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孩子是衍帝的
秦凡当场僵在原地，目光死死盯着陆雪琦的小腹。
他僵硬地眨了眨眼，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雪琦，这个玩笑……真的一点都不好笑。”
陆雪琦紧抿着泛白的唇瓣，指尖微微蜷缩，郑重道：“秦凡，不是玩笑，是真的。”
秦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底最后一丝温度也没了。
他猛地探出神识，当那缕微弱却真实的生命气息传来时，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瞳孔剧颤，胸腔里的怒火与绝望陡然炸开，他撕心裂肺地大吼：“谁的！”
“衍帝的。”陆雪琦的声音很轻，却让秦凡瞬间坠入冰窖。
“什么时候的事？”
他声音麻木，指尖抑制不住地颤抖，连身体都开始微微发颤。
“就抓回来当晚。”
陆雪琦垂着眼，不敢看他的表情。
秦凡踉跄着向后退了半步，不愿相信的摇着头。
他曾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只要没正式成婚，衍帝总会顾及几分颜面，不会对雪琦做出过分的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连一天都不愿等，当晚就……。
巨大的背叛感与无力感将他淹没，他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看着秦凡濒临崩溃的模样，陆雪琦心里一样疼。
她犹豫了许久，终于试探着开口：“秦凡，你带我走吧。”
秦凡呆呆地看着她，突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大笑。
一旁的苍帝见状，眉头紧锁，抬手布下一道隔音结界，将两人的声音牢牢锁在结界内。
“秦凡，你怎么了？”陆雪琦担忧道。
秦凡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看着陆雪琦，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怎么了？”
“陆雪琦，我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你说怎么了？”
陆雪琦的心猛地一疼，从她说出怀孕的那一刻起，秦凡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没逃过她的眼睛。
原来陛下说得对：真正爱你的人，是不会介意你怀了别人的孩子。
原来，秦凡对她的爱，根本没有他说的那么深。
可心里残存的那点念想，还是让她忍不住辩解：“秦凡，我知道这事是我的错，可我也是受害者啊！”
“当时我根本反抗不了，你就不能体谅我吗？”
秦凡的眼眶瞬间红了，血丝爬满了眼球。
他声音嘶哑地嘶吼：“体谅？谁来体谅我！”
“我为了你，从诞生之初就洁身自爱，连一个女人的手都没碰过！”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以后能毫无芥蒂地相爱！”
“可你呢？这才多久，你就把我们的一切都忘了！”
“可当时那种情况，我能怎么办？”陆雪琦的眼眶也红了，声音带着委屈与哽咽：“我只是个圣者，衍帝是准帝，我们之间的差距太大了，我拿什么反抗？”
“难道你就不能自爆吗？”
这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整个结界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秦凡自己也愣住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他并没有解释，因为就算解释，陆雪琦也不会明白。
对他们这类修士来说，寻常的死亡根本不算真正的死亡，只要真灵不灭，总能再次轮回。
可陆雪琦现在并不知道这些，而且想要彻底抹杀真灵，难度极大，与修为无关。
当然，这世间也有能抹杀真灵的存在，比如——帝衍。
他的太初法则，是所有法则的原点，既包含所有法则的特性，也可作为单独的法则存在。
当初萧焱的真灵，就是连同肉身、神魂、元神一起被彻底抹杀，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可这话落在陆雪琦耳中，却成了最残忍的利刃。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秦凡，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清白比她的命还重要，为了他所谓的“名声”，他宁愿她去死，也不愿她受一点侮辱。
帝衍这些日子在她耳边说的话再次浮现。
原来秦凡真的把清白看得比什么都重，甚至比她的生命还重。
她崩溃地摇着头，泪水汹涌而出，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秦凡，原来你根本不爱我！”
“我爱！”秦凡急忙解释，可话到嘴边却显得无比苍白：“可我不允许我爱的人，怀上别人的孩子！这是底线！”
陆雪琦彻底迷茫了，这样的感情，到底是爱，还是自私的占有？
她真的分不清了。
“妹妹，他不爱你。真正爱你的人，不会让你走到这一步，更不会在你最脆弱的时候，说出这样残忍的话。”一道温柔的女声从不远传来。
陆雪琦和秦凡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一位身着蓝裙宫装的美妇，手抚着隆起的小腹，缓步走来。
她气质温婉，眉宇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威严。
“你是？”陆雪琦疑惑开口。
蓝裙美妇走到她身边，微微一笑：“我是你二姐，帝云舒，称号淑妃。”
“姓帝……”陆雪琦的眉头瞬间皱紧，下意识地追问：“你和陛下是什么关系？”
帝云舒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妹妹，姓氏渊源，何其深远，现在不是讨论这事的时候。”她特意避开这个问题，语气严肃：“重要的是，一个男人若是真心爱你，会把你置于何种境地？”
陆雪琦垂着眼，眸中满是迷茫与痛苦，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帝云舒上前几步，无视一旁脸色铁青的秦凡，轻轻握住陆雪琦微凉的小手。
“姐姐问你，若是那晚陛下要的是你的性命，而不是你的身子，你会如何选择？”
“我自然选择死。”陆雪琦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语气十分果决。
“这就对了。”帝云舒继续道：“你愿为他死，这是你的爱。”
“可他呢？他口口声声说爱你，却在你受尽屈辱、身心俱创的时候，不想着如何抚平你的伤痛，带你逃离苦海，反而质问你为何不自爆？这是爱吗？”
帝云舒的手微微用力，让陆雪琦更清晰地感受到她话语里的力量：
“他爱的，只是他心中那个冰清玉洁、完美无瑕的幻影，不是眼前这个真实的、会受伤、会恐惧、需要人庇护的陆雪琦。”
“他的爱是占有，是索取，容不得一丝瑕疵，哪怕这瑕疵并非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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