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玩笑第二部9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打破了安静下来的诡异氛围。
是铁锈钉口袋里的手机在响。
沈枝和路易斯都看向他震动的口袋。
路易斯不知想到什么，嘴角再次勾出讽刺的微笑：“接啊~”
铁锈钉心情烦躁极了，瞥一眼同样在注视着他的枝枝，口袋里震动的手机仿佛是一把刺刀在他搅乱他的血肉。
此刻拿出来也不是，不拿出来也不是。
毕竟他很清楚，是谁打开的电话。
沈枝攥紧双手，眼尾还泛着淡淡的粉红。大脑高速运转后毫不犹豫地冲上前替铁锈钉掏出他的手机。
在铁锈钉震惊的视线下，还没来得及阻止她，她便按下了接通键，电话那头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几乎瞬间发出：
“我们…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房子这里了，车子就停在栅栏外。”
女孩的嗓音是颤抖的，对铁锈钉的恐惧仿佛是刻在骨子里。
这个声音沈枝中午的时候还听到了，是那个名叫凯拉的女孩的声音，沈枝绝不会听错。
多么相似的经历，又是多么熟悉地绝望……
沈枝的心猛地沉到谷底。
电话那头的凯拉和梅丽莎和没有听到回应，焦虑在心底翻涌着，在车内对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做。
梅丽莎一把夺过手机，拼命压着声线想要镇定，可明显加快的语速还是泄了底：
“尼克和波比在哪？你要我们做什么，才肯放他们走，让他们活着离开这里。”
这声音让铁锈钉无比烦躁，身体的暴乱因子凝聚在一起，又瞬间在体内迸发，在身体各处蔓延。
他的手臂上、脖子处，都暴露出肉眼可见的青筋，连呼吸声都变得沉重至极。
沈枝知道现在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也深知只要铁锈钉还在这儿，她们就不会有危险。
电话被她挂断，那双白皙纤细的手紧紧攥着手机，垂落在腿边。
沈枝抬起晕着泪花的眼眸，说话的语气很轻、很慢：“他们做什么了？”
铁锈钉双目猩红，宽厚的手掌握住沈枝的两条胳膊：“枝枝，他们就该被教训。我知道，那个浮躁又傲慢的男人撞破了玻璃，闯进家里，用轻浮的话调戏你。”
“还有，那个软弱无能的男人在偷偷觊觎着你！他们两个都用该死的恶心眼神看你，他们还夺走我的跑车玷污了它。”
“他们在餐厅里辱骂、瞧不起卡车司机，说卡车司机都是社会的底层人，没权没势的废物一个……甚至连个道歉都没有。”
“明明就是几个傲慢自大的牲畜，怎么不该被教训。我没有想杀了他们的，只是想给他们长个记性，让他们知道自己的错误。”
他的嗓音嘶哑得像是用砂纸片在墙上摩擦一样，愤怒与讽刺在话语中充斥。
铁锈钉周身的暴虐朝着空气散布，扑向他前面的沈枝，以及旁边已经沉下脸的路易斯。
铁锈钉的语气已经平缓下来，那双深邃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
“枝枝，你知道的，我爱你，你不该怀疑我对你的爱，不该怀疑我会伤害你。”
“即使违背本性，即使我本就是一个烂人，我也是爱着你的，哪怕你现在就要了我的命，我也毫无怨言。”
正因为他偏执的爱欲……他在克制，克制自己暴虐的情绪，克制自己变态的心理。
他对自己有清醒的认知，对沈枝更是了解到她的每个小脾气、每一个动作背后深处的情绪波动。
他早就知道这个世界对她的遗忘，也知道只有他和路易斯记得她，因此他放纵他的寻找……
铁锈钉捡起地上的刀，把它递到沈枝手上，扶着她柔软又纤细的手，用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
“刺下去，你就解脱了。”
铁锈钉蛊惑的话语在沈枝耳畔响起。
沈枝完全是被动的手往前移动，刀尖也刺进了皮肉中，这声音是刺耳的，沈枝毛骨悚然般抽回自己的手。
再次看向铁锈钉时，眼眶里的泪水已经在往下流了。
“你知道…我下不去手。”沈枝的声音发软，嘴角向下拉，鼻头止不住得酸涩。
路易斯见状握住她的手，帮她擦拭脸颊上沾染的泪水，他的心跟着她的泪水跳动，心脏抽痛：“别哭。”
铁锈钉把那把已经浸满鲜血的刀重新放到地上，接着说出的话没有任何情绪：“我去放了他们。”
他转身走向廊道，挺拔高大的背影映射在在夕阳的余晖下，原来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经逐渐变得暗沉。
路易斯把崩溃哭泣的沈枝搂进自己怀中，轻柔地抚摸她的脊背，在她的发顶落下一吻。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路易斯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什么，可看到她悲伤的模样，他也会跟着痛心。
其实她能够回来，就已经是他这辈子不敢预想的事了。
这虚假的世界，唯有她的身上泛着光。
待在他怀中的沈枝突然抬起脑袋，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
“路易斯，我想出去看看。”
“好。”
路易斯带着沈枝跟在铁锈钉后面，铁锈钉原本走到栅栏那里，察觉到后面轻微的动静，转眸看向已经走到在门口那里的沈枝和路易斯。
原本待在白色轿车内的凯拉和梅丽莎已经从车内出来，她们看到这三人的身影，仿佛有无形的气压萦绕着、纠缠着。
铁锈钉垂下眼眸，走到那辆大型卡车旁，他的动作不算轻柔、也没有很粗糙，像是完成任务一样把关在里面的两个男人拽出来。
随手扯掉堵在嘴里的布，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划开捆绑他们的绳子。
他把他们两个推到两个女孩身旁：“滚。”
尼克依旧死性不改，稍稍松了攥着的拳头，顶着那张印着鞋印沾满污垢的脸，语气还带着几分不服气：
“嘿，你怎么跟人说话呢！”
波比瞬间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拽到身后，凯拉和梅丽莎也是狠狠地瞪他一眼。
目睹这一幕，沈枝心里已然有了答案。定是尼克口无遮拦，说出了那些侮辱人的话，才彻底激怒铁锈钉。
一个冰冷的念头突然窜进她的脑海：像尼克这样的人，就算真的死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惜的。
可下一秒，这念头就让她浑身一激灵，后背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连呼吸都滞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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