，琳间晦暗不明，疏影斑驳。
清风拂过枝桠，哗哗作响，摇曳的树影透着几分森然。
一只猫头鹰扇动翅膀，停在一根横生的树枝上，脖子弯折成直角，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向前方。
它似乎很好奇，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李成攸站在琳间，将感知扩散到极限，确认周围空无一人后，才打开了系统界面。
【您今日共获得一亿六千万名望值！】
【您当前名望值余额：十亿零五百三十万！】
两天前，李成攸兑换魏武卒花费了十二亿名望，余额仅剩七亿六千多万。昨天他收入八千万，而今日由于凯旋归京，名望又猛增一亿六千万。
现在，他的名望值再次突破十亿大关。
整整十个亿，放在从前简直是天文数字，如今却觉得不太够用，每一笔支出都必须谨慎权衡。
思量许久，李成攸将注意力转向了锦衣卫。
普通锦衣卫的实力通常在五品，兑换一人需十万名望，比魏武卒和大雪龙骑略低，差距主要在于装备。
但他们自有独特用途。虽然战场厮杀稍逊，但作为暗探，却是精锐中的精锐，丝毫不输监察院。
而且由于绝对忠诚，实际使用起来，比监察院的探子更加得心应手。
目前李成攸战胜归来的消息已开始传播，但主要集中在京城及周边一带。若任其自然扩散，所需时间难以预料。
因此，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派人尽快将消息传开，趁着热度高涨，大赚一笔名望。
【是否兑换一千名锦衣卫？】
【兑换一千名锦衣卫（五品），共需一亿名望值！】
“确认，立即兑换！”
李成攸毫不犹豫，直接花掉了一亿。
幽暗的琳间忽然亮起点点光芒，如星河洒落。
那只原本好奇张望的猫头鹰受惊振翅，远远飞走了。
下一刻，原本寂静的琳 ** 现了一千名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锦衣卫。
【恭喜您运气爆发，获得特别奖励：毛骧！】
看到额外奖励，李成攸目光一亮。
毛骧是锦衣卫首任指挥使，能力出众，巅峰时期曾令整个大明官员胆寒，手段极为凌厉。
他身为九品高手，兼具管理才能，在系统商城中的兑换价格高达两千万。这次奖励，也算是让李成攸小有收获。
“我等拜见主上！”
毛骧身后，千名锦衣卫同时跪地，向李成攸恭敬行礼。
“平身。”李成攸略一抬手。
“谢主上！”
千人齐声，气势雄浑，隐约间似有某种无形气场笼罩。
李成攸暗忖：正好让毛骧一并统管那些人。
毛骧之才毋庸置疑，有他统领，必能令锦衣卫尽展所能。
他当即下令：“毛骧听令，命你率众与其他锦衣卫会合，分作两路。一半继续在庆國各地造势，另一半潜入齐國，务必将我的事迹传扬天下。”
“属下领命！”毛骧肃然应声，随即带领千名锦衣卫隐入夜色。
李成攸满意颔首。
有人手果然方便。如今势力渐成，只待名望值迅猛增长。
……
夜色深沉，百官早已散去，皇宫内却依旧灯火未熄。
御书房中，庆帝坐于龙案之后，眉峰紧锁，面色不豫。
今年夏日多舛，先逢大旱，继而连月大雨，致粮食大幅减产。
秋收在即，竟又起蝗灾。
连年赈灾，连年灾祸，纵是皇帝与大宗师，也对此等天灾倍感棘手。
赈灾需钱粮，方今三十万大军刚动，耗费甚巨，再行赈济，户部一时也难以筹措。
庆帝揉着发胀的额角，满面倦容。
“陛下，长公主求见。”候公公入内禀报。
“李芸睿？她为何突然前来？”庆帝心生疑问，略一点头，“宣。”
片刻，李芸睿身着黑衣，面覆黑纱，步入内殿。
见她遮面，庆帝不由问道：“你这是何故？”
“回陛下，臣妹偶染风寒，恐惊圣体。”李芸睿随口敷衍。
她容貌已复青春之貌，此事过于惊世，除琳宛儿及近侍外，无人知晓。
自然，李芸睿遮掩面容，并非惧庆帝得见，只是觉得这老朽之人，不配得睹她绝世姿容。
庆帝微微皱眉，并未多作计较，继续翻阅奏折，随口问道：“此时来找朕，所为何事？直说便是。”
他深知李芸睿的性子，若无要事，绝不会轻易入宫。
“陛下，宛儿已到婚配之龄，臣妹想为她寻一门好亲事。”李芸睿无意久留，开门见山道。
“哦？”庆帝放下奏折，目光扫来，直觉告诉他事情并不简单，“心中可有人选？”
李芸睿颔首：“有。”
“何人？”
“四皇子李成攸。”
闻听此言，庆帝脸色骤变，怒不可遏：“荒唐！成攸早已成婚，此事绝无可能！”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毫无转圜余地。
这份怒意真切实在，并非作态。
在庆帝看来，李芸睿此举简直视君上如无物。
李成攸如今势大，已能与太子分庭抗礼，若再娶了宰辅之女，其势力将如虎添翼。
届时即便他有意偏袒，太子也难与之抗衡。
这般利害，明眼人皆看得分明。
李芸睿却故作不解：“为何不可？”
“为何？”庆帝冷嗤一声，“老四已娶笵建之女，若将宛儿许去，让她居于何位？莫非做妾不成？”
“可为平妻。”
“休想！”庆帝断然拒绝，“此事不必再议。”
若换作旁人，此刻早已惶恐退下。
但李芸睿手握筹码，毫不畏惧，直言相争：“除了李成攸，还有谁能配得上宛儿？”
这话虽显倨傲，却也不无道理。
琳宛儿身份特殊，较之寻常公主更为尊贵，能与之相配者确实寥寥。
庆帝最厌他人违逆，当即冷笑：“莫非没有李成攸，宛儿便终身不嫁？”
他心思一转，道：“朕看笵健之子笵贤才学出众，未必配不上宛儿。”
庆帝的算盘打得很精。
旁人不知，他却清楚笵贤实为皇子。
此子虽为龙种，却姓笵，既不会构成威胁，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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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笵贤，李芸睿就本能地不快。
她不知缘由，却对他带着强烈的刻板偏见。
让女儿嫁给笵贤，她自然一万个不愿意。在她心中，没人比得上李成攸。
“笵贤……或许没有宁王的话，也不是不行。可偏偏有他，那就非他不可！”
对琳宛儿的婚事，李芸睿态度坚决。
这是多年来她第一次这样与庆帝对抗。
从她决定帮助李成攸那一刻起，庆帝在她眼中已光环尽失，不过是个讨厌的糟老头子。
殿内气氛陡然压抑。庆帝神情未变，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他被李芸睿的话彻底激怒，几乎要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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