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事情真相
众目睽睽之下，水晶棺居然毫无阻碍地穿过沐云澜布下的结界。
“砰”的一声，直接落在了两方之间，激起阵阵尘土。
棺材四周还冒着寒气，隐约可见其中躺着个女子。
在场之人，除了沐云澜和白寂，其他人都傻眼了。
就在大家愣神之际，一道声音蓦然响起，“哎哟喂，累死小爷了。”
宝珠一脸错愕，看着棺材上方那个白色的毛球，惊讶道：“雪球，你上哪儿弄来的这个？”
这死孩子该不会去刨白家的祖坟了吧？
“就……”
雪球还没来得及解释，众人便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阿鸳！”
转头看去，就见方才还被威压压得动弹不得的白寂，此刻竟然挣脱了枷锁，疯了一般朝棺材扑去，膝盖在地上拖出两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老祖……”白景恒和大长老声音诧异。
白家其他人则是一脸茫然。
“家主，大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这水晶棺似乎是从禁地出来的，而且看老祖这情形，似乎和这棺中的女子关系匪浅？
为什么他们从来没听说过？
白景恒和大长老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宝珠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小走几步靠近沐云澜小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
沐云澜转过头对上她好奇（八卦）的目光，轻声解释道：“若是我猜的没错，那棺中之人，大概就是白寂千年前的心上人。”
宝珠顿时眼睛瞪成了二筒，我艹，千年前？
这是有大瓜的节奏啊！
宝珠扯了扯沐云澜的衣袖，双眼亮如星辰：“展开说说？”
沐云澜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子，又环视了一眼白家众人，这才缓缓开口道：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年幼的时候，有次曾祖喝得微醺，跟我讲过四大的一些秘事……”
须臾之后，宝珠一脸复杂的看向中间的老者，又看了看对面的白家人。
故事很短，大概意思就是白寂晋级金丹后，闲的蛋疼去了趟俗世，认识了这个叫阿鸳的女子。后来不知为何，这个阿鸳年纪轻轻就死了。
至于对方为什么在白家禁地，沐云澜猜测应当是白寂将人用冰棺封存在白家禁地之下。
别人不知道，他却很清楚，隐世世家的秘境皆在龙脉之上，禁地的正下方就是龙脉汇聚之地。
“白寂应当是将水晶棺放置在了龙脉旁边，用龙气滋养着此女的身体。这样一来，即便对方灵魂不在了，但身体却还是活着的。”
“活死人？”宝珠眨眼。
沐云澜点点头，“白寂之所以会不惜代价想要突破，确实是为了提升修为。但最终目的应该为了能尽快飞升至灵界，寻找复活棺中女子的办法。”
宝珠看着趴在水晶棺上似是魔怔了的老人，眼神有些复杂。
怎么说呢？
若她是个恋爱脑，她必然感动的一塌糊涂，可关键她不是。
一个为了一己私利，置家族和万千生灵于不顾的人，她实在共情不了。
宝珠咂咂嘴，“所以他就为了个没魂的身子，折腾出这么多事，真是……”
沐云澜早在白寂挣脱出来后便撤回了威压。
此时的白家众人议论纷纷。
“这是什么情况？”
“那水晶馆是从禁地方向出来，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那具…那个女子和老祖什么关系？”
白寂仿佛听不到这些。他整个人趴在水晶棺上，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棺壁，像是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泪水混着嘴角的血迹，在冰冷的棺面上晕开点点污渍。
“阿鸳，是我不好……我该守着你的……”他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再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找到法子救你了……”
棺中女子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上凝着一层薄霜，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若非那微弱的呼吸起伏（实则是龙脉之气在体内流转造成的假象），任谁都会以为这只是一具尸体。
白景恒看着老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身旁的大长老上前几步轻声问道：
“老祖，这……这位姑娘是……”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被白寂猛地打断。
“滚开！”白寂一把掀开大长老，周身灵力翻涌，朝着宝珠怒吼道：“贱人，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让那个小畜生把她带上来的！”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宝珠蹙了蹙眉，刚想说什么，就被沐云澜握住了手。
大掌轻轻捏了捏手心里的温软，沐云澜将人拉到身后，转而目光如冰刃般看向白寂：“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话落，白寂直接被无形的力量掀出几米远，紧接着一大口鲜血喷出。
“白寂，你以为你不惜耗损白家根基，把她藏于龙脉之中，就能留住这具躯壳？”
沐云澜的话顿时震惊了白家包括白寂在内的所有人。
“什…什么意思？”
“这姓沐的小子说的可是真的？”
“老祖，你竟然……”
“老祖，为什么？”
结界内的白家人，眼神或不可置信，或怨恨的看着半倒在地的白寂。
“好啊，我就说这老家伙这些年为什么大部分时间都在禁地待着！”
一道愤怒的声音乍然响起，宝珠不由自主的看过去，发现居然是先前看到的那位白家主的弟弟。
“景明，不得无礼！”白景恒拉住白景明轻斥道。
“哥，你别拦我！”白景明用力一挣，继续说道：“族里的其他老祖每每寿元将近，便回到禁地散尽修为，只为能让儿孙更进一层！可他呢？”
“龙脉不仅是整个西部的根本，也是我白家传承千百代的根基！族里的灵气池被他长期占用就算了，可你们听听？就是他将那个女人放置在龙脉中，才造成了如今这一切！”
“白寂！你怎么对得起我们白家的列祖列宗，对得起外面那些小辈！”
最后一句话，白景明几乎是吼出来的。
先前还为自己的部署有着一丝丝愧疚，如今他甚至觉得，这个所谓的老祖就是罪有应得。
因为白景明的话，结界中其他的白家人都反应过来，那一个个愤怒的眼神让白寂身子微僵。
可当他看到棺中的心爱之人时，那点愧疚顿时烟消云散。
似想到什么，他突然想到什么，目光直直的盯着沐云澜。
“沐家小子，你这么说，是不是代表你能救她？”白寂的眼神变得有些疯狂，随即又自问自答道：“没错，肯定是这样的！你修为高深，一定有办法的……只要你肯救她，我什么都愿意做！哪怕是……哪怕是废了这身修为，给你当牛做马！”
“就算能留住躯壳又如何？”宝珠忍不住开口，声音清亮，“没有灵魂，没有意识，跟一块石头有什么区别？你守着的，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念想罢了。”
白寂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你懂什么！阿鸳只是睡着了！她会醒的！一定会醒的！”
“醒不了了。”沐云澜淡淡道，“灵魂早已轮回，这具躯壳，不过是你用龙气强行吊着的一口气。你越是执念，她消散得越快。”
水晶棺突然轻轻震动了一下，棺中女子的面上泛起一丝青灰，像是在印证沐云澜的话。
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女子身上的白寂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情况，顿时瞳孔骤缩，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不，不要！”
慌乱之下，他妄图用自己的灵力去滋养女子的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了。
围观的众人都安静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次次扑上去，又一次次被弹开。
棺中女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直到最后化为灰烬，只剩下那副还冒着寒气的水晶棺静静地躺在原地。
白寂瘫倒在地，眼中的疯狂散去，只剩下绝望和茫然。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的问道。
突然，他抬起头猛的看向宝珠的方向，面容因为仇恨有些扭曲，那双猩红的双眼像是要将宝珠撕碎。
“贱人，是你和那头畜生害死了阿鸳！我要你们为她陪葬！”
说话间人已经朝着宝珠他们飞过来。
宝珠被他宛如索命恶鬼的眼神吓了一跳，愣神之际白寂已经到了近前。
只可惜，不等她反击，这人就已经被震飞出去，重重的落在了白家众人当中。
“找死！”沐云澜冷喝道，抬起手又准备攻击第二下，却被宝珠拉住了手。
“沐云澜，我没事！”宝珠冲着沐云澜摇摇头。
“可他……”
“没事！更何况我有那么弱吗？”
这话不假，抛开修为不说，她这一身的防御法器。白寂除非自爆，否则奈何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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