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偶契约第二部13
修长带着薄茧手指是温热的，但在这冰凉的天气还是会让人感到寒栗。
沈枝如同一艘小船漂浮在茫茫海上，渐渐迷失。
她的手再次攥紧布拉姆热的卷发，但身体已经没什么力气了。
发丝的抚摸对布拉姆斯来说就像是一种鼓励……
他的手掌抚摸在她的小腹处……想知道……
……
直到最后，沈枝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脑子里只剩一片混沌的空白。
她连撑起上半身的力气都没有，四肢软得像泡水的棉花，只能无意识地蜷缩进布拉姆斯的怀里。
布拉姆斯乖顺地用下巴蹭着她发顶柔软的发丝，手臂收得更紧，将她的腰肢牢牢箍在怀中。
他修长的长腿顺势压住她瘫软无力的双腿，以一种近乎虔诚又全然禁锢的姿态，将她完完整整地圈在自己的气息里。
“喜欢枝枝，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他的声音嘶哑得像一条毒蛇即将捕猎它的猎物，充斥着让人战栗的气息。
但沈枝显然已经不能回答他了，脑袋迷糊地窝在他的颈窝陷入沉睡。
……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窗帘被紧紧拉上，连一丝月光都透不过来。
布拉姆斯趴在床边支着头，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睡姿。
沈枝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想动一下依旧酸软的身体，脚踝处却传来细碎的金属碰撞声。
叮铃，清脆又突兀。
她心头一紧，猛地掀开被子，一条细巧却牢固的金色链条，正环在她的脚腕上，即便沉在黑夜里，也泛着细碎的光。
“你从哪里学的这些东西？”沈枝大脑有些懵，意识还未完全清醒。
一切都是凭借本能地询问布拉姆斯。
布拉姆斯眼眸微微泛着亮光，缓慢开口，嗓音低哑又粘腻：“枝枝的电脑上……”
“视频里的三个人在那个小红屋里面一起……唔”
沈枝迅速反应过他说的是什么视频，用自己最大的意志力坐起来捂住他的嘴巴。
温热的薄红瞬间爬上她的耳尖，顺着脖颈蔓延至脸颊，脑袋嗡嗡作响。他什么时候偷看她私藏的字母小视频了？！
那种被人扒光了所有隐秘、连最后一点私人空间都被窥探殆尽的羞耻感，瞬间席卷了全身，让她指尖都泛起了颤。
“你不许再继续说那个视频了！”沈枝警告他才松开手。
布拉姆斯的眼神骤然沉了下来，幽暗的光在眼底翻涌，视线像带着温度的藤蔓，阴冷又眷恋地缠绕在沈枝裸露的脖颈和手腕上。
被他扫过的肌肤，瞬间泛起淡淡的酥麻，明明没有触碰，可就是有异样的感觉。
沈枝脸颊晕起薄红。
“我以为枝枝会喜欢，”他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毕竟枝枝看视频的时候，一直在笑。”
“原来……枝枝不喜欢吗？”他的脑袋轻歪，双手握住沈枝的手。
沈枝坐在床上，而他蹲在床边，仰视着她。
其实沈枝现在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因为黑夜的阴影近乎把他完全笼罩。
可那份藏在阴影下的近乎执拗的喜悦，却像无形的分子，穿透了黑暗，密密麻麻地落在她身上，钻进她裸露的肌肤里，缠得她心口发闷。
沈枝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布拉姆斯一直被关在偏僻的庄园里，又很多年没出来过，死后大概也只是守在这附近。
他什么都不懂，现在对新鲜事物好奇很正常……吧。
她望着他隐在阴影里的眉眼，心底的羞恼渐渐被无奈取代，连带着声音都软了几分：
“不是不喜欢……只是……那是不能随便学的。”
“哦……那下次不随便学。”他会认真地学。
沈枝满意了。
＊
冬季的来临总是伴随着寒风。
但沈枝没想到今年刚入冬，她就能看到雪，从空中飘落到掌心的雪。
沈枝和布拉姆斯半个月前还是搬到了修整好的旧庄园内。
毕竟先前一直和姐姐丽莎一家同住，有布拉姆斯“捣乱”，沈枝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如今丽莎和裘德的情况，已经好了太多。
丽莎眼底的焦虑与深藏的恐惧渐渐褪去，眉眼间终于有了往日的柔和。
裘德的缄默症也好了一些，如今已愿意在家人面前主动开口说话。
起初心理医生建议，让丽莎夫妇带着裘德去伦敦，她要当面问诊了解情况。可眼下裘德好转明显，倒也不必再费那般周折。
于是丽莎一家，便依旧住在这里。
只是布拉姆斯向来不喜旁人打扰他和枝枝的相处，尤其是总爱单独跑过来找沈枝的裘德，更是让他满心不悦。
总觉得他占用了他和枝枝相处的时间。
此刻天空正飘着雪，细碎的雪花簌簌落下。沈枝看见抱着玩偶的裘德跑过来，笑着招呼他进屋避雪。
布拉姆斯跟在她身后，目光阴森森地扫过裘德，周身的不悦几乎要溢出来，散发的气息冷得扎人。
沈枝给裘德弹落衣服和头发上落下的雪花，动作轻柔。
裘德仰着脑袋，期待地问她：“阿姨，我们一会儿可以堆雪人吗？”
“当然可以了。”沈枝轻轻揉一揉他的脑袋。
“那……我想堆一个布拉姆斯，可以吗？”
他把玩偶举起来，兴致冲冲地露出一抹开朗的微笑。
布拉姆斯本人冷“哼”一声，拉过沈枝的柔荑，对着裘德恶狠狠地拒绝：
“不可以。”
沈枝面不改色地拍了下布拉姆斯的手，语气温柔：“啧，别听他乱说，裘德想堆什么都可以。”
裘德兴奋地紧紧搂住玩偶，那模样几乎与玩偶布拉姆斯如出一辙，连神态都相似极了。
裘德的眼眸亮晶晶地落在沈枝身上：
“我最喜欢沈枝阿姨了！”
想要堆一个布拉姆斯是不可能了。
雪下得并不算深，院子里薄薄一层积绒，勉强堆起一个小巧的雪人，就已经用去了四分之一的雪量。
剩下的雪，全成了布拉姆斯和裘德的“战场”。
两个幼稚鬼打雪仗，闹得满院雪沫飞溅。
别看布拉姆斯早已经是个成年人，但沈枝总觉得他的心智和十岁的裘德差不多。
连打雪仗都不知道让让小孩子，非要分出输赢。
若不是最后丽莎把裘德带走了，估计两个人能斗争到天黑。
不过大概也不可能，因为每次夜晚降临时，布拉姆斯就会更加黏着沈枝。
他不让沈枝脱离自己的视线，担心她再次消失，因为布拉姆斯知道他找不到枝枝。
好在现在网络发达，沈枝又是个宅女，愿意一直陪着他。不然布拉姆斯真要发疯得继续引诱其他家庭来到庄园，开启厮杀模式。
说起引诱。
沈枝就羞愤得想要离家出走。
布拉姆斯总是偷看她电脑上私藏的网址还有下载的各应图片、小说，遇到不理解的地方甚至会跑到她面前亲自问！
什么各种字母都是什么意思，这个姿势又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他们都在叫……这些是能问的吗？！
最后布拉姆斯还一一实践到她身上，说是要“取悦”她。
他的脑子已经被颜色侵蚀了吧……
沈枝躺在床上，脖子上还耷拉着一根“项链”，身体酸痛得让她连一根指头都不想动弹。
全程都是布拉姆斯在给她清理身体。
在沈枝昏昏欲睡的时候，布拉姆斯突然低声问了句：
“枝枝喜欢……养…系吗？”
沈枝没听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陷入梦乡……
待几年之后的某个夜晚，沈枝才清楚他当时到底说了什么。
……
寿寝而终之时，长时间不见得系统发出声音：
［恭喜宿主，《灵偶契约2》演绎成功］
［下个世界，《死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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