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99章
到了吃饭时间，棒梗挺着圆滚滚的肚子回到家。
他拿着钱在外面大吃大喝，烤鸭、包子尝了个遍，一点也没想着给家里带。
他正琢磨着编个“钱丢了”
的谎，这样既不用分给别人，明天还能继续挥霍。
谁知一进门，就被三双眼睛死死盯住。
“过来。
”
贾张氏翻着死鱼眼。
棒梗被全家惯得又自私又会偷，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上哪疯到现在？”
贾张氏逼问。
“找同学玩去了。
”
棒梗眼珠子乱转。
“小崽子！你爹都招了，偷我棺材本还敢撒谎！”
贾张氏瞪圆了三角眼。
贾东旭也拍桌吼道：“让你买的烤鸭和包子呢？”
他要知道这崽子吃独食，一分钱也不会给他。
现在全院都知道他偷了娘的钱，脸都丢尽了。
以后院里谁家少了东西，怕是头一个就怀疑他。
钱全让棒梗拿去花了，他连个子儿都没摸着。
“钱丢了，什么都没买。
”
棒梗还在狡辩。
可他满身油味，肚子撑得滚圆，分明是在胡说。
说完他就要往屋里溜，懒得理贾张氏和贾东旭。
心里还美滋滋地想着明天再去吃香的喝辣的。
“棒梗！站住！”
贾张氏厉声喝住他。
“烦死了！”
棒梗一脸不耐烦，早被惯得无法无天。
“钱还剩多少？赶紧交出来！”
贾张氏说着就要上前掏他的口袋。
贾张氏辛辛苦苦扫大街挣来的钱，一分一厘都是血汗，平日里连肉都舍不得买来吃。
想到自己积攒的棺材本被这不肖子孙糟蹋，她胸口就一阵绞痛。
“钱丢了！全没了！”
棒梗见情形不对，转身就想溜。
贾张氏早就料到这一招，一个快步堵住房门，顺手抄起墙角的鸡毛掸子。
“妈！奶奶要打我！”
棒梗慌忙躲到秦淮茹身后。
“妈，孩子还小，有话好好说……”
秦淮茹刚开口劝解，可她在贾家向来没什么地位。
贾张氏这个守财奴素来刻薄，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
“滚开！连你一块打！”
贾张氏瞪起三角眼，面露凶光。
“老不死的！等我长大了就把你赶出去！让你饿死街头！”
棒梗不知天高地厚地叫骂。
“好你个白眼狼！今天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贾张氏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揪出棒梗，举起鸡毛掸子劈头盖脸地抽下去。
棒梗被打得嗷嗷直叫，在屋里到处乱窜。
贾东旭冷眼旁观，还觉得打得轻——这兔崽子吃独食，活该挨揍！
秦淮茹劝不住，只好去找壹大妈帮忙。
院子里早已围满了看热闹的邻居，都在嘲笑贾家这出“母慈子孝”
的好戏。
等壹大妈带着几个邻居赶来时，棒梗的嗓子都哭哑了。
“孩子还小，教训两句就行了。
”
壹大妈劝道。
“知道错就好，别真打坏了。
”
其他大妈也跟着帮腔。
“关你们什么事？少在这儿说风凉话！把钱还我，我就不打了！”
贾张氏蛮横地嚷着，心里还惦记着那笔棺材本。
壹大妈她们面面相觑。
钱是你儿子拿的，又被你孙子花光了，凭什么要她们出？劝了几句不见效，壹大妈她们便离开了。
反正棒梗是贾家的独苗，跟她们也没什么关系。
贾张氏抡起鸡毛掸子往棒梗身上猛抽，直到胳膊发酸才停手。
棒梗被打得皮开肉绽，眼泪直流，心里恨透了贾张氏。
“老不死的，等我长大了一定不给你养老！把你赶去住狗窝，让你饿死街头！”
这个小白眼狼咬牙切齿地想着。
看着儿子疼得龇牙咧嘴，秦淮茹让他脱下衣服。
见到儿子满身的伤痕，她心疼不已。
贾张氏下手太重，棒梗身上布满了红肿的鞭痕。
“去床上趴着，妈给你找药膏。
”
秦淮茹暗恨婆婆心狠手辣。
这老太婆整天好吃懒做，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还死攥着棺材本不放。
想到钱被棒梗偷去买吃的，秦淮茹反倒觉得解气。
家里没有药膏，她只好挨家挨户去借。
壹大妈看她可怜，借了一支药膏给她。
“妈，轻点儿！疼死了！”
棒梗疼得直掉眼泪。
“造孽啊，这老东西怎么还不死。
”
秦淮茹看着儿子的惨状，心里咒骂着婆婆。
要不是为了棒梗和贾家的工位，她早就和这家人翻脸了。
当初嫁到城里来是想过好日子，谁知摊上这么个烂摊子。
尖酸刻薄的婆婆，不成器的丈夫，秦淮茹巴不得他俩早点死。
大院里，众人议论完何雨水工作的事，又开始说贾家的笑话。
这“父慈子孝”
的一家人，成了全院的笑柄。
何一屋里，兄妹俩正在吃晚饭。
何雨水满嘴油光，乐得合不拢嘴。
想到贾张氏的棺材本被棒梗偷去买烤鸭独吞，结果挨了顿毒打，她就觉得特别解气。
“棒梗活该挨打！从小自私自利，我看是没救了。
”
何雨水边吃肉边幸灾乐祸地说。
何一轻笑一声：“上梁不正下梁歪，贾家就没个好东西。
”
贾张氏为人刻薄吝啬，贾东旭手脚不干净，棒梗也染上了偷窃的恶习，这一家子都是忘恩负义之人。
贾张氏目不识丁，为人刻薄，还爱贪小便宜。
她在该管教棒梗的时候放任自流，直到自己的养老钱被偷才痛打孩子，这样的管教不仅毫无用处，反而让棒梗心生怨恨。
如今棒梗已经长歪了，以后指望他养老怕是痴心妄想。
照这样下去，这孩子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
何一对贾家这些事毫不关心，只管过好自己的日子。
院里的邻居也都觉得贾张氏是自作自受，既没把贾东旭教好，又毁了棒梗。
叁大妈叹气道：“贾张氏教子无方，贾东旭连自家钱都偷，实在缺德。
”
阎埠贵接话：“幸亏是偷自家人，要是偷外人，早就进监狱了。
”
贾家简直是个贼窝：棒梗偷何一的东西被烫伤送进少管所，贾张氏偷咸鱼蹲了大牢，现在贾东旭又偷母亲的棺材本。
这一家子真是没救了。
深夜里，棒梗突然在床上大哭大叫。
秦淮茹一摸他额头，烫得吓人，顿时慌了。
贾张氏被吵醒后破口大骂，得知孙子发高烧才安静下来。
秦淮茹猜测，是棒梗偷了贾张氏的养老钱出去大吃大喝，加上被贾张氏打了一顿，这才发起高烧。
贾张氏急忙起身，伸手一探棒梗的额头，烫得惊人，也慌了神。
她吊着三角眼，满脸不悦地质问秦淮茹：“你怎么当妈的？棒梗怎么会烧成这样？”
秦淮茹不愿背这个责任，反问：“妈，是不是你白天打得太狠了？”
贾张氏立刻否认：“胡说八道！”
秦淮茹见贾东旭还在呼呼大睡，心里发寒，推醒他说：“快起来，棒梗发高烧了。
”
贾东旭被吵醒，不耐烦地嚷：“发烧找我干嘛？赶紧送医院啊！”
看他那漠不关心的样子，仿佛棒梗不是他亲生的，秦淮茹气得直咬牙。
贾张氏手忙脚乱地披上外衣，催着秦淮茹背起棒梗往医院赶。
棒梗是贾家唯一的希望，贾东旭又不成器，贾张氏一心指望棒梗将来延续香火。
到了医院，医生给棒梗打了退烧针，安排住院观察。
护士拿来缴费单说：“医疗费一共28块5，请尽快缴费。
”
贾张氏一听就炸了，秦淮茹也皱紧眉头——她只是个学徒工，每月工资才17块5，身上只有一两块钱，哪来这么多医药费？
秦淮茹装出可怜的样子说：“同志，能不能先给孩子治病？我这就去筹钱。
”
护士公事公办地回答：“这不合规矩。
如果拖欠费用，我们只能停药。
贾梗现在高烧很危险，耽误了治疗，后果自负！”
秦淮茹眼前一黑，几乎晕倒。
贾张氏听说要停药，彻底慌了，眼珠一转，立刻撒泼耍赖。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丧良心的医院啊！见死不救，要是我家棒梗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拼命！”
接着又哭嚎：“老贾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把这些没良心的都带走吧！”
一边喊，一边毫无顾忌地在地上打滚。
泼妇盘算先让医院给棒梗瞧病，至于药费——赖账才是她的本事。
可医院非要先收钱后治病，贾张氏立刻现了原形。
医护人员和病患家属都对贾张氏指指点点。
秦淮茹羞得脸通红，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这位大娘，再闹我们就叫警察了！”
医务人员大声呵斥。
贾张氏一听要叫警察，赶紧灰溜溜爬起来。
这副欺软怕硬的德行惹得众人发笑。
“妈，您先垫上医药费，我发了工钱就还您。
”
秦淮茹低声下气地求着。
她晓得婆婆藏着不少私房钱，想着为了贾家独苗，婆婆总该出点血。
谁知贾张氏把三角眼一吊：“钱早被棒梗糟蹋光了！”
“妈！”
秦淮茹急得直掉泪，“您真要眼睁睁看着棒梗烧坏脑子吗？”
贾张氏脸上变来变去。
虽说孙子是心头肉，可要从她兜里掏钱，简直像割她的肉。
盘算半天，这铁公鸡还是捂紧了钱袋。
“榆木脑袋！不会动动脑筋吗？”
贾张氏指着儿媳鼻子骂。
“大夫，我这就回家拿钱，千万别停药。
”
秦淮茹红着眼圈哀求。
看着油盐不进的婆婆，她眼里掠过一丝冷光。
医护人员连连摇头，碰上这么个要钱不要命的恶婆婆，真是造孽。
秦淮茹冲回家就揪住贾东旭要钱。
贾东旭出事前每月能挣三十多块。
他给秦淮茹留几块钱家用，再给贾张氏三块养老钱。
虽说常跟狐朋 吃喝，但贾东旭还是攒了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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