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第349章
毛东文脸上带着自信的笑，用无奈的眼神看向何一：“我们都是工程师，但我资历比你深，你该听听我的建议。
”
说完他上前操作机器。
修好的机器运转顺畅，性能甚至比之前更好。
毛东文连机器缝隙都仔细看了一遍，却找不到任何问题。
“这不可能！”
他脱口而出，一脸难以置信。
“毛副厂长，查出问题了吗？”
何一在一旁问。
毛东文笑容僵硬，强作镇定：“这次算你走运，但修这种精密设备还是要小心……”
话没说完，何一已经拿起工具开始修另一台机器。
他动作流畅，准确找到故障点，手法熟练得让人佩服。
围观的工人纷纷称赞：
“何师傅果然厉害，这手艺没话说！”
“我们什么时候能有何师傅这水平……”
半小时后，机器修好了。
毛东文再次检查，结果依旧完美。
他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毛副厂长，我成为工程师以来，轧钢厂所有机器都是我修的，从没出过错。
”
何一微微一笑，“质量检测也经我手，如果您不放心，可以向杨厂长反映。
”
这番话让毛东文无话可说。
这分明是说他多管闲事！
在众人注视下，毛东文脸上挂不住了。
毛东文刚在轧钢厂建立的威信，被何一的技术彻底打碎。
“这位新来的毛副厂长，技术还是不如何师傅啊。
”
“何师傅一眼就能看出机器毛病。
”
“今天毛副厂长还想教何师傅修机器，真是可笑……”
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轧钢厂。
工人们原本都以为，新来的毛副厂长身为工程师，技术一定比刚获得工程师资格两年的何一更强。
但实际情况却完全出乎意料。
几位曾受毛副厂长指点过的工人坦言：“毛副厂长确实有能力，但比起何师傅还是差了一点。
”
“何师傅的眼光更准。
”
听到这些评价，毛东文再也无法保持表面的斯文，在办公室里愤怒地砸了东西。
“混账！”
镜片后的目光阴沉，他本以为何一不过是个空有头衔的工程师，却没料到实际操作能力这么强。
这彻底扰乱了他的安排！
毛东文喘着粗气，眼中掠过一丝狠厉——必须设法把何一弄出轧钢厂。
……
四合院里。
王萍从壹大妈那儿听说了贾家的为人，心里有了主意。
要想讨回傻柱借出去的钱，不能着急。
面对蛮横的贾张氏，直接去要钱只会碰一鼻子灰。
王萍打算先找管事大爷阎解成评理。
到阎家时，只有于莉一个人在家。
王萍不由得暗自惊讶：这四合院的风水怎么这么好？之前有俏寡妇秦淮茹，眼前这位也是肌肤胜雪。
再看看自己粗糙的皮肤，王萍又是羡慕，又是不平。
“找解成有事？”
于莉问。
“我来找壹大爷。
”
王萍挤出笑容。
“他值班去了，下午才回来。
”
王萍白跑一趟，只好先告辞，打算改天再来。
傻柱正在胡同里挨家挨户收粪水，王萍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他。
看到傻柱弯腰掏粪，衣襟上沾着黄浊污迹，王萍一阵反胃。
她捂着鼻子退得老远，朝傻柱喊：“雨柱，下午我要去贾家要债，你早点回来。
”
傻柱那魁梧的身板往那一站，就是个震慑。
要是贾张氏撒泼，王萍也好有个依靠。
傻柱手里的粪勺顿了顿，想起昨晚算账时那个扎眼的数字，闷声回道：“知道了。
”
离开傻柱，王萍转去了聋老太屋里。
老太太如今只操心傻柱的婚事，整天躺在炕上盼重孙，早就不管院里的杂事了。
“奶奶，给您带了点吃的。
”
王萍把油纸包放在炕桌上。
聋老太看见吃的，皱纹里漾出笑意：“难为你还惦记着我。
”
“今天来，是想请您主持个公道。
”
王萍挨着老太太坐下，拿出傻柱记的账本，“贾家前后借了咱家几百块钱，现在连雨柱抓药的钱都拿不出了。
”
聋老太一听数额这么大，猛地一拍炕沿：“这傻小子！”
借给贾家的钱，哪还要得回来？
老太太认定，傻柱是被秦淮茹灌了汤。
“奶奶别急，”
王萍挽住她的胳膊，“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
“你是不知道贾家的底细，”
聋老太摇头叹气，“那家人……”
话没说完，王萍嘴角的笑意已经冷了下来。
当初傻柱鬼迷心窍，任由秦淮茹占尽便宜。
现在既然成了家，王萍绝不允许自家的钱白白流进外人的口袋。
她贴着聋老太，轻声说：“奶奶放心。
”
老太太却依旧忧心：“几百块不是小数目，贾家怕是会赖账。
”
这话像一盆冷水，泼得王萍眼神结冰。
她的声音带着寒意：“奶奶，这钱她非还不可，由不得她不肯！”
“我和雨柱要成家生孩子，连饭都吃不饱，还谈什么生儿育女。
”
“生孩子”
三个字，正戳在聋老太的心坎上。
她立刻表态：“行，你打算怎么干，我都支持你！”
“我老太婆虽然年纪大了，但在院里说话还是管用的。
”
有了聋老太太的保证，王萍心里安定了。
她露出笑容：“那就说好了，奶奶，下午我来找您。
”
贾张氏撒泼不讲理，王萍不愿和她多纠缠。
倒是秦淮茹看起来更好对付，王萍决定先拿她下手。
转眼间轧钢厂下班时间到了。
今天裁员考核结果公布，秦淮茹又是勉强排在末尾，堪堪保住了工作。
但车间主任吴卫兵却叫住了她。
“秦淮茹，你连续两个月考核倒数，差点就上了裁员名单。
”
吴卫兵皱着眉头说，“整个车间就你总拖后腿。
”
“你来了一年多，技术一点没进步。
下次考核就算不是最后一名，我也得考虑让你走人。
”
秦淮茹一下子慌了：“吴主任，我明明通过了考核，为什么还要裁我？”
“厂里现在重视质量，可你做的零件有哪件是合格的？”
吴卫兵摇头叹气，“每次都要别人返工……”
“你好自为之吧。
”
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无疑是最后通牒——如果下次考核再没进步，就算不是倒数也得走人。
秦淮茹脸色惨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可怎么办……”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工厂大门，正好看见新来的毛副厂长在纠缠于海棠。
毛东文对于海棠紧追不舍。
早上的尴尬经历反而让他更加来劲。
他装作风度翩翩地凑近：“海棠同志，我知道有家饭店不错，能否赏脸一起吃个晚饭？”
于海棠微微蹙眉：“毛副厂长，我早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晚上要回家，没空吃饭。
”
果然名不虚传，就算冷着脸也让人生不起气来。
“我骑了自行车，顺路送你？”
毛东文拍了拍他那辆崭新的凤凰牌自行车。
窗台下，秦淮茹紧紧攥住了搪瓷杯。
这位新来的副厂长虽然年近四十，但中山装总是熨得笔挺，又是留学回来的工程师。
这样的人物居然捧着于海棠——那丫头还摆着一张臭脸！
“不用了。
”
于海棠转身时马尾辫甩出一道弧线，“我住职工宿舍。
”
望着那个窈窕的背影，秦淮茹指甲掐进了手心。
她哪点比不上这个黄毛丫头？
忽然瞥见毛东文失落的模样，秦淮茹擦掉眼角的泪痕，解开了领口最上面的扣子。
“厂长同志在等人呀？”
吴侬软语惊醒了发呆的男人。
转身时，毛东文眼镜片上映出一个丰腴的身影。
秦淮茹的眼波比什刹海的水还要灵动，月白衬衫包裹着丰满的胸脯。
“您是？”
见男人喉结滚动，秦淮茹心里冷笑。
她就知道——除了那个榆木疙瘩何师傅，哪个男人逃得过她这双眼睛？
“三车间秦淮茹。
”
她故意让手帕飘落在地，“早就听说厂长学问大，今天一见……”
等毛东文弯腰捡手帕闻到雪花膏香气时，秦淮茹已经退后半步：“您瞧我，光顾着说话了……”
暮色渐浓，两颗各怀心思的心越靠越近。
毛东文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未尽之意。
果然，他脸上露出遗憾，提出要送秦淮茹回家，却被她婉拒了。
要是让贾张氏知道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毛东文对自己的态度，秦淮茹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如果能攀上毛东文，以他的条件，往后的日子肯定舒心惬意！
她满心欢喜地回到四合院，却不知道王萍早已在院子里布好了局，就等着她踏进来。
四合院中。
王萍和壹大妈守在院门前，等着秦淮茹回家。
因为下班后和毛东文多说了几句话，秦淮茹回来得比平时晚，两人等了很久也没见到她的人影。
“秦淮茹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在外面有了相好的吧？”
壹大妈语带刻薄，一脸嫌弃。
“壹大妈，我们再等等吧。
”
王萍在乡下吃苦耐劳惯了，如今嫁到四合院，闲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话音未落，秦淮茹就从外面踏进了院门。
“她回来了。
”
壹大妈一看见秦淮茹，立刻给王萍递了个眼色，压低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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