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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三)那天晚上我含着糖,意识到死亡是一双苍白的脚


是夜。

霍格沃茨城堡又被深紫幕布笼罩了起来。

哈利骑着夜骐在星空遨游,嘴里还叼着一根蜂蜜棒棒糖。

夜风在他耳边呼啸,却又在触及他额前那道闪电形伤疤时变得温柔,仿佛连风都知道这个男孩承受过什么,又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经历。

他俯视着下方沉睡的城堡,塔楼如黑色巨人般静立,窗户里透出的点点灯火像是散落在大地上的星星。

禁林在月光下泛着墨绿色的幽光,黑湖则像一面被打磨得无比光滑的黑曜石镜子,倒映着漫天星辰。

在这个高度,连摄魂怪都变得渺小如尘,它们在那片象征着快乐与庇护的魔法屏障外徒劳地徘徊,永远无法触及这片天空中的自由。

夜骐尾毛划过晚风,在天文塔上安静地垂下。

这种只有见证过死亡的人才能看见的生物,此刻成了哈利最忠实的伙伴。

它的翅膀是皮革般的质感,骨骼在月光下清晰可见,每一次振翅都带着一种超越生死的优雅。

哈利伸手抚摸着夜骐颈侧冰凉的皮肤,感受到下面微弱却坚定的脉搏。

这让他想起那些曾经已经离开而现在仍然存在的人,斯内普教授、邓布利多、西里斯、卢平、唐克斯,甚至更久远的逝者,他的父母。

他们就像这夜骐,虽然肉眼不可见,却始终以某种形式存在着,影响着生者的世界。

卢娜已经等在这儿了。

“你迟到了,”

卢娜正盯着夜空中的星星,头也不回地开口,声音像隔着一层薄雾,

“不过星星刚好也晚了几分钟,它们刚才去跟火星借火。”

她的金发在月光下几乎透明,几缕发丝随风飘动,仿若自带光芒。

她穿着那件标志性的彩虹长袍,上面缀满了自制的饰品,会发光的瓶盖,会变色的羽毛,还有那些只有她才能解释其意义的奇异符号。

哈利咧嘴一笑,糖棍在齿间转了个圈。

他能尝到那熟悉的甜味,是蜂蜜公爵的招牌产品,让他想起第一世三年级时第一次走进那家糖果店时的惊奇。

如今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对魔法世界一无所知的男孩,但某些简单的快乐依然未变。

夜骐收拢骨翼,像一具温柔的骷髅蹲伏在塔顶残破的雉堞旁。

它那无瞳的眼睛望向卢娜,似乎认出了这个同样能看见它的女孩。

他翻身落地,袍角掀起一阵带着铜味的凉风。

这风里还夹杂着禁林中潮湿的泥土气息,黑湖水面特有的矿物质味道,以及远处温室里曼德拉草若有若无的啼哭。

霍格沃茨的气味,还有,家的气味。

“那我用今晚的古老实验来赔偿。”

卢娜终于转身,银灰色的眼睛映出银河,远远望着像两枚被月光泡软的硬币,闪亮却不失柔韧。

她的目光总是那样,既像是注视着眼前的事物,又像是穿透它们,看到了另一个维度的真相。

“弯角鼾兽今晚特别活跃,我能听见它们在星空深处咀嚼月光的声音。它们知道我们要做一件重要的事。”

哈利从怀里掏出只小巧的瓶子,里面盛着一截凝滞的夜色,黑得连星光都滑进去打旋。

瓶塞是用龙牙磨的,惨白惨白。

“这是冥界的水,卢娜。”

卢娜伸出指尖,却没有接,只是让瓶壁贴上自己的脉搏。

瓶子立刻发出类似猫满足的呼噜声,里面的黑暗开始旋转,像有人在黑绸上刺绣金星。

“很冰冷,有些冻人。”

她收回了手,空灵的声音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的指尖已经变得苍白,像是被冬天的第一场霜亲吻过,

“就像我母亲去世那晚,我触碰她脸颊时的感觉。”

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描述一件寻常事。

“卢娜,你说死亡是什么。”

哈利望着一旁的夜骐,突然开口问了个与前文似乎不相关的问题。

夜骐转过头,用它那无瞳的眼睛望着哈利,仿佛也在等待答案。

“死亡是一双苍白的脚。”

卢娜回答地很认真,认真到她天生带着空灵的嗓音都沉到了地面,

“人去世以后,会一个人孤零零地躺在那里,盖着白布,只露着一双苍白的脚。”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

“我小时候,在母亲葬礼结束后,常常做梦梦见自己在一条长长的走廊里奔跑,寻找她的房间。每次我找到那扇门,推开门,只能看到一张空床,床尾露出一双苍白的脚。我拼命想看清那是谁,但总是醒过来。”

“很贴切的想法,卢娜。”

哈利的声音也被带得轻轻的,他想起在禁林中使用复活石时见到的那些身影,他们都有一双疲惫而苍白的脚,像是走过了太远的路。

“而我所见到的死亡,几乎都是苍白的脸。”

他说着闭上眼睛,在无数张亲朋好友苍白的脸中又睁开了眼睛,他的绿眸里含着些什么,看不分明,

“我想我今晚要造就的是一个称为挽回的故事。”

哈利轻轻晃了晃瓶中那抹夜色,声音坚定有力,

“不是违背自然规律,不是挑战死亡的权威,而是,给那些本不该破碎的生命一次机会。”

他想起了纳威,那个总是笨手笨脚却比任何人都勇敢的男孩,每年圣诞节都会去圣芒戈看望他的父母,带着他们认不出的礼物和永远不会被记住的问候。

卢娜安静地听着,取下了一直挂在脖子上的那串黄油啤酒塞链,把一只空瓶子嵌进最大的塞子里,接着拔下一根夜骐尾毛,尾羽在风里发出竖琴的叹息。

她用它穿过瓶塞,打了个只有风能解开的活结。

“这是门票。”

卢娜抬手,把整条项链抛向夜空。

没有抛物线,它径直向上,像被银河里一只看不见的手拎走。

黑暗与金星在头顶越缩越小,最后变成一粒逆行的流星,啪一声,钉进天穹最薄的那块幕布。

紫得发黑的帘子被戳出一个洞,边缘缓缓渗出淡银的光,像旧伤终于开始愈合。

哈利轻轻屏住呼吸。

他以为会听见爆炸、哀号,或者至少是一声叹息。

可传来的只有遥远的、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仿佛有人把巨大的钟摆倒挂在宇宙中央,让时间往回流。

这声音让他想起一年级时在霍格沃茨第一次听到的魔法钟声,那种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了一个从未到过却始终思念的家。

“听,”

卢娜轻声说着,

“记忆落进黑湖了。”

滴答。滴答。

湖面在他们脚下千里之处,却清晰地荡开一圈涟漪。

“很不错的门票。”

哈利轻轻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嵌着一块黑石头的戒指,一只银坩埚,还有些卢娜在魔药课本上没怎么见过的东西。

尽管哈利知道它不能真正复活死者,但在这个仪式中,它将作为引导灵魂的灯塔。

银坩埚上刻满了星辰运行的轨迹,边缘镶嵌着月长石,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乳白色光泽。

哈利盘腿虚虚地悬在离地三寸的地方,在银制坩埚中加入了冥界的水,以文火加热至微沸。

接着,他加入了些星星点点的银色苔藓状植物,是他上次找尼德霍格时从那条河的河岸边刮下来的灵魂苔藓,据说是浸泡在河里的灵魂析出的记忆凝成的。

他在坩埚里加入了灵魂苔藓,顺时针搅拌7圈,逆时针搅拌7圈,直至水体变为深绿色。

然后他加入了一片银叶,每片间隔10秒投入,同时低声念出受术者姓名,强化灵魂连接。

“这汪冰冷的泉里需要一点热情。”

哈利说着滴入了凤凰眼泪,药液转为淡金色,并散发温暖光芒。

天光骤亮了一瞬,霍格沃茨所有窗户依次亮起,可那光不是黄也不是白,而是一种柔软的、蜂蜜般的琥珀色,和哈利嘴里早已融化的糖一样。

“他们会怕吗?”

卢娜突然这样问。

她站在塔楼边缘,长袍在奇异的光芒中飘动,像是随时会融进光线里。

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束银色的草,正轻轻摇晃,发出风铃般的声音。

“不会,他们已经习惯了。”

哈利淡淡地回答,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

“他们认为这是霍格沃茨特有的异相,比如太阳偶尔会莫名其妙提前上班之类的。”

“那或许是弯角鼾兽出现时才会有的,可惜我那天晚上睡得早。”

她侧耳,像在听一首只有她能听见的歌。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梦幻般的微笑,仿佛正见证着常人无法感知的奇迹。

随后,她解开袍子,露出里面那件由蜻蜓翅膀缝成的内衬。

翅膀在琥珀光里颤动,发出类似玻璃相碰的脆响。

每一片翅膀都折射出不同的颜色,像是把彩虹撕碎后又重新拼凑起来。

“听说弯角鼾兽喜欢蜻蜓翅膀。”

“那它今晚或许会来。”

哈利轻声回应,目光落在坩埚里那汪淡金色的药液上,水面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像一颗小小的心脏在跳动。

他能感觉到这个仪式的魔力正在增强,周围的空气变得厚重,时间流速似乎也在改变。塔楼上的风向标开始逆向旋转,投下的影子以违反物理定律的方式移动。

卢娜蹲下身,把耳朵贴近坩埚边缘,仿佛也在听它的心跳。她的长发几乎要触碰到那淡金色的液体,但又在最后一刻停住,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屏障保护着这珍贵的药液。

“它说,”

她喃喃出声,

“它说还差一样东西。”

“我知道。”

哈利点头,伸出捏着复活石戒指的左手,右手握住一根夜骐尾羽制成的魔杖,在掌心轻轻一划。

血珠渗出,却不是红色,而是一种幽暗的银,像液态的月光。

他让这滴血滴进坩埚,每一滴落下,药液便泛起一圈涟漪,涟漪中浮现出两张面孔。

是躺在圣芒戈里的隆巴顿夫妇。

他们闭着眼,像沉在深水之下,面容平静,仿佛只是在等一个迟到的闹钟。

卢娜伸手,指尖蘸了一点药液,在空中画出一道门。

门不是木头,也不是石头,而是由无数细小的光点组成,像银河被拆成了沙。这些光点不断运动重组,形成复杂的图案,仿佛在讲述一个古老的故事。

门缓缓打开,里面是一片灰白色的荒原,荒原上站着一排排人影,脚是苍白的,脸也是苍白的,但他们都在微笑。

“他们一直在等你。等一个邀请。”

卢娜的声音现在仿佛来自很远的地方,又近在咫尺,与那道门产生的回声和谐共鸣。

哈利深吸一口气,把坩埚举过头顶,像举起一盏灯。

药液倾泻而下,却没有落地,而是化作一场金色的雨,落在霍格沃茨的塔楼、草坪、黑湖、禁林……

落在每一道曾被死亡划开的裂缝上。

雨落之处,草木逆向生长,石缝闭合,窗户自动修复,破碎的铠甲重新站起,连幽灵们都似乎更亮了一些。

只留下坩埚里最后的两滴汞一样的药液。

卢娜看着哈利,银灰色的眼睛像两枚被星光泡软的硬币,轻轻落回地面,

“你成功了,你没有打破死亡。”

她知道哈利从未试图挑战死亡的最终权威,只是想弥补一些本可避免的悲剧,治愈一些过深的伤痕。

哈利吐掉嘴里早已融化的糖棍,舌尖还留着一点蜂蜜的甜味,

“获得以付出为底座,这是他们的回馈。”

卢娜重新系好袍子,蜻蜓翅膀在她胸前轻轻碰撞,发出风铃般的声响。

“现在,”

她说,

“我们去喂弯角鼾兽。”

她的语气平常得像是在提议去厨房找点吃的,而不是去寻找一种大多数巫师认为不存在的生物。

她伸出手,哈利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夜骐背上。

夜骐展开骨翼,无声地滑入夜空,像一具温柔的骷髅,载着他们向银河深处飞去。

随着他们升高,霍格沃茨在下方变得越来越小,但那些金色的光点依然可见,像是一层薄纱覆盖在城堡上,持续地进行着治愈的工作。

风从耳边掠过,带着铜味、蜂蜜味、还有一点点刚刚被允许回来的,生活的味道。

哈利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隆巴顿夫妇的康复之路依然漫长,黑暗中依然有威胁在蠢蠢欲动。

但此刻,在这片星空下,骑着夜骐与一位能看到常人看不见之事的朋友同行,他允许自己相信,有些伤口可以愈合,有些错误可以弥补,有些光明可以找回。

夜骐发出一声几乎听不见的嘶鸣,振翅飞向更高处,载着他们融入星辰之间,成为那晚无数奇迹中,最安静也最持久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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