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211章
童声尖利，传遍院子，邻居们纷纷摇头——这孩子算是养废了。
小当默默啃着馒头，眼里也闪着渴望。
秦淮茹柔声哄：“乖，妈有钱了就买肉。
”
可这话骗不了棒梗。
何一家又飘来香气，棒梗眼睛都红了，冲她吼：“骗人！何叔天天吃肉，你去要啊！”
秦淮茹脸色发僵。
她何尝不想？可何一根本不会理她。
看着闹腾的儿子，她满心疲惫。
更糟的是，再过些日子还得去接贾张氏回来。
棒梗哭闹不停，秦淮茹只好硬着头皮往何一家走。
何一敞着门，正美滋滋吃着鸡公煲。
香气四溢，秦淮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你又来做什么？”
何一抬眼看见她，眉头一皱。
秦淮茹见他如此冷淡，心里一阵苦涩。
她不懂何一为何这样讨厌自己，只好抿了抿唇，投去哀求的目光。
“棒梗闹着要吃肉，能分我们一点吗？”
她低声恳求。
她放低姿态，那双含情的眼里满是期盼。
可何一早已看穿她的心思，不会像傻柱那样被她拿捏。
“你哪来的脸觉得我会给你肉？我又不是开善堂的。
”
何一毫不留情地回绝。
这话刺耳，秦淮茹脸色一僵，眼里顿时涌上泪水。
“你就这么狠心吗？算我求你了，给我一点肉吧，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微微倾身，有意无意地展露身段。
这是她最得意的资本。
不得不说，秦淮茹确实风韵动人，身姿窈窕。
但何一早见识过她怎么对傻柱，自然不会对一个白眼狼假以辞色。
这一次，秦淮茹还是空手而归。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何一明明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无动于衷，为什么偏要把她拒之门外？
棒梗见母亲什么都没带回来，顿时暴跳如雷。
“没用的东西！你们都是废物！要不到肉，我自己去！”
这小狼崽子扯着嗓子喊。
秦淮茹一听他要自己去，想到之前闯的祸，吓得赶紧拉住他。
“棒梗别跑！妈这里有钱，你拿去吃点东西。
”
她急忙摸出几角揉得发皱的零票。
那些钱全是一毛两毛拼凑的，连一张整块的都难见到。
棒梗眼中掠过一丝贪意，猛地抢过她手里的钱塞进口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棒梗！”
秦淮茹失声喊他，可那道影子早就跑出了巷子。
她呆呆站在那儿，只觉得浑身无力。
……
前院的邻居听见贾家吵闹，又见棒梗攥着钱飞奔出去，都摇着头低声议论。
“贾家养了个没良心的，真是作孽。
”
“秦淮茹也太苦了，婆婆进了派出所还那么刁，丈夫瘫着动不了，儿子又总惹事，还不懂事。
”
大家说来说去，脸上没有一丝同情，只有一片冷淡。
贾家欠的债早就还不清了，院里的人谁也没指望他们还。
……
何一才回厂，就被杨厂长叫到办公室。
“修理部弄不好那台坏机器，待会儿还得靠你。
”
杨厂长很看重何一的能力。
照这个势头，何一将来的成就肯定超过他。
杨厂长爱才，而何一又谦逊踏实，一点不摆大工程师的架子，更让他喜欢。
“过几天大领导来视察，你得好好表现。
他本来就对你印象好，说不定就提拔你了！”
杨厂长对他充满期待。
何一笑了笑，客气地回了几句。
“跟我还见外？你有多大本事，我清楚得很。
”
杨厂长笑着拍拍他的肩。
……
大领导快来了，厂里气氛格外紧张。
谁不想攀上这层关系呢？
傻柱来上工，正听见厂长叮嘱何一，心里暗骂：“呸！厂长真是瞎了眼，我傻柱才是有真本事的，整天捧何一那小子干嘛？”
他自认比何一强百倍，却一直不被看重。
何一能混成这样，还不是因为巴结杨厂长？
听说大领导这次专门来看厂里新进的机器，傻柱心里一转，觉得是个翻身的好机会。
为了招待领导，杨厂长特意吩咐厨房好好准备。
可一般厨子的手艺哪比得上何一？但这次领导是来看机器的，总不能又叫何一去做菜。
杨厂长愁得直皱眉。
“厂长，怎么了？”
何一看他发愁，主动问道。
“唉，大领导马上就到，厨房的菜实在拿不出手……”
杨厂长叹气。
“原来是这事，”
何一轻松地说：“交给我吧。
”
杨厂长一直待他不错，而且他以前也给领导做过饭，不算什么难事。
“可领导这趟是来看新机器的，你得陪我一起接待，哪能去厨房？”
杨厂长十分为难。
“简单。
”
何一拿出一份菜单递给杨厂长：“这是我琢磨出的菜谱，今天正好带着，让厨房照着做，味道差不了。
”
虽然不如何一亲手做的，但系统给的菜谱很管用，照着做出来照样好吃。
杨厂长高兴地接过来，翻开一看，都是些新鲜花样。
“太好了！有这菜单招待领导，我就放心了。
”
杨厂长感激地把菜单收好。
“真是多亏你了，我这就让厨房去准备。
”
说完就拿着菜单往后厨走。
实在不行，再请何一出马。
……
自从傻柱被调走，他就再没进过后厨，现在厨房归刘岚管。
刘岚一看见傻柱进来，就嫌恶地皱起眉：“傻柱，你来干嘛？今天领导来视察，你一身粪味儿，别坏了事！”
上回被傻柱撞破她和李副厂长的事，刘岚一直记恨，开口就刺他痛处。
“臭婆娘！你和李副厂长搞破鞋活该被逮！”
傻柱心直口快，一句话呛得刘岚面色发青。
"你这呆子！满口胡言！"刘岚怒不可遏，险些抡起案板上的菜刀。
"被我戳中痛处了？要不是李副厂长关照，你能留在后厨？"
眼见刘岚面红耳赤，傻柱愈发得意。
后厨众人窃窃私语，投向刘岚的目光都带着探究。
刘岚唯恐东窗事发，急忙找来保卫科陈科长。
"陈科长，傻柱在后厨撒野！"
她盘算着借机驱赶傻柱。
傻柱在厂里风评极差，陈科长一见他就沉下脸。
"傻柱，后厨岂是你能擅闯的？"
"今日有领导莅临，我是专程来掌勺的！"
傻柱挺直腰板，浑然不觉自己浑身酸臭令人退避三舍。
刘岚嗤笑："就你这身馊味还想见领导？赶紧滚蛋，耽误正事我找杨厂长评理。
"
"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也配招待贵客？"
傻柱对刘岚的厨艺鄙夷万分。
刘岚扬了扬手中菜单："杨厂长刚送来的新菜谱，按这个准备准没错。
"
她笃定这些新颖菜式必能博得领导欢心。
"菜谱算什么稀罕物？"
傻柱满脸轻蔑，不过是一叠废纸罢了。
陈科长却不耐烦地驱赶："还杵着作甚？擅离岗位，当心罚你去扫茅房！"
傻柱瞪着陈科长谄媚的嘴脸，暗自唾骂："趋炎附势的东西，待他日东山再起，定要你好看。
"
他瞥见案几上的菜单，眼珠微转，盘算着如何窃取——这清苦日子他早已受够。
与此同时，大领导莅临视察，见到何一便亲切问候："小何同志，听说你在厂里表现优异。
"
他端详着这位沉稳干练的年轻人，得知尚是单身，不由萌生做媒的念头。
"全赖厂长栽培。
"何一言辞谦逊。
大领导暗自赞许，杨厂长也笑着附和："何一就是太过谦虚。
"
巡视车间时，大领导对几台进口设备赞不绝口。
杨厂长趁机说明："多亏何一与外商相谈甚欢，对方才慷慨相赠。
"
大领导震惊地打量何一：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能耐，前途不可限量。
转眼宴席时分，呈上的菜肴却一道较一道简陋。
杨厂长面沉如水——这简直是在大领导面前丢尽颜面！
最后还是大领导打破僵局："不必浪费，简单用些便好。
"
大领导平易近人，毫无官威。
可他越是宽厚，杨厂长胸中怒火越是炽烈。
领导难得视察，岂能用这等粗劣菜肴招待？
这些菜品全然不似按标准制备。
碍于领导在场，杨厂长强忍怒气。
"是下属办事不利。
"
杨厂长也未料到会呈上这等菜色。
大领导连连摆手示意无妨。
刚夹一箸入口，当即咸得吐了出来。
这菜咸涩难当。
杨厂长尝后更是怒不可遏，咸味呛得他几乎掀桌。
"这是谁的手艺？把负责人带来！"杨厂长拍案怒喝。
片刻后，主厨刘岚被带至房间。
屋内弥漫着杨厂长的凛冽怒气。
刘岚方入门便撞上杨厂长冰锥般的目光，心头剧颤，暗呼不妙。
"你是主厨？"杨厂长沉声质问。
刘岚战战兢兢地点头。
"你自己尝尝，这菜可能入口？"杨厂长指向桌上餐食。
刘岚面无人色，知事已败露，带着哭腔辩解："厂长，菜谱不翼而飞，我实在不知该准备什么菜肴。
"
她还当是菜品口味不合惹来祸事。
"纵使菜谱遗失，也不该放这么多盐！你是存心要齁死我们？"杨厂长厉声呵斥。
"冤枉啊厂长，我只放了少许盐巴。
"刘岚急声辩白。
“你亲自尝尝。
”
杨厂长无心多言，重重撂下筷子。
“连个菜都烧不好，我看厨房你也别待了。
”
他语气冷峻。
刘岚尝了一口，满嘴咸得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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