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破茧的操盘
周一帆没有过于在意Machiel那边的小插曲。
今夜的协商原本就是打算在正式并购开始前将一切内部需求提前摊开，Machiel想要Paul很正常，Paul原本就是从破茧跳槽出来，他早就知道。
只是，时至今日Machiel仍然能如此堂而皇之给Paul出头，全然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倒也算是一条汉子。
坐回自己的商务车，周一帆仰躺在座位上，揉了揉太阳穴，闭上眼休息。助理系好安全带，回头看他一眼：
“周哥，阿良哥那边都已经尘埃落定，他一直尽到劝阻义务证据确凿，没有被牵连，只做批评教育。”
“嗯，没事就好。他有什么需求么？”
“没，我问了，阿良哥一点不接茬，只说能帮上周哥一点是他的福气。”
“呵！”
周一帆没忍住，笑出了声。
还真是个惯会讨好人的性子，把对付宋青云那一套都用在自己身上了。
“算了，随他吧！人各有志，以后能帮衬的帮衬一下。”
“明白周哥。宋那边，基本不会有插曲了。
数额巨大，调解不成，态度还不好，律师连缓刑的机会都不会留给他。怎么也得进去蹲几个月。
等他再出来，这圈子里再不会有他的位子。”
周一帆眸光冰冷：“便宜他了。”
事情发酵到现在，终于平息的差不多。不得不说破茧能发展起来也有他的道理。
周一帆让破茧把话题引导到自己和许美琪身上，是付费操作。破茧做的很好，他以为生意就这么结束了。
可后续，破茧并没有停止操作，通过他们最擅长的水军和主播引流，将话题的方向再次扭转。
什么“九九六牛马的虚假婚姻”，什么“光鲜亮丽的娱乐圈背后到底有多少女明星早早把自己嫁出去避免受到潜规则的侵蚀”；
甚至还有“现代中国社会的婚姻到底有什么价值”“不论你多么成功是否都无法逃避原生家庭和社会氛围对于传统婚姻圆满的追求”。
没有一条话题替他和艾莲这两位当事人洗白，却直接将话题氛围从他们两个人的身上转换到整个社会大环境的问题。
那“意林体”小段子一个接着一个，主播一批一批下场，“剧情演绎”的案例比比皆是，这才几天过去，网上铺天盖地声讨自己和艾莲的声音已经完全变成对于社会热点话题的讨论。
当红女星艾莲，只沦落为引流的标签。至于他自己，早就没人提。
等到许美琪那一场直播结束，破茧更是直接把话题炒向了娱乐圈潜规则，资本大佬威逼艺人的方向，甚至还造谣说有什么红的黑的圈子大佬下场。
这可是踩中了网民刺激的点，彻底没有人再关心艾莲和他的事情。当然，这里面也有他不断运作各大平台压热度的关系，但堵不如疏这一点，还是破茧玩的够6。
周一帆并不是傻子。
看破茧这些言论，他能感受到里面不寻常的东西。别管谁发生的事，那都是社会整体的事，是我们的社会病了，我们的百姓才会针锋相对，才会在网上争吵。
他甚至猜得到这些言论可能不只是破茧的某个人屁股坐歪导致意识形态出现偏差，甚至有可能整个公司和境外也脱不开关系。
毕竟破茧是真的很能砸钱，各种意义上，各种方面。以他们的营收和投入感觉不成正比。
但这一切和他无关。
成年人，没有人整天考虑是非对错，对自己有利的，自然就是好的。
“溯源呢？”
压下了风波，周一帆喘上这一口气，该清算的，可还没算完。
“视频源头追到了，把宋关进去，他手下人早就吓破了胆，我们稍加恐吓，很快帮我们找到出售方。
是一个老黄牛，原本是守着自己职业操守不想开口，咱们拿出之前积攒的可能来自于他的那些爆料，威胁要他得罪遍娱乐圈，抓紧买票飞境外，他也松了口，只求咱们别暴露他，说把吃的钱都退回来，我也没收。”
圈子里黄牛数不胜数，甚至还很团结，像一群草原上的鬣狗，虽然做事毫无下限，落单认怂飞快，可你要是不小心应对，恐怕日后还真的能咬死狮子。
既然无法杜绝，便是他们无法无天的周家，也不会选择和黄牛硬刚。
“为何会选择宋青云？”
周一帆真是难以理解。视频当事人两方，都能出得起天价封口费，他一个不找，铁了心就要曝光？
自己得罪过他们吗？
助理也是无语，有些时候你真的很难理解某些人的脑回路，是世界太宽容，才让什么智障都活到了成年。
“是源头那边要求的！说是咱们公司的人，深知周哥威名，不敢当面得罪，因此万万不能拿来要挟咱们要封口费。
至于艾莲姐那边，黄牛去了，对接看都没看，以为假料，毕竟艾莲姐那边的假料太多了。”
周一帆气不打一处来。
“换掉！通通换掉！”
助理瑟缩一下。
工作室是艾莲姐自己组建的，就是为了摆脱他这个经纪人无时无刻不存在的影响，脑残粉居多，做数据还行，这方面……真的是没脑子。
眼看周一帆没有继续说话，助理只好接着道：“然后黄牛本来想去找对家那边，正好发现宋也在找他们，两方这不就搭个上了。”
赚谁的钱不是赚，黄牛在艾莲那边碰了壁，转头去找对家，常规操作。
他还真的没办法苛责什么，毕竟谁也无法保证自己手下的艺人以后永远都不会被黄牛拍到黑料。
问题就是竟然也没有人来找自己这个当事人加经纪人，真是让周一帆万分无语。
“所以源头到底是谁？”
宋青云的料买自黄牛，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能如此精准的知道盛世朝阳和他们的矛盾，还肯花如此价格得罪自己，必然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黄牛都是愿为财死的那部分，不算在列。
但把料出售给黄牛的，他们自己公司的人，那个不愿意得罪自己干脆卖给敌人的蠢人，才更让他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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