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在这院里，阎埠贵算是和孙红心打交道较多的，深知他的脾性。说白了就是，他主动给的，你能收；他没给的，千万不能讨要，因为开口也是白费力气。
已过四点，孙红心让张丽帮忙收好油，反正明早还要过来。明天不用去医院，若没事就待在院里，总不能一直住招待所。
孙红心离开后，这一整晚，四合院上下都在议论他。无论是拆房重建，还是花生榨油，大家都发觉以往对孙红心的了解太过片面，这小子总在不经意间颠覆人们的认知。
到了李军家，孙红心先去公共厨房告诉宋丽荣榨出油的事。
“真的？油在哪儿？”宋丽荣毫不怀疑。
“放航子家里了。师傅让我明天去他家吃饭，我打算把那两瓶油带过去。等明天再榨了新的，我就拿回来。”孙红心坦然相告，这事本就不需隐瞒。
果然，宋丽荣听后连连点头：“是该送过去，家里不急，还有油呢。”
“嘿嘿，大姨，往后咱家油可以放开用了，没了再榨就是。”孙红心很清楚，即便能榨油，一次也不能榨太多——这年头，连花生也是稀罕物。
甚至还有文件要求各级部门接待时尽量不用花生，可见国家缺油到了什么程度。
可惜孙红心只是个小人物，帮不上国家什么忙。就算用现代机械在空间里日夜不停地劳作，他一个人能产出多少？面对近十亿人口，那点成果不过是杯水车薪。
“尽胡说！现在油比肉还金贵，哪能随便挥霍。”宋丽荣懒得理会儿子的疯话，“快去屋里待着，你在这儿太碍事了。”
孙红心虽不服气，还是乖乖回了屋。
离孙燕和李军回家还有段时间，他进屋后直接进入空间，把花生碎全倒进河里，又将面袋翻过来洗净，装了满满一袋花生，约莫三十斤重。
孙燕回来后，孙红心又告诉她出油的事。
“真的？”孙燕仍半信半疑。
“油都榨出来了，明天你亲眼看见就信了。不过明天我去师傅家吃饭，不回来。姐，你下班后去航子家拿吧。”孙红心懒得多解释，事实胜于雄辩。
孙燕其实已经信了，抱着弟弟亲了一口：“我弟弟真能干，连榨油都会！”
这么大个人还被姐姐亲，孙红心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摆手道：“还行吧，比给人看病简单多了。”
李军看着姐弟俩互动，醋意翻涌却无可奈何。
晚饭后，孙红心本打算直接回招待所，思量片刻还是先去了院里。他想再给张家送一趟花生，这样次日早晨又能送一次。两次加起来共六十斤，还不引人注意，实在周全。
一进院子，前院老李头的双胞胎孙子孙女就凑了过来。两个孩子刚满十岁，却格外懂事。放假时其他孩子都在疯玩，他们却要么写作业，要么上街捡废品，乖巧得让人心疼。以前孙燕没出嫁，家里开伙时孙红心还能接济些剩饭剩菜，如今自家不开火，反倒帮不上忙了。他深知“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
“小龙、小凤，暑假作业写完了吗？”孙红心轻轻揉了揉李小凤的头发。同龄的孩子里，女孩总是更讨人喜欢些。
“我写完啦，我哥还没写完。”李小凤仰头汇报，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骄傲——虽然同班，她的成绩可比哥哥好多了。
小龙站在一旁，也不争辩，只是憨厚地笑了笑。
孙红心顺势打开随身的面袋：“有不会的题目随时来问我，我不在就去找雨水姐，千万别闷着头自己想。来，一人抓一把花生。”
“谢谢红心哥！”两个孩子齐声道谢，各自伸手抓了一小把，每人只拿了十颗左右，并没有多抓。
“去玩吧。”孙红心本想让他们多拿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在心里暗叹：以后多找机会给几次吧。
从前院到后院，几乎每个遇见的人都主动跟孙红心打招呼。也难怪——今天他榨出花生油的事，可比当初拆房子还要轰动。在这年头，油可是和金子一样珍贵的东西。
走进张家，孙红心把面袋往地上一搁。三十斤可不轻。“累坏了，航子，快给我倒杯水。”
“这么多花生？”张航递过一杯凉白开，又打开那只随便放在地上的面袋，不由吃了一惊。
“嗯，明早还有。你这几天的任务就是在家榨油。”孙红心转头又嘱咐张丽，“张姨，明天给田叔他们做饭多放点油。既然油都榨出来了，要是还抠抠搜搜的，怕别人要说闲话。”
“好。”张丽略一思忖，也觉得在理。
“我明天下午要去师父家，我姐下班后会来取油。张姨，您给柱子哥家留一瓶，再给我留两瓶，剩下的三分之一给我姐，其余都放这儿。”孙红心打算把自己那两瓶送给侯叔，张家留得多是因为田力他们也要用。
张丽点头应下。
小坐片刻后，孙红心便起身回了招待所。
他照例进入空间忙活，主要是收获玉米和红薯。这两种作物和花生的生长周期相近，但收割起来麻烦得多——玉米秆比人还高，得钻进去一棵棵踩倒才能掰棒子；红薯得一锹一锹挖，不能像花生那样直接拔。
收成倒是不错。半亩地约莫收了一千来个玉米棒子，每个都有半斤多重；红薯估摸着有上千斤，沉甸甸地堆成了小山。
红薯叶孙红心依旧收拾起来扔进河里喂鱼，但玉米杆他就不管了，那东西太麻烦，他干脆任由它们留在那儿，等着空间自行回收。
短期内，他也没打算再种玉米、红薯和花生这几样作物，先把收成的这些慢慢吃完再说。
忙完这些，孙红心已经累得没力气做别的事，洗了个澡便离开空间，倒头就睡。
这个暑假孙红心才开始正式利用空间，连续劳作近一个月，让他身体结实了不少，虽然看起来仍有些文弱。
也许是昨晚劳动强度太大，第二天孙红心难得地起晚了，八点半才从床上爬起来，起来后还觉得大腿根酸疼。
他在空间里简单洗漱后，拿着换下的脏衣服出了门。他可不敢光明正大地提着面袋从招待所走出去——进来时两手空空，出去时却多了一袋东西，这不是明摆着惹人怀疑吗？只好又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装了一袋花生，才往院里走。
这个时间，上班的人早就出门了。孙红心到中院时，张丽正和三大妈一起准备中午的菜，也没空给他单独做早饭。
“红心，你先吃个西红柿垫垫吧。”张丽笑着递了个洗好的西红柿给他。
孙红心也确实饿了，接过来就啃，一边吃一边往屋里走，肩上还扛着那袋沉甸甸的花生。
屋里，张航和何雨水正在剥花生，前院的小龙和小凤也在一旁帮忙，估计是张航叫来的。
这样也好，两次拿了六十斤花生过来，光靠张航和何雨水两个人得剥到什么时候。小龙小凤年纪虽小，干起这活来却比哥哥姐姐还利索。
而且这样一来，孙红心也能名正言顺地给两个孩子一点好处。
“红心哥。”何雨水第一个看见他，小龙小凤也跟着叫人。
“挺好，四个人一起干活就是快。”孙红心把面袋往地上一放，自己像个大爷似的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忙活，“小龙小凤，帮红心哥把这些花生剥完，我给你们一瓶花生油。”
“不用不用，”小凤嘴比她哥哥快，“爷爷说了，你帮我们很多了，不能再要你的东西。”
“别听你爷爷的，帮忙干活就该有报酬。待会儿油榨好了，你们带一瓶回去。新榨的花生油炒菜可香了，比供销社买的还香。”孙红心说完，明显看到小龙小凤咽了咽口水，两个孩子显然是馋了。
看着他们，孙红心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93 阎埠贵的歪脑筋
“喂，你也过来一起剥啊！”见孙红心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张航投来幽怨的眼神。
孙红心才不打算动手，他在空间里干的活已经够多了。他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悠悠回道：“不好意思，我生来就不是干活的命。你慢慢剥，不用管我，我在这儿坐着挺好。”
小龙、小凤和何雨水听了孙红心的话，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只有张航还埋头干活，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瞅着孙红心，心里觉得这兄弟的脸皮真是越来越厚，简直把自己当少爷了。
也罢，人家确实是少爷的命，比不了。
孙红心不但不帮忙，还逗起小龙小凤来：“小龙，你说你红心哥是不是天生就不用干活的命？”
小龙认真地回话：“嗯，爷爷说过，红心哥是文曲星下凡，搁以前那就是中状元的料。”
“听见没，航子你听听，这可是孩子说的，小孩可不会骗人。”孙红心更得意了。
张航索性不理他。
没人搭理可不行，坐着也无聊，孙红心又转向何雨水：“雨水，这附近有会编竹筐的人吗？”
“有啊，红心哥你要买吗？我带你去！”何雨水说着就放下手里的活。
孙红心一眼看穿她是想偷懒，淡定地摆摆手：“是要买，但不急。你先剥花生，剥完再说。”
这下，不只张航，连何雨水也幽怨起来。
逗了一会儿几个孩子，孙红心走出屋子，看田力他们干活。房子已经全拆了，田力正带人重新打地基，还有两个小工在旁边清理拆下来的砖瓦。场面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搞什么大工程。
“红心，来我屋里坐坐？”正看得起劲，阎埠贵凑了过来。
说实话，孙红心不太想搭理阎埠贵，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小老头找自己准没好事，只好无奈地问：“三大爷，什么事啊？”
“走走走，三大爷那儿有点好茶叶，给你泡一杯。”说着，阎埠贵直接上手拉孙红心。
好茶叶？这话别说孙红心不信，恐怕阎埠贵自己都不信。这小老头连喝白酒都掺水，有好茶叶舍得给别人泡？
不过阎埠贵的话倒是提醒了孙红心，空间里还能种茶树。只是其他作物什么时候能摘好判断，茶叶怎么知道是不是时候采？而且茶叶好像还得炒制？这活儿谁会？想想就算了，种不种以后再说。
“哎，三大爷你别拉，我跟你去就是了。”孙红心甩开阎埠贵的手，没精打采地跟着他往前院走。
阎埠贵家只有最小的解娣在，老大上街打零工去了，小的那个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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