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义诊

谢槐安和夏栀并没有一直守在云山村，而是和谢槐安回了县城。

因为明日十五，每月的初一十五夏栀都会带着些谢泽在县里义诊，很多瞧不上病的，都会提前在这里排队。

通常夏栀会尽量把这一天排队的病人全部看完才会停下。

“娘子，你明日还是在医馆门口义诊嘛？”

“嗯！”

“那我明日多安排几个衙役维持一下秩序！免得有人闹事！”

…………

第二天一早，医馆门口就排起了长队，夏栀刚摆好脉枕，就见两个壮汉吵吵嚷嚷地挤了进来，其中一个指着另一个的鼻子喊：“凭什么他先看？我比他来的早！”

被指的壮汉也不甘示弱：“你胡说！我天没亮就来了，你明明是刚才才插队的！”两人说着就要动手，周围排队的村民连忙往后退，生怕被波及。

幸好衙役们早有准备，立刻上前将两人拉开。领头的衙役沉声道：“都住手！夏栀娘子义诊是为了帮大家看病，不是让你们来闹事的！排队按顺序来，再闹就把你们请出去！”

两人被衙役的气势镇住，虽还喘着粗气，却不敢再动手。夏栀放下手里的药材，温和地说：“两位大哥别急，今天我会把来的人都看完，不会落下一个。按顺序来，大家都能早点看好病，好不好？”

周围的村民也纷纷劝和：“就是啊，夏栀娘子好心义诊，别在这儿添乱了！”

“赶紧排队吧，一会儿太阳大了更热！”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红着脸排到了队尾。衙役们则在队伍旁巡逻，时不时提醒大家保持秩序。夏栀看着恢复井然的队伍，心里松了口气。

但是，午饭后，有人两人抬了一个老人家，急匆匆的跑进医馆：“大夫，救救我爹，他快不行了！”

夏栀听见喊声立刻起身迎上去，见老人面色发青、气息微弱，连忙让两个人放在地上。她伸手搭在老人腕上，指尖传来的脉搏又弱又乱，再翻开老人眼皮，瞳孔已经有些涣散。

“快！拿我的银针来！再烧一壶开水！”夏栀语速极快地吩咐，一边解开老人的衣领让他呼吸顺畅，一边接过谢泽递来的银针——这是急性厥症，耽搁不得。

衙役们也闻讯进来帮忙，有人去烧开水，有人守在门口不让无关人等靠近。夏栀捏着银针，精准地刺入老人的人中、内关几处穴位，手法又快又稳，额角很快渗出细汗。

片刻后，老人喉间发出一声轻响，缓缓睁开了眼睛，气息也渐渐平稳。抬他来的后生见状，“扑通”跪在地上：“多谢大夫！多谢大夫救了我爹！”

夏栀松了口气，擦了擦汗，对后生说：“别跪，快起来。你爹这是气血攻心引发的厥症，刚才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我再开一副药，你回去煎了给你爹服下，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别再动气。”

后生连忙点头，嘴里不停道谢。夏栀写好药方递给他，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看着他扶着老人慢慢走出去，才靠在桌边缓了口气——幸好刚才反应及时，不然真要出大事。

这时，守在门口的衙役走进来：“夫人，您没事吧？”

夏栀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幸好救过来了。你们也辛苦了，快去喝口水歇会儿吧。”

“哎！咱们不累，夫人你一直看诊，也没休息，您才辛苦，歇会儿吧！”

“不了，外面还排着那么多人呢！”

夏栀一直看到天色渐晚，后面依旧还排着人，夏栀喝了点水，吃了些点心，正准备继续，不料午饭后被抬着来看诊的老人又被抬了回来，且后面跟着十一二人！

“就是她！就是她开的药，我下午回家熬给我爹吃了过后，我爹就昏睡了过去，我们还以为他累了，没成想刚刚吐了一口血，人直接没气了！”

夏栀心头一沉，快步走到病床边，伸手探向老人的鼻息——果然已经没了气息，再摸脉搏，早已停跳。她强压下心底的震惊，但是老人面色青紫，比下午抬来时看着深了很多，明显不对劲，又拿起老人的手，也是呈青紫色。

看向哭嚷的后生：“你先冷静！把药渣拿来给我看，你爹下午除了喝我开的药，还吃了什么、接触过什么？”

那后生却根本不听，红着眼眶就要冲上来：“拿药渣有什么用？人都没了！就是你开的药毒死了我爹！今天你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们就不走！”跟着来的十几个人也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医馆门口瞬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幸好守在附近的衙役及时冲进来，挡在夏栀身前维持秩序。领头的衙役沉声道：“有事好好说！夏栀娘子是义诊救人，若真是药的问题，自有官府来查，别在这儿动手动脚！”

夏栀深吸一口气，走到众人面前，语气坚定：“我开的药方是治厥症的常用方，绝不会致人死亡。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老人的死因——要么去请衙门的仵作来验尸，要么把药渣拿去药铺核验，若真是我的问题，我认！你爹现在的症状明显是中毒！但若是有人在药里动手脚，或是老人吃了别的东西，这事绝不能算在我头上！”

这时，人群里有人小声说：“下午我好像看见这后生去村里的杂货铺买过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买了别的药……”那后生听见这话，眼神明显慌了一下，却依旧嘴硬：“我没有！就是她的药有问题！”

夏栀盯着他的眼睛：“既然你说我药有问题，那敢不敢让仵作验尸？敢不敢把药渣拿出来？要是你不敢，就是故意栽赃！”

夏栀见那几人有些慌了神，知道老人家的死肯定不简单：“来人，把这几人绑了，我要报官！”她的话掷地有声，不少人都觉得那后生的反应不对劲。

就在这时，谢槐安带着人匆匆赶来——他听刚刚回城路过这里时，听说出事，立刻带人直接走了过来：“既然要查，就查个清楚。”谢槐安走到夏栀身边，握住她的手，对众人说。

“十五，马上回县衙将吴师傅请来验尸，药渣也立刻送去核验，结果出来前，谁也别妄下定论。

若是有人故意闹事、栽赃陷害，本官绝不轻饶！”

那后生看着突然出现身穿官服的谢槐安，脸色瞬间惨白，往后退了两步，嘴里的哭喊也弱了下去：“我们不…不…讨回公道了，你们都是一伙的！走！”

周围的村民们见状，更是议论纷纷，都等着看后续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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