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宇宙意识凝聚，太空出现

莫甘娜和瑞兹两人离开之后不久，一场将改变已知宇宙格局的“神迹”降临。

远方，那颗吞噬了帝鸿坤机械躯体的垂死恒星，其内部被强行压制的毁灭性能量，在经过短暂的、令人窒息的“平和”假象后，终于突破了临界点！

先是极致的收缩，仿佛整个恒星都要坍塌成一个无限小的奇点。紧接着——

无声的咆哮以纯粹的能量和光芒的形式悍然爆发！难以想象的巨大火球以超越光速的速度膨胀开来，瞬间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物质！那是超新星爆发，宇宙中最狂暴、最绚烂的葬礼！

炽热的气体和辐射如同毁灭的洪流，席卷四方。而这，仅仅是开始！

随着恒星核心的彻底崩溃，其所在位置的空间结构开始发生大规模的、连锁性的塌陷！空间不再是平坦的幕布，而是扭曲、断裂，形成无数细密的黑色裂纹，并以超新星爆发的原点为中心，疯狂地向四周蔓延、扩散！

这股由恒星毁灭引发的空间崩塌潮汐，其目标并非漫无目的。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引导着，精准地涌向卡尔早已计算好的，附近的一个极其微小的黑洞。

那黑洞原本只有一丁点大，寂寂无名地潜伏在黑暗中。但当恒星爆发引发的空间崩塌浪潮，带着无数的能量冲击而至时，它苏醒了！

如同饕餮遇到了无尽的美味，那微小的黑洞开始疯狂地吞噬、吸收！吞噬着空间崩塌释放出的奇异能量，吸收着超新星爆发抛射出的炽热物质！它的体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剧膨胀！从微观到宏观，从不可见到如同一个悬挂在宇宙中的、不断旋转扩大的黑暗深渊！

它像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胃，贪婪地吮吸着这场恒星葬礼奉献的一切。

卡尔屏息凝神，双眼闪烁着狂热与期待的光芒，紧紧盯着那不断扩大的黑洞。他能感觉到，随着黑洞的成长，那片区域的空间结构正在变得越来越脆弱，越来越接近他理论中的那个临界点——足以撕裂主生物宇宙与虚空之间的屏障！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黑洞的影响范围已经扩张到一个极其庞大的范围，其恐怖的引力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然而，恒星爆炸释放的能量终究是有限的，扩散的速度也开始减缓。

黑洞扩张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它像一个吃饱了的巨人，动作开始变得迟缓。

“该死！”

一直保持平静的卡尔，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低沉的怒骂，脸上那万年不变的淡然表情首次出现了裂痕，被一种难以置信的焦躁所取代！

“这不对！这能量不对！”卡尔通过大时钟开始飞快的运算着，“我明明计算过的，以这颗恒星的质量，加上帝鸿坤的催化，产生的能领足以炸开这一道黑洞，撕开一个空间壁垒！为什么！为什么能量衰减得这么快？为什么还是不够？”

他的计划一切顺利，难道要在最后关头，因为这可笑的“能量不足”而功亏一篑？

随着卡尔的怒骂，那黑洞的扩张几乎陷入了停滞，只是依靠着惯性极其缓慢地吞噬着周围稀薄的星际尘埃。恒星残骸的最后余晖也在迅速黯淡下去。希望，仿佛也随之一起熄灭。

就在卡尔心中被巨大的失落和不解充斥，几乎要陷入自我怀疑的时候——

异变，再次发生！

并非来自黑洞，而是来自这片宇宙。

一点、两点、三点……无数微弱却纯粹的光点，不知从何处而来，它们凭空出现！如同受到召唤的萤火虫，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汇聚而来，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

这些光点并非杂乱无章，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意志，在卡尔前方的虚空中盘旋、交织、组合！眨眼之间，一张巨大无比、由纯粹光芒构成的、模糊却威严的人脸，凝聚成形！

那张脸，带着一股沧桑与漠然。

“卡尔……”

一个空灵的声音，从那光之巨脸中缓缓传出，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似叹息，似质问。

“……你，似乎……要失败了。”

卡尔猛地抬头，看向那张巨大的光之面容。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他脸上所有的焦躁、愤怒、不甘，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瞬间抹去，重新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不咸不淡的平静模样。仿佛刚才那个失态怒骂的人根本不是他。

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语气平稳地开口：

“老师，许久不见。您当初不是说您已经窥测到了一切，日后不会在现身了吗？为何最近开始频频现身了呢？“

那凝聚成的巨脸，正是超神学院的校长，开始了造神工程的——太空校长！

“哼！”光之巨脸发出一声冷哼，震荡着周围的空间，  “你还有脸问我？看看你们把事情办成了什么样子！银河之力与诺星战神的基因培养失败，太阳之光连同烈阳一同化为了尘埃！三大工程几乎全部消散！我留下的计划，你们究竟是怎么执行的？”

面对太空的质问，卡尔依旧不急不缓，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疏离：

“老师，您似乎忘记了。学生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辅助’的角色，所以这一切您应该去询问瑞兹院长，这一切都是由他进行负责的！”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与那光之巨脸对视：

“况且，学生的理念与老师您‘抵御虚空’的初衷，本就并非同路。学生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理解虚空，拥抱虚空，乃至……释放虚空！至于其他，学生并不关心！”

“唉……”太空校长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卡尔，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执着于你那危险的理想。”

光之巨脸的目光转向那几乎停止扩张的黑洞：“那么现在呢？你这不是已经失败了吗？“

“不，老师。”卡尔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自信，“您既然此刻出现了，就意味着……学生已经成功了！”

“或者说，您应该会帮助学生成功！”

太空沉默了。那由无数光点构成的面容微微波动，仿佛反映了其意识深处剧烈的挣扎与权衡。

片刻之后，太空校长没有再反驳，也没有再说话。

那巨大的光之脸孔开始消散，但那些构成面容的光点并未回归宇宙，而是汇聚成为了一条溪流，注入了那近乎停滞的黑洞之中！

与此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入了卡尔的脑海之中：

“尽快……处理掉……华夏的事情……让‘未来’的计划……重归……正轨……”

话音袅袅散去，太空校长的最后痕迹也彻底消失。

而那个吞噬了恒星、帝鸿坤乃至太空意识碎片的黑洞，其体积终于膨胀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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