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6章星砂与锈
晨光刺破江雾时,渡船 stove 的火种已黯淡如将熄的余烬。巴刀鱼握着船桨,目光落在 stove 内——焦炭上的火星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仿佛风一吹就会彻底熄灭。他伸手触碰 stove 外壁,金属的冰冷透过掌心传来,这是火种诞生以来,第一次濒临熄灭。
“主厨,”酸菜汤蹲在 stove 旁,用铁铲轻轻拨弄焦炭,铲尖刮过炭块,只溅起几粒微不足道的火星,“火种……快不行了。”
娃娃鱼抱着井水陶罐,指尖蘸水在 stove 表面画符,金光渗入金属缝隙,却未能唤醒丝毫火光。“生气断了,”她声音发颤,“像被什么东西……吸干了。”
巴刀鱼望着江面,晨雾中,渡船 stove 的火种曾照亮的金色光痕早已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的灰白。他想起黄片姜在实验室留下的那句“你永远成不了真正的厨神”,想起初代厨神遗骸旁散落的焦黑鱼鳞,想起锁孔中那枚被怨气侵蚀的玉锁——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事实:火种的力量,正在被某种更强大的存在吞噬。
“去星砂滩,”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火种要找的,是星砂。”
“星砂滩?”酸菜汤愣住了,“那不是传说中玄界与人间交界的地方吗?据说那里遍地都是能吸收生气的星砂,任何玄力到了那里都会失效……”
“正因如此,”巴刀鱼握紧船桨,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火种才需要它。”
他望向江流下游——那里是星砂滩的方位,晨雾中隐约可见一片灰白色的沙滩,沙滩上没有任何植被,只有一片死寂的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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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靠岸时,stove 中的火种已彻底熄灭,焦炭冰冷如铁。巴刀鱼跳下船,赤脚踩在星砂上——砂砾冰凉刺骨,带着一股金属的腥气,每一步都像踩在碎玻璃上,脚底传来细微的刺痛。
“主厨,小心!”酸菜汤扶住他,铁铲插进星砂,铲柄剧烈震动,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砂下挣扎。
娃娃鱼蹲下身,指尖蘸井水触碰星砂。水珠落在砂上,竟如遇强酸般“滋滋”冒烟,井水中的生气瞬间被吞噬,砂砾表面浮现出细密的怨气纹路,如同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是‘噬生气’的星砂!”娃娃鱼惊呼,“它们在吸收一切生气,连井水都……”
“用火种,”巴刀鱼从 stove 中取出那块冰冷的焦炭,放在星砂上,“引路。”
焦炭接触星砂的瞬间,异变陡生。砂砾表面的怨气纹路突然亮起,如同被点燃的***,顺着焦炭蔓延至 stove。stove 剧烈震动,金属外壳发出刺耳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壳而出。
“退后!”巴刀鱼将酸菜汤和娃娃鱼护在身后,抽出“冰心”长刀。
“吼——!”
一声恐怖的兽吼从 stove 中传来。 stove 外壳猛地炸裂,赤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火焰中隐约可见一头巨兽的虚影——那巨兽形似麒麟,却生着三只血红的眼睛,浑身覆盖着锈蚀的鳞片,正是火种被怨气侵蚀后形成的“怨兽”。
“是火种的怨念!”娃娃鱼脸色苍白,“星砂吞噬生气,激发了火种中的怨气!”
怨兽咆哮着扑向三人,腥臭的唾液从獠牙上滴落,所过之处,星砂被染成暗红色。巴刀鱼挥动“冰心”长刀,刀刃砍在怨兽身上,却只溅起一串火星——怨兽的身体如同实质化的怨气,刀刃无法伤其分毫。
“主厨,这样不行!”酸菜汤举起铁铲,铲面拍向怨兽头部,却如击败革,反震得虎口发麻。
“用星砂!”巴刀鱼大喝一声,抓起一把星砂撒向怨兽。
星砂落在怨兽身上,竟如遇烈焰般“滋滋”冒烟,怨兽发出一声痛呼,身体缩小了一圈。它似乎对星砂极为忌惮,连连后退。
“星砂能吞噬生气,也能吞噬怨气!”娃娃鱼眼中闪过一丝灵光,“怨兽是怨气所化,星砂是它的克星!”
“撒砂!”巴刀鱼从 stove 中取出更多焦炭,捏碎后混着星砂撒向怨兽。
酸菜汤和娃娃鱼会意,也抓起星砂,用力撒向怨兽。星砂如雨点般落在怨兽身上,怨兽的身体越来越小,最终化作一滩黑水,渗入星砂之中。
随着怨兽的消失,stove 中的火焰渐渐熄灭,露出 stove 内部——那里躺着一枚金色的鱼鳞,正是初代厨神的“金鳞血”。鱼鳞表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星砂,砂砾中的怨气纹路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金光。
“是金鳞血!”娃娃鱼捧起鱼鳞,“星砂净化了怨气!”
巴刀鱼接过鱼鳞,指尖触碰鳞片上的金光——那金光带着初阳的温暖,与 stove 火种的气息如出一辙。他忽然明白:星砂并非吞噬生气,而是将生气与怨气分离,留下最纯净的生气。
“用金鳞血,”他将鱼鳞放入 stove,“重燃火种。”
他割破指尖,滴血入 stove。金鳞血遇血即燃,化作金色火焰,火焰中隐约浮现出初代厨神的身影——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老者,面容慈祥,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悲悯。
“孩子,”老者的声音从火焰中传来,如同从遥远的天际传来,“你找到了星砂,也找到了火种的真谛。”
“初代厨神?”巴刀鱼握紧船桨,“你……还活着?”
“我的肉身已逝,”老者说,“但我的生气,与火种同在。星砂滩是我的埋骨之地,也是火种的诞生之地。”
他望向 stove 中的火焰,“火种并非单纯的生气,而是生气与怨气的交融。只有经历过怨气的侵蚀,才能炼出最纯净的生气。”
“黄片姜……”巴刀鱼问,“他为什么要骗我们?”
“他是我的弟子,”老者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痛惜,“他曾是我最得意的弟子,却因追求力量,走上了歧途。他想用‘镇界宴’吞噬所有生气,成为玄界的主宰。”
“我们能阻止他吗?”酸菜汤问。
“能,”老者说,“用星砂净化怨气,用金鳞血重燃火种,用你们的信念,炼制真正的‘镇界宴’。”
他身影渐渐消散,火焰中留下一枚金色的种子——那是由纯净生气凝结的“星砂种”。
“带着它,”老者的声音越来越轻,“去玄界之门,阻止黄片姜……”
火焰熄灭,stove 中的火种重新燃起,比之前更加旺盛。那枚“星砂种”静静躺在 stove 底部,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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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厨,”酸菜汤看着 stove 中的火种,“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去玄界之门,”巴刀鱼握紧船桨,目光望向江流上游——那里是玄界之门的方位,晨雾中隐约可见一座巨大的钢铁拱门,门上爬满锈蚀的纹路,如同一头沉睡巨兽的獠牙。
“可是……”娃娃鱼指着 stove 中的“星砂种”,“星砂种需要生气才能发芽,可这里的生气都被星砂吞噬了……”
“用火种,”巴刀鱼将 stove 中的金色火焰引出,点在“星砂种”上,“纯净的生气,能唤醒一切。”
火焰接触“星砂种”的瞬间,种子裂开一道缝隙,一株嫩绿的幼苗从中钻出,幼苗叶片上带着细密的星砂纹路,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是‘星砂草’!”娃娃鱼惊呼,“传说中能净化怨气的神草!”
星砂草的金光洒在星砂滩上,砂砾表面的怨气纹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绿意。星砂滩的死寂被打破,一株株星砂草从砂中钻出,如同给沙滩铺上了一层绿色的绒毯。
“走,”巴刀鱼将 stove 放回渡船,火种在 stove 中跳动,映亮他眼底的坚毅,“去玄界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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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船 stove 的火种,在晨光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金色的光痕,如同为他们在江面上,画出了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酸菜汤和娃娃鱼站在他身后,看着那道光痕,眼中充满了希望。
风过处, stove 中的火星跃起,没入天际的朝阳之中,恍若星火与晨曦交融,昭示着人心不灭的薪火,永燃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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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界之门越来越近,门上的锈蚀纹路在晨光中闪烁着妖异的红光。渡船 stove 的火种映在门上,竟照出一片诡异的景象——门后是一片无尽的虚空,虚空中漂浮着无数怨气形成的锁链,锁链尽头拴着一颗巨大的心脏,心脏表面覆盖着厚厚的怨气,正缓慢而有力地跳动着。
“那是……玄界之心?”娃娃鱼声音发颤,“传说中玄界的源头,所有生气与怨气的汇聚之地。”
“黄片姜在那里,”巴刀鱼望着门后的心脏,手中的“冰心”长刀发出一声轻吟,“他在用怨气锁链,吞噬玄界之心。”
渡船靠岸,三人跳上玄界之门的平台。平台中央立着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摆着个锈蚀的铁锅,锅中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液体中浸泡着无数怨气形成的符文,正是“怨锁咒”的核心。
“是‘镇界宴’的雏形!”娃娃鱼惊呼,“黄片姜想用怨锁咒吞噬玄界之心,炼制邪恶的‘镇界宴’!”
“阻止他!”酸菜汤举起铁铲,冲向祭坛。
“等等!”巴刀鱼拦住她,“祭坛周围有陷阱。”
他指着祭坛边缘——那里铺着一层薄薄的星砂,砂砾表面的怨气纹路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是‘噬怨砂’!”娃娃鱼脸色苍白,“它们会吞噬一切怨气,包括我们的玄力!”
“用星砂草,”巴刀鱼从 stove 中取出那株嫩绿的星砂草,“净化陷阱。”
他将星砂草掷向祭坛边缘。星砂草遇砂即长,叶片上的金光洒在“噬怨砂”上,砂砾表面的怨气纹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绿意。
“走!”巴刀鱼率先踏上祭坛,船桨划破空气,直击铁锅。
“铛!”
船桨击中铁锅,锅中暗红色的液体溅出几滴,落在祭坛上,竟将坚硬的金属祭坛腐蚀出几个小洞。巴刀鱼只觉得船桨一阵发烫,虎口被震得发麻——铁锅中的液体带着极强的怨气,连船桨都难以承受。
“主厨,我来帮你!”酸菜汤举起铁铲,铲面拍向铁锅。
“铛!”
铁铲击中铁锅,发出一声巨响。锅中液体剧烈晃动,怨气符文发出尖锐的嘶鸣,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挣扎。
“用金鳞血!”娃娃鱼将 stove 中的金色火焰引出,点在铁锅上。
火焰接触铁锅,锅中液体顿时“滋滋”冒烟,怨气符文渐渐消散。铁锅发出一声哀鸣,锅身裂开一道缝隙,暗红色的液体从缝隙中流出,落在祭坛上,将祭坛腐蚀出一个大洞。
“你们……竟敢毁我大业!”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后传来。黄片姜从玄界之门中走出,他穿着白大褂,面容隐藏在怨气形成的黑雾中,手中握着柄染血的手术刀。他身后,玄界之心表面的怨气锁链越来越紧,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微弱。
“黄片姜,”巴刀鱼握紧“冰心”长刀,“你的阴谋,到此为止了。”
“到此为止?”黄片姜笑了起来,声音沙哑刺耳,“你们以为,毁了‘镇界宴’的雏形,就能阻止我?”
他挥动手术刀,怨气化作利刃射向三人。
“铛!”
巴刀鱼举刀格挡,刀刃与怨气利刃相撞,溅起一串火星。酸菜汤和娃娃鱼趁机绕到黄片姜身后,铁铲和井水同时击向他的后背。
“雕虫小技!”
黄片姜冷笑一声,身体突然化作怨气,消失在原地。等他再出现时,已站在祭坛中央,手中手术刀插进玄界之心的怨气锁链中。
“以吾之血,祭献怨灵!解开封印,吞噬一切!”
手术刀刺入锁链的瞬间,玄界之心猛地一颤,表面的怨气锁链发出“咔嚓”一声脆响,裂开一道缝隙。一股强大的吸力从缝隙中传来,试图将三人的生气吸入。
“不好!”娃娃鱼脸色苍白,“他在用玄界之心吞噬我们的生气!”
“守住心神!”巴刀鱼将 stove 中的火种引出,点在自己、酸菜汤和娃娃鱼的眉心。温暖的火种渗入体内,三人只觉得心头的烦躁和恐惧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
“用星砂种!”酸菜汤从 stove 中取出那枚“星砂种”,掷向玄界之心。
星砂种遇怨气即长,种子裂开,一株巨大的星砂草从锁链缝隙中钻出,叶片上的金光洒在怨气锁链上,锁链表面的怨气纹路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绿意。
“不可能!”黄片姜惊呼,“星砂种怎么可能净化怨气锁链!”
“你错了,”巴刀鱼握紧“冰心”长刀,刀身上的金色纹路爆发出耀眼的光芒,“怨气可以凝聚,生气同样可以凝聚。”
他举起长刀,刀身轻颤,发出一声清越的刀鸣。酸菜汤举起铁铲,有节奏地敲击 stove 的外壁。娃娃鱼则用指尖蘸着 stove 里的热汤,在祭坛上快速绘制符文。
刀鸣、铲击、符文绘制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段奇特的旋律。这段旋律带着初阳的温暖,如同一股清泉,缓缓流淌在玄界之门后,洗涤着一切污秽。
玄界之心表面的怨气锁链在金光中渐渐消散,心脏的跳动越来越有力,表面的怨气渐渐褪去,露出内里莹白如玉的质地——那竟是颗由纯净生气凝结的心脏。
“不——!”黄片姜发出一声绝望的惨叫,“我的力量!我的力量!”
他试图拔出手术刀,却发现自己已被星砂草的根须缠住,根须上的金光正吞噬着他体内的怨气。他挣扎着,身体渐渐缩小,最终化作一滩黑水,渗入祭坛的缝隙中。
随着黄片姜的消失,玄界之心猛地一颤,表面的怨气锁链尽数断裂。心脏缓缓升起,悬浮在玄界之门中央,散发出柔和的金光。金光洒在星砂滩上,沙滩上的星砂草长得更加茂盛,绿意蔓延至整个平台。
“我们……成功了?”酸菜汤不敢相信地看着四周。
“暂时成功了,”巴刀鱼望着玄界之心,“黄片姜死了,怨锁咒解除了,玄界之心恢复了纯净。”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娃娃鱼问。
“回去,”巴刀鱼将 stove 放回渡船,火种在 stove 中跳动,映亮他眼底的坚毅,“用玄界之心的生气,炼制真正的‘镇界宴’。”
他转身走向渡船,酸菜汤和娃娃鱼紧随其后。 stove 中的火种重新燃起,比之前更加旺盛。那把名为“冰心”的长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渡船 stove 的火种,在晨光下拖出一道长长的、金色的光痕,如同为他们在江面上,画出了一条通往真相的道路。
风过处, stove 中的火星跃起,没入天际的朝阳之中,恍若星火与晨曦交融,昭示着人心不灭的薪火,永燃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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