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章，勿看

天光大亮时，宁鸢正坐在窗边喂兔子，燕离的身影就出现在院门口。他手里捧着个食盒，脸上带着腼腆的笑，眼尾的痣在阳光下格外分明：“阿鸢，我给你带了早膳。”

宁鸢抬头，目光在他脸上转了圈，忽然发现他眼下泛着青黑。“公子昨夜没睡好？”

“没、没有。”燕离慌忙摆手，耳根泛红，“就是……想着今日能见到你，有点激动。”他把食盒往桌上一放，里面是热腾腾的桂花糕和小米粥，“这是厨房新做的，你尝尝。”

宁鸢拿起块桂花糕，刚要咬，就见燕离盯着她的脖颈发怔，眼神里带着点困惑。她心头一跳，想起昨夜燕迟在她颈间留下的红痕，昨夜匆忙间竟忘了遮掩。

“怎么了？”她故意歪头，指尖不动声色地拢了拢衣领。

燕离猛地回神，脸颊涨得通红：“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今天好像格外好看。”他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袖，“阿鸢，今日城郊的荷花开了，我想带你去看看。”

宁鸢正要应下，院门口忽然传来脚步声。燕迟一身常服站在那里，目光扫过桌上的早膳，最后落在宁鸢微微敞开的领口，眼神骤然沉了沉。“燕离，今早宫里来人，我们下午得入宫赴宴。”

“可我跟阿鸢说好了……”

“推掉。”燕迟的语气不容置疑，又看向宁鸢，“姑娘若是闷，让丫鬟陪你在府里走走便是。”

燕离还想争辩，却被燕迟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只能失落地看向宁鸢：“阿鸢，那我改天再带你去。”

两人走后，宁鸢脸上的笑淡了。她放下桂花糕，走到铜镜前，解开衣领——那道红痕像朵妖冶的花，印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她指尖抚过那处，忽然想起燕迟昨夜的疯狂，唇角勾起抹冷笑。

这日午后，宁鸢正躺在廊下打盹，忽然听见院外传来燕迟的声音，似乎在跟谁争执。她悄悄起身，躲在门后偷听。

“……那女子绝不能留！”是个稳重的声音，带着威严，“燕迟，你糊涂！她来历不明，又差点搅得你兄弟失和，留着就是个祸害！”

“父亲，此事我自有分寸。”燕迟的声音带着隐忍。

“分寸？”那老者怒极反笑，“你若有分寸，会让她住进东跨院？会让燕离为了她魂不守舍？我告诉你，三日内，必须让她消失！

脚步声远去后，燕迟在院外站了很久。宁鸢看见他抬手按了按眉心，背影里满是疲惫。

夜里，燕迟果然来了。他没进门，就站在窗外，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影。“你走吧。”

宁鸢正坐在灯下看书，闻言翻过一页书：“世子这是要赶我走？”

“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燕迟的声音很沉，“再待下去，对你没好处。”

“那你呢？”宁鸢抬头，目光透过窗纸望向他，“你舍得我走？”

窗外沉默了片刻，传来他低哑的声音：“……我送你出城。”

宁鸢笑了，起身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若是我不想走呢？”她伸出手，指尖划过他的脸颊，“燕迟，你敢不敢……把我留下？”

燕迟的呼吸顿了顿，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带着挣扎：“宁鸢，别逼我。”

“我就逼你。”她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道，“要么杀了我，要么……把我藏起来，让你父亲找不到。”

燕迟的眼底翻涌着惊涛骇浪，最终却猛地松开手，转身就走：“明日卯时，后门等你。”

宁鸢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脸上的笑慢慢淡了。她走到桌边，拿起燕离送的那幅小像，指尖抚过画里自己弯弯的眉眼，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第二日卯时，宁鸢果然出现在后门。燕迟牵着两匹马等在那里，玄色披风在晨风中猎猎作响。“上马。”

宁鸢刚要接过缰绳，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燕离气喘吁吁地跑来，眼眶通红：“阿鸢！你要去哪？”他看向燕迟，“哥！是你要赶她走？”

“燕离，别胡闹。”燕迟的声音很冷。

“我不！”燕离冲到宁鸢面前，张开手臂护住她，“阿鸢不走！要走一起走！”

宁鸢看着他倔强的模样，心头忽然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她刚想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是睿王府的侍卫，为首的正是昨日那个老者——睿王。

“拿下那个妖女！”睿王指着宁鸢，怒喝一声。

燕迟立刻将宁鸢护在身后，拔剑出鞘：“谁敢动她！”

“逆子！”睿王气得发抖，“为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要反了不成？”

就在这时，宁鸢忽然笑了，从燕迟身后走出来：“王爷不必动怒。”她看向燕离，眼底带着点复杂的情绪，“燕离，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又看向燕迟，“也谢谢你。”

她忽然转身，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不像个弱女子。“有缘再见。”她回头，对着两人笑了笑。

马蹄声渐远，宁鸢的身影消失在晨雾里。燕迟握着剑的手还在颤抖，燕离站在原地，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而宁鸢策马离开王府附近时，忽然从袖中摸出样东西——是那枚刻着“迟”字的玉佩。她看了一眼，随手扔回了空间里。

风拂过她的发，带着自由的气息。前面的路还长，总会有新的猎物，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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