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赐宅

说着便又开始聊了起来，皇帝刚刚想着周远给谢槐安安排住宿一事，转念一想：“谢爱卿啊！你们在京城也没个稳定的住处，这次你们在北州立了大功，朕正愁没什么赏你们，那边赐你们一座宅子吧！”

皇帝说完想了想，看向伺候在一旁的公公，“我记得前朝有个亲王的府邸还没人住，离宫里不远，好像是个五进带花园的宅子，是吧？”

公公笑道：“陛下记得不错，是有一间，不过新朝成立后便荒废了，破败的厉害。”

“那边让工部尽快修缮。”

公公俯身：“是，陛下！”

皇帝看向谢槐安：“谢爱卿，宅子就赐给你们了，等工部修缮好后便交给你们！”

谢槐安当即拉着夏栀跪地谢恩，声音沉稳：“臣夫妇谢陛下隆恩！只是臣夫妇一心想着北州事务，在京城暂住即可，这般贵重的府邸，实在受之有愧。”

皇帝却摆了摆手，笑着道：“哎，爱卿不必推辞！这宅子闲置着也是浪费，你俩在北州为朕分忧，让百姓有粮吃、有水用，一座宅子算什么？再说，你们在北州也只是暂时的，有个稳定住处也方便。”

夏栀也跟着开口，语气谦逊：“陛下体恤，臣妇感念在心。”

没一会儿又聊到北州的布局等问题，谢槐安也一一阐述。

谢槐安垂手而立，将北州的规划条理清晰道来：“回陛下，北州眼下先以水库为核心，待开春蓄水后，便修三条分渠，覆盖下游三个县的万亩良田；

粮种方面，去年试种的高产麦已收了一季，今年计划扩种到万亩，还会教百姓堆肥改良土壤；

至于惊雷炮，除了修水利，还在试着改良成开山的工具，想打通北州到邻县的山道，方便运粮，以及行商。

皇帝听得连连点头，手指轻轻叩着龙椅扶手：“好！好一个步步为营！你在北州做的这些事，都落在了实处。朕最看重的就是这个——不搞虚头巴脑的政绩，只一心为百姓谋利。”他顿了顿，又看向夏栀，“听说那高产麦的种植法子，还有水库的图纸，都有夏夫人的功劳？

夏栀连忙躬身回话：“陛下谬赞，臣妇只是帮着出些小主意，真正辛苦的是北州的百姓和士兵。谢大人统筹全局，才让这些事能顺利推进。”她这话既捧了谢槐安，又不居功，让皇帝看在眼里，愈发觉得这对夫妇行事稳妥，懂得彼此扶持。

又聊了约莫一刻钟，内侍来报太后那边醒了，皇帝才道：“今日就先到这儿，你们一路劳累，先回住处歇息，明日一早再去长乐宫。”

谢槐安和夏栀恭敬应下，躬身退出了太和殿。

周远等大臣在夏栀他们进殿后没一会儿便被皇帝退了出去，没想到出来后周远还等在殿外。

“师傅？您怎么？”

周远笑笑：“等等你们，一起坐马车，你师母知道你们回来，肯定高兴的不行。”

刚走下石阶，周远就压低声音：“太后的饮食记录我已让管家备好，一会儿带你们去取。另外，太医院的李太医最近总往畊亲王那边跑，你们明日诊脉时，若他在旁，切记多听少说，别让他抓住话柄。”

谢槐安和夏栀对视一眼，连忙点头——有周远这提前提醒，明日应对起来也能更稳妥些。

三人并肩走向马车，冬日的阳光洒在宫道上，将身影拉得很长。

马车刚停在周府门口，就见周夫人披着斗篷站在台阶下，手里还攥着暖炉，见夏栀下车，立刻快步迎上来，一把拉住她的手：“我的儿，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这一路冻坏了吧？快进府，屋里暖着哩！

夏栀被她拉着往府里走，手被暖炉烘得温热，心里也暖融融的：“劳师母惦记，我们路上都还好，就是让您和师傅费心了。”周夫人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跟我客气啥！我早让厨房炖了参汤，还炒了你爱吃的几样菜，快坐下歇歇。”

进了屋，丫鬟很快端上热气腾腾的参汤，周远喝了一口，便放下碗，神色渐渐沉下来：“京里最近不太平，畊亲王借着太后病重的由头，拉拢了不少朝臣；衡亲王则一心盯着军权，两边都想借着你们这次回京做文章——明日去给太后诊脉，不管谁递话，你们都只认‘诊病’这一件事，别掺和任何派系。”

谢槐安放下汤碗，点头道：“师傅放心，我们心里有数，只求能安稳治好太后的病，早日回北州。”

夏栀也补充道：“我明日会仔细诊脉，把所有情况都记下来，若有人想篡改病情，也能有凭证。”

周夫人见几人聊得严肃，便给夏栀夹了块红烧肉：“先吃饭，好不容易回来，就说这些，身子养好了才有力气应付事。”

夏栀甜甜一笑，“师母说的是！”

“等会儿吃完晚饭，就早早歇息，咱们叙旧等你从公里回来有的是时间！”

“嗯嗯……”夏栀嘴里含着东西，囫囵应了几声。

夏栀好些时日没有吃过色香味俱全的吃食了。

周夫人见她吃得香甜，眼底满是笑意，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糖醋鱼：“慢些吃，不够厨房还有，都是你爱吃的酸甜口。在北州怕是难得吃到这么精细的菜，看你瘦的，可得多补补。”

夏栀咽下嘴里的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菜太好吃了，比驿站的干粮强百倍！”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待放下碗筷，周夫人早已让人收拾好了客房：“房间就在后院，暖和得很，被褥都是新晒过的。你们早点歇着，明日去宫里才有精神。”

第二日一早，谢槐安和夏栀天没亮就被叫了起来，整理衣衫，修整妆容。

这时，宫里的太监已早早在厅前等候。

丫鬟刚帮夏栀绾好发髻，前厅就传来太监尖细的通传声。谢槐安迅速系好玉带，伸手帮夏栀理了理衣襟：“别慌，药箱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夏栀点头，摸了摸袖中硬物，跟着他快步往前厅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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