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去风之国出任务
夕阳的余晖，将第三训练场染成一片暖金色。
空站在原地，看着自来也狼狈消失的方向，脸上那种求表扬的纯真期待，缓缓收敛。
真是个不靠谱的老师啊。
不过，目的已经达到。
通往仙术的大门，为他敞开。
自来也这个关键的“钥匙”，已经牢牢攥在了他的手里。
略显无奈。
还是去吃碗拉面，回家吧。
毕竟，庆祝胜利的最好方式，就是一乐拉面。
第二天早晨，暗部地下休息室。
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金属混合的冰冷味道。
空靠在墙边，百无聊赖地擦拭着手中的短刀，动作一丝不苟。
卡卡西队长，怎么还不来？
他已经迟到很久了。
再不来，他真的要翘班了。
无聊的等待，会消磨掉一个优秀忍者宝贵的青春。
突然。
砰。
一道人影带着缭绕的白烟，瞬身出现在休息室中央。
旗木卡卡西。
他依然是那副没睡醒的样子，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习惯性地扶着额头。
“紧急任务。”
卡卡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严肃。
“S级机密文件护送，需要两个人，目的地是沙忍村。”
“你们谁想去？”
话音刚落。
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猛地举起了手，短刀被他随手插回鞘中。
“我我我要去！”
他的动作幅度极大，脸上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仿佛听到的不是S级任务，而是去游乐园的邀请。
“那我和空前辈一起去吧。”
一个清冷平淡的声音，却抢先一步，在寂静的休息室里响起。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
宇智波鼬。
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卡卡西的面前，黑色的制服让他几乎与周围的阴影融为一体。
山中枫准备举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偏过头，看向那个面无波澜的少年，好看的眉毛微微挑起。
这小子，不对劲。
他可从来不会主动争取。
空也有些意外。
他看着鼬那平静的侧脸，琥珀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
看来，昨晚那顿烤肉的效果，比预想中还要好。
一个行走的，“写轮眼源能”素材库，主动申请同行。
这趟旅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卡卡西的独眼，在空和鼬之间扫了扫。
“好。”
他没有多问，直接拍板。
“任务要求，务必将文件亲手送到四代风影的手里。”
“是！”
空和鼬同时应道。
“那我们各自回家收拾下东西，待会儿见！”
鼬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什么要收拾的。”
空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
他看着鼬那副仿佛随时可以抛弃一切的姿态，心里忍不住吐槽。
不愧是未来的灭族专业户，真是够洒脱的。
但表面上，他却换上了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伸手拍了拍鼬的肩膀。
“鼬，这应该是你来暗部的第一个S级任务吧？”
鼬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还是回家说一声吧！”空劝说道，“这一次去沙隐，任务时间不会短。”
“去跟你的家里人说一声，就说要出个远门任务，不要透露任务内容。去吧！”
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充满了前辈对后辈的关怀。
鼬沉默地看着空。
那双黑色的眸子深不见底，让人看不出任何情绪。
良久。
他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的，谢谢空前辈。”
话音落下。
鼬的身影，瞬间化作一片乌鸦，消失在原地。
休息室里，又恢复了安静。
山中枫走到空的身旁，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
“小鬼，可以啊。”
“什么可以啊？”空装傻。
“什么时候把我们宇智波的天才，都给收服了？”山中枫的笑意里，带着几分调侃，“连你这个‘前辈’的话都听。”
“哪有啊！”空挠了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憨厚模样，“我们是同伴嘛，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山中枫看着他这副样子，轻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空也慢悠悠地晃出了休息室。
他没有回家。
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需要收拾。
更重要的是，他没有一个需要去通知的家人。
空不紧不慢地向着村口走去，双手插在口袋里，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下。
唉，我又没有家里人需要通知。
总不能去通知一下街角那只橘猫，告诉它未来一段时间没有免费的小鱼干了吧？
它会伤心的。
心疼自己一秒钟。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他干脆利落地抛开。
孤独，是强者的必修课。
他要做的，不是沉湎于这种无意义的情绪，而是利用这份孤独，成为立于世界之巅的，唯一的风景。
……
宇智波族地。
鼬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家的庭院里。
他推开门，正准备回房。
“鼬。”
富岳的声音，从道场传来。
鼬停下脚步，转身走向道场。
他的父亲，宇智波富岳，正盘腿坐在道场中央，面前放着一把擦拭得锃亮的太刀。
“父亲大人。”
“马上要出任务？”富岳没有抬头，只是用一块白布，缓慢而有力地擦拭着刀身。
“是。”
“和那个明石空一起？”
“是。”
富岳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头，那双与鼬一般无二，却更加威严深沉的眼眸，注视着自己的儿子。
“很好。”
“这是一个机会。”富岳重新低下头，继续擦拭着他的刀，“一个让他，也让村子高层看到宇智波诚意的机会。”
“在任务中，保护好他，帮助他。”
“让他明白，谁才是他最可靠的盟友。”
“是。”
鼬的回答，依旧只有一个字。
“去吧。”富岳挥了挥手，“别让你的同伴等久了。”
鼬躬身行礼，然后转身离开。
当他走出道场时，屋内传来了富岳最后的话语，那声音如同刀锋般冰冷。
“记住，鼬，为了家族。”
鼬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庭院的尽头。
木叶村口。
空靠在大门旁的树干上，嘴里叼着一根草茎，悠闲地看着人来人往。
他在等。
等他的同伴。
等那个身负整个家族期望与诅咒的天才少年。
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的尽头。
宇智波鼬。
背后多了一个小小的行囊。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即将出远门的普通少年。
如果忽略他那过于平静的气场的话。
“久等了。”鼬走到空的面前。
“没有，我也刚到。”空把嘴里的草茎吐掉，从树干上站直身体，“准备好了？”
“嗯。”
“那我们走吧。”
空笑了笑，率先迈开脚步，走出了木叶的大门。
鼬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阳光将他们的影子，在身后的土地上，拉得很长很长。
风之国的景色，单调得令人发指。
一望无际的黄沙，与单调的天空连接在一起。
空与鼬的身影，在荒芜的土路上高速穿行，卷起两道淡淡的烟尘。
已经一天一夜了。
除了必要的休息和补充水分，两人几乎没有停下过脚步。
很安静。
鼬是一个比卡卡西队长还要沉默的同伴。
如果不是身边确实有另一个人在同步移动，空甚至会以为这次是单人任务。
这种沉默，让人有些不适。
好在，砂隐村快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放缓了速度，将消耗的体力，迅速补充到可以随时应对战斗的状态。
S级任务，从踏入他国领土的那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
就在他们即将抵达砂隐村外围的哨站时。
唰！唰！唰！
数道身影，如同从沙地里钻出来一般，瞬间出现在他们前方，拦住了去路。
一共五人。
他们穿着砂忍的制式服装，脸上包裹着防风沙的头巾，只露出双双警惕的眼睛。
为首那名砂忍，手中握着一把造型奇特的镰刀，刀锋在烈日下闪着寒光。
“什么人？止步！”
来了。
空上前一步，从忍具包里，取出了一份卷轴。
卷轴上，印着木叶火影的专属印记。
“我们是木叶暗部。”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奉三代目火影大人的命令，有S级机密文件，需要亲手呈递给四代目风影大人。”
他的态度，不卑不亢。
既表明了身份，也点明了来意和任务级别。
为首的砂忍，看着那个火影印记，戒备的神态稍缓，但没有完全放松。
“在这里等着。”
他对着身后的一个同伴，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名砂忍点了点头，身影一闪，便化作一道残影，向着村子深处冲去。
剩下的四人，则分列四周，将空和鼬围在中间。
监视。
空毫不在意，甚至还对着离自己最近那个砂忍，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
对方明显愣了一下，随即把头扭向了一边。
真是无趣。
空在心里撇了撇嘴。
鼬从始至终，都像一尊雕塑，安静地站在他的身后，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等待的时间，并不漫长。
很快，那名去通报的砂忍，就回来了。
他对着为首的队长点了点头。
“风影大人有请。”
队长收起了镰刀，对着空和鼬，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请随我们来。”
四名砂忍，以前二后二的阵型，将空和鼬夹在中间，向村内走去。
名为护送，实为押解。
空无所谓地耸耸肩，跟了上去。
一路穿行，砂隐村的景象，尽收眼底。
与木叶的繁荣不同，这里处处透着一股萧条与戒备。
街上的行人很少，一个个行色匆匆。
巡逻的忍者，随处可见。
整个村子，就像一头受伤后，蜷缩起来，对外界充满敌意的野兽。
很快，他们来到了一座造型奇特的，如同一个巨大沙球般的建筑前。
风影大楼。
“两位请进，风影大人就在里面等你们。”
门口的守卫，拦下了护送的砂忍，只放了空和鼬两人进去。
大楼内部，比外面看起来要宽敞许多。
一个戴着斗笠，看不清面容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整个村子。
四代目风影，罗砂。
“火影的机密文件？”
罗砂转过身，露出一张冷峻而消瘦的脸。
他的视线，在空和鼬身上扫过。
当看到鼬那张过于年轻的面孔时，似乎停留了片刻。
“是。”
空上前，将手中的卷轴，恭敬地递了过去。
罗砂接过卷轴，当场展开，快速阅览起来。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办公室里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压抑。
空静静地站着，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卷轴里的内容，他不知道。
“我知道了。”
许久，罗砂合上了卷轴。
他抬头看着空，那双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
“辛苦你们了。回去告诉三代，这件事，砂隐会配合木叶。”
“是。”
“你们可以在村里休息一晚，明天再……”
罗砂的话，还没说完。
嗷——！！！
一声非人的，充满了无尽憎恨与狂暴的嘶吼，如同惊雷般，毫无征兆地从村子的某个方向，冲天而起！
整个风影大楼，都为之剧烈地一震！
罗砂的脸色，瞬间大变。
“混蛋！又来了！”
他甚至来不及和空他们多说一句，身影一闪，直接撞碎了身后的落地窗，冲了出去。
空和鼬，也第一时间冲到破碎的窗口。
只见村子的中心广场上，黄沙漫天。
一头由沙子构成的，体型巨大的狸猫，正在疯狂地破坏着周围的一切。
它的身上，布满了诡异的紫色咒纹。
一尾守鹤！
封印暴走了？
广场上，无数砂忍正在拼死抵抗，但他们的忍术，打在守鹤身上，就如同石沉大海。
“那是……一尾的人柱力？”鼬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波动。
空没有回答。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另一幅景象所吸引。
半空中。
四代风影罗砂悬浮在那里，双手结印。
在他的操控下，无尽的砂金，从地面之下翻涌而出！
那些砂金，如同拥有生命的海啸，化作一道道金色的巨浪，从四面八方，朝着暴走的守鹤，凶猛地压了过去！
磁遁！
砂金！
空的心脏，猛地一跳。
就是这个！
他在心中，发出一声无声的呐喊。
【系统，记录！】
【叮！检测到稀有血继限界‘磁遁’，是否进行记录？】
【记录！】
【‘磁遁·砂金’已记录为光盘，存放于系统空间。】
成了！
在拿到光盘的瞬间，空的所有兴奋，瞬间冷却。
究极的理性，重新占据了他的大脑。
情况，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为什么偏偏在他们两个木叶暗部在场的时候，一尾的封印会暴走？
太巧了。
巧合，往往意味着人为。
四代风影罗砂，是真的在镇压尾兽吗？
还是在……演戏？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借刀杀人！
利用尾兽暴走的混乱，将他们两个来自木叶的“客人”，顺理成章地，永远留在这里！
这个念头一生根，便疯狂滋长。
不能再待下去了。
一秒都不能！
空猛地转过头，他琥珀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身旁的鼬。
“鼬，快走！”
鼬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他没有立刻转身，而是用那双平静的黑色眸子，回望向空。
“走？”
他的反问，只有一个字。
“去哪里？”
风影大楼在剧烈摇晃，外面是震耳欲聋的咆哮和砂忍们的呐喊。
在这种情况下，身为盟友的木叶忍者，难道不应该留下来提供帮助吗？
这是最基本的逻辑。
“这是个陷阱！”
空脸上的爽朗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混合着焦急与惊恐的神情。
“你没发现吗？鼬！太巧了！”
“我们刚到，一尾就暴走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他的语速极快，像是在倾吐着内心巨大的恐惧。
“他们想杀了我们！利用一尾暴走的混乱，把我们两个木叶暗部，永远地留在这片沙漠里！”
这番话，如同利箭，精准地射中了问题的核心。
鼬不是傻瓜。
相反，他比任何人都更擅长从蛛丝马迹中，拼凑出真相。
四代目风影那冷漠的态度。
过于巧合的暴走时机。
以及，砂隐村那股弥漫不散的，对木叶的敌意。
一切都说得通。
没有再多问一个字。
鼬的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残影，紧随在空的身后，从那破碎的窗口，一跃而出！
两人如同两片飘零的树叶，落向下方混乱的街道。
“走这边！”
空在半空中调整姿态，落地之后，没有丝毫停顿，立刻选择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钻了进去。
他的动作，看起来是慌不择路。
内心深处，却有一张地图，在飞速展开。
逃跑？
当然要跑。
但不是现在。
他真正的目的，是寻找一个最佳的“观影”位置。
一尾守鹤，风遁。
四代目风影罗砂，磁遁砂金。
这可都是S级的“珍稀源能素材”，是能扩充他光盘库的顶级货色。
就这么走了，岂不是血亏？
富贵险中求。
今天这场“大戏”，他不仅要看，还要把最精彩的部分，打包带走！
两人在迷宫般的小巷中高速穿行，身后的咆哮与爆炸声，成了他们行动的背景音。
“空前辈。”
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们不直接出村吗？”
“不行！”空头也不回地断然拒绝，“现在村口肯定已经被封锁了，我们这样冲过去，就是自投罗网！”
“必须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情况，再找机会离开！”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鼬没有再提出异议，只是默默地跟紧了空的脚步。
空七拐八绕，很快就甩开了可能存在的追踪，攀上了一座高耸的民居屋顶。
这里，视野极佳。
可以清楚地看到中心广场上，那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如同小山般的沙之狸猫，正在疯狂地挥舞着利爪。
每一次拍击，都让大地颤抖，让坚固的建筑，如同纸糊的一般，轰然倒塌。
无数砂忍，悍不畏死地冲上去。
他们的忍术，五花八门。
“风遁·大突破！”
“土遁·土流壁！”
然而，这些攻击落在守鹤那庞大的身躯上，除了溅起一蓬蓬黄沙，根本无法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半空中，罗砂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双手翻飞，庞大的砂金，如同金色的海啸，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守鹤，试图将其重新束缚。
“嗷——！”
守鹤似乎被彻底激怒了。
它猛地张开大嘴，胸腹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剧烈地鼓起！
庞大的自然能量，在它的口中，疯狂汇聚！
来了！
空的瞳孔，猛地一缩。
就是这个！
“风遁·练空弹！！！”
伴随着一声暴虐的嘶吼，一颗由高密度风属性查克拉和沙子混合而成的，巨大的球形炮弹，从守鹤的口中，悍然喷出！
那颗练空弹，以一种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撕裂了空气！
它的目标，不是天空中的罗砂，也不是地面上的砂忍。
而是……
他们所在的方向！
不，更准确的说，是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座，更高的瞭望塔！
轰隆！！！
一声足以震破耳膜的巨响！
坚固的瞭望塔，在那颗练空弹的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仅仅一瞬间。
整座塔楼，便被彻底贯穿，炸裂！
无数的碎石，混杂着狂暴的气流，向着四面八方，疯狂溅射！
“小心！”
空一把拉住身旁的鼬，两人同时向后急退，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几块迎面飞来的巨大碎石。
碎石砸在他们刚刚站立的屋顶上，直接将瓦片砸得粉碎，留下一个狰狞的大洞。
好强的威力！
这就是尾兽级别的风遁吗？
简直就是地图炮！
【叮！检测到高阶风遁忍术‘风遁·练空弹’，是否进行记录？】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空的脑海中，准时响起。
“记录！”
空在心中，毫不犹豫地下达了指令。
【‘一尾守鹤-风遁·练空弹’已记录为光盘，存放于系统空间。】
成了！
又一张强力光盘到手！
空的内心，一片火热。
然而，他的脸上，却适时地流露出一丝后怕与苍白。
“太危险了！鼬！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他拉着鼬，转身就准备从屋顶的另一侧跳下。
他拉着鼬，转身就从屋顶的另一侧跃下，动作没有半分拖泥带水。
身后的巨响与气浪，成了他们逃亡路上最激昂的伴奏。
两人在砂隐村错综复杂的小巷中，如两道无声的影子，极速穿行。
空的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魂未定，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呼吸急促。
但他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冷的湖面。
赚了。
血赚！
四代风影的磁遁砂金，一尾守鹤的高阶风遁，两张含金量极高的S级光盘，全部到手！
这次S级任务，就算现在立刻结束，也已经超额完成了KPI。
身后的宇智波鼬，如同他最完美的影子，配合得天衣无缝。
空选择的任何路线，哪怕是最刁钻的墙角缝隙，鼬都能在零点一秒内跟上，并且不发出任何多余的声响。
这个未来的灭族专业户，在作为队友时，简直是神一样的存在。
终于，在绕了无数个圈子，彻底甩掉了可能存在的追踪后，前方出现了村子边缘的轮廓。
两人没有丝毫减速，直接冲出了砂隐村的范围，一头扎进了茫茫的无垠沙海。
直到身后那座砂忍村，彻底消失在地平线上，空才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副劫后余生的虚脱模样。
“哈……哈……总算，总算逃出来了……”
他一边喘息，一边回头望向砂隐村的方向，脸上带着一丝心有余悸的庆幸。
然后，他仿佛彻底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滚烫的沙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来是我想多了，真的是巧合。”
空自言自语般地嘟囔着，声音里透着一股自我安慰的意味。
“沙忍的封印术也忒拉垮了，说暴走就暴走，差点把我们都给卷进去。”
这番话，是对身边这位沉默队友的试探。
宇智波鼬站在他的身旁，依旧挺拔得像一杆标枪。
他没有坐下，只是同样望向远方，黑色的眼眸在烈日下，显得愈发深邃。
周围，只有风声。
过了许久。
“空前辈，咱们还是走远点再说这话吧。”
鼬的嗓音，清冷而平淡，打破了这片死寂。
空的心，微微一沉。
他抬起头，看向鼬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
看不出任何东西。
这家伙，是完全相信了自己的说辞，纯粹出于谨慎才这么说？
还是……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在用这种方式，委婉地提醒自己，别高兴得太早？
麻烦的家伙。
空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说得对！说得对！”
他立刻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屁股上的沙子，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元气满满的笑容，仿佛刚才的虚脱只是错觉。
“安全第一！我们赶紧离开风之国的地界！”
说完，他便再次迈开脚步，向着火之国的方向，狂奔而去。
鼬没有再多说一个字，身影一闪，紧随其后。
接下来，是一场漫长而枯燥的疾行。
一天一夜。
两人几乎没有片刻停歇，如两台不知疲倦的机器，在荒芜的沙漠与戈壁上，拉出两道笔直的烟尘。
身为忍者，这种程度的急行军，早已是家常便饭。
当脚下的黄沙，渐渐被混杂着泥土的道路所取代，当远方的地平线上，终于出现了一抹象征着生命的绿色时，空知道，他们安全了。
前面，就是火之国了。
风之国那单调的景色，终于被抛在了身后。
“呼……”
空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放慢了脚步。
他转过头，看向身旁的鼬。
即便是连续一天一夜的高强度奔袭，这个少年的呼吸，依旧平稳得可怕。
只是那张过分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丝疲惫。
“到火之国了，可以休息一下了。”空提议道。
“嗯。”
鼬轻轻地点了下头，算是同意。
两人很快在前方不远处，找到了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
溪水边，绿树成荫，与身后的风之国，仿佛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空毫不客气地走到溪边，捧起清凉的溪水，痛快地洗了把脸，然后咕咚咕咚地喝了好几口。
爽！
活过来的感觉。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转头看向鼬。
鼬只是安静地站在一棵树下，从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水壶，小口地喝着。
真是个有洁癖的家伙。
空心里吐槽了一句，然后从自己的忍具包里，摸出了两块兵粮丸，扔了一块过去。
“接着。”
鼬精准地接住，看着手里的兵粮丸，又看了看空。
“补充下体力。”空靠着树干，坐了下来，将自己的那颗兵粮丸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嚼了起来，活像一只囤积粮食的仓鼠。
“这次任务，真是刺激。”
他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脸上带着回味无穷的兴奋。
“S级任务果然不一样！又是磁遁又是尾兽的，大场面啊！”
鼬沉默着，也学着他的样子，靠着另一棵树，将兵粮丸吃了下去。
他没有附和空的话，也没有反驳。
小溪边，再次陷入了安静。
只有溪水流淌的哗哗声，和林间的鸟鸣。
气氛，有些微妙。
空嚼完了兵粮丸，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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