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狭路相逢
1、真情回报
中秋节前一天，钱先芝带着在家里精心制作的月饼，到东河一院看于波。她急急忙忙的走进东河一院后，没有急着去找于波，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于是，她扔下了嘈杂的医院大院里的一切，来到了相对安静的医院后院。这时候，一阵风吹过来了，黄红色的杨树叶子，还有柳树叶子以及数量不多的桃树叶子，从西北方的草地里呼呼啦啦的飘了出来，在她的脚边跳舞，那哗啦啦的响声，好似在责怪着她。你是一个坏女人，要不是你的原因，你的心上人于波能躺在医院里来吗……
她的视线顺着这色彩斑斓的舞蹈着、随风而去的，仿佛是有了生命的树叶看去，她看到了东南方花坛里花草树木中一个花团锦簇的世界。她顺着风走进去时，原来这里是一片姹紫嫣红的各式各样的菊花的家园，它们无私的、笑呵呵的、热烈的欢迎着她的到来……
这些黄的、红的、白的、紫的菊花，还有其他的花……一朵朵，一簇簇，勇敢的迎着秋风，毫不畏惧的在秋风的欺凌下，争奇斗妍，喷芳吐香……
看着这些不畏秋风的花朵，她联系到了自己，自己就像是被风吹走的那些凋零了的花瓣，被动的被秋风清除去了这花的世界。如果这风不停下来，自己的归宿究竟在何处，连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伫立着秋风中，她隐隐约约的知道，于波生病很可能和自己上次的极端行为有关系。能没有关系吗？他对自己的要求一向是非常严格的。可是，你一个电话就把人家叫到家里了。结果是中了坏人的圈套，害了于波。如果她当时不给他打那个电话，他不会来，也就不可能出现那样的事情……
想想看，他也是太不容易了。他妻子为了抢救他离他而去已经快三年了，这些年来，他一直没有找新的老伴。这倒不是因为他相貌丑陋的缘故，而是他确确实实不想找。他不找老伴儿的原因有三个，首先是工作太忙，根本就没有时间去过多地想这个问题。其次是妻子，他感觉亏欠妻子太多。所以才不找人结婚。这一点和钱先芝的行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钱先芝之所以在丈夫死后不久，就另觅新欢，是有原因的。她丈夫也和于波一样，是一个工作狂。可是，这两个人又有很大的区别。于波的夫妻感情非常好，这跟他妻子田小娴的贤惠是有关系的。再加上田小娴是那种逆来顺受的性格，所以，无论年轻的时候于波怎么的发脾气，她从来都是骂不还口的。
可钱先芝和李庆霄夫妻的情况就不一样了，两个人都有各自的工作不说，两个人的脾气还不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根本就是家常便饭。所以，随着家庭战火的不断升级，两个人的感情也就渐渐地冰冷到了极点。女儿李星尔没有上大学以前，两个人考虑到孩子的成长，有时候还打肿脸充胖子做做夫妻的样子。孩子上大学后，情况就变了。两个人虽然没有分居，但基本上没有在一个屋子住过。所以，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了。
于波不找老伴的第三个原因就是为了儿子于亮。说实话，儿子都大学快毕业了，他根本就没有认真的关心过。妻子生前，每当说到儿子的时候，总是开玩笑说，孩子是怎么长大的，我们家老于根本就不知道。到今天为止，于波还是认为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因此，他这半辈子，最最对不起的就是妻子，接下来就是儿子了。
李庆霄生前，钱先芝虽然和丈夫没有什么夫妻生活，但她一直都是恪守妇道的。可是，于波的出现，一下子把她心中的、尘封了许久的爱情之火点燃了。早在还不认识于波之前，钱先芝就在网上读过他的事迹。一开始，她认为于波似乎和丈夫李庆霄一样，实际上就是一架工作的机器。可是，但她在网上看到于波在妻子去世时泪流满面的照片的时候，她被震撼了。
这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呢？在她的心目中，清官一定是不管不顾家的人，就像她家的李庆霄一样。可是，这个于波，居然还会为已经死去的妻子流泪？于是，她就在网上调出了于波的照片。
看到于波丑陋但很男人的照片时，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在找对象的时候，往往会以貌取人，结果适得其反。因为，你找到的不是和你白头到老的爱人，而是一个陌路人。所以，真正的爱情不是找来的，而是撞来的。既然是撞，就不要计较对方是不是英俊潇洒，因为英俊潇洒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衣穿……
李庆霄就是她千方百计“找”来的，他一表人才，人见人爱。可是，结婚后她就明白自己错了。因为，人长得好，不能当日子过，更不能当衣穿。只有脾气对味了，性格相投了，其他的就不是什么问题。这就是钱先芝对婚姻的理解，对爱情真谛的认识。
那个时候，虽然于波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定的位置。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之间会发生什么。可是，见到于波这个真人的时候，她的心就一下子被这个男人征服了。首先是他这样一位身居高位的领导干部，竟然是一位特别重感情的人。李庆霄死后，别人都唯恐避之不及，他来了；面对她女儿危险的处境，他暗暗地给她转了学……
于是，她就挖空心思的想着怎么能够和于波在一起？想来想去，她就想到了主动，想到了“生米煮成熟饭”的办法。结果，她无意中让那些别有用心的坏人利用了，自己竟然亲手“导演”了一处和于波的“床上戏”，给他造成了很坏的、无法收拾的社会影响……
现在，他因为自己的原因，生病住院了，又是很麻烦的传染病。此时此刻，自己如果不到医院伺候，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当然，她也想到了被传染。她心想，传染了也好，要好两个人好，要死两个人死。所以，现在的钱先芝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一句话，她今天去医院的目的不是简单地看看于波，而是希望能够伺候于波。更希望在伺候于波的时候，传染上他的病，与他同甘共苦。要么活着一起生活，要么到阴曹地府去比翼双飞……
想到这里，她急匆匆的离开后院，到了东河一院的传染科住院部。门卫告诉她，医院有规定：为了避免被传染，任何人都不允许探视传染病病人。钱先芝有办法，你不让我进去，我找医院的领导。结果，她找到了东河一院的党委书记王志强。
王志强当然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了，她和省纪委副书记于波的“激情戏”，经过别有用心的人的推波助澜，已经基本上家喻户晓了。现在，见她提出了陪侍传染病患者于波的要求，就吃惊不小。难道这个女人对于波是真心的？如果她因为爱，做出了那些令人难以理解的举动，就另当别论了。可是，于波是怎么想的。要是于波也同意的话，能够促成这桩婚姻也是好的。首先，于波是温常绶的部下，这样一来对老朋友温常绶也是一个交代。其次，对于那次满城风雨的网络风波，也是一个非常好的诠释……想到这里，一次惊心动魄的谈话就开始了。
钱女士，你是说你要陪侍于波同志？我没有听错吧？
没有。钱先芝一字一顿的说：王书记，你没有听错。
你知道于波同志患的是什么病吗？
传染病。
你不怕被传染吗？
不怕。
为什么？
因为，于波是我的爱人。所以，我不怕。
他是你的爱人？王志强故意说：不会吧？于波同志一直是单身，我们都知道的。
正因为他是单身，我也是单身，所以，我们就爱上了。
他也同意了？
他虽然没有同意，但是，我相信他会同意的，只要王书记同意让我去伺候他。
万一被传染上了怎么办？
万一我被传染上了，我就陪他一块儿死。我们阳间不能在一起，我们到阴间去做恩爱夫妻。
啊？王志强这一下吃惊不小，这么说这个女人真的是爱上了于波。如果不是的话，她怎么可能自愿的去伺候一个传染病病人呢？同时，他还提出了这么多苛刻的问题。要是一般的人，肯定被吓回去了。想到这里，他就打算管管这个闲事了。但是，在管这件事以前，他必须得征求一下于波的意见。于是，他告诉钱先芝，你先在我对面的接待室休息一下。我打电话征求一下病人的意见。
王志强直接来到了于波的病房，他把钱先芝要求到这里伺候他的事说了一遍。于波楞了一下：什么？她不怕被传染？王志强望着于波说：是啊！就这一点让我动了心，否则的话，我就打发她走了。
于书记，王志强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不会是对方派来的卧底吧？
不会！于波肯定的说：我可以肯定，她是真心的。
那你还犹豫什么？王志强笑着说：就让她来陪侍你吧！
我是担心……
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刚刚把网络风波平息下去，如果再让那些人利用一下……
怕什么？你们是真心相爱，又不是不正当关系。王志强站起来说：我认为，你没有必要担心这个。如果有什么问题吗……哎，老于，你实话实说，你愿不愿意和她在一起，接下来是结婚，一块儿生活？
王书记！李雪莹一下子跑进来了：你可不能乱点鸳鸯谱啊！因为，钱先芝是一个坏女人！
2、落花有意
李雪莹在进入东河一院以前，曾经谈过一段时间恋爱。小伙子曾以书虽然年纪轻轻，参加工作不久就当上了军区总医院外科的副主任。虽然是高干子弟，但是，论长相还是学问，都是百里挑一的角色。由于条件优越，追求的女孩子就多。这样一来，李雪莹就尴尬了。本来按照李雪莹的条件，大专毕业，应该早就够晋升四级士官的条件了。同时，再加上有男朋友的庇护，留在军区总医院当一个文职军人应该是没有一点点问题的。
可是，就因为她是曾以书的对象，所以企图抢走曾以书的女大夫、女护士一大串，期间也不乏有军区高干子弟。这样一来，大家都发动社会关系排挤她这个小小的李雪莹。于是，她的日子就越来越不好过了。如果不是她心强，就让曾以书替她稍微跑一跑，她也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然而，李雪莹是一个要强的女孩子，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让男朋友替她活动自己的未来，更不愿意让人说，她是通过男朋友才留在部队的。男朋友对此也非常的理解李雪莹，于是，就同意顺其自然。曾以书的想法也没有什么问题，他认为，如果李雪莹能够凭本事上去，更好。如果实在上不去，等他们结婚了，这件事根本不用跑，就会有人主动的、顺理成章的解决李雪莹的问题的。
可是，问题就出在李雪莹迟迟还是一个三级士官上。个别人认为，曾以书根本就没有想着要娶李雪莹。如果曾以书是真心的话，李雪莹怎么可能一点点进步都没有呢？于是，这样的状况，就更加坚定了那些追求曾以书的女孩子的自信心。李雪莹有一个关系特别好的同事，叫胡小石的，也在暗暗地追着曾以书。曾以书对她也很有好感，所以每次来看李雪莹时，总要带两份小礼物，李雪莹和胡小石每人一份。
正因为胡小石在医院和军区没有任何背景，再加上她又是李雪莹最要好的朋友。所以，在李雪莹心里，胡小石对她根本就构不成任何威胁。于是，李雪莹有时候和曾以书看电影的时候，总是多购一张票把胡小石也带上。久而久之，胡小石在他们的两人世界中，就不可或缺了……
一天，曾以书在医院家属院的家里休息，就把同样休息的李雪莹和胡小石叫到家里，包饺子吃。三个人在嘻嘻哈哈中，很快就包好饺子了。就在这个时候，护士长给李雪莹打来了电话，说是她有点儿急事需要李雪莹帮忙，如果后者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希望李雪莹半小时后到医院家属院大门口汇合。李雪莹就问护士长，一个人够不够？要是不够，她就把胡小石也叫上。护士长说，你一个人来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接完电话后，胡小石已经把饺子煮熟端到了餐桌上。她说，雪莹姐姐先吃，半小时足够了。
对此，李雪莹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笑着对曾以书说：那我就先吃了，我走了后，你们再慢慢吃。
李雪莹一个“慢慢吃”，就让曾以书和胡小石吃出了问题。不仅如此，一顿饭就让胡小石把曾以书活生生的从李雪莹手中抢走了……
胡小石见李雪莹走了，就知道自己采取措施从胡小石手里抢曾以书的机会到了。一直以来，她虽然对李雪莹以“姐妹”相称，但是，她在骨子里对李雪莹却嫉妒的要死。我和你李雪莹同样的大专生，同样的三级士官，同样的在军区没有背景，凭什么你就能和曾以书谈对象，我胡小石就不能？凭什么你能够即将成为这所150平方米房子的主人，而我胡小石就不能？凭什么你嫁给曾以书就可以飞黄腾达，留到部队里继续工作，而我胡小石就得脱下军装到地方上去重新找工作？
不就是你李雪莹比我胡小石漂亮那么一点点吗？可是，曾以书不止一次的说过，我胡小石和你李雪莹相比是各有千秋。也就是说，我们两个在曾以书的心目中，是同样的漂亮。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得到曾以书的爱情呢？不是得不到曾以书的爱情，而是你李雪莹捷足先登，就比我早了那么一点点。既然是一点点的距离，那么，我胡小石凭什么就不能努力一下呢？
想到这里，她就把早就准备好的安眠药粉放进了曾以书的饺子汤里。本来曾以书是不喝饺子汤的，可是，胡小石说：你应该喝一点，因为经过科学研究表明，原汤化原食对人体是有大大的好处的。
曾以书就笑着说：再有好处，我也不喝。
喝一点吧。胡小石端起饺子汤把曾以书的饺子汤碰了一下：你把饺子汤喝了，我给你讲一个“原汤化原食”的精彩故事。
此话当真？曾以书端起饺子汤和胡小石碰了一下：你要是不给我讲故事，我罚你一瓶红酒。
没问题。胡小石笑着说：来！我们一饮而尽！
曾以书真的一口气就把半碗饺子汤喝下去了……
胡小石说话算话，给曾以书讲了“原汤化原食”的故事：从前，我的家乡中方县因为贫穷落后，所以乡下人出差，都带着自制的炒面当干粮。炒面就是用炒熟的青稞磨成的熟面粉。一天，一位老农民到凉州城里去办事，到卖油糕的摊子上用仅有的两毛钱买了两个油糕。油糕非常的香甜，老农民就三口两口的吃完了。老板收钱时，老农说：原汤化原食，给我来一碗油糕汤。老板笑了，油糕汤根本就不能吃。老农说：怎么不能吃？既然是汤，就一定能吃。不信我们打个赌，要是油糕汤能吃，你不收我的钱。要是不能吃，我给你两倍的价钱。老板心想，我就给你舀上半碗汤，实际上是油，我看你怎么吃？你吃不下去，我收你两倍的价钱，你也无话可说。于是，老板就给老农用新碗舀了半碗油。老农呵呵呵笑着，把半碗油倒进了捎马子（装炒面的口袋），然后搅拌了几下，抓出一把来放进油碗里，香甜的吃了起来……
老板见状，心疼的在地上跳了几个蹦子：我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曾以书听完这个故事后，夸奖胡小石“讲得好”，夸完后，就呼呼囔囔的睡着了。胡小石用了吃奶的力气，把曾以书拖到了卧室的床上，又把曾以书和自己剥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就搂在一起睡下了……
3、遭遇情敌
李雪莹忙完护士长的事，回到曾以书的家里时，已经是翌日凌晨一点多钟了。她进门后发现了餐桌上的一片狼藉。她笑着进卫生间洗漱后，就径直进到了曾以书的卧室。她没有开大灯，只是打开了小床头灯。在暗红色的灯光下，她看到曾以书搂着一个女人睡的正香。她气坏了，一下子把被子拉到了地上……她见到两个人赤条条的搂着睡觉的样子时，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她拿起床头上一条军用皮带，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用劲的抽打起来了……
曾以书被打醒了，他也发现自己搂着的不是李雪莹而是胡小石时，不由自主的翻身坐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
李雪莹已经在胡小石的身上抽出来无数道鞭痕了，看上去都有点儿惨不忍睹了。可是，李雪莹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样子……直到她打的没有一点点力气了时，她才捂着脸跑出去了……他三下两下穿好衣服也追了出去，然而，他刚出门就摔倒了……他这才感到了一些不适，好像是感冒了的样子……
曾以书见追赶李雪莹已经不可能了，就跑进门来给李雪莹打电话。结果是除了“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外，再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这时候，他就知道，自己和李雪莹的之间的裂缝是没有办法缝合了……
他说什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和胡小石睡到了一起的？想来想去，还是想起了喝饺子汤的事情……对了，他是喝完胡小石的饺子汤后，就听胡小石讲故事的，接下来的事情就想不起来了……这时候，被抽打的遍体鳞伤的胡小石从卧室里出来了。他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儿？胡小石大声的质问：你不是说爱我吗？你怎么这样啊……你说着说着就把我拉到了床上，然后……
然后就怎么样了……
然后，你就把我强暴了……
什么？曾以书激动地问：这怎么可能呢？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问得好。胡小石已经疼得坐不住了：你……你自己想吧……
因为李雪莹的仇恨在胡小石身上，所以，曾以书挨的打相对少得多。尽管如此，他都疼痛难忍……想到胡小石身上的伤痕，他就不由自主的心疼起来了……于是，他取出了医药箱，给胡小石擦洗起来……
李雪莹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的住处时，天已经亮了……她本来要去上班的。可是，遇上这么大的变故，她怎么可能有心思去上班呢？
李雪莹连续几天没有上班，曾以书也就连续几天寻找李雪莹。可是，李雪莹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人找不见，手机也打不通。她在自己的出租屋里把自己连续关了三天后，才下定了离开军区总医院的决心。
这一年，东河医学院并到了东河大学，所以，东河医学院附属医院也就成了东河大学附属第二医院，简称东河二院。东河二院为了适应新的形势，增设齐了全部的科室。所以，用人问题也就提上了议事日程。这样，李雪莹就被东河二院聘为护士站护士。李雪莹因为家在农村，再加上毅然决然离开曾以书后充足的业余时间，本来就非常吃苦的她，马上报上了东河大学的在职研究生班。经过三年的拼搏，她不但拿到了硕士研究生的文凭，而且还通过了全国英语联考，顺利的拿到了硕士学位。这时候，李雪莹的机会又来了。东河一院，也就是东河大学附属第一医院面向东河大学几所医院招聘高学历的在职人员，李雪莹又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东河一院工作。
今年五月，李雪莹32岁了。按道理说，她已经登上人生的制高点了，也该知足了。可是，她还是不满足，她又一次考上了东河大学医学专业的博士班。
早在离开军区总医院到东河二院工作不久，她就喜欢上了上网。她的网名叫“三级士官lxy”。她在网上除了查资料学习外，还是不是的浏览一些网站的网文。于波这个名字，就是她在网上知道的。她读过于波的事迹，也特别的崇拜于波的英雄行为。尤其是于波查丰山市“三最”女贪官李远平腐败案时，拒收贪官1000万元贿赂的举动，深深地打动了她。
过去，她错误的认为，当官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通过于波的故事，她才知道在共产党的干部队伍里，好官还是大多数。紧接着，于波又带着妻子田小娴到纯山市暗访一个“小吃城”后面的腐败，结果在与歹徒搏斗时，妻子为保护于波而牺牲了。这是多么伟大的一位妻子啊？能让一个女人用生命保护的一个男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呢？接下来，她上网的第一个工作就是在网上寻找于波的下落。
经过对于波的不断了解，她发现于波确实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领导干部。按理说，像他怎样的高官，身边是不缺女人的。可是，妻子离开他好几年过去了，他不断没有续弦，而且还洁身自好，从不到那些不三不四的地方去……
于波“网上风波”发生后，虽然“证据确凿”，但是，不知怎么的，她还是不相信于波会干出这种事情来。于是，她就继续以“三级士官lxy”的网名抨击那些一边倒的家伙们……
就在她为于波担心的时候，七个小时后，也就是翌日上午十时许，突然的于波“网上风波”的帖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了。她知道，这样雷霆万钧的行动，除了政府外，是没有那个个人能够做到的。于是，她就想，她的分析还是正确的，于波一定是受人诬陷的。要不然，政府部门怎么可能出面管网上一个帖子呢？后来的事实证明，于波确实是冤枉的……
这个时候，李雪莹就深深地感到，像于波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能够靠得住的男人……如果能够把自己托付给这样的男人，那就是一生中最大的幸福……
无独有偶，于波突然的住进了东河一院……李雪莹证实这个相貌丑陋的男人就是她一直暗恋着的“白马王子”后，一阵狂喜：看来真是老天不负有心人呀！自己心里惦记着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突然的出现了。对此，她能不兴奋、能不高兴吗？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一个秘密，在于波病房的周围，总有几个鬼鬼祟祟的男人……好在于波的助手田晓蒙和周易山对工作负责，所以，这些家伙根本就不可能靠近病房……
于是，她就不动声色的和于波接上了“头”，不仅如此，她还设身处地的帮助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在她和医院的帮助支持下，于波被“查出”了传染病，住进了几乎是戒备森严的传染病病房……
李雪莹知道有钱先芝这个女人的存在，是在那天早上于波的“网络风波”上。那个时候，她对这个女人恨得牙痒痒，她恨不得马上找到这个女人，好好地揍她一顿。紧接着，这个没皮没臊的女人不但到医院来看于波，而且还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于是，她就毫不客气的把钱先芝给轰走了……
现在，这个厚脸皮的女人居然提出要来“陪护”于波，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她就理直气壮的站出来了……
你？王志强这一下愣住了：小李，你什么意思啊？
王书记，李雪莹诚恳的说：首先，我们不能排除她是那些人派来的卧底。因为，在于书记的茶水里放春药这样恶毒的事情她都能干出来，那么，她什么样的事情做不出来呢？其次，您已经把我抽出来专门护理于书记，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是这样。王志强见李雪莹说的有道理，也就说出来自己的心里话：我的意思是，于书记已经单身很久了，同时，我感觉这个钱先芝确实是真心的。所以……
所以书记就乱点鸳鸯谱呀？李雪莹伶牙俐齿：王书记，于书记早就有了意中人了！
什么？于波刚想说什么，被李雪莹背着的手狠狠地拧了一下，于波就意识到李雪莹可能知道了一些什么事情，于是就没有把话说下去。
老于！王志强推开李雪莹对于波说：这就是你不对了，啊？你有意中人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有点不像话吧？
没有什么了不起！王书记，我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于波见王志强身后的李雪莹向他使眼色，就改变了本来要说的意思：是这样，人呢，我是看上了一位，但是……但是，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
是谁？王志强急忙问：是不是这个钱先芝？
于波见王志强身后的李雪莹又一次给他打了个“不能说”的手势，就叹了一口气说：王书记，过一两天吧，一两天之后，我一定告诉你……
就这样，钱先芝来“陪护”于波的美梦，让李雪莹给彻底的粉碎了。王志强把与于波商量的结果告诉给了钱先芝：于书记的意思，这个太危险了。一旦不慎被传染了，可是非同小可！
钱先芝见是这样一个结果，就蹲倒在地大放悲声的哭了起来……
4、天涯何处无芳草
王志强走后，于波的液体滴完了。李雪莹换上又一瓶液体后，坐在了于波的床边。
小李，我不明白。于波望着李雪莹问：你说的我已经有意中人了，你指的是谁呀？李雪莹刚想回答，于波的手机响了，是田晓蒙打来的：于书记，李星尔明确说了，那个文件没有备份。于波长叹一声说：知道了。紧接着，田晓蒙告诉于波：蒋云岩和明仔也在武汉，他们在找李星尔，已经好几天了。
看看吧，晓蒙。于波示意李雪莹给他摇起了床：要是我们当时考虑不周的话，星尔就有麻烦啦……好的，没有什么了不起，你们先飞回来吧。
放下电话后，于波继续问李雪莹：我的意中人是谁？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深陷残秋中？近在咫尺无人知，柳暗花明又一春。
什么意思？于波似乎明白了李雪莹的意思，但又没有说出来。他怕曲解了李雪莹的意思，令他尴尬，就没有说出来。可是，李雪莹的意思又十分的明白。“残秋”肯定是指钱先芝，“近在咫尺”的人除了她李雪莹外，还能有谁呢？如果自己追求钱先芝，那一定是“柳暗”，没有什么前途。要是选择眼前的李雪莹，那一定就是“花明”，就是春天到了……
李雪莹知道于波的文采很好，这样拙劣的顺口溜一定难不住他。所以，她的脸上便透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为了掩饰这种难熬的窘迫，她就吟出了苏轼的“蝶恋花”：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李雪莹的嗓音和普通话非常好听，于波称赞说：真没有想到，你把这首词朗诵的这么好！足可以和专业的播音员相媲美呢！
李雪莹神情幽幽的说：我能不能请于书记给我把这首词讲解一下？
有什么了不起呀？于波笑着说：这是首感叹春光流逝、佳人难求的词。
第一部分写的是春天马上就要过去了，思乡情怀一直笼罩在词人的心上。“花褪残红青杏小”，既点明了春夏之交的时令，也揭示出了春花殆尽、青杏始生是自然界新陈代谢的规律。“燕子”二句，既交带了地点，也描绘出了这户人家所处的环境：燕子在房屋上空斜飞，舍外的绿水又环绕着这户人家，即幽静又安详。“人家”二字，为第二部分里出现的“墙里佳人”，作了暗示和铺垫。“枝上”二句，先抑后扬，在细腻的景色描写中传达出词人深挚旷达的情怀。柳絮漫天，芳草无际，最易撩人愁思了……“天涯何处无芳草”，是说天涯到处皆长满茂盛的芳草，春色无边……
于书记真是博学呀！李雪莹深情的望着于波说：《离骚》中有“何所独无芳草兮，又何怀乎故宇”之意，谓只要随遇而安，哪里不可以安家呢？我的理解就是一切向前看，不要老是盯着身后边。
小李呀！你说得对。如果前面李雪莹四句顺口溜于波没有完全理解的话，那么，李雪莹现在的用意已经是非常的清楚了。于是，于波继续说：第二部分抒写闻声而不见佳人的懊恼和惆怅。“墙里秋千”三句，用白描手法，叙写词人在“人家”墙外的小路上徘徊张望，只看到了露出墙头的秋千架，墙里传来女子荡秋千时的阵阵笑声。词人至此才点出自己的身份是个“行人”，是“绿水人家”墙外的过路人……
李雪莹接上说：但是，里面也含有“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临江仙.送钱穆夫》）的含义在内。上半部分里的“天涯”如果是隐指远在天涯海角的惠州的话，那么，此处与佳人一墙之隔而莫通款愫，不就是咫尺天涯吗？
对极了。于波这才知道李雪莹是一个才女，就接上说：最后两句是对佳人离去的自我解嘲。词人自知无法看到墙内佳人的身姿容貌，只想再驻足聆听一会儿，孰料佳人此际已荡罢秋千离去，尚不知墙外还有一个多情的行人，这怎不令人懊恼呢！
是啊！李雪莹情意绵绵的说：这两句极有理趣，佳人之所以“无情”，是因为她不知墙外有“多情”行人的存在。而世间带有普遍性与必然性的“人世多错迕”之事，又何止此一件呢？词人一生忠而见疑，直而见谤，此际落得个远谪岭南的下场，不也正是“多情却被无情恼”吗？词人嘲笑自己的多情，也就是在嘲笑那些加在自己身上的不公的命运，在笑一切悲剧啊！
小李，你今天为什么如此的沉重呀？是有什么心事吧？
当然有。李雪莹说完了一句“我就是那个‘多情’的苏东坡啊”，就跑出去了……
你是“多情”的苏东坡，那我就是“无情”的佳人了？于波对李雪莹如此大胆表露心迹的举动，是即感动也担心呀！感动的是没有想到，自己这个50几岁的、丑陋的“老头子”，居然还能吸引一个从没有结过婚的美貌的才女……担心的是，自己能配得上这个才貌双全的女孩子吗？回答是肯定的：配不上！就不说自己是一名共产党的高级干部了，就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也不能娶一个能够当自己女儿的女孩子做妻子呀！
想来想去，还是钱先芝适合自己。如果不是她先入为主，把他叫到她家里去，出现“网络风波”那样令人尴尬的事情，他肯定会主动的向她表露心迹的。可是，这个急性子的钱先芝，欲速则不达，本来好好地一件事，让她弄的不可收场。
首先，钱先芝40几岁，和自己的年龄相比，基本上旗鼓相当。在他的心目中，丈夫比妻子大个十岁左右是非常正常的。如果找了30岁出头的李雪莹，妻子比丈夫小20岁左右，这悬殊就太有点大了。
其次，钱先芝的形象不俗，属于那种漂亮的女人。实话实说，他第一次见到钱先芝时，就有点喜欢上她了。妻子去世后，无论是自己见过的女人，还是别人介绍的女人，没有一个吸引过他的注意力。于是，他就想，一见面就喜欢上对方，是非常不容易的。有人说前世回眸500次，才能换来今生的相遇。如果没有缘分，像“网络风波”这样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说到缘分，还有一点最能说明问题。过去，他在办案子的过程中，也帮助过不少需要帮助的人，包括他们的孩子。可是，但钱先芝的孩子李星尔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就有了一种似乎是与生俱来的那种亲切感。他很奇怪，为什么还有这样一种想法呢？现在，星尔已经是他的干闺女了。所以，在某种程度上，他选择钱先芝，星尔这个孩子也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
想到这里，他就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在钱先芝和李雪莹两个人之间选择，最合适的就是前者了。于是，他就想，等一个适当的时机，好好地给李雪莹谈谈心。首先要谢谢人家，做为一个小自己20岁的姑娘，能够喜欢上他，这对于他来说，是多大的荣耀啊！其次是告诉她，他会负责给她找一个和她年龄、学识，各方面相当的小伙子的……可是，这里面有一个问题呀，人家一个姑娘家，能把这样的事情主动在他面前说出来，这得多大的勇气呀！人家一个小姑娘，给你一个热脸，你一个丑陋的老头子，还人家一个冷屁股，你觉着这样做合适吗？很显然，你于波不能这样做。可是，不这样你应该怎么办呢？
说实话，几十年来，于波遇上过不少非常棘手的问题，可是，所有的问题他都给解决了。可是，李雪莹这样的问题，他就找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了。你不回复她，不行，让人家等你你真的是于心不忍。你回复她了，更不行，这样就是对人家的一种伤害……
5、突然“休学”
于波还没有把李雪莹的事情办好，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于亮的老师来电话说，他的儿子于亮突然的给他交了一份“休学申请”，然后就不见踪影了……
这件事对于波的冲击力，已经超过了“网络事件”对他的冲击力。因为，他欠儿子的确实是太多太多了。本来孩子每年六月份就要毕业了，毕业后找一份合适的工作，他就可以完完全全的放下心来了。可是，在这关键的时刻，儿子竟然选择了“休学”这样极端的做法。这个臭小子，他究竟意欲何为？
儿子从小就不喜欢他这个爸爸，这倒不是他长相丑陋的原因，而恰恰是他这个父亲太过严酷了。父亲工作忙，常常不回家。一旦回来就出题考查儿子，只要儿子的回答错误或者不够完整，那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轻者罚站还要写检查，重者在罚站的同时，还要通读唐诗100首。
在儿子的眼里，母亲永远都是慈祥的。每当遇到这样的时候，她总是做下儿子最好吃的饭菜在等着他。在严父慈母的教育下，于亮的学习成绩一直都是很好的。高考时，于波的希望是稳稳当当的上个东河大学就可以了。但是，于亮的目标却是北大清华。结果，他还真的被北京大学录取了。于亮因为害怕见到父亲，所以他就希望距离父亲越远越好，甚至不回家更好。
考上北大后，他才感觉到父亲曾经那样对他严酷是对的。于波从妻子口里得到这样的消息时，高兴地不得了。于是，他就想什么时候找一个机会，好好地到北京去陪着儿子玩一玩。然而，三年多都过去了，于亮马上就要毕业了。他这个愿望还是没有实现。
当然了，没有实现这个愿望是有前提的。因为，孩子在大学里的表现真的是太优秀了，所以很多时候于波如果抽不出时间来，就以此为借口，把这个愿望往后拖。这一拖就是三年多……
今天得到儿子这样的消息，对于于波来说，不亚于晴天霹雳。然而，他还是不能飞到儿子身边去，虽然他目前“无所事事”，但是，他一定得躺在病床上……这是他的工作，更是一个纪委书记的“工作”……他听到儿子“休学”的消息到现在，一直都在拨打儿子的手机，可是，儿子的手机一直都是关机状态。这可怎么办呀？
这个臭小子，究竟遇到什么样的麻烦事情了，非要休学不可？知子莫若父，于亮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没有遇上天大的事情，没有遇上不可抗力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休学呢？那么，这个天大的、不可抗力的事情，是什么样的事情呢？
失恋了吗？如果是失恋了，也不至于休学呀！和同学或者是老师发生矛盾了吗？这样的可能也是很小的。于亮在继承了他的优秀的基础上，还吸收了他妈妈“脾气好”的优点。所以，他是不可能和同学、老师发生矛盾的。那么，孩子究竟怎么了呢？要不就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人，跟上学坏了……想到“外面”这个词时，于波吓了一跳。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可也有不少陷阱，稍有不慎，不是上当就是受骗……那么，孩子究竟遭遇到了什么了呢？
突然的，他的大脑里灵光一现，他马上想起了牛大牛其人。对呀，孩子的休学和牛大牛有没有关系呢？由此，他联想到了李星尔。如果当初不是他把星尔转到了军校里学习，现在不也就遇到麻烦了吗？田晓蒙说，牛大牛派蒋云岩和明仔到武汉去找李星尔，已经有一个星期了……由此看来，于亮突然休学，一定和这个牛大牛有关系。对了，田晓蒙还说，他给洪重华打过电话，洪重华说，蒋云岩到现在还在北京没有回来……难道说，田晓蒙回来后，这个蒋云岩和明仔就直接到北京去了？
应该有这个可能。他们抓李星尔的目的是为了那个文件的备份，现在李星尔下落不明，他们就想到了我于波的儿子。我于波是他们的克星，他们如果控制住了我的儿子，就有可能把我彻底的打倒。
好歹毒的牛大牛呀！你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吗？于波已经身患“绝症”了，你们还不放过吗？如果说，抓李星尔还有那么一点点由头的话，那么，现在，你们为什么又把主意打到了我儿子的身上……
李雪莹推着午餐进来了，她见于波这个样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表白吓着他了，就一字一顿的说：于书记，你如果不同意就算了，何必这样深沉啊？你看看，你的脸色非常的不好，不至于吧？
小李。于波望着李雪莹幽幽的表情说：于亮突然休学了，我感觉也和他们有关。
什么？李雪莹吓了一跳：你问他了没有？他为什么要休学呀？
打他电话了。于波摇摇头说：根本就打不通。
那可怎么办呀？李雪莹给于波盛了一碗鸽子肉汤，放在了于波面前的活动茶几上，然后又揺起了床头：要不这样，你先吃点，我打电话让田大队长马上过来。
也好。于波望着李雪莹着急的样子说：我们碰一下，不行就去北京一趟……
田晓蒙很快就赶来了，他是去参加孩子的家长会去了。早上一上班，田晓蒙的爱人就把电话打给了田晓蒙，说是她很忙，实在是抽不出时间来，她希望田晓蒙去一趟。田晓蒙虽然是在外面的房间里接的电话，可是，于波还是听出内容来了。他马上把田晓蒙叫了进来：去给孩子开家长会吧，现在也没有什么大事。
田晓蒙轻描淡写的说：没事儿，我媳妇已经去了。
于波沉下脸来说：马上去！开完了再回来。田晓蒙见于书记的态度是毋庸置疑的，就说了声“好吧”，然后，他给周易山交代了几句后，就高高兴兴的去了。
由于参加了孩子的家长会，同时媳妇还提前请假回家好好地“奖赏”了一回，所以，田晓蒙现在是神清气爽，一副志得意满的神态。可是，他看到病房里的气氛时，马上就感到又发生了什么：于书记，又出现情况了？
没有什么了不起。于波拿起了茶几上的小勺舀了一口汤，慢慢地喝了下去：先吃饭吧，吃完了我们商量一下。
田晓蒙急忙说，他开完会到家里去了一趟，妻子提前回来给他做好了饭，他是吃完饭来的。李雪莹一听是这样，就把他叫道了外屋，把于亮“休学”和于书记的判断说了一遍。
他们一定是没有回来！田晓蒙气愤的说：离开武汉就直接到北京去了！
是啊。李雪莹叹了一口气后故意大声说：真是的，把外人的孩子弄到了安全的地方，自己的孩子呢，不管不问，现在可倒好，出问题了吧？
放心吧。田晓蒙马上堵住了李雪莹的话：我请示一下于书记后，然后马上去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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