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1
巴尔。
摩州立精神病院。
一位金发护士震惊的向她身边的女孩说：
“Oh，my dear Zhi，你知道吗，奇顿医生想把你派去那个人的地牢。”
沈枝站在药品柜前，身姿纤软得像团云，五官精致得挑不出错处，眼波流转间，艳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听到同事的话后，她拿着药品的手微顿，精致的脸蛋上透露出一丝苍白。
那个人。
能被这么说，只会是被关押在精神病特级地牢的食人魔连环杀手，汉尼拔·莱克特。
沈枝已经重回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她现在扮演的是精神病院的炮灰护士，每天也就是为病人配置药物。
听过太多特级地牢里有关他的事情，比如将医护人员的脸直接啃掉，又因为鄙视经常对访客说粗俗言语的邻囚米格斯，间接导致他死亡。
也是因为这个事件，汉尼拔的床具被撤去，牢房变得空空荡荡，仅剩冰冷的地面。
回忆到这些，沈枝还是很难相信，她记忆中的青年竟然变成了一位如此极端的罪犯。
她深呼吸：“没关系，反正送药也只是放到金属栏杆外，我也不会和他近距离接触。”
她继续手中的动作，将药品从瓶子里倒出来。
“亲爱的，那也很恐怖啊。你不知道他的眼神有多么瘆人，对视一眼，就像被他看透了灵魂。”
“最近给他派送药物的护士，已经连续换不下十个了，而且他们都是一周的时间都没坚持下来。”
金发护士语气夸张地说着。
“咚咚咚”，金发护士刚说完话，药品房的门就被敲响，下一刻男人直接推门而入。
来的人，是院长奇特医生。
他语速极快，嘴角勉强勾出僵硬的微笑：“沈枝啊，从现在起就由你去给汉尼拔·莱克特派送药品。”
金发护士拍拍她的肩膀，迅速离开这里。
送药的时间是下午三点，沈枝推着药车转过走廊拐角，穿过层层铁门。
她感受到这里弥漫着阴冷压抑的气息，身体不自主地战栗，指尖蜷缩按在车把手上，加快脚步。
特级地牢里尽是些穷凶极恶的精神病犯人，他们的眼神粘腻又露骨，浑浊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沈枝口罩底下饱满的唇瓣紧紧抿着，手指轻颤，低头躲避这些人的视线。
地牢的最里面，关押的便是汉尼拔，眼看已经到达目的地，沈枝将推车停下来。
她刚抬起头，便看到了站在牢房的汉尼拔。
即便身处这种阴冷的精神病地牢，他的外貌也始终保持着近乎偏执的整洁。
他的身材还是像以前那样挺拔瘦削，肩线平直。
穿着囚服不显邋遢，领口规整，袖口也没有褶皱，仿佛随时准备参加学术晚宴。
她还隐约瞥见他金棕色的头发，明显被梳理得一丝不苟，与其他囚犯形成鲜明对比。
沈枝往上扯了扯自己的口罩，转头去推车里面拿药，不再看汉尼拔，害怕他现在就认出她，说出不该说的话。
毕竟来这个小世界前，系统警告过她，不能让小世界里的人说出任务者身份的异常，不然她的任务会即刻失败。
察觉到汉尼拔炽热滚烫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枝的心脏砰砰砰、跳的极快，好似要冲出胸腔一样。
她把药品放在汉尼拔恰好能够拿到的地方，刚准备起身，一道平缓的像是古典乐般的嗓音从前面的牢房里传来：
“你害怕我。”
“是听到某些传闻了吗？虽然那是真的，不过我想你并不用担心，这个金属栏杆很坚硬，不是吗？”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弯下腰与沈枝平视，一只手握在牢房前的金属栏杆上，手背的青筋暴露在她的视线内。
沈枝呼吸骤然停止，在瞥到他那像是鹰隼发现猎物的眼神后，瞬间跌坐在地上。
她的碎发粘在冒出薄汗的额头上，弯眉下的瞳孔缩小，止不住的心慌手抖。
因为恐惧，而想要后退。
汉尼拔举起双手，声音优雅：“放心，在你离开前，我不会把手伸出去。”
沈枝松口气，眼睛里的恐惧褪去。
可随后，汉尼拔的嘴巴开合，却没传出一点声音，可沈枝就是能看懂他在说什么。
胆子还是那么小啊，枝枝。
沈枝连忙站起来，仿佛后面有野兽追赶，脚步匆忙地推着小推车离开特级地牢。
后面的汉尼拔，注视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的弧度才开始放大。
熟悉的香味残留在空气中，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微微眯起，这模样比他平时品尝美食时，还要兴奋。
他摩挲着指尖，指腹轻捻空中的香味、随后指尖放在嘴前，舌尖舔舐。
直到他看见沈枝彻底离开这里，才弯下腰去拿起地面的药物，碾碎。
下次见，枝枝。
……
回到工作室的沈枝，被奇特医生无脑的赞扬：
“你是第一个没有哭着回来的护士，看来你很胜任这份工作。”
他的下巴扬起来，用鼻孔对着沈枝，透露出炫耀：“不过你还要再努力一些，要像我一样威严，不必恐惧那个像怪物一样的食人魔，也不要被他的假斯文欺骗。”
如果他的脖子没有紧绷着，沈枝可能会真的相信他的话。
在这家精神病院待了一个月，沈枝也了解院长是有多么的傲慢虚荣，总喜欢刻意堆砌他的权威。
就连他故意“虐待”汉尼拔的事情，沈枝也听到护士们谈论过。
比如他故意延迟给汉尼拔送餐，或是在探视时故意不回应汉尼拔的提问，试图用冷处理展现自己的主导权。
但他又每次都被汉尼拔完美的回击搞得气急败坏，在自己办公室内歇斯底里的发泄。
以至于每个经过的工作人员都能听到他无能狂怒的辱骂声。
沈枝顺着他的话点头，说着恭维的话：“院长很厉害，我的确要多加学习。”
卡特医生听到后开心大笑，终于没再纠缠她，只是嘱咐让她每天都不要忘记这项任务。
接下来的几天，沈枝都重复着给汉尼拔送药的事情。
不知道因为什么，除了第一天见面汉尼拔开口说话了，这几天他都没有和她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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