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
每月给她五块钱，对何一来说不算什么。
看着于莉曼妙的身影，何一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虽然时代更迭，但人心总有相通之处。
何一偶尔也会想尝试不同的生活趣味。
“那我开始收拾了。
”
于莉转身便要动手。
“于莉姐别急，我买了橘子和瓜子，一个人吃不完，你喜欢吃橘子吗？”
何一问道。
“喜欢，好久没吃了。
”
于莉轻声回答。
自从嫁到阎家，她就再没尝过橘子的味道。
阎家日子过得紧，一周难得见荤，平时不是白薯粥就是窝窝头。
偶尔菜里飘着油星，于莉就能多吃两个窝头。
看到何一桌上的橘子、瓜子和饼干，还有那几块猪肉，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先吃几个橘子再收拾吧。
”
何一抓了一把橘子，轻轻握住于莉的手腕放进她手心。
她的手又白又软，被他这么一碰，心跳快了起来，脸颊也热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她又惊又喜。
“别客气，雨水上学不常回来，往后还要麻烦你帮我收拾屋子呢。
”
何一松开手，语气温和。
于莉小心剥开橘子，酸甜的滋味在口中化开，心里也跟着暖了。
“真甜，谢谢你，我这就收拾。
”
她舔了舔指尖，对何一一笑，利落地开始干活。
于莉做事勤快，没多久就把杂乱的屋子整理得井井有条。
看到床上的被子散着，她仔细叠好，又从枕下翻出大裤衩抖了抖，放进洗衣盆。
“何一，我先去洗衣服啦！”
她端着盆往外走，裙摆轻摇。
在阎家，于莉没有固定工作，每天不是洗衣就是做饭。
可叁大妈处处精打细算，生怕她浪费，连灶台都很少让她靠近。
院子里传来哗啦水声，何一一边嚼着橘子，一边嗑瓜子，转身开始处理猪肉。
今天从厂里领了二十斤肉，他打算切一块熬猪油。
案板上的肥膘颤巍巍的，刀光一闪，利落分成两半。
接着，何一将肥肉和瘦肉分开。
肥肉下锅熬油，瘦肉留着做水煮肉片或小炒。
熬出的猪油香气扑鼻，油渣金黄酥脆。
油渣可是好东西，很多人家都会用它做菜。
剁碎后拌上韭菜包饺子，尤其美味。
何一忙着熬猪油，往锅里扔了几瓣大蒜和花椒提香。
约莫二十分钟后，油渣渐渐焦黄，满屋飘香。
“真香！”
油渣在锅里滋滋作响，何一忍不住夹起一块尝了尝。
烫嘴的油渣又香又脆，他眯着眼吃得满足。
这香味飘得远，院里不少人都闻到了。
傻柱屋里，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夫妇正来看望卧床的傻柱。
油香飘来，老太太忍不住咽口水：“准是何一在熬猪油。
”
想到何一如今过得不错，老太太心里不是滋味。
要不是当年那些事，这油渣早该送到她手里了。
“没良心的，熬油也不想着给奶奶送点，最好油锅炸了！”
傻柱恨恨地说。
易中海接话：“何一刚通过六级钳工考核，厂里奖励了自行车票和二十斤猪肉。
”
“真的？那可不得了。
”
老太太一脸惊讶。
床上的傻柱脸色更沉——何一越风光，就越显得他没用。
“傻柱，你也得加把劲，早点提工级。
”
老太太劝道。
“知道了，奶奶。
”
傻柱嘴上答应，心里却不这么想。
贰大妈吸着鼻子问：“谁家在熬猪油？香得馋人！”
刘光天接话：“妈，是何一拎着猪肉回来了，得有十几二十斤，正在熬油呢。
”
“这么多？他哪来这么多肉票？别是偷的吧？”
贰大妈酸得直咧嘴。
“厂里奖励的，这小子运气好。
”
刘海中语气泛酸。
刘海中工资虽不低，但养一大家人，肉票根本不够用，一个月也吃不上几次肉，哪有多余的肥肉熬油？
何一这么干，实在浪费。
油渣香味飘来，刘海中忍不住咽口水。
刘光天偷瞄父亲，心里嘀咕：怎么厂里不奖励你猪肉？却不敢问出口。
刘海中向来信奉“棍棒出孝子”，他和刘光福没少挨打。
许大茂一进院就闻见油香，使劲吸了吸鼻子：“何一熬油呢？”
油渣味勾得他直咽口水。
他住后院，却没回家，径直走向何一屋里。
许大茂想借何一的自行车出去显摆。
到门口，见何一正吃着油渣，他心里一阵羡慕。
许大茂是放映员，工资不错，下乡还能捞外快，可他好色，钱都花在女人身上，日子过得紧巴巴。
看何一过得滋润，他眼红。
“何一，吃得挺美啊，不请我尝点？”
许大茂厚着脸皮凑近。
许大茂是个真小人，原著里他为了往上爬，害人不少。
刚和娄晓娥离婚就出卖她，还带人抄家。
此时他还不认识娄晓娥，仍是光棍。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何一懒得理他。
“我想借你自行车，明天下午还，行不？”
许大茂压着火，堆着笑问。
“借车？亏你想得出！弄坏了你赔？你有媳妇的话肯借我吗？”
何一冷笑。
“我媳妇凭什么借你！”
许大茂一听就炸了。
“车和媳妇，概不外借，这是原则！”
何一干脆拒绝。
有本事自己买，随便用。
没本事就老实待着。
借车充面子，出事还记恨别人，这种傻事谁干？
“小气鬼！骑车当心摔断腿！”
许大茂碰一鼻子灰，悻悻走了。
……
于莉晾好衣服，端着盆往回走。
这时何一已熬好猪油，金黄油渣盛在搪瓷盆里，香气扑鼻。
于莉盯着油渣，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衣服晾好了，我该回去了。
”
她放下木盆，脚却挪不动。
“于莉姐，忙了半天辛苦了，尝尝油渣再走吧。
”
何一热情招呼。
在他眼里，鲜肉比油渣好吃多了，可看于莉那眼神，分明想吃又不好意思说。
毕竟油渣也是荤腥，一般人家哪舍得送人。
于莉听了心里一暖。
阎家常年土豆咸菜，油渣可是稀罕物。
何一盛了半碗递给她。
捧着碗，于莉眼眶有点发热。
她拈起一块油渣放入嘴里，酥脆的香气在唇齿间溢开。
“真香！”
她忍不住称赞。
“爱吃就多吃，管够。
”
何一笑着说道。
油渣对他来说不过是尝个鲜。
但对缺油少荤的人来说，这是难得的美味。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于莉声音微微发抖。
在阎家从未感受过的温暖，让她鼻腔泛酸。
于莉脸上漾开甜甜的笑，如春日初绽的花。
何一语气温和：“于莉姐，你总是这么温柔体贴，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这点小心意你收下。
”
她不知不觉吃了大半碗油渣，肚子已经圆滚滚的。
临走前，何一细心地把剩下的半碗油渣装好，让她带回去给家里人尝。
这是于莉第一次来帮忙，总得给阎家一点甜头。
不下饵，鱼怎么上钩？
“太谢谢你了，何一。
我先拿碗回去，晚点再送回来。
”
于莉再次被他的体贴打动。
目送于莉走远，何一嘴角浮起一丝深邃的笑意。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
贾家屋内。
油渣香气刚飘来，棒梗就闹着要吃。
小家伙一直扒在门边偷看。
见于莉端着油渣离开，他立刻又哭嚎起来。
“奶奶！何一给叁大爷家油渣了，我也要吃！”
棒梗扯着嗓子喊。
贾家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贾东旭每月只给秦淮茹几块钱家用。
再给贾张氏三块钱留着办后事，剩下的钱都被他自己藏着，常在外喝酒。
喝醉回家，稍不顺心就对秦淮茹动手。
棒梗上次吃到油渣，还是三个月前的事。
还是因为傻柱从食堂带了块肉回来，被秦淮茹拿去炼油做的。
脆生生的油渣，满口油香，确实是难得的好东西。
棒梗越闹越凶，干脆躺在地上打滚。
“不给我吃油渣我就不起来！”
这撒泼的功夫，完全得了贾张氏真传。
“那个小畜生，宁可把油渣给阎老西家也不分我们，自己躲屋里吃独食，怎么不噎死他！”
见孙子馋成这样，贾张氏恶毒地咒骂。
“乖孙快起来，明天奶奶带你出去玩。
那小畜生不给油渣，早晚被雷劈！”
贾张氏哄着棒梗。
棒梗可是贾家的独苗，是全家的心头肉。
“我不管！我就要吃油渣，要吃满满一大碗！”
棒梗继续在地上翻滚，贪心地嚷着。
秦淮茹想拉他起来，反被踢了一脚。
“何一这个狗东西，整天吃独食馋我们，早晚撑死！”
贾张氏脸色铁青，气得发抖。
不管贾张氏和秦淮茹怎么哄，棒梗就是赖在地上又哭又闹。
他非要吃到油渣不可，还要一整碗。
这可愁坏了婆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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