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你了，今月
清冷的声音钻进心脏，一瞬间，体内的血液逆流而上，一股脑冲向失序的大脑。
脑中嗡鸣许久，口中翻涌的血腥味让顾姣姣醒过神儿，她咬牙切齿道：“你想怎么样？”
年今月表情一松，平淡道：“你承认了。”
顾姣姣避之不答，只是道：“提条件吧。”
板上钉钉的事情，她抵赖也没用。
“发微博，说清事实，承认抄袭。”
“不可能！”顾姣姣一口回绝。
这样，她以后在圈子里没法混了。
霍家不可能要一个声名狼籍的儿媳妇！
“别的条件都可以，唯独这个，我做不到！”
“那就我来帮你。”
“你——今月，你我之间，非要闹到这种地步吗？我对你，从来都没有心怀恶意过。”
顾姣姣哀求起来。
年今月心如止水：“条件就一个，你应，不应，都不会改变最后的结果。”
这是威胁！
该死的，年今月这个小肚鸡肠的，不就是一场比赛，这么认真干什么。
她磨磨牙：“今月，我求你了，看在天祈的份儿上，你饶了我这回，我保证，以后一定离天祈远远的，好吗？”
“今月，你了解我，我从来不求人的。”
“就这一次，你放我一马。”
生怕年今月不答应，顾姣姣声音更弱了些，甚至有些哽咽。
年今月久久沉默。
她像是一块密不透风的钢板，不给顾姣姣分毫商量的余地。
“今月！”顾姣姣喊声凄厉。
“答应，拒绝，全看你自己，我只给半天时间。”
年今月挂断了电话。
毫不留情的。
顾姣姣死死盯着黑屏的手机，舌尖的刺痛，心底潜藏最深的恶意，让她面目狰狞。
她深呼吸，等情绪平稳下来，她拨通了霍天祈的电话。
“天祈，你在哪里？没什么，我真没事，就是今天肚子有些难受，你别过来，天祈！”
放下手机，顾姣姣往脸上和唇上补了些粉，让自己看起来虚弱苍白，她躺到床上，闭着眼等人来。
“姣姣，你怎么样？”
霍天祈破门而入，气喘吁吁地来到窗前。
他摸了摸顾姣姣额头，有些凉，但没有发烧的迹象，他长舒一口气。
“肚子不舒服，怎么不去医院？”
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他的孩子，霍天祈觉得，他有责任照顾这娘俩。
“我现在就送你去。”
霍天祈掀开被子，正要把人抱起来，顾姣姣虚弱地撩起眼皮，“天祈，你什么时候来的？”
霍天祈皱眉。
竟然虚弱到连他进来都没发现？
他沉下脸，“姣姣，你必须跟我去医院！”
不容拒绝地将人抱起，顾姣姣小幅度地挣扎起来。
霍天祈担心摔着孕妇，只好将人放下，他在床侧坐下，无奈道：“讳疾忌医是不对的，你不关心自己，也得顾念孩子。”
霍天祈的关怀让顾姣姣很是受用，她也不想这样，可年今月那边只给她半天的时间。
“天祈，我的身子我清楚，我真没事，我……”顾姣姣低下头。
“年今月又找你麻烦了？”
“天祈，今月不是那样的人。”
“姣姣，你太单纯了，年今月那个女人……”
望着床上女人纯净澄澈的双眼，霍天祈长叹一口气。
算了，有他护着，晾年今月也不敢对姣姣下手。
他把被子给顾姣姣往上扯了扯，“你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顾姣姣摇头：“天祈，你不用管我，这么晚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我就在这儿守着你。”
顾姣姣霎时红了眼眶。
霍天祈边给她擦眼泪，边好笑道：“哭什么，你顾姣姣可是女孩子，流血流汗不流泪的。”
顾姣姣破涕为笑，嗔怪地看他。
她常年一副男孩子打扮，头发最长时，也不过齐耳，一派假小子气。
最近也不知是否是怀孕的缘故，头发垂至肩头，温柔又恬静，美得他都要认不出来了。
“姣姣，以后别剪头发了，留着吧。”
“听你的。”
俩人对视，温情蔓延。
顾姣姣移开视线，脸有些红：“天祈，你别这样看着我，我……很不适应。”
霍天祈咳嗽两声，坐到沙发上。
翌日清晨，他醒来时，就见顾姣姣正撑着下巴看他，他猛地坐起来。
“时间还早，我煮了早点，想叫你尝尝。”
原来是叫他吃早点。
他还以为……
他怎么能这么想姣姣，那夜，原本就是误会。
霍天祈欣然答应。
不过——
“姣姣，你眼睛怎么通红通红的？”
联想到昨夜顾姣姣的表现，霍天祈越发觉得她不对劲。
“姣姣，你有事情瞒着我。”
“没什么。”
“连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为了年今月，你要跟我生分？”
“不是的天祈，只是……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出了差错，怨不得旁人。”
“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霍天祈认真道。
“天祈，我可能要辜负你的期望了。”
憋了许久，顾姣姣哑声道。
“为什么？”
“我……一时糊涂，就……天祈，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天我正在为参赛画作头痛，正好看见你邮箱里的邮件，我以为，以为那是你的，我就……就……”
顾姣姣深深地低下头，“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办法改变事实，今月要起诉我，让我身败名裂，我无话可说，大不了，我退圈，再不踏足就是。”
霍天祈听清楚了，他沉吟良久。
“姣姣，你糊涂啊。”
顾姣姣心一痛，头埋得更低。
“天祈，你不用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不管今月让我做什么，都是我应得的，我现在就打电话给组委会，晚上再办一场发布会。”
“姣姣，你冷静点儿！”
见顾姣姣作势，真的给组委会拨去电话，霍天祈夺过手机，远远瞥到沙发上。
“这件事怎么能全怪你，年今月也是疯了，她明明有别的邮箱，为什么非用这个？”
“天祈，你不怪我吗？”
顾姣姣眼里盈着泪，两手虚虚环在尚还平坦的小腹上，他哪里还说得出重话。
“不怪你姣姣，是年今月自己不小心，你安心养胎，她那边，我来处理。”
“天祈，你对我真好。”
“傻。”
没有被骂的难过，顾姣姣痴痴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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