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心里有鬼
“一个人再聪明，再有能力，在运气面前，都不值一提。”
姜解象对此有非常深刻的感悟。
从他老子身上，再到他身上，都证明这个道理。
穆清舒：“可是运气这东西太不稳定了。”
姜解象：“看命，都是命。”
穆清舒：“我从来不信命。”
姜解象不置可否，他吃完碗里的菜，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道：
“灵舟没有全速赶路，今夜到不了海州，环境简陋，就在灵舟上将就一晚。”
穆清舒摇摇头：“已经很好了。”
姜解象：“今晚还要我守夜吗？”
穆清舒脸颊一红，“我……”
不等穆清舒说话，姜解象直接开口打断：
“困了就去睡吧，我给你守夜。”
穆清舒：“殿下，这不行，不能这样。”
姜解象：“没关系，守到你睡着我就回去，我也是要休息的。”
穆清舒还想说话，却被进来收拾桌子的仆从打断。
等到仆从离开，穆清舒再想说话，却又被姜解象打断。
“和我一起去甲板上看晚霞吧。”
“嗯。”穆清舒应声。
两人走出舱室，来到甲板，此时景色正好，红霞铺满西边的天空，灵舟仿佛驶入红色的海洋。
姜解象看着晚霞，情不自禁的念出借来的句子：
“行至朝霞里，坠入暮云间。”
又想起半首诗：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穆清舒在心里默念这句诗，姜解象在看云，她一会儿看云，一会儿看姜解象。
夕阳照在两个人脸上，晚风撩起两人的发丝。
穆清舒的心绪也如发丝被轻轻撩动。
晚霞落进星河，两个人又看了一会儿星空，随后回到房间。
时间还早，姜解象给穆清舒传授起修行经验。
穆清舒的修行天赋有些差，璃月怡一遍就能懂的，她要三四遍。
不过好在她记性好，把话记下来，不懂得地方慢慢钻研，效率还算不错。
“时间不早了，休息吧。”姜解象拿看着书，对穆清舒说道。
“殿下要不回去吧，我能睡着。”穆清舒说道。
“没事，我还有一章就看完了，你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姜解象头也不抬。
话说到这里，穆清舒也不好再多说。
她倒也不怕她睡着了姜解象会对她做什么，要是有这种想法，她早就被糟蹋了。
不仅不怕，而且很安心。
躺到榻上，穆清舒闭上眼，完全不同于以前的辗转难眠，闭上眼没一会儿，睡意就袭来，她沉沉睡去。
这次她没有做噩梦，什么都没梦到，但却在半夜又醒来。
仿佛是有了应激障碍，到了这个时间自己就会醒一次。
“果然，有殿下在，那些梦魇都不敢来了。”穆清舒在心里想着。
她翻了个身，朝外侧睡，一缕微光照亮她的眼帘，还有翻书声钻进她的耳朵。
“！”
“殿下……没走？！”
穆清舒一下子清醒了，偷偷睁开眼睛，看向桌边。
姜解象还坐在那里，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中的书，时而皱眉，时而微笑，英俊的脸庞在灯火下显得异常迷人。
“殿下肯定是想为我守整夜！”
穆清舒不敢有动作，就这么悄悄的看着姜解象，心里充满暖意。
这灯火里的身影她越看越是喜欢，眼睛一刻也不想移开。
桌边的身影似乎有所察觉，突然抬头看向她。
两人四目相对。
穆清舒急忙闭上眼睛，心跳加速，心里默念：“他没看见！他没看见！”
偷看别人被人发现，这本就很尴尬了，加上穆清舒心里有鬼，这种感觉就更是让她想想法地缝钻进去。
姜解象放下书，起身，来到床榻边。
穆清舒一动不敢动。
殿下发现了？他要做什么？他要是欺负我，我要反抗吗？我……
就在穆清舒紧张不安的时候，一张毯子盖到了她身上，毯子上有股特殊的香气，钻进她的鼻尖。
这味道很熟悉，她之前闻到过。
她想起昨天哭得快昏过去，姜解象把她抱住，身上就是这种味道。
‘这毯子是殿下用过的！’
穆清舒脸颊滚烫，连带着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下一刻，她感受到自己脸上的发丝被撩动。
殿下在为她整理头发！
她全身肌肉僵硬，强忍住急促的呼吸，感受指尖的温柔。
手指为她整理完头发，最后移到了鼻尖，在她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而后便收回。
鼻子被刮了一下，穆清舒仿佛被击中了麻筋，一股酥麻的感觉从头麻到脚，全身上下没有了一点知觉。
“！”
直至听到脚步声回到桌边，翻书声又响起，穆清舒这才敢慢慢睁开眼睛。
她的脸颊还是烫的，额头上还出了汗，鼻子里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
看着桌边专注看书的姜解象，穆清舒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脑袋里全是刚才姜解象这个小动作，思绪纷飞。
就这样，她后半夜毫无睡意。
早晨，她感觉时间差不多了，从榻上坐了起来，佯装毫不知情，惊讶道：
“殿下，你怎么还在这里，你又一夜没睡？”
“你昨夜睡得很安稳，没做噩梦。”姜解象合起书，笑着说道：“就是感觉你好像着凉受了风寒，额头有些发烫，所以给你盖了张毯子。”
穆清舒脸颊一红，声若蚊蝇的应了一声，“嗯，多谢殿下。”
姜解象：“好了，用早膳吧，快到海州了。”
穆清舒心情瞬间镇定下来，快到海州了，师父和师姐的仇可以报了！
“嗯！”
姜解象让仆从送来吃的，两个人坐在桌边，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饭。
穆清舒本来没什么食欲，但在姜解象的劝说下，反而比平时多吃了两碗。
“吃饱了才有力气把那些犯罪的人一个一个揪出来，你也不想因为饿肚子而被分心走神放走一个凶手吧？”
“绝不放过一个。”
“那就多吃一点。”
姜解象给穆清舒碗里夹了很多的菜，看着她吃东西，倒是很赏心悦目。
“殿下……你一直看着我做什么？”穆清舒娇嗔道。
“没事，快吃吧。”姜解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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