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一)为了投喂幽灵美食而进入女生盥洗室是很合理的
“金妮”惊骇地发现,自己肩膀后面,另有一颗脑袋的轮廓,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坦的黑暗,正随着她的转动微微前倾,像在嗅她的后颈。
“她”的魔杖在袍内袋里狂跳,杖尖把布料顶出一点凸痕。
可当“她”伸手去抽时,指尖却碰到另一根冰凉的东西,不是魔杖的硬木,而是某种细长、带着关节的……指骨!
“她”心头一颤,再摸,袋子里又什么都没有了,只剩魔杖安静地躺着,像刚才的触感只是幻觉。
“金妮”感觉今晚上的霍格沃茨不太对劲,自己还是虚弱阶段,长久考虑还是打道回府比较好。
“她”准备转身回去,可上方楼梯扶手忽然“嗒”地一声轻响,像有人把指尖搭在上面。
“金妮”的视线顺着声音滑过去,看见扶手上凝出一排细小的水珠,在火把残光里闪成琥珀色。
而那水珠排列的形状,恰好是五根手指。可那手指太长了,长到足以绕过她的手腕两圈。
“谁?”
“她”挤出半个音节,声音碎在空气里,连自己都听不清,难道是“她”睡得太久,霍格沃茨在这些年里出现了什么变故导致了夜晚有东西在城堡游荡吗?
回答“她”的是一阵风,从下方笔直窜了上来,带着地窖里的霉味。火把同时熄灭,黑暗像一桶冰水当头浇下。
“金妮”踉跄后退,举起魔杖作防守状。
而就在“她”弯腰的瞬间,余光瞥见楼梯尽头的转角处,有什么东西动了。
那是一团比黑暗更黑的影子,没有厚度,像被刀子从夜色里裁下来的薄薄一层,正贴着墙面向她滑来。
它滑过的地方,墙砖缝隙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顺着石纹蜿蜒,像被划开的血管。
“金妮”的鼻腔里猛地灌满铁锈味,甜得发苦,“她”想跑,可膝盖不知怎么回事像被缝在了台阶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团影子在最后一级台阶前停住,慢慢立起。
先是头,再是肩,最后是一双没有眼白的眼睛,两个空洞的亮点,悬在比常人高出一尺的半空,俯视她。
它开口了,声音却从金妮自己的喉咙里挤出来,带着她最熟悉的、属于韦斯莱家的红发女孩的嗓音,只是每个字都被水泡烂了,黏糊糊地拖在齿间,
“金妮……你看见我的日记了吗?”
那声音一落地,“金妮”的袍子口袋突然鼓胀,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疯狂蠕动。
“她”低头,看见口袋的布料被顶出密密麻麻的凸起,每一颗都是一张极小的、惨白的脸,正隔着布纹冲“她”无声尖叫。
其中一张脸的嘴角裂开,滴下一滴墨水般的黑液,落在“她”鞋尖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烧出一个小洞。
黑暗里,那团影子向前倾了倾,脖子折成一个不可能的角度,像折断的火柴梗。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有人会影响到自己这本特殊的日记本?!
“金妮”心中大骇,“她”还未有行动,就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声音被楼梯间突然涌出的回声撕碎,那回声层层叠叠,每一层都是“她”自己的尖叫,只是越来越不像人,越来越像什么东西在学着人叫。
火把就在这时“噗”地重新点燃。
一切声音戛然而止。
墙上没有血,扶手没有水珠,影子也不见了。
整条楼梯上只有“金妮”一人在警惕着看着四周。
“金妮”感觉自己真见了鬼,考虑到自己的情况,也不敢在原地久留,咬了咬牙匆匆下到二楼,朝某个方向走去。
“她”离开后不久,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把隐身衣掀起一个角,掏出夹了太妃糖碎的改良岩皮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不得不说,营造这种阴森的大场面的确耗神。
哈利把整个岩皮饼一扫而光,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把隐身衣重新盖回去。
一片散发着太妃糖味的空气就这样朝着“金妮”离开的方向飘了过去。
“金妮”站在女生盥洗室的某个洗手台前,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或许是因为三更半夜里这个笑容显得有些惊悚,“金妮”身后传来了一声阴气森森的尖叫声,把刚刚经历过古怪情况的“她”吓得一激灵,猛地拔出魔杖转身,杖尖还冒着幽幽绿光。
桃金娘见这个小女孩一脸阴沉,仿佛要吞了自己似的,啜泣着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道温润的声音在女生盥洗室的门口响起,
“桃金娘?你还好吗?”
“一”人一魂转头朝门口看去,借着微弱的火光看见一张黑发绿眸白净温和的脸。
“哈利!”
桃金娘一下子认出了他,尖声叫着朝他飞了过去,嘴里絮絮叨叨地控诉着深夜到访的那个红发女巫。
“金妮?你怎么在这里?”
哈利站在门口,一双绿眸看向桃金娘指给他的位置,似乎很是疑惑。
“啊,我,我晚上有些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金妮”没想到这么偏僻的盥洗室里居然会来人,而且还是自己附身的这个小女孩口中那个无所不能的救世主哈利·波特,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异常,或许“她”可以利用这点来除掉他。
“金妮”这样想着,开口来试探他,
“哈利,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可是女生盥洗室!”
“因为晚上大家都在寝室里,不会影响到大家的使用,所以我会进来跟桃金娘说说话。”
哈利说着走了进来,找了块干净的空地从兜里掏出来一盒糖果,一只布丁,还有……一把线香。
“金妮”看着哈利的操作愣了一下,满腔的疑惑使“她”忍不住开口,
“这是在做什么?”
“哦,我从东方文化的典籍里学到一个小法术,就是东方魔法,可以让幽灵也真正地能吃到东西。不得不说还挺难的,我练习了一个暑假才勉强能用。”
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把糖果和布丁摆在桃金娘面前,桃金娘得意地看了“金妮”一眼,然后安静地等待着。
哈利又把一根线香插在地板砖缝里,打了个响指,线香被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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