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赌谁先被打趴下
牢房里，昔日风光无限的四大家主，此刻正像斗败的公鸡一样，互相怒目而视。
他们身上的朝服早已在之前就被撕扯得不成样子，混杂着烂菜叶和臭鸡蛋的酸腐气味，让整个牢房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谢宏捂着自己被打肿的脸，率先发难，“王正坤，你这个疯子，老夫真是瞎了眼，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高衍也跟着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若不是你妖言惑众，我们三家怎会落到如此田地？你把我们都害惨了。”
郑渊更是气得直接破口大骂，“还开创新朝的功臣？我呸！我看你就是想拉着我们所有人给你陪葬！”
王正坤被大白一巴掌扇飞了两颗后槽牙，说话都有些漏风，但他身为世家之首的傲气还在。
他捂着剧痛的脸颊，阴森森地冷笑道，“陪葬？若不是你们三个蠢货临阵退缩，军心动摇，我们怎会败得如此之快，一群胆小如鼠的废物。”
“你还敢说我们是废物？”
谢宏被彻底激怒，也顾不上什么世家风度了，扑上去一把揪住了王正坤的衣领，“老夫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是废物！”
紧接着，一场毫无章法、泼皮无赖般的斗殴，就这么在肮脏的牢房里上演了。
四位加起来超过两百岁的老头子，你一拳我一脚，扯头发，抓脸皮，用上了市井混混才会使的招数，打得是尘土飞扬，惨叫连连。
被关在同一间牢房里的韩子杰，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犹豫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试图拉架。
“外祖父，各位家主，你们都别打了，我们现在应该想办法出去，而不是在这里自相残杀啊！”
结果，他刚挤进战圈，就被杀红了眼的王正坤一肘子顶在了眼眶上。
韩子杰痛呼一声，顿时眼冒金星。
可他还没缓过来，就又被高衍一脚踹在了小腿上，整个人“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高衍怒吼，“谁他妈绊我！”
谢宏不甘示弱地回骂，“是你先抓我头发的！”
韩子杰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只能无奈地退到了一边，以免再被误伤。
唉，他就不该多管闲事。
牢门外，陆君泽命人搬来了一张椅子，悠闲地坐了下来，颇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出精彩绝伦的“猴戏”。
一名狱卒上前请示，“大人，是否要将他们分开？”
陆君泽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懒洋洋地说道，“分开做什么？让他们打，打累了就都老实了。”
他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
“来，开个盘口，就赌他们四个谁先被打趴下，我押一两银子，赌那个姓谢的，我看他底盘不稳，中气不足，撑不了多久。”
周围的狱卒和捕快们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
这陆大人，可真是……会玩啊！
不过，既然顶头上司都发话了，他们也不敢不从。
很快，一场围绕着四大家主谁更不经打的赌局，就在大理寺的牢房中火热地展开了。
“我押高家主，他最胖，目标最大。”
“我押郑家主，他叫得最惨，肯定第一个倒。”
......
陆君泽听着手下们热烈的讨论声，还不忘对着牢里拱火，“王家主，加把劲啊，外面可有不少人押你赢呢！”
王正坤听到这话，气得手上的力道更重了。
这场混战，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直到四个人都精疲力竭瘫在地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闹剧才终于收场。
陆君泽见状，这才慢悠悠地站起身，“看来各位家主是活动开筋骨了，既然活动完了，那就该干点正事了。”
李墨立刻会意，将早就准备好的纸和笔，从栏杆的缝隙里扔了进去。
陆君泽接着说道，“把你们这些年做过的所有‘好’事，一件不落的，全都给本官写下来。”
“包括那些贪污的银子藏在了哪里，卖掉的官职给了谁，还有哪些同党，都写清楚了。”
他顿了顿，笑容愈发冰冷，“若是谁敢有半点遗漏或隐瞒，本官不介意把那只白虎和那条大黑狗请过来，接着再给你们好好地松松筋骨。”
一听到“白虎”和“大黑狗”这几个字，四个刚刚还半死不活的老头，顿时吓得一个激灵，浑身汗毛倒竖。
那被猛兽支配的恐惧，再一次涌上了心头。
他们哪里还敢有半点反抗的念头，争先恐后地扑向了地上的纸和笔。
旁边的韩子杰看到这一幕，走到牢门跟前，对着陆君泽苦苦哀求。
“陆君泽，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参与谋反，外祖父他们的计划，我虽然知晓，但我从未参与其中。”
“我顶多……顶多就是个知情不报，罪不至死，求你看在咱们是亲戚的份上，放我一马吧！”
闻言，陆君泽挑了挑眉，“亲戚？你说的也对，看在咱们也算沾亲带故的情分上，我就给你通融通融。”
话落，他拍了拍手。
然后，两名狱卒便抬着一个简陋的担架走了进来。
担架上，躺着一个形容枯槁，浑身散发着恶臭的人。
那人双目紧闭，人事不省，脸上还残留着一只画得惟妙惟肖，已经有些花了的大王八。
正是被西西画了脸，又被灌了安神汤药，至今还未醒来的韩丞相。
由于王家别院的下人抓得抓，跑的跑，韩丞相瘫痪在床，无人照料，已是屎尿横流，身上那股骚臭味，熏得抬着他的两个狱卒都几欲作呕。
韩子杰看着担架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整个人都僵住了。
“父亲……”
陆君泽脸上挂着一抹“悲天悯人”的假笑，接着开口说道。
“哎，王家别院一出事，下人们就都跑光了，你父亲一个人躺在床上，孤苦伶仃的，万一要是饿死了，岂不是人间惨剧？”
“本官于心不忍，特意派人将他老人家接了过来，以后你父亲的端屎端尿，喂饭擦身，就全靠你了。”
随后，狱卒打开牢门，毫不客气地将担架往里面一扔。
韩丞相那散发着恶臭的身体，就这么被丢在了韩子杰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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