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百九十九章长乐宫

厅内等候的太监见两人出来，立刻躬身行礼，脸上堆着笑：“谢大人、夏县主，陛下特意吩咐奴才来接二位，长乐宫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就等您二位了。”

说着便引着两人往外走，马车早已停在府门口，车帘内侧还挂着防风的，车内小桌上也摆放着一个手炉，以及糕点茶水，显得倒是贴心。

马车驶得平稳，没一会儿就到了长乐宫门口。太监掀开帘子，轻声道：“二位，到了，太医院的几位太医已在里面候着了。”夏栀深吸一口气，跟着谢槐安下了车——这场关乎太后性命，也关乎他们自身安危的诊脉，终于要开始了。

谢槐安和夏栀刚入宫门没几步，宫人引着夏栀刚转过回廊，谢槐安就被两名内侍拦下，其中一人躬身道：“谢大人，陛下在御书房等着议事，还请您随奴才移步。”

谢槐安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夏栀，眼底满是担忧。夏栀却冲他轻轻摇头，抬了抬袖中装着银针的锦袋，用口型无声道：“放心，我能应对。”谢槐安这才颔首，跟着内侍离开前，又特意叮嘱宫人：“麻烦你们照顾好她。”

谢槐安被皇帝的人请了过去。夏栀只能一个人跟着宫人前往太后的长乐宫。

刚到长乐宫门口，就听见偏殿内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隐约能辨出是太医们的讨论声。

夏栀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衣襟，跟着宫人迈步进去——没有谢槐安在身旁，她更要稳住阵脚，才能查清太后病症的真相。

夏栀刚跨过殿门，一道带着讥讽的声音就迎面而来：“哼，果然是乡野来的妇人，竟真敢独自来太后寝宫诊病——莫不是谢大人也觉得，让妇人摆弄凤体太过荒唐，连陪都不敢陪？

说话的太医夏栀不认识，他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抬，眼神轻蔑地扫过夏栀，身后几位太医虽没说话，却也带着几分看热闹的神色。

夏栀脚步未停，径直走到殿中站定，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太医：“这位太阳此话差矣。

其一，医者不分男女，只论医术高低——百姓若因我是女子就拒诊，怕是早已没了半条命。

其二，陛下召谢大人议事，是看重他的才干；让我来为太后诊脉，是信我的医术，何来‘不敢陪’之说？”

其三，我是奉旨为太后诊治，怎么？大人这是想拦着，还是觉得陛下的旨意‘荒唐’？”

这话一出，殿内瞬间安静下来。那太医脸色骤变，手不自觉地从背后挪到身侧，张了张嘴却没敢接话——质疑夏栀，顶多是同僚间的争执，可牵扯到“陛下旨意”，那就是抗旨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身后几位太医也连忙收起看热闹的神色，有人甚至悄悄往后退了半步，生怕被波及。

夏栀没再看他，转身对内殿宫女道：“劳烦姑娘通报，臣妇已到，随时可给太后诊脉。”

语气从容不迫，方才的交锋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尘埃，却让殿内所有人都暗自清楚——这“乡野妇人”，绝非好拿捏的软柿子。

宫女颔首：“县主跟我来！”

夏栀跟着宫女进了内殿，见太后躺在上，面色因为房间内都关了窗户，看不太清。

她上前躬身行礼后，便在床边提前放置的凳子坐下，拿出脉诊，指尖轻轻搭在太后腕上——脉象浮而无力，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燥意。

深层更透着“涩滞如刀刮”的触感，这是脏腑积损、气血瘀堵到极致的征兆。她抬眼细看太后，见其眼眶深陷，眼白泛着淡淡的青黄，连呼吸都带着若有若无的浊气；再看太后放在被外的手，指腹枯瘦，指甲盖泛着青紫，显然是体内“毒瘀”已渗入血脉。

夏栀深吸一口气，松开按在太后手上的指尖，抬头看向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嬷嬷：“可否为太后解开衣衫看一下？”

宫女有些为难：“这………”

嬷嬷倒是挺有主见：“县主是女人，没事的，这事不说出去谁也不知道，为太后宽衣！”嬷嬷说完紧紧的皱着眉头。

待宫女掀开太后衣襟，夏栀便将手搓热后上前查看，夏栀更是心头一紧：太后右上腹（对应现代肝癌常见疼痛部位）按之发硬，哪怕动作极轻，太后也会蹙眉吸气，显是长期隐痛；

夏栀又按了按肚子，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近日太后小便大便如何？”

贴身宫女私下低语，“太后近来多日无法正常如厕，偶有便意也只排出少量带血的黏液，身形日渐消瘦，连半碗粥都咽不下，夜里常因腹疼辗转难眠！”

这些症状凑在一起，分明是“脏腑衰败、瘀毒内结”的重症，比太医院脉案上写的“气虚血瘀”要凶险百倍。

夏栀收回手时，指节已泛白：“太后这病，并非单纯的气虚。脉中涩滞是瘀毒堵了脏腑，眼周青黄、连着皮肤也黄，腹硬隐痛，是‘肝脾积损’之兆；便中带血、食不下咽，又是‘肠腑瘀滞’之症。两种重症缠在一起，寻常补药只会加重瘀堵，再拖下去，怕是……”她话未说完，殿内已响起低低的抽气声，谁都听出，这是回天乏术的凶险之症。

贴身嬷嬷扑通一声跪下，泪眼婆娑：“县主，我意外听得翟大人他们传您善治疑难杂症，求您救救太后，她上半辈子太苦，好不容易陛下登基，又劳心劳力，忧心不已，就这两年稍好些，您救救她吧！………”

夏栀连忙起身扶起贴身嬷嬷，指尖触到嬷嬷冰凉的手，心里也跟着一沉：“嬷嬷快起来，臣妇既奉旨来诊，自然会拼尽全力，绝不会放任不管。”

她扶着嬷嬷站定，目光转向榻上气息微弱的太后，声音软了几分，“太后半生辛劳，臣妇明白您的心意，也定会寻到法子，哪怕只有一分希望，也不会放弃。

说着，她转身对着宫女道：“和我一起去跟太医们会诊吧！”


　　(https://www.24kkxs.cc/book/4251/4251378/42055383.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