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第136章

12

让底下人干活，他们要是存心偷懒，肯定磨洋工。不如咱们亲自盯着，这么多人怕什么？

韩春明实在不愿让他俩冒险，可看这架势，就算现在拦着，等自己走了他们肯定还会偷偷跑来折腾......

想到这儿，韩春明干脆点头同意，顺手拨了几个电话叫六哥也带人来。两边凑了百来号人，浩浩荡荡往山洞口赶。

刚到山口，韩春明就发现草丛里藏了辆车。那辆旧越野车随便用树枝盖着，掀开一看，车里还堆着些工具。韩春明让人拿来检查，手下翻看后冷笑道：

"韩先生，准没错！这帮人肯定是盗墓的，居然摸到花城地界来了。"

"虽说这儿离市区有几十里，可古时候花城人都爱把祖坟安在远山。他们准是原先盗挖的地方没油水了，才冒险来这儿碰运气。"

韩春明听完吩咐道："今天逮住这伙人，每人赏五千。要是发现古董，全数上交博物馆，成不？"

这话让众人顿时来劲——岂止是成，简直太成了！这年头古董本就不值钱，就算四九城的物件还能卖点钱，这些土财主陪葬品根本卖不上价。真要是国宝级的东西，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倒卖。韩春明这手笔，大伙儿都觉得够意思。

韩春明想进洞查看，六哥他们死活拦着不让，生怕出意外。

韩春明没办法，只好叫来了破烂侯，让六哥他们先去营地那边安顿，顺便把山洞里的杂物收拾干净。

等破烂侯赶到时，韩春明手里已经多了几张地下古董的相片。

听说韩春明发现了一个盗洞，破烂侯满脸惊讶地盯着他瞧，看得韩春明浑身不自在。韩春明忍不住开口："有话直说，别神神秘秘的。我脸上又没印钞票，有什么好看的？"

破烂侯使劲摇头："钞票哪有你的脸金贵？我在你脸上看到了鸿运当头。"

韩春明听得直  **  ，哭笑不得。这老家伙以前倒腾古董也就罢了，现在怎么还神神叨叨地信起这些玄乎玩意儿了？

破烂侯完全不在意韩春明的反应，掏出个罗盘绕着他转了好几圈，最后郑重其事地说："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年你办成的事，哪件不是走了大运？就说这古董，多少人在这片转悠，偏就让你撞上了？"

见韩春明还是不信，他急得直跺脚，指着照片说："你看这龙纹双鹤雨水罐，少说也有六七百年历史。可当年能做出这种工艺的匠人，十个指头都数得过来......"

韩春明懒得争辩，敷衍地点点头。破烂侯见说不通，叹着气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突然皱眉道："这照片拍得太模糊，具体年代不好判断......"

官窑烧制瓷器都有固定形制，私自挪用官窑器具制作瓷器是要受罚的。

破烂侯想去地洞一探究竟，若有发现也能看得更清楚。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打包票。

韩春明也有此意，之前就想下去，但六哥等人一直阻拦，无奈只能在上头等着。

"我先回去准备工具，再引荐几个人。单凭我一人之力不够稳妥，还是组个专家团更保险些。"

韩春明点头同意，双方约定两天后碰头。

破烂侯兴冲冲赶回家，撞见徒弟正偷拿自己物件，上去就是一巴掌："没出息的东西！人家韩春明都当大老板了，你还在这儿偷鸡摸狗，传出去不嫌丢人？"

黄毛小子闷声不响坐着。

破烂侯叹气道："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韩春明和你一样胡同出身，凭啥他就飞黄腾达？"

这话戳中痛处，黄毛突然激动起来："我不是不服他！是恨好事全让他占尽，连正眼都不瞧我！他哪懂什么叫苦？什么叫不公？这种人才最不该得意！"

说完摔门而去。破烂侯愣在原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他这个徒弟与韩春明本无仇怨，只是单纯不待见对方。当年同校时，徒弟比韩春明低一届，偏巧看上了苏萌。

可那时苏萌正与韩春明浓情蜜意，哪会理会这愣头青的心思。

这小子也是犯傻，竟在苏萌都不认识他的时候，莽撞递了情书。结果那封信差点被当成韩春明写的，因877这事，他气得直接退了学。

退学倒不算坏事——反正他在校也没学出什么名堂。后来有回打架，破烂侯恰巧路过，见他身手利落，便收留了他。

之后两人几番纠葛，终成师徒。

先前破烂侯遇事时，曾犹豫是否告知徒弟，最终却闭口不言。他怕这莽徒弟一冲动就去找人算账——这小子向来不懂隐忍，更别提谋略。

可事情终究瞒不住。得知师傅宁可求助外人也不找自己，徒弟顿时火冒三丈，当即要去找韩春明麻烦。破烂侯拼命拦下——他深知韩春明虽重情义，却绝非忍气吞声之辈。若有人无故挑衅，必遭反击。

309  古壁画

"跟我走一趟吧，咱俩去见见韩春明。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不会为难你。你也该解开心结，别一辈子活在这阴影里。"

罗川闷声应下，低头收拾行李。破烂侯忽然瞥见他包里露出一枚玉佩——那纹样风格，竟与韩春明照片里某件古物如出一辙。

他心头微震，走到罗川跟前端详片刻，脸上浮现讶异之色。

"罗川，这玉佩你从何处得来？"

罗川怔了怔，略带疑惑地回答：

"这是祖传的物件。师父您不是见过吗？就挂在我家正厅那幅画上，画里是我家先祖的模样。"

"当初还想问您这玩意儿值不值钱，后来琢磨着真要是值钱货，也轮不到落在咱们家，就没再多问。"

破烂侯闻言如遭雷击，脑中信息翻涌，霎时想通了许多关节。

韩春明先前展示的图样里，有些风格极为特殊。他原以为是宫廷之物，如今想来竟大错特错——那分明是某个古老家族的传承。只因年代久远，历经数代变迁，艺术风格随掌事者更迭而演变，才使得古物呈现出纷繁样貌。

他猛地攥住罗川手腕，声音发颤："东西在哪儿？快带我去看！"

二人匆匆赶至罗家，却见墙上只剩一枚孤零零的钉子。

"爸！画呢？"罗川盯着空荡荡的墙壁失声惊呼。

老爷子拎着酒壶晃出里屋，满面红光道："臭小子，你不是总嫌家里穷？如今可给你挣下份家业了！咱家现在可是万元户！"

"刚把那破画卖了整整两万块！想买什么尽管开口！要不要换新房？虽说两万买不着大宅子，中等户型总能挑套好的。"

老头仰脖灌了口酒，美滋滋等着儿子露出钦佩神情。

罗川父亲发现儿子正愤怒地盯着自己，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老人怔了怔，不悦道："你这什么眼神？我为你考虑还有错了？现在有钱了你反而不高兴，非要我死了才满意？"

罗川紧咬牙关，拽着破烂侯转身就走。刚到门外，他带着哭腔对师傅说："师傅，那是我家祖传的画！要是真丢了，我怎么跟妈妈交代？虽然她和爸离婚多年，可一直叮嘱我要好好保管这幅画......"

见徒弟六神无主，破烂侯先安抚他的情绪，思索片刻后决定带他去找韩春明。按约定本该两天后碰面，韩春明见他们提前到来，诧异道："出什么事了？这位是......"他打量着与己同龄却略显青涩的罗川。

注意到对方躲闪的目光，韩春明突然笑道："我们是不是见过？总觉得你很面熟。"这话让师徒二人神色微变。破烂侯解释道："他确实是你初中同学。"韩春明恍然苦笑，暗自疑惑：以罗川的学历不该如此落魄，莫非遭遇了什么变故？毕竟这年头读过书的人都能找到工作，何况破烂侯人脉颇广，怎会让徒弟穿得这般寒酸？

破烂侯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韩春明见他们师徒不愿多谈，便不再追问，毕竟涉及他人私事。

韩春明转而问起他们此行的目的。闻言，破烂侯神色一肃："韩春明，我们怀疑有人在四九城走私古董，而且目标是一套隋朝时期的《钱赵赵》古壁画。"

说完，他取出一张照片。那是当年收罗川为徒时，在他家正厅门口拍摄的，画面恰好捕捉到了厅内的壁画。

韩春明盯着照片，脸色骤变。以他的眼力，立刻认出这幅壁画价值连城——构图精妙，细节栩栩如生，保存状态近乎完美。这等珍品堪称国宝，如今却被人当作普通背景墙，他不禁哑然。

见罗川神情焦灼，韩春明直接问道："这是你家的壁画？"

罗川重重点头，眼中满是恳求。

"放心。"韩春明不等他开口，便向破烂侯郑重承诺，"我会亲自追查，无论流落到哪个国家，都一定把它带回来。"

听到这话，破烂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以韩春明在亚洲地区的影响力，只要文物还在大中华文化圈内，就有希望追回。若是流入西方......他不敢再想。

安顿好师徒二人后，韩春明召来一位正在筹备著书的侦探，此人在亚洲颇有人脉。

那本书的标题，韩春明在后世曾听闻过，是一部探险题材的小说，后来还被翻拍成了电影。故事主线围绕前往各国追寻遗失的文物或古董展开，主人公与文物贩子及恐怖势力斗智斗勇。

韩春明在许多场合都接触过这个故事，没想到原作者竟是眼前之人。更关键的是，书中内容很可能融入了作者的真实经历。

见到韩春明时，这位大侦探并未表现出故事中的高傲，反而态度谦逊，恭敬地说道：

“韩春明先生，根据您的描述，这个团伙应该是四九城一个长期从事文物收购的老牌组织。他们显然早就盯上了目标，否则不会这么快就消失无踪。”

“这类团伙通常有固定的交易渠道，文物很可能已被走私出境。我需要时间追查线索。如果您不急于一时，不妨选个日子一同出发，您正好可以借机考察国外，体验异国风情。”

“我会隐藏在您的随行人员中，这样能最大限度降低他们的警惕。”

韩春明略作思索，点头应允。见他答应，大侦探顿时松了口气——有韩春明参与，他的行动会顺利许多。

最关键的是，在某些地区，他必须倚仗强有力的支持，否则即便能力再强，也难以打通关节。

韩春明确实早有出国考察的打算，只是此前缺乏契机。眼下正好趁休息期间安排行程。至于山洞的事，他计划先陪破烂侯走一趟，解决后再动身。

他将想法告知大侦探，对方立刻笑道：

“一切按您的安排来。您决定出发时间，我正好也需要几天准备，届时再通知您如何？”

韩春明点头同意，随后叫上破烂侯和罗川，三人一同前往营地。那里已聚集了不少人，连日来他们一直在等候韩春明。

见他到来，众人立即迎上前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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