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羔羊9
沈枝已经听不到冈布的声音，他是失去呼吸，还是昏迷过去，她并不清楚。
一阵擦细碎的“沙沙”声，沈枝仿佛能看到汉尼拔的指尖裹着布料蹭过衣服、皮肤上的血迹，每擦拭一下都在寂静里显得分明。
随着汉尼拔的脚步声，水流声也随之而来，沈枝依然不敢睁开眼睛，知道他还没有处理好，不想让她看见。
她只能在这寂静的夜晚，听着布料挤压出水珠的“滴滴”声，砸在地面。
而这声音又迅速被更深的黑暗吞掉，只留下汉尼拔指尖残留的、布料摩擦皮肤的涩响，又慢慢消散。
汉尼拔不愿吃这种肮脏又变态的人的肉，会觉得它们污染了他的胃。更别提此刻沈枝还在这儿，他就更加没有食欲了。
毫不怀疑，但凡他吃一口，她就会立刻吐出来、不让他碰她。
那是汉尼拔不愿看到的。
“好了，枝枝，可以睁开眼了。”汉尼拔轻声说着，原本的黑色大衣已经沾满鲜血被他扔到地上。
双手从她的胳膊下穿过、揽住她的脊背，汉尼拔把沈枝禁锢在怀中。
虽然视线睁着眼，但沈枝只能看到汉尼拔的胸膛，她的视线被他遮挡。
沈枝想到被绑架的另一个人：“汉尼拔，地上的那个女孩。”
“FBI的人会来救她的。”汉尼拔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用下额感受着她温暖的发丝。
“那冈布他……”
汉尼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这个时候还在关心那个陌生女人的安危，怕冈布会醒过来后杀了她。
汉尼拔在她发顶上落下一吻，安定她的心：
“死了，他不会再伤害其他人。”
沈枝喉咙滚动，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汉尼拔带着她离开这间充满血腥味的房子，他没有说要去哪里，沈枝也没有问。
直到走到空无一人的街道，汉尼拔仿佛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抱着她走近一条漆黑的小道。
沈枝的身体还很僵硬，她看不清汉尼拔脸上的表情，只能嗅到一股逐渐变淡的血腥味。
她被汉尼拔放下来，背部抵在墙壁前面。
“汉尼拔，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我们…我们现在又要去哪里？”
“你想去哪？”汉尼拔修长的手指在她脸颊上抚摸，深邃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
期待她的回答。
微不可见的紧张从他身上散开，枝枝之前有过突然离开的经历，汉尼拔害怕……怕她再次突然离开。
不愿意陪在他身边。
他知道自己身上沾满鲜血，可他还是觊觎着她，不愿放她离开。
他的呼吸变得深沉，静静等待沈枝的回答。
沈枝也在思考，想去哪里？她还真的没想过。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系统说她这次可以一直待在这个世界，但中间必须要更换身份扮演另一个炮灰。
这件事肯定无法直接告诉汉尼拔，不过……
沈枝余光看向他，偷偷暗示应该可以的吧。
“我或许没办法一直在这儿。”她不去看汉尼拔的要眼睛，语气也很弱。
她害怕汉尼拔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又补充道：“但是应该只是暂时的，你知道我的情况。”
沈枝对剧情一无所知，她不清楚下一个身份是什么，系统也不可能向她透露。
作为心理专家的汉尼拔，自然能很轻松的就看出她所忧心的事情。
等了那么多年，汉尼拔的耐心早在一日复一日的绝望中增加，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角，感受着她脸上的柔软和温度。
“我知道。”
“那你呢，你会厌烦、会恐惧我吗？”
特别是在知道他是这么一个吃人狂魔，连真实的身份都无法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中，哪怕逃出来，也永远不可能一直安稳。
沈枝心头一跳，察觉到他语气里极浅的卑微感，原本攥紧的手慢慢松下来，轻声说：
“可能会吧。”
她其实不太了解汉尼拔在此之前都犯过什么罪。只知道外界对他的评价，掌控人心的顶级心理医生，还是变态的食人狂魔。
她做不到让汉尼拔改变，毕竟这一点在很久以前就清楚了。
沈枝以为汉尼拔听到这个回答后会愤怒，但她竟然还听到了他很浅的一声微笑。
“会就好，起码你会一直记得我。”
他俯身亲了一下沈枝的唇瓣，不带任何情欲、只是包裹着暖意的安抚：“还有，离开前，要告诉我。”
汉尼拔带着她去了一栋房子，这里显然是他的私产，因为他对布局十分熟悉。
刚打开门，就带着她直冲卧室。
汉尼拔把她放在床上，手已经放在她的衣服上，打算亲自给她脱下来。
沈枝抬头看着他，那双平静的眼眸不知何时染上红晕，他的薄唇轻启：
“一起洗澡。”说罢就以不容抗拒的姿态帮她脱下衣服。
……
水流在两人的身体上，狭窄的浴室充满暧昧的气息。
男性荷尔蒙更是将沈枝包裹，成熟的气息使得她不停的粗喘。
沈枝脸颊泛起红晕，双眼迷离的看着汉尼拔，身上的力气早已散去，瘫软无力的被他禁锢着。
“好累。”她的声音颤抖着。
“嗯。”汉尼拔再次吻上她沾着水/渍的蜜唇，没有给她放松的机会。
两人从浴室到卧室，沈枝到最后连胳膊都抬不起来了，汉尼拔还像头猛兽一样，有使不完的力气。
“汉尼拔……”沈枝声音嘶哑，可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唇再次堵住嘴巴。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汉尼拔抱着她洗漱后，便去到餐厅，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他做好的美食。
香味扑鼻，沈枝的肚子咕咕得叫，她羞涩得捂住脸颊，坐在椅子上。
汉尼拔看着她的眼睛充满笑意，“吃吧，不然就要凉了。”
随后他趁着她吃饭，告诉她史达琳昨天半夜找到了那栋房子，将议员的女儿救走。
冈布的尸体也被FBI的人带走了。
“她好聪明啊。”沈枝对史达琳的好感度很高，对她很是钦佩，居然能够一个人找到水牛比尔的藏身地，把那个人质救出来。
沈枝突然想到汉尼拔逃走的事情：“那你……”
汉尼拔脸上勾着笑容，语气带着隐隐的醋意：“我更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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