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行事全凭喜好
用完早膳，话也说得差不多了。
陆怀瑾三人便带着西西，先行回到了女王给他们安排的临时住处。
领路的侍女退下后，屋内便只剩下了他们自己人。
陆君泽说道，“大哥，那苗清晏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西西绝对不能拜他为师，他的本事再大，人品不行也是枉然。”
西西坐在爹爹怀里，也用力地点了点自己的小光头，表示赞同。
她态度坚决的表示，“他系个大坏蛋，窝卜要他当师父。”
陆怀瑾摸了摸她光溜溜的小脑袋，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让西西拜这么一个阴晴不定，还有特殊癖好的人为师，他实在不放心。
万一把他家好好的小闺女给带坏了怎么办？
然而，李墨却在这时犹豫着开了口。
“那个……世子，大人，其实我觉得，那位大祭司，可能不是我们想的那种坏人。”
“嗯？”
陆怀瑾和陆君泽同时看向他。
李墨被两人看得有些紧张，继续说道，“昨夜我不是被女王叫去喝酒聊天了嘛……”
他话还没说完，陆君泽就挑了挑眉，语气暧昧地打断了他，“哟，看来你昨夜跟女王陛下聊了不少嘛~”
李墨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忙解释，“陆大人，您可别再打趣我了，我……我跟女王陛下真的真的什么都没有。”
看他这副窘迫的样子，陆君泽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李墨急得满头大汗，赶紧把话题拉回正轨。
“还是说正事吧，我昨夜和女王陛下喝酒聊天的时候，听她说起过一些关于大祭司的事。”
“女王说，大祭司这个人，除了性格古怪喜好特殊了点，其实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有杀过一个无辜之人。”
“相反，他还一直很尽职尽责地履行着大祭司的职责，为整个南疆着想。”
这个说法，让陆怀瑾和陆君泽都有些诧异。
一个看起来随时随地都想杀人的家伙，竟然没杀过无辜之人，这怎么可能。
难道，他们都误会他了。
西西也歪着小脑袋，有些不解。
那个大坏蛋，真的不是坏人嘛？
可是他明明威胁她，还想杀爹爹和小叔。
陆怀瑾沉思片刻，开口道，“女王的话，或许有几分可信，但也不能全信，毕竟，他们是自己人。”
陆君泽点了点头，“大哥说得对，可王宫里的其他人也都惧怕苗清晏，他们说的话也难免会有所偏颇，我们不如出去打听打听。”
这个提议得到了几人的一致同意。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问题。
三人同时看向西西那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小光头。
这么出去，好像太显眼了点。
就在他们犯愁的时候，门外传来侍女的通报声。
“几位贵客，女王陛下命奴婢给小公主送些东西来。”
李墨走过去将门打开后，几个侍女便走了进来，手中捧着的托盘上，还放着好几顶精美的小帽子。
有缀着珍珠的纱帽，有编着小花的草帽，还有带着毛茸茸小球的绒线帽……
每一顶，都十分可爱。
西西欢喜的惊呼出声，“哇，是漂酿的帽帽！”
她立马从陆怀瑾怀里跳下来，跑到那些帽子面前，一双小胖手摸摸这个，碰碰那个，喜欢得不得了。
漂亮姨姨对她真好。
最后，她挑选了一顶浅黄色的，旁边还别着一朵小白花的草帽戴在了头上。
帽檐下，她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显得更加灵动可爱。
小丫头跑到陆怀瑾面前，仰起小脸，期待地问道，“爹爹，西西漂酿嘛？”
“漂亮，我们西西怎么都好看。”陆怀瑾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宠溺。
“嘻嘻！”
西西开心得转了个圈圈。
没有头发也不要紧啦，她有漂亮的小帽子。
……
于是，在解决了“形象问题”后，几人终于顺利地离开了王宫，来到了蛊城繁华的街道上。
南疆的建筑风格和风土人情，与大周京城截然不同，充满了异域风情。
西西见到这么多新奇的东西，兴奋得不得了，东看看，西瞧瞧。
陆怀瑾他们三人则一边护着她，一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寻找合适的打听对象。
李墨和陆君泽很快就找了个卖水果的老伯，借着买水果的由头，和他攀谈起来。
李墨一边挑选水果，一边随口问道，“老伯，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商人，看这蛊城如此繁华，想必是女王陛下治理有方啊。”
老伯一听这话，脸上顿时露出了自豪的神色，“那是自然，我们的女王陛下，可是南疆百年难遇的明君。”
陆君泽顺势将话题引到了苗清晏身上。
“听说南疆除了女王陛下，还有一位地位尊崇的大祭司，不知这位大祭司为人如何？”
一提到“大祭司”，老伯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带着几分明显的敬畏和恐惧。
“嘘，小点声，大祭司的名讳，可不能随便乱提。”
他紧张地四下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大祭司的手段，可厉害着呢！”
“前些年城西闹瘟疫，就是大祭司摆了个古怪的法阵，跳了三天三夜的舞，然后瘟疫就退了。”
“他还把那几个囤积药材发国难财的黑心商人都给杀了......”
而另一边的西西在爹爹的掩护下，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进行着调查。
她蹲在路边，跟一群蝎子、蜈蚣聊天。
“腻们认不认识王宫里面辣个长得很漂酿，喜欢穿裙裙的大祭司呀？”
一只胆子大些的蝎子往她跟前凑了凑，“你说的是那个会飞的漂亮人吗？他好凶的。”
“上次麻雀小花在他面前叫了一声，他瞪了小花一眼，小花就再也叫不出声了。”
旁边一只蜈蚣跟着附和，“是呀，但他有时候也会扔给我们好吃的果子。”
“上次我抢到好大一块，吃下去后，感觉自己的几十条腿跑得都更快了呢！”
西西听得有些迷糊。
那个变态大坏蛋，怎么有时候好，有时候坏啊？
真是个奇怪的人。
随后，他们又暗中找了不同的人打听，得到的信息却都是大同小异。
南疆的百姓们，对苗清晏都是又敬又怕。
敬他护佑着南疆的安宁，但又都怕他那阴晴不定的脾气和神鬼莫测的手段。
在他们口中，苗清晏的形象愈发地复杂和矛盾。
他会因为一只鸟儿唱歌吵到了他，就让方圆十里的鸟儿全都变成哑巴。
也会在某个小女孩弄丢了心爱的风筝大哭时，找回风筝送回她手中。
还会在灾年，用匪夷所思的办法引来天水，灌溉万亩良田。
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矛盾体，行事全凭喜好，善恶在他眼中，似乎没有明确的界限。
傍晚时分，一行人回到了王宫。
四人将一天打听到的消息汇总了一下，得出了一个统一的结论。
苗清晏这个人，不能用简单的“好人”或“坏人”来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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