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顾墨琛在异国街头找她？
聊到语言问题时，叶丹心忽然开口。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教你意大利语。”
宋柠闻言，眼睛一亮。
“那真是求之不得了。”
她正愁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老师。
学校的课程进度太慢，外面的补习班又鱼龙混杂。
叶丹心的意大利语说得和本地人一样地道，由他来教，再好不过。
宋柠随即又正色道：“不过咱们得提前说好，我要交学费的。”
人与人之间最怕的就是理不清的人情债。
宋柠看着他，语气认真。
“我打听过，这边一对一的语言家教，一小时大概是四十欧。”
“我们就按这个标准来，你看可以吗？”
叶丹心看着她一脸严肃的样子，象是怕他拒绝，不由得失笑。
他喜欢宋柠这副公事公办的认真劲儿。
通透，清醒，永远知道自己要什么，也懂得如何保持恰当的距离。
叶丹心没有推辞，坦然地点了点头。
“好。”
见他答应得如此干脆，宋柠彻底松了口气。
她喜欢和叶丹心相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此。
他从不让她感到有心理负担。
无论是上次的出手相助，还是这次的教学之约，他都表现得落落大方，既不会过分热情让她无所适从，也不会刻意推拒让她心生亏欠。
这种边界感，让她觉得舒服又安全。
国内。
顾墨琛终于从中介那里撬出了宋柠出国的消息。
海市。
他立刻飞了过去，找到了那家中介公司。
助理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顾墨琛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双腿交叠，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气。
他只说了一句话。
“把宋柠的联系方式给我。”
中介经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惯了风浪，却还是被他眼底的阴鸷骇得心头一跳。
他赔着笑，委婉地表示这是客户隐私。
顾墨琛从皮夹里抽出一张卡，推到他面前。
“密码六个八。”
经理的笑容僵在脸上。
顾墨琛的耐心耗尽，眼神骤然变得狠厉。
“或者，我让你的公司在海市开不下去。”
这不是商量，是赤裸裸的威胁。
经理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有这个能力。
一番权衡，他很快做出了选择，将宋柠留下的联系方式交了出来。
顾墨琛拿到号码的那一刻，指尖竟有些控制不住地发抖。
他终于要找到她了。
那些被她抛下的愤怒，被她背叛的怨恨，在这一刻都被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冲散。
顾墨琛甚至已经想好了，只要她肯回来，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顾墨琛怀着希望拨通号码。
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而机械的提示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那点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被一盆冷水浇得一干二净。
顾墨琛攥紧手机，手背上青筋暴起，眼底一片猩红。
好，真好。
连条后路都不给他留。
顾墨琛的胸口剧烈起伏着，他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地问。
“她住在哪儿？”
经理面露难色，连连摆手。
“顾先生，这个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我们在意大利那边的合作方，以保护客户隐私为由，拒绝提供具体住址。”
“我们愿意出钱。”助理在一旁补充。
经理苦着脸。
“这不是钱的事，对方态度很坚决。”
顾墨琛的拳头狠狠砸在面前的茶几上。
砰地一声巨响，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他猛地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
那背影，决绝又疯狂。
助理心惊胆战地追上去。
“顾总，您要去哪儿？”
“意大利。”
助理大惊失色，连忙劝阻。
“您的护照没有签证，现在办也来不及……”
顾墨琛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那就办旅游签。”
顾墨琛不管不顾，直接买了最近一班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飞机在云层中穿梭，他的心却象是被悬在万丈悬崖之上，摇摇欲坠。
宋柠，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否则……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佛罗伦萨。
顾墨琛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疯狂地寻找。
他几乎跑遍佛罗伦萨的大街小巷，什么都一无所获。
短短几天，整个人就迅速地憔悴下去。
眼窝深陷，下巴上冒出了青黑的胡茬，昂贵的西装也变得皱皱巴巴。
顾墨琛就像一个疯子，固执地在人群中搜寻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签证很快就要到期了。
顾墨琛站在街头，茫然地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人群和陌生的面孔。
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将他整个人吞噬。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么狼狈的一天。
一个路过的老妇人，看到顾墨琛失魂落魄的样子，大概是误会了什么，往他脚边放了几个硬币。
那清脆的响声象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他脸上。
他是什么时候，沦落到需要别人施舍的地步了。
顾墨琛的自尊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践踏。
他弯腰捡起那几个硬币，追上那个老妇人，愤怒地想把钱还给她。
两人语言不通，拉扯间很快引起了争执。
积压在心底的所有情绪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顾墨琛双目赤红，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在异国的街头，用中文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
“宋柠！”
“宋柠！你给我出来！”
他的吼声引来了更多的围观者，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很快就有警察过来干预。
也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街角，宋柠和叶丹心正并肩走着。
听到这边的骚动，宋柠好奇地踮起脚尖望了一眼。
可惜人太多，视线被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清。
宋柠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和叶丹心说学校里的事。
叶丹心却忽然停下脚步，侧耳听了听，脸上露出奇怪的神情。
“我好像听到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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