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见他态度坚决，易中海眯起眼，心里打起了算盘。
“何一，大家不是故意泼冷水，可你要知道，贸然报考六级，万一没过，说不定会被调岗。
”
易中海语气幽幽地说道。
何一冷冷扫了他一眼，心想这老家伙又在使绊子。
厂里根本没这条规定。
易中海仗着自己八级工的身份，常让徒弟干杂活却不教真本事，心眼坏得很。
吴卫兵也奇怪地看了易中海一眼，随后对何一说：“行，我先给你报上去。
厂里还没人跳级考过，看技术部怎么安排。
”
登记完毕，吴卫兵拿着名单和报名费离开了车间。
工人们陆续回到岗位，何一也没再练习组装——他对六级工的技术已掌握得十分熟练，通过考核不成问题。
易中海叼着烟冷笑，觉得何一太狂妄。
钳工考核一旦操作不当很容易出事，他断定何一必定失败，到时候再想晋级就更难了。
何一跳级参考的消息很快在厂里传开，不少人都觉得他太冒进，关系好的工友也暗自担心。
有人问贾东旭：“你跟何一住一个院吧？你觉得他能过六级吗？”
贾东旭一声嗤笑：“他一个四级工，想考六级？简直异想天开！肯定过不了，难道你觉得他能成？”
“这……也不好说。
”
那工友犹豫道。
“哼！不信打个赌？他要是能过，我跟他姓！”
贾东旭梗着脖子嚷道，那架势，像是真要给自己认个爹。
等候区里，报名的工人们渐渐紧张起来。
技术等级考核，总是让人心潮澎湃。
何一闭目养神，嘴角挂着淡然笑意。
“参加考核的同志跟我来。
”
吴卫兵转身回到车间，带着众人走向考核区。
厂里为每个工种都安排了专门考场。
穿过几排厂房，何一随着队伍来到钳工考核区。
其他车间的钳工早已等在那里。
有人摩拳擦掌、自信满满，也有人额头沁汗、坐立难安。
点名开始后，工人们依次进入考场。
考核总有成败，通过的兴高采烈交流经验，失败的垂头丧气一言不发。
几个紧张的工人已来回跑了好几趟厕所。
这场景，俨然像极了后来考驾照的候考区。
何一安静等着叫号。
今天的监考官是八级钳工张建华。
他翻着花名册，目光忽然停在某个名字上。
“简直胡闹！”
“六级考核不是儿戏，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看到四级钳工何一居然报了六级考核，张建华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按常理，四级工应该先考五级。
跳级考核？这可是轧钢厂建厂以来的头一回。
六级考核分为两个环节：
首先要利用零件设计组装新产品，考验创造与动手能力。
毕竟六级工是厂里的技术门面，如果连设计关都过不了，传出去会让人笑话。
同时，设备维修能力也十分关键。
面对陌生的大型机械故障，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危险。
一旦人被卷进机器，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轧钢厂里六级及以上的钳工屈指可数——这份工作几乎没有容错空间，稍一疏忽就可能酿成悲剧。
这年代没有滥竽充数的人，每个技术人才都经得起考验。
张建华翻阅资料时注意到何一来自一车间，便让助理叫来车间主任吴卫兵。
“卫兵同志，四级钳工报六级考核？出了事谁来负责？”
张建华拍桌质问。
吴卫兵搓着手解释：“何一的五级技术早就熟练了，他坚持要试，我就……”
身为车间主任之一，吴卫兵也有自己的盘算：如果何一成功晋级，自己也能在领导面前露脸。
“胡闹！工人冒进，你也跟着起哄？”
张建华眉头紧锁。
经过一番沟通，张建华勉强同意考核，但仍盯着报名表摇头：“四级和六级差得远，要真这么容易，厂里早就高级工遍地了。
”
他忽然提高声音：“何一是哪位？”
人群中，一个青年举起手，工装袖口上沾着机油痕迹。
张建华话音刚落，考场里顿时一片哗然，工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四级直接考六级？开玩笑吧！”
“这小子不要命了？六级考核可不是闹着玩的！”
“咱们厂可从没这种先例！”
“该不会是 来的吧？”
“嘘——这话不能乱说，考核造假可是重罪！”
……
人群 动，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何一身上。
有人认为他必输无疑，也有人猜测他背后有人。
何一却神情平静，镇定地签下安全责任书。
张建华心里嘀咕：这小子要么是百年一遇的天才，要么就是个不知轻重的愣头青！
考核正式开始。
何一的第一个项目是零件设计与组装。
桌上散落着各种零件，旁边放着纸笔。
通常考生会先画草图，但何一直接跳过了这一步。
经过淬体丹强化的身躯赋予他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配合系统灌输的六级钳工技能，这场考核对他而言犹如探囊取物。
十秒之内，十余套设计方案已在脑海中成型。
选定最优解后，他径直开始组装零件。
“连图纸都不画就动手，简直胡闹！”
人群中传来讥讽。
“八成是走关系混进来的，连基本流程都不懂！”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老工人们纷纷摇头。
有人断言他必会失败，更有人揣测他靠背景参赛。
熟悉何一的工友们手心沁汗——破格参加六级考核本就惹眼，若发挥失常定会沦为话柄。
何一却全然沉浸在操作中。
这套工序于他早已化作肌肉记忆，双手如精密仪器般精准运转，每个动作都严丝合缝，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八级钳工张建华的目光渐渐凝固。
看着散乱零件在年轻人手中渐具雏形，最终组合成充满科技感的成品，老师傅眼中迸发出惊喜——这竟是块蒙尘的瑰玉！
......
对何一而言，这场考核简单得如同呼吸。
那娴熟流畅的手法，哪像四级工在挑战六级考核？分明是浸淫多年的老师傅！
外行只见他未按常理出牌，却不知浅薄的是自己。
张建华被深深震撼。
以专业眼光评判，这年轻人展现的技术已完全达到六级标准！
“险些看走眼，竟是难得的天才！”
他喃喃低语。
何一那套流畅操作，连他这个八级工都未必能完美复刻。
“这小子总能带来惊喜。
”
吴卫兵嘴角微扬。
虽与何一私交甚笃，此次破格考核实则也带着试炼之心。
当何一将兼具精密与美感的成品置于台面，现场骤然沸腾：
“这就完成了？”
“绝对是乱来的！”
“等等...你们看那成品...”
“咱们车间的六级师傅都做不到这种水准！”
在众人的 动中，张建华上前仔细查验，难掩激动：“何一，我承认看走了眼！你是个天才！”
经技术员检测，他高声宣布：“通过首轮实操考核！”
第二轮考核接踵而至：半小时内检修大型故障机械。
张建华含笑鼓励：“何一同志，期待你再创佳绩。
”
当何一面对那台巨型设备时，围观的人都暗自紧张。
大型机械维修考验经验，这个年轻人能否胜任？何况还有严格的时间限制。
不过，之前已经有人吃过亏，再没人敢开口嘲讽——毕竟脸上还火辣辣的。
谁都不愿显得自己见识短浅。
连主管考官张建华都对何一赞赏有加，他们又怎么敢质疑张建华的眼光。
跟主管对着干，绝不是聪明的选择。
何一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和视线，直接开始考核。
普通五级钳工考核时，一般会使用检测工具排查机械问题，再进行修复。
何一却用了另一种方法。
他走到故障设备旁，抬手轻拍机身。
仅凭声音，就准确判断出故障位置！
经过淬体丹的强化，何一的身体素质全面提升，大脑运转如精密仪器一般高效。
吸收了六级钳工卡之后，他已完全掌握了该级别的全部技能和知识。
维修这台故障设备，对他而言只需倾听便能定位问题。
见何一不用检测工具，只是轻拍机身就开始修理，众人再次惊讶！
就连八级钳工张建华也对他的操作感到不解。
当年张建华考六级钳工时，失败多次，考了五回才通过。
“后生可畏，轧钢厂要出真龙了！”
张建华忍不住赞叹。
何一轻松找到故障，维修手法熟练流畅。
看样子，几分钟之内就能完成考核。
果然，不到十分钟，何一就报告完成！
“主管，修好了。
”
何一拍掉手上的灰，向张建华示意。
张建华上前仔细查验维修结果。
“完美！”
检查三分钟后，张建华只说出这一句评价。
但外观完好还不够，必须机器能正常运转才算真正合格。
张建华让助手启动设备。
助手按下开关，机器平稳运行起来。
众人见此情形，脸上写满震惊。
这意味着何一成功通过了跳级考核。
一名四级钳工直接升为六级，这在轧钢厂史上还是第一次！
现场顿时一片沸腾。
何一的表现激励了许多人。
那些等待考核的工人原本十分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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