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第268章
聋老太叹气：“你得找个活儿干啊。
”
“人家嫌我腿不好！”
傻柱捶着桌子说。
老太太想了想：“街道办在招清洁工，一个月六块五，要不先试试？”
傻柱嫌脏又嫌钱少，但拗不过老人劝，勉强答应：“行，我下午去看看。
”
傻柱一点头，聋老太满脸皱纹都笑开了。
“傻柱子，这两个月你不在，院里新选了个叁大爷。
”
老太太虽没去开会，可心里清楚是谁。
“什么？谁当上了？”
傻柱嗓门一下子大了。
“阎解成。
”
聋老太本来希望傻柱能选上，可惜他当时不在。
“就他？”
傻柱瞪大眼睛，“那个窝囊废也能当叁大爷？”
“你要是在就好了，”
老太太语气带着遗憾，“许大茂都差点坐上那个位置。
”
“许大茂？他也配？”
傻柱撇着嘴，满脸不屑。
他心想晚上还要去许大茂家蹭饭，料他也不敢说什么。
贾家屋里。
何一家飘来的拌粉香味一阵阵传进来。
贾张氏啃着窝窝头，牙齿磨得咯吱响。
“小没良心的，吃独食！这么香也不知道送点过来，早晚遭雷劈！”
今天贾家的饭桌上是窝窝头配土豆丝。
自从秦淮茹转正，总算不用顿顿吃白菜了。
棒梗闻着香味，一把将窝窝头摔到地上：“我要吃香的！谁要吃这破东西！”
“棒梗！”
秦淮茹赶紧捡起沾了灰的窝头，塞给小当。
“粮食多珍贵，再浪费看我不打你！”
领了工资之后，她更知道日子不容易。
“死丫头，敢凶我孙子！”
贾张氏搂着棒梗骂起来。
“整天做这些猪食，孩子能有好脾气？去买几斤肉给我孙子补补！”
枯瘦的手轻轻摸着棒梗的脸。
秦淮茹脸色铁青，拎着包出了门。
棒梗朝母亲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拽着小当往外跑。
小当手里的窝头还没吃完，就被拉得跌跌撞撞。
棒梗拉着小当跑到那棵熟悉的树下，压低声音问：“想不想吃肉？”
小当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咱们去何一家弄点肉。
”
棒梗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这……这不是偷吗？”
小当不安地捏着衣角。
“别乱说！”
棒梗狠狠瞪她，“何一家挂那么多肉，被猫叼走多浪费。
”
“就拿一块，没人知道。
”
这念头在棒梗心里转了好几天，特别是昨天看见何一那得意样，更让他下了决心。
“可是……”
小当怯怯地看着哥哥，眼里全是害怕。
“烦死了！”
棒梗打断小当，“你要是不帮我，我就告诉奶奶。
”
想到贾张氏的棍子，小当害怕地答应：“我帮！”
“这还差不多。
”
棒梗得意地笑了。
他左右看看没人注意，朝小当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溜到何一家门前。
棒梗推了推门，发现上了锁。
“该死的何一，锁什么门。
”
他低声骂着。
但棒梗不死心。
他打量着院墙，转身对小当说：“你当垫脚石，我上去的时候你放哨。
”
“被人看见怎么办？”
小当声音发抖。
“怂货！听我的！”
棒梗狠狠训斥。
小当委屈地扁着嘴，蹲在墙根下。
棒梗满意地走过去。
“蹲稳了！”
其实这高度让棒梗也有些怕。
可想到腊肉，他心一横，扶着墙踩上小当瘦弱的肩膀。
“哥，好了吗？”
小当疼得掉泪。
“急什么！”
棒梗悬在半空，气得直骂。
小当只好咬紧嘴唇忍着。
棒梗发现还差一点才能够到墙头，不耐烦地命令：“再站高点！”
“嗯…”
小当呜咽着应道。
她托着棒梗的脚，慢慢直起身子。
棒梗穿着厚棉袄，身子笨重。
小当半蹲着摇摇晃晃，仰头问：“哥，够到了吗？”
棒梗踮起脚尖，指尖快要碰到墙头，可小当突然一晃，他顿时失去平衡。
“别动！我怎么爬？”
棒梗火冒三丈。
小当又急又累，声音发颤：“我撑不住了，你快点儿！”
“再高点！”
棒梗命令。
小当咬牙往上顶，可力气用尽，脚下一滑，歪向一边。
“啊——”
棒梗惊叫着从小当肩上摔下，头重重磕在地上。
“砰！”
一声闷响，棒梗昏了过去。
小当慌了，扑过去摇他：“哥！醒醒！”
可棒梗双眼紧闭，一动不动。
她吓得直哭，跌跌撞撞跑回家喊：“奶奶！奶奶！”
贾张氏正嗑瓜子，闻声骂道：“哭什么丧！”
小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哥摔晕了！您快去啊！”
“啥？！”
贾张氏猛地站起，瓜子撒了一地。
她跟着小当冲到院外，见棒梗直挺挺躺着，顿时嚎啕大哭：“我的心肝啊！”
邻居们围过来，有人急忙说：“快送医院啊！”
贾张氏这才惊醒，抱起棒梗往医院跑。
众人面面相觑。
“棒梗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这样了？”
“谁知道呢，他倒在何一家门口。
”
“该不是想干坏事遭报应了吧？”
“……”
大家看向抽泣的小当，七嘴八舌问：“小当，棒梗怎么晕的？怎么在何一家门口？”
小当心慌意乱，扭头朝贾张氏跑的方向追去。
……
红星轧钢厂。
秦淮茹一上午心神不宁，胸口发闷，却说不出原因。
“秦淮茹！发什么呆！”
车间主任一声呵斥，吓得她一哆嗦。
“主任，我这就干活！”
她慌忙抓起工具。
“别忙了，跟我来。
”
跟着主任离开车间后，对方蹙眉说道：“四合院那边来人说棒梗摔伤送医院了，批你半天假去看看吧。
”
“什么？！”
秦淮茹整个人如被雷劈中，脸色瞬间惨白，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早上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
她嘴唇哆嗦，声音发颤。
“快去吧。
”
主任叹了口气。
这女人家里事多，也是不容易。
秦淮茹连工作服都来不及换，踉踉跄跄冲出工厂大门。
医院走廊里，贾张氏正扯着小当厉声叫骂：“扫把星！你哥要是有个好歹，我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奶奶，我真没害哥哥！是他非要翻何一家的墙偷肉……”
小当哭得抽抽噎噎。
“还敢顶嘴！”
贾张氏一巴掌扇过去，“你哥犯浑你不拦着？老贾家倒了什么霉，摊上你们这两个丧门星！”
尖锐的骂声引得周围人纷纷看过来。
被医护人员喝止后，贾张氏总算住了口，却仍狠狠瞪着小当：“回去再跟你算账！”
小当缩在一边发抖时，秦淮茹慌慌张张赶到，嘴唇发白：“棒梗伤得怎么样？”
“扫把星！这时候才来，你儿子都进抢救室了！”
贾张氏指着儿媳的鼻子骂，每道皱纹里都带着恨意。
秦淮茹没理婆婆，直接拉住医生：“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
“还在抢救，具体情况等主治医生出来再说。
”
医生的话让秦淮茹心头一沉。
“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咱们贾家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两个灾星！”
贾张氏拍着腿哭嚎起来，声音刺耳。
“妈！您这是咒棒梗吗！”
秦淮茹冷声打断。
“克死我儿子还不够，现在又来害我孙子！”
贾张氏三角眼圆瞪，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秦淮茹脸上，“我们贾家到底缺了什么德啊！”
直到其他家属出声制止，贾张氏才消停。
秦淮茹把小当拉到墙角：“到底怎么回事？”
“哥……哥说要去何叔叔家拿肉……”
小当偷瞄奶奶，带着哭腔说，“他踩着我肩膀爬墙，我没撑住……”
“赔钱货！都怪你！”
贾张氏立刻尖声插话。
秦淮茹胸口发闷，又气女儿没用，又恨儿子不听话。
她疲惫地揉着额角：“我不是说过别惹何一吗？”
“不清楚。
”
小当茫然摇头。
这主意是棒梗自己想的，小当哪敢反对。
“都怪那个天杀的傻柱，肯定是他教唆棒梗偷肉，把棒梗带坏了！”
贾张氏不假思索地嚷道。
要不是傻柱多嘴，棒梗哪会打何一家肉的主意！
“非得找傻柱讨个说法！”
贾张氏眼中闪着怨毒的光。
“妈。
”
秦淮茹按着太阳穴，“现在不是找傻柱的时候，那傻子能有多少钱？”
“棒梗做手术至少要一两百，咱家哪来这么多钱？”
秦淮茹每月工资才二十七块五，还得给易中海五块，剩下二十二块五，根本付不起棒梗的医药费。
“棒梗是在何一家出的事，这钱就该何一出！”
提到钱贾张氏就烦躁，她恶地盘算着要狠狠敲何一一笔。
这时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
贾张氏和秦淮茹慌忙围上去：“大夫，孩子怎么样了？”
“病人伤到脑神经，摔成了脑震荡，命保住了，但以后可能会变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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