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第253章
另一边，何一听说贾张氏的惨状，只是淡淡一笑。
那张恶鬼符的效力，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
这才两天就撑不住，一个月后还不知会疯成什么样。
清晨，何一蒸了一锅牛肉包子，皮薄馅大。
他咬开包子，肉汁四溢，牛肉又鲜又嫩。
棒梗在院外玩，经过何一家时，看见那油亮亮的包子，馋得口水直流。
他扔了玩具就往家跑。
贾家屋里，秦淮茹正忙着照顾刚被抬回来的贾张氏。
“妈！我要钱买肉包子！”
棒梗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寒冬腊月，家里既要添棉被又要买菜，秦淮茹哪来闲钱买包子。
她摸着儿子的头哄道：“乖，等有钱了妈给你买。
”
可棒梗这小白眼狼哪肯罢休。
“何一都吃上肉包子了，我也要吃！”
想到何一手里那油汪汪的包子，棒梗口水都快掉下来。
见儿子又哭又闹，秦淮茹只好摸出一角钱：“先去买糖吃吧。
”
棒梗攥着钱，还是想着肉包子。
床上的贾东旭被吵得心烦，朝妻子吼道：“他要吃就给他买！”
秦淮茹委屈地掏出全部的钱：“就剩这几块了，买了包子后面几天吃什么？”
看着这一家子馋相，她恨不得马上离开贾家。
贾东旭瞥见那点钱，骂道：“在厂里干了这么久就挣这点？没用的东西！”
“你说谁没用？”
秦淮茹反唇相讥：“你在厂里混了这么些年，连个二级工都没混上。
”
她觉得自己可比贾东旭机灵多了，工龄虽短，却已经是一级工了。
要是能认何一做师傅，她在厂里肯定比贾东旭这个窝囊废强。
“你懂个屁！”
贾东旭不甘示弱地回嘴。
棒梗眼珠一转，趁机一把抢过秦淮茹手里的钱，拔腿就跑。
“棒梗！”
秦淮茹脸色大变，赶紧追了出去。
孩子跑得太快，秦淮茹根本追不上。
院里的人看见这母子俩追来赶去，纷纷围观看热闹。
有人议论：“贾家没一个像样的，养的孩子也成了小混混。
”
“这么小就敢抢亲妈的钱，长大了还不上天？”
“可不是嘛……”
闲言碎语钻进秦淮茹耳朵，她气得咬牙，心里骂：“这些人光看热闹，也不帮我拦一下！”
棒梗几下就把秦淮茹甩远了。
他得意地数着抢来的钱，心想：“买肉包子去！”
刚要把钱收好往后院溜，手里的钱突然被人一把抢走。
抬头一看，竟是刘光福那小子！
“还我钱！”
棒梗急了，扑上去就要夺回来。
“嘿，偏不给你。
”
刘光福灵活地躲开，摇晃着手里的钞票，“你又偷钱了吧？整整五块呢！”
他这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多钱，满脑子都是买零食。
“要你管！快还我！”
棒梗攥紧拳头吼道。
“到我手里的就是我的。
”
刘光福拍拍屁股，“有本事来抢啊！”
“我跟你拼了！”
棒梗彻底火了。
他弯腰捡起一块大石头，朝着刘光福的头就砸了过去。
刘光福没防备，被砸得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棒梗见刘光福倒地，一把夺回钱，得意地说：“谁让你抢我钱，活该！”
刘光福疼得说不出话，伸手一摸，满手是血，吓得大哭起来。
哭声惊动了院里的人，大家赶过来一看，都吓一跳。
“天哪！流这么多血！”
“不得了，刘光福脑袋破了！”
贰大妈闻声冲来，见儿子满脸是血倒在地上，脸都白了。
她一把抱住刘光福，厉声问：“谁干的！”
棒梗正攥着带血的钞票往后退，贰大妈一眼盯住他：“小畜生！是不是你打的？”
“他自己摔的！”
棒梗慌忙狡辩。
“妈！他胡说！”
刘光福哭着喊，“是棒梗用石头砸我！”
贰大妈怒火冲天，冲上去“啪”
地一耳光打在棒梗脸上，顿时肿了起来。
“小小年纪就敢砸人头，长大还得了？”
围观的人不但不同情，还纷纷指责：
“贾家把这白眼狼惯坏了，早上还抢他妈钱呢！”
“把人家头砸破了，真是作孽！”
“这种孩子就该送少管所！”
棒梗捂着脸大哭：“老不死的！你敢打我！”
这时秦淮茹匆匆赶来，赶紧搂住儿子：“谁打我家棒梗了？”
“妈！这老东西打我！”
棒梗恶狠狠地瞪着贰大妈。
“秦淮茹你来得正好！”
贰大妈按着刘光福还在流血的额头，冷冷说，“你儿子伤人，今天不给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秦淮茹摸着棒梗红肿的脸刚要发火，却被问愣住了：“什么伤人？这……这是怎么回事？”
刘光福头上的血还在流，必须马上去医院。
贰大妈不敢耽误，冷冷看了秦淮茹一眼，“今天你得跟我去医院给个交代。
”
说完，贰大妈抱起刘光福快步往医院走去。
“秦淮茹，你家儿子可真行，小小年纪就用石头砸人，要是刘光福出什么事，你们担得起吗？”
院里众人议论纷纷，秦淮茹这才得知事情原委——
棒梗竟把人的头砸出了血窟窿！
秦淮茹浑身一震，愣在原地，满脑子想着：“脑袋破了，这得赔多少医药费啊！”
想到巨额花费，她眼前发黑，差点瘫软在地。
“妈，这事不赖我！”
棒梗梗着脖子喊道，“是刘光福先抢我钱的！”
眼下追究谁对谁错已经没意义。
重点是刘光福已经送医，而那个血洞，正是棒梗亲手砸的。
看着棒梗，秦淮茹火气直冲头顶，恨不得立刻揍他一顿。
念头闪过，她一把拽过棒梗，扒下裤子就往屁股上狠狠打去。
“叫你不听话！”
每落下一巴掌，秦淮茹的心都像被刀割一般。
棒梗是她的心肝，平时连碰都不舍得碰一下。
棒梗死命挣扎，“你不帮我就算了，还打我！你不是我妈！”
围观邻居顿时哗然。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
“跟贾张氏一模一样。
”
“还是送少管所吧。
”
有人向秦淮茹提议。
秦淮茹抹泪瞪过去：“不是你们的孩子，当然说得轻松！”
天底下哪有父母愿意把孩子送进少管所？
那人被说得来了火：“棒梗整天偷鸡摸狗，现在还敢砸人头，再不管教，迟早成罪犯！”
棒梗连亲妈都骂，简直无法无天。
听着旁人这样数落儿子，秦淮茹泪如雨下，只觉得自己命苦，摊上这么个冤家。
最终，秦淮茹赶到医院时，贰大妈正陪着刘光福缝针。
“缝了三针，医药费十八块。
”
贰大妈冷冷地说。
“这么贵？！”
秦淮茹失声叫道。
秦淮茹一个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
“要么赔钱，要么送棒梗去少管所，你自己看着办。
”
她绝不能让孩子进少管所，手指绞着衣角低声辩解：“贰大妈，小孩打闹难免有意外，是刘光福先惹棒梗的。
”
话没说完，贰大妈眼神陡然锋利：“谁家孩子玩闹能砸出血窟窿？”
尖利的声音刺入耳膜。
“棒梗说是刘光福先抢钱……”
秦淮茹话音未落，就被一口唾沫打断：“想赖账？我这就去报警！”
贰大妈转身就要走。
秦淮茹慌忙拦住。
最终她颤抖着手签下十八元欠条，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样挪回院子。
院门口，她看见推着自行车的何一，男人挺拔的身影让她眼前一亮。
要是能拜他为师……这念头让她脱口喊道：“何一！”
男人转身时眉头紧皱：“借钱的事免谈。
”
语气冷得像冰。
“我不是……”
秦淮茹耳根发热，压低声音：“能换个地方说吗？”
“有事就在这儿说。
”
何一单手插兜，连车都没下。
秦淮茹咬着唇四下看了看，终于鼓起勇气：“您能收我当徒弟吗？”
想到成为工程师徒弟后的风光，她眼中泛起向往的光。
“你说什么？”
何一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淮茹望着他，嘴唇咬得发白，眼中泪光闪烁。
她重复道：“你能收我当徒弟吗？”
何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想拜我为师？”
秦淮茹已经是易中海的徒弟了，现在居然想改换门庭。
“求你了。
”
她泪水滚落，那双桃花眼写满了期盼。
“我们一家人都指望着我过活，只有拜你为师，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
她装出可怜的模样，试图博取同情。
“你过得好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何一丝毫不为所动。
秦淮茹就像一个填不满的坑，一旦沾上就难以脱身。
“你怎么这么无情？”
她泪水涟涟，哭得楚楚可怜，“我都这么求你了，就不能帮帮我吗？”
“别来这一套，被人看见还以为我欺负你。
”
何一后退两步，生怕惹上麻烦。
见他如此回避，秦淮茹感到自尊心受了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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