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她由我来照顾

“你试过吗？”他压下火气，尽量平静地问。

　　然然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收到的时候看了一下尺码就知道不行。从小不都这样么，习惯了。”

　　小时候，然然总会穿褚楚的旧衣服，小孩子穿大孩子的，不都这样过来的么，然然其实并不在意。

　　直到，长大后褚楚依然会送冉染明显不适合她的风格的衣服。

　　然然穿上去不合身，像个有钱人家的小乞丐，被同学嘲笑。

　　不穿，她就会在爸爸或者妈妈面前，说然然看不上她的心意，嫌弃她挑的东西不好……

　　这些褚玉安其实也了解一些，小时候以为只是褚楚的恶趣味，把然然打扮的不合身。

　　只是如今长大了，褚楚还是这么对待然然，就不那么好心了。

　　褚玉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想起之前偶尔听到的只言片语，苏梦似乎确实抱怨过然然挑剔，不懂感恩，连褚楚特意给她买的衣服都不穿。

　　原来根由在这里！

　　褚楚利用楚亭晚的善良和褚良的偏袒，玩了一手极其阴损的把戏。

　　她用一堆然然根本不能穿的“礼物”，既在母亲面前塑造了自己大方体贴、关爱“姐妹”的形象，又给然然扣上了“不领情”、“挑剔”的帽子。

　　而然然，无论穿与不穿，接受与不接受，都是错。

　　“这些衣服，从寄来到现在，你一次都没穿过？”褚玉安看着那些崭新的、价格不菲却如同枷锁般的衣物，声音发冷。

　　“没有。”然然抬起头，看着他，眼神清澈却带着疲惫，“我知道穿了也不会合身，反而会更奇怪。而且……我也不想配合她演这种戏。”

　　她的坦诚和隐忍像一根针，细细密密地扎在褚玉安的心上。

　　他想起餐桌上褚楚那副温婉无辜的样子，再对比眼前这满柜子不合身的“心意”，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他伸手将然然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坚定。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这些衣服，明天就让阿姨全部清理掉。”

　　谁知然然笑颜如花：“你不用担心我，其实我已经在二手网站处理一些了，赚了不少零花钱呢。”

　　就在然然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咚’的一声，褚楚把门直接踹开，一脸愤怒的瞪着然然。

　　“然然，这些衣服……是我特意给你挑的……你不喜欢吗？为什么要扔掉？是不是……是不是我眼光太差，入不了你的眼？”

　　她这话说得极其艺术，直接把“不合身”的问题偷换概念成了“看不上”、“不喜欢”，瞬间把自己放在了受害者的位置。

　　然然看着她瞬息万变的演技，只觉得一阵反胃，还没来得及开口，褚玉安已经一步挡在了她身前。

　　“褚楚，”他的声音很冷，没有任何温度，“这些衣服尺码不对，然然穿不了。留着占地方，处理掉很正常。”

　　又来这一套，这一次褚玉安都不想惯着她了。

　　“尺码不对？”褚楚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怎么会呢？我问过妈然然的尺码才买的呀？是不是……然然最近瘦了？”

　　可是楚亭晚也这么多年没回来了。

　　不知道褚楚究竟是把自己不喜欢的衣服，淘汰给然然了，还是专门买来羞辱她的。

　　她说着，关切地看向然然，“然然，你是不是为了项目太辛苦了？怎么瘦了这么多？都是我不好，没注意到……”

　　褚楚想拉然然的手，可是抬头看了一眼然然比她高的个头，又退了回去。

　　胖瘦可以不明显，高矮还不明显吗？

　　很显然，她也从来没把然然放心里，只把她当做垃圾桶了。

　　她三言两语，又把问题绕回了然然身上，暗示要么是楚亭晚给错了尺码，要么就是然然自己变了，辜负了她的“细心”。

　　这种胡搅蛮缠、倒打一耙的功夫，让褚玉安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褚楚，适可而止。”他的警告已经十分明显。

　　但褚楚今天似乎铁了心要闹一场。

　　她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眼泪啪嗒一下就掉了下来，看向褚玉安的眼神充满了伤心和控诉。

　　“哥！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只是想对然然好一点，想缓和我们的关系……我精心挑选了礼物，却落得这样的下场……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在你们眼里都是错的！就因为我没和你们一起长大，所以你永远都偏向她是吗？”

　　她这话不仅胡搅蛮缠，更是开始歪曲事实，试图挑起更深的矛盾。

　　“褚楚！”褚玉安厉声喝止，额角青筋微跳。他实在厌烦了这种无休止的、毫无意义的纠缠和表演。

　　她们的争吵声，把苏梦也给惊动了。

　　屋子外面，苏梦不悦的声音响起。

　　“玉安，怎么回事？楚楚好心好意给然然买了那么多衣服，然然一件不穿，全要扔掉？还给她脸色看？我知道你现在宠着然然，但也不能让她这么作践楚楚的心意吧？”

　　苏梦不但怒斥褚玉安，还把褚楚搂在怀里哄着，褚楚哭的更痛了，只是哭泣之余，还斜睨着眼睛挑衅了然然一眼。

　　褚玉安听着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看着眼前哭得梨花带雨、眼底却藏着一丝得意的褚楚，再看向身旁脸色苍白、百口莫辩的然然，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暴怒同时席卷了他。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这样荒谬。

　　有些人只需几滴眼泪和几句谎话，就能轻易抹杀所有的真相和委屈。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失望。

　　他冷冷的看着她们，一字一句地，清晰地说道：“妈，这件事我很清楚。那些衣服，尺码全是褚楚自己的，然然根本穿不了。这不是送礼，这是故意刁难。以后，请不要再用这种‘心意’来恶心人了。”

　　“还有，然然既然是我女朋友，以后她的衣食住行我来照顾，就不劳褚楚这位‘好姐姐’费心了。”

　　褚楚脸上的眼泪还挂着，表情却彻底僵住了，她似乎没想到褚玉安会如此直接、毫不留情地撕破她的伪装。

　　褚玉安没再看她，对阿姨吩咐道：“继续收拾，全部捐掉或者处理掉，一件不留。”

　　然后，他牵起然然的手，声音恢复了温和：“我们出去吃早餐。”

　　他带着然然，径直苏梦和褚楚身边走过，没有再给她们一个眼神。

　　有些战场，不值得浪费口舌。

　　有些人，不值得给予半分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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