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她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喻芷看着裴越州眼底那抹藏不住的笑意,忽然弯了弯唇角,用叉子轻轻戳了戳餐盘里的煎蛋:“跟你玩也不是不行,不过得听我的。”
裴越州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落了碎星,“好啊。”
他甚至主动往喻芷这边凑了凑,木质餐椅腿在地板上蹭出轻响,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压得更近,连呼吸都快缠在一起。
“玩什么?”
喻芷喝了口牛奶,唇角留下一小片湿凉的印子。
裴越州的目光落在手背上那点湿痕上,喉结轻轻滚了滚,几乎是本能的抬手。
可没等他碰到,喻芷已经起身。
偌大的餐厅里只有他们两人,喻芷肆无忌惮的跨坐在他的腿上。
唇瓣擦过他的耳畔,低语了一句,却让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红温从脖颈一路蔓延到耳根。
不是羞涩,是压抑不住的兴奋。
他仰头,想用鼻尖轻蹭她。
却被喻芷用指尖抵住额头。
裴越州轻轻扣住她的手腕。
他没用力,只带着点纵容的力道,将她往自己的方向拉得更近。
裴越州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掌心贴着她的小臂,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烫得她心跳漏了半拍。
他慢慢俯身,视线落在她沾了点奶渍的唇角,声音压得极低,带着点黏腻的沙哑:“枝枝,你今天……好像特别香软。”
他的拇指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动作慢得像在享受某种私密的触碰。
喻芷的呼吸乱了些,却故意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
“你说的没错,”裴越州忽然往前凑了凑,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尖,热气扫得她耳廓发烫,“是该做点有意思的事。”
他的手顺着她的腰往下,轻轻捏了捏她的腰侧,带着点刻意。
喻芷的身体瞬间绷紧,却没推开他,反而抬手,指尖轻轻勾住他的领口,将他拉得更近。
两人的呼吸缠在一起,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翻涌的情绪,像要将她彻底吞没。
裴越州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喉结又滚了滚,手指微微用力,想将她往怀里带。
可就在他的唇快要碰到她时,喻芷忽然抬手,按住了他的胸口。
她的指尖带着点凉意,却精准地挡住了他的动作。
裴越州的动作顿住,眼底闪过点茫然,随即又被急切取代。
像被惹急却又不敢撒野的兽,连眼神都更滚烫了些,只攥着她的手不肯放。
喻芷看着他这副模样,忽然笑了,指尖轻轻在他胸口画了个圈:“急什么?”
她凑到他耳边,声音软得像糖,却带着点刻意的媚,“天还没黑呢。”
喻芷从裴越州身上下来,才刚转身,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那炙热的体温,和他有些干哑的嗓音,都在彰显着男人此刻不正常的状态,“谁说一定要晚上。”
喻芷轻笑着,外面透进来的光影照在她明艳的脸上,更显夺目。
她凑过去在他唇边落下一吻,就在他要克制不住追吻过去时,再次被喻芷推回了椅背上。
她的气息在耳边回荡,是让人忽视不掉的痒,“阿越,乖一点。”
他喉结滚动了下,小臂上的青筋都隐隐凸显,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明显。
“好。”
**
喻芷列下清单,佣人接过便按照她的要求去储物室找东西。
看着她们半贴好的红底金纹剪纸,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明天就是除夕了。
兜里的手机调了震动,短促的震感将她从失神中拉回。
点开屏幕看清消息内容时,喻芷的唇角不自觉抿紧,指尖悄悄攥了攥。
傍晚时分,天上又飘起了雪。
主卧的落地窗被佣人轻轻推开一道缝,冷雪混着风溜进来,刚触到屋内的暖气便化了。
屋里摆着燃得正旺的香薰蜡烛,两米宽的软榻铺着厚绒垫,角落的落地灯晕出氤氲的微光,将坐在沙发上的裴越州衬得有些温柔。
喻芷端着果茶走进来,刚到沙发旁,就撞进裴越州望过来的眼眸里。
那里面盛着细碎的光,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他没动,只静静等着她步步靠近。
“我亲手泡的果茶,想喝吗?”喻芷晃了晃手里的杯子,茶汤晃出浅淡的涟漪。
裴越州的手臂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落在她泛红的指尖,唇角勾出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就要看怎么喝了。”
喻芷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低笑一声,仰头先灌了一口。
她俯身朝裴越州靠近,他很配合地微微仰头,唇瓣相贴的瞬间,便由着她将茶水渡过来。
津液顺着他的唇角往下滑,沾湿了浅色衬衫的前襟,晕出一小片深色的印子。
不知不觉间,一杯果茶已见了底。
裴越州的体温越来越高,掌心贴着她腰侧的温度滚烫得吓人。
他正要伸手将她往怀里带,做更进一步的动作,喻芷却再次轻轻推开了他。
看着她故技重施,裴越州这次没再听之任之,舌尖抵了抵唇角,那里还残留着果茶的甜香,声音哑得发沉:“枝枝。”
喻芷没应声,转身走到衣架旁,拉下挂着的黑色大衣,动作利落地往身上穿。
落地窗没关,朔风裹着鹅毛大雪往屋里灌,雪粒子砸在地板上,很快积起薄薄一层白。
喻芷站在离窗不远的地方,肩头落了几片雪。
而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裴越州身上,清明得像没被这满室风雪搅乱半分。
裴越州刚撑着沙发起身,腿就软得发虚,力道顺着四肢百骸往下泄。
他猛地看向桌上那杯还剩半盏的果茶,顿时就明白过来了什么。
他抬头时,声音都有些虚弱:“里面……加了什么?”
“别担心。”
喻芷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只抬手掸了掸肩头的雪,雪沫子落在她黑色的衣料上,转瞬就化了,“不过是你昨晚,加在我温牛奶里的东西。”
她提前服下了海纳森月供的解毒剂,在被林致用药剂迷晕带回来后,喻芷就留了个心眼,提前翻了出来。
裴越州瞳孔骤缩。
猜到了喻芷的意图。
他顾不上多想,挣扎着要往喻芷那边走,脚步却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你不能走。”
裴越州果断抽出身上的蝴蝶刀,毫不犹豫的就要往自己手腕上划,企图换来更多的清醒。
喻芷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就攥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乱来。”
她指尖冰凉,带着雪的寒气,只轻轻一拧,蝴蝶刀就“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雪地里。
裴越州没了支撑,直直摔在身后的软榻上。
他撑着榻沿想坐起来,额角却冒了汗,药性在体内翻涌,连睁眼都变得费力。
可他还是盯着喻芷,看着她一步步走近,直到她的影子落在他身前,挡住了窗外的雪光。
“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裴越州伸手,指尖终于抓住了她的衣角,攥得很紧,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爸妈的事我去查,你哥我去护,你只要……只要安安稳稳待在家里……”
喻芷弯下腰,视线与他平齐。
裴越州的眼睛很漂亮,此刻却红了圈,睫毛上甚至沾了点湿意,看着竟有些可怜。
可喻芷的眼神没软半分,她开口时,声音裹着风雪的冷意:“阿越,我承认,你足够出众,也足够强大。”
她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他攥着自己衣角的手,没直接挣开。
“如你所说,只要我开口,不论是什么,你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为我办到……”
雪又大了些,一片雪花落在喻芷的发梢。
她没管,只继续说:“可是,我没道理躲在你身后,心安理得享你带来的温暖,却让你去替我挡那些刀光剑影。”
父母的死和喻恒的意外,就像是一根刺,插进了她的血肉中,如果不亲手拔掉,她将一生无法安心。
“我从来不是那种只会躲在别人身后的性子,我也有足够的能力,去面对我该面对的一切,去办到我想办到的事情。”
她直起身,转身捡起地上的羊毛毯,走回来盖在裴越州身上。
毯子是暖的,可裴越州却觉得更冷了。
喻芷的手离开他衣角时,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死死握住了她的手腕。
“枝枝……”他的声音发哑,眼眶彻底红了,泪水顺着眼尾往下滑,滴在喻芷的手背上,烫得惊人。
“我求你,别走好不好?”他的手指在发抖,连带着声音都颤,“明天是除夕,是我们结婚后第一个除夕啊……”
喻芷的指尖动了动,像是被那泪水烫到。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他脸颊上的泪,动作很轻,可语气却没半分松动:“等我回来,我们还会有很多个除夕。”
她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每一个动作都很稳,没带半分犹豫。
裴越州没力气反抗,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从自己掌心抽离。
他趴在软榻上,眼睁睁看着喻芷转身往门口走。
她的大衣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雪落在她身上,竟像成了她的陪衬。
她背影格外挺直,半分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不一样的……今年不一样。”裴越州的声音越来越小,被风声卷得七零八落,“今年除夕……是……”
我的生日啊。
喻芷的脚步在门口处停了一瞬,雪花落在她发间,她却没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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