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第195章
可无论她怎么说，贾东旭咬死没钱，逼她去借。
“这残废怎么还不死！”
秦淮茹心里愤恨地咒骂。
贾东旭残废之后，不仅帮不上忙，每个月还要花不少钱养他。
要是他被雷劈死了，秦淮茹反而能轻松一些，把钱都用在生活上，日子也会好过点。
可惜祸害遗千年。
贾东旭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秦淮茹拿他没办法，冷冷瞪了他一眼，转身出了门。
棒梗伤得重，再拖下去恐怕连命都保不住。
贾东旭这里榨不出钱，秦淮茹只能去找壹大妈借。
易中海家和贾家同住中院，没走几步，秦淮茹就到了易家。
壹大妈见秦淮茹上门，猜到她是来借钱的，面上却不露声色，假意问了问棒梗的伤势。
“壹大妈，棒梗的医药费要二十八块，我实在没办法了，您借我一点吧，一发工资我就还您。
”
秦淮茹泪眼汪汪，样子十分可怜。
“小秦，家里的钱不归我管。
”
壹大妈推托道。
贾家就是个填不满的坑，借出去的钱多半有去无回。
“你婆婆肯定有钱，你回家再找找看。
”
壹大妈提议。
秦淮茹好话说尽，壹大妈始终不肯借。
易中海不在家，借钱无望，秦淮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她恨上了壹大妈。
从易家回来，秦淮茹脸色阴沉，翻箱倒柜地找钱。
“秦淮茹，你干什么？”
贾东旭沉着脸问。
“你不给，我自己找！”
秦淮茹冷声回应。
憋着一肚子火，她铁了心要搜出钱来。
没一会儿，她翻出一个小木盒，打开一看，里面塞着不少钱，还有一枚金戒指——
那是贾张氏藏的棺材本。
“秦淮茹，这是妈的棺材本，不能动，快还我！”
贾东旭脸色大变，没想到秦淮茹今天这么强硬，连贾张氏的私房钱都翻了出来。
秦淮茹像没听见，自顾自地拿出木盒里的钞票，一张一张地数起来。
“把钱还来！”
贾东旭眼中寒光一闪，伸手就要抢。
“滚开！”
秦淮茹怒火中烧，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屋里骤然响起。
“你竟敢打我？”
贾东旭捂住刺痛的脸颊，眼睛瞪得滚圆。
他下意识想还手，无奈双腿残疾动弹不得，贾张氏又进了局子，最终只能狠狠瞪着这个突然强硬起来的女人。
几番权衡后，贾东旭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
他暗自思忖：先让这乡下女人嚣张几天，日后再慢慢算账。
在他心里，秦淮茹能嫁进贾家已是天大的福分。
眼下他更担心秦淮茹摆挑子不干。
自己成了废人，老娘又好吃懒做，要是再失去这个任劳任怨的劳动力，贾家真要喝西北风了。
“棒梗要是出事，这日子就别过了。
”
秦淮茹的声音冷得像冰。
贾东旭在她心里早就是个窝囊废。
要不是急着筹钱救儿子，她今天非要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反了你了！”
贾东旭摸着红肿的脸颊暴跳如雷。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向来逆来顺受的女人，今天怎么会突然反抗。
那一巴掌力道极重，竟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秦淮茹对贾东旭的叫骂充耳不闻，只顾低头清点手里的钞票。
“等妈回来知道你敢动她的钱，看你怎么交代！”
“快把钱放下！”
贾东旭咬牙切齿地吼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他一边骂一边警告秦淮茹不准动贾张氏的养老钱。
秦淮茹心里憋着一股火，铁了心要拿钱给棒梗治病，对贾东旭的威胁置若罔闻。
看着丈夫这副嘴脸，她心里的厌恶又深了一层。
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人还这么自私，完全不顾亲生儿子的死活。
她匆匆瞥了贾东旭一眼，继续数钱。
这一数让她大吃一惊——贾张氏居然偷偷攒了八十二块钱。
这个守财奴宁可让家里过得紧巴巴，也不肯拿出一分钱补贴家用。
数清钱数后，秦淮茹眼神一冷。
现在棒梗的伤最要紧，贾张氏又不在家，她决定先用这笔钱付医药费，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从钱里抽出四十元，当着贾东旭的面把钞票折好塞进兜里，然后把盒子放回原处。
“秦淮茹你疯了？那是妈的养老钱！你也敢动？”
贾东旭虽然没看清具体数额，但那叠钞票的厚度让他心惊，少说也有几十块。
他脸色大变，吼声越发刺耳。
但秦淮茹已经拿定了主意。
收好钱后，她才冷冷看向暴怒的丈夫：“钱重要还是棒梗重要？先给孩子治病要紧。
”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医院赶去，任凭贾东旭在身后怎么叫骂。
“秦淮茹你给我站住……”
“你这该死的……”
贾东旭面目扭曲地瘫在床上，声嘶力竭地咆哮着。
那张本就难看的脸，在盛怒之下越发狰狞。
贾东旭的怒吼没能拦住秦淮茹，反倒引得中院邻居们纷纷探头张望。
大家听着贾家传来的叫骂声，早已见怪不怪地聚在院里议论。
这时的秦淮茹早已走远。
惦记着独自在医院的儿子，秦淮茹攥紧钱袋匆匆赶往医院。
她直奔缴费处，掏出皱巴巴的钞票时，手指微微发抖——这二十八元的医药费，差不多抵她两个月工资。
想到这是贾张氏的养老钱，她心里才稍微好受些。
病房里的棒梗从母亲离开时就哭闹不停，同屋的病人被吵得受不了，已经多次向护士抱怨。
当秦淮茹小跑着回到病房时，发现儿子还在嚎啕大哭。
“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慌忙扑到床前，看着儿子腿上缠满的绷带，双手悬在半空不敢碰触，“哪儿疼跟妈妈说？”
“疼死我了！全身都疼！”
棒梗大声哭喊着，脸上全是鼻涕眼泪，病号服被蹭得乱七八糟。
秦淮茹急着要去找医生，却被邻床的大姐拦下：“妹子别着急，你儿子真的没事！”
这话让秦淮茹脚步一顿，可儿子的哭声立刻揪住了她的心。
她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叫医生来看看棒梗。
那位大姐见秦淮茹不听劝，执意往外走，心里顿时冒起火来。
之前棒梗在病房里哭闹不停，吵得其他病人不得安宁，早就引起了大家的不满。
这位大姐憋了一肚子气，见秦淮茹不理不睬，虽然恼火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在心里抱怨：
“明明说了没事，偏要去麻烦医生，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摆什么架子！”
她哪里知道，棒梗的腿是被树枝扎穿的。
在她看来，棒梗只是受了点小伤，却哭得惊天动地，纯粹是娇生惯养。
护士之前简单检查时，也只是随口安慰了几句。
在这样的误会下，整个病房的人都觉得棒梗是在装模作样。
而此刻的棒梗，正被剧痛折磨得冷汗直流。
他哪里顾得上别人的看法？
树枝被 时的钻心之痛还在记忆里翻腾，现在伤口却越来越烫，疼得他眼前发黑。
不一会儿，秦淮茹就拉着值班医生匆匆赶了回来。
这位医生对棒梗很熟悉——这孩子经常往医院跑。
刚才护士的抱怨还在耳边，医生的脸色自然不好看，只是凭着职业素养强压着不耐烦。
一进病房，秦淮茹就惊呆了：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棒梗已经脸色蜡黄，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医生您快看看！”
她紧紧抓着医生的袖子往前拉，声音发抖，“我儿子疼得直打颤，冷汗把床单都湿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淮茹的全部心思都系在棒梗身上。
她拽医生袖子用力过猛，差点把医生拉倒。
医生原本脸色阴沉，但看到棒梗的状况后，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他迅速挣开秦淮茹的手，上前检查棒梗的伤势。
“你感觉怎么样？”
医生问道。
“我的腿疼死了！越来越疼，救救我！”
棒梗疼得直翻白眼，声音微弱。
他满头大汗，痛苦地蜷缩着身体。
“先放松，我检查下伤口。
”
医生皱着眉头说。
其实从棒梗的反应，医生已经猜到了大概——大腿伤口很可能感染恶化了。
果然，揭开纱布后，树枝造成的伤口比包扎时更加严重。
周围的皮肉开始腐烂，如果不及时处理，明天就会化脓。
“这伤口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居然感染了。
再拖下去，说不定要截肢。
”
医生严肃地说。
“截肢？！”
秦淮茹吓得脸都白了。
贾东旭已经残疾了，要是棒梗也……她不敢往下想。
棒梗再调皮，终究是她的心头肉。
幸好发现得早，还有挽回的余地。
床上的棒梗听到“截肢”
两个字，哭喊声突然停了。
他当然知道截肢意味着什么——会变得和躺在床上的父亲一样，成为被人瞧不起的废人。
想到自己可能变得和贾东旭一样，棒梗顿时觉得活着都没意思了。
“妈！医生！我不要截肢！我不要像我爸那样变成残废，太丢人了！我不要……”
剧痛和恐惧让棒梗在病床上痛哭不止，他既哀求医生施救，又忍不住对贾东旭出言不逊。
秦淮茹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又心疼又难堪。
那句“残废”
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
当棒梗喊出那句话时，她感到四周投来异样的目光，如芒在背，只想找个角落躲起来。
她强忍情绪，向医生恳求：“医生，请您一定保住孩子的腿，他还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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