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有这么老实？
第四十章 她有这么老实？
“大长老，松明长老这几天刚好要陪同弟子前往归一秘境。”
“无妨。”
比起陪那群夺了名额的剑修弟子参赛，松明长老更愿意去磨炼磨炼刺头，“我年纪大了行动不便，已委托浮光长老带队。”
行动不便的松明长老瞬行百里，将尚在发懵的宋观棠丢到后山。
地面有一个巨型大坑，松明长老板着脸丢给她一对底部有裂缝的木桶，道：
“水满则溢，半桶则稳。 你何时能不急不躁，让这漏桶之水恰好注满坑洞的三分之二，便是功成。”
此时，前往归一秘境的队伍已经乘坐灵舟出发。
蔺修扫了一眼参赛队伍，没看见宋观棠，眼中露出“不过如此”的鄙夷。
水池距离后山十米，挑水要求不能使用灵力。
宋观棠看着一座房子那么大的坑，默默提起漏水的木桶往山脚下走去。
松明长老见她一声不吭埋头干活，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怕她半路投机取巧，又尾随一个来回。
宋观棠还真是凭借双腿走到十里之外，踏踏实实打满水，等回到后山，漏得只剩下指节高。
一浇到坑中，瞬间被土壤吸收。
白走二十里路，正常人怕是都要崩溃了。但宋观棠二话不说，立刻去打第二趟水，仿佛真的是来磨练心性的。
松明长老更疑惑了。
“奇了怪了……宋观棠？”
宋观棠停下来看他，“长老何事？”
松明长老咳了一声，“无事，继续吧。”
他召唤了一名弟子前来监督，“凡是偷懒、作弊，立即告知与我。若真挑完了水，便让她扫干净这山中落叶。”
“是。”
送走松明长老，沈月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宋观棠，后者依旧在勤勤恳恳从事机械运动。
沈月不是主动找话的性子，索性走到旁边树荫之下，一边监督一边练琴。
三日之后，玄衍一脉各宗门的飞舟齐聚于秘境入口。
“各位皆是宗门天骄，六大名剑归一剑的传说想必早有耳闻。千百年前消失的秘境入口降临我域圣地，进入之人只限于金丹期，夺剑凭缘，也凭实力。”
玄衍给了阵营中的其他宗门夺剑的机会，不知是出于绝对的自信，还是倚靠雄厚资源不屑于这把归一神剑。
在众人被秘境负责人一番演讲吸引注意力之时，流云宗飞舟杂物间的一只大箱子被人从里面掀开盖板，灰头土脸的人猥猥琐琐爬了出来。
秘境入口，玄衍弟子正在核验参赛选手身份，通过的人跨到漩涡长门之内，进入归一秘境。
“等等，你是谁？”
玄衍弟子拦住了一身粗布黑袍的中年男人。
男人满脸横肉，笑得谄媚：“我是青山派独苗弟子沃右彬，听说老东家玄衍开了秘境，特前来一试。”
“青山派？没有什么青山派啊。”
弟子拿着名单左对右对，愣是找不着这人和宗门的名字信息。
“不可能！”
那人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急忙取出一块古朴的玉佩。
“我青山派虽人丁稀薄，但与贵宗素有渊源！师尊仙去前，交予此物，言道持此物至秘境，可见证旧谊。道友若不信，可否将此物呈予贵宗宗主一观？若宗主亦言不识，我……我转身便走，绝无怨言！”
玄衍宗主日理万机，哪能想见就见？
队伍停滞已久，后面排队的人见男人迟迟进不去，渐渐有点不耐烦。
玄衍弟子见男人目光坚定坦然，说得头头是道，手中还有信物，不仅信了五六分。
此时又有后面的人催促，弟子见男人才金丹初期，构不成什么威胁，干脆道：“行吧行吧，赶紧进去，大伙儿都在等呢。”
相貌平凡偏丑的男人鼠目笑眯成一条线，千恩万谢进去了，还差点被门口石子绊倒，惹得大伙一笑。
秘境是正儿八经的剑灵通关试炼，一共三关。
早在集合之时蔺修便大致摸清了各个队伍实力，除去玄衍天宗几人中有元婴弟子刻意压制修为参赛，其他宗门弟子脚步虚浮，气势单薄，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最重要的是，徐澈没来。
胜率从六十飙升到九十。
甫一进入秘境，所有人单独处于一个小空间，眼前一片空白。
第一关，锻体之苦。
“啊！！”
脚底陡然失重，所有弟子猝不及防跌入岩浆之中，强烈灼热感伴随巨大痛苦将全身吞噬。
一时之间，皮肉尽焚，唯一一副骨架。
过了一会儿，血肉复生，奇痒钻心。
“停下、停下！我要出去，放我出去！”
所有人在岩浆中翻滚，像是丧失法力的凡人，不断在浑身烧成灰和长出新血肉之间循环。
部分人从岩浆中消失，传送至秘境外，是失败的标志。
“这才不到半柱香。”负责人皱眉。
秘境内，钻心之痛犹如炼魂，饶是强悍如蔺修也嘶喊出声，痛得抠住森森白骨的手。
隔壁的惨叫更是突破天际，貌丑男子像只青蛙在热锅中扑腾，喊得嗓子发哑，变音术失效，露出了少女本音。
“我靠你个天杀的吓我一跳，都不给点提醒的吗！我要死了啊啊啊好烫好烫！”
适当惨叫有利于缓解痛苦，这点缓解对于处于岩浆中的宋观棠相当于无。她像孙悟空被太上老君丢进炼丹炉，可惜练不成火眼金睛。
不过叫得再惨，她也没有发出想退赛的信号。
她忍痛花光所有卖药赚的灵石，从傀修手中淘来一只傀儡人替代自己在宗门受罚，可不能在第一关就退缩！
就算是被烧成灰，她也认了！
宋观棠没有被烧成灰，直到一炷香时间过去，地狱终于结束。
还处在剧烈痛苦中未缓过神来，宋观棠四肢都是软的。
眼前出现了一个笑眯眯的白胡子老头，坐在一盘残局前抚须看着她。
“请。”
第二关，智慧之限。
第一关淘汰了八分之一的人，剩下的八分之七满怀岩浆吞噬阴影，脸色苍白执棋对弈。
下着下着，躁动不安的心渐渐平息。
下着下着，平静的心复又躁动。
“这根本就是死局！无解！”有擅长下棋的弟子崩溃道。
大部分弟子眼睛死死盯着棋盘，脑子因转动太快冒出了热气。
蔺修心中不耐，又一次输棋后，直截了当拔剑刺死老头。
老头消失，下一秒又出现在原地，做出反复做过的动作。
“请。”
宋观棠枯坐五个小时后下棋下不动了，撒泼打滚、打翻棋局、扇老头巴掌都试过，屁用没有。
忽然想到关卡名“智慧之限”四个字。
是说她的智慧有限度、有不足，还是说智慧本身也是一种限制呢？
再待下去就要变成僵尸了，她干脆“扑通”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响头道：
“这棋无解！我不会，我输了，我是臭棋篓子，您把我当个屁放了吧！爷爷！”
“叮——第二关闯关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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