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盘古文明，失态的卑尔维斯

“尊贵的大人，”卡尔的幻体微微一动，向着卑尔维斯行了一礼，随即恭敬的说道：“方才与在下在此短暂交流的，确实只是主生物宇宙中的一位学者。”

“他在很久以前，便已主动舍弃了肉体，将自身意识融入了我们那方宇宙的泛意识之中。或许……您所感知到的那股独特而微弱的气息，正是源自于他的身上。”

他极力将所有的信息焦点，都引向那个刚刚溜之大吉的“老登”——太空校长身上，试图将自己撇清，塑造一个无辜的、只是恰好与特殊存在有过接触的旁观者形象。

“哦？”卑尔维斯那由纯粹幽紫能量构成的眼眸，似乎泛起了一丝极其细微的涟漪，仿佛对这个答案既不完全相信，却又被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勾起了一丝兴趣。“一个……选择融入自身宇宙意识的学者？摒弃物质？倒是……有点意思。”

她的声音依旧冰冷，但追问紧随其后：

“那么，告诉朕，你们方才在此地，具体在‘交流’些什么？朕对你们两个来自主物质宇宙的‘小虫子’的密谈内容，颇有兴趣。”

卡尔心中念头飞转，瞬间权衡利弊。在卑尔维斯这等存在面前，编造谎言的风险极高，很可能被瞬间识破，招致灭顶之灾。而太空刚刚毫不犹豫地把他卖了当挡箭牌，他卡尔又何必讲什么师徒情分？（虽然本来也没多少）

卖了他！必须卖了他！卖得干干净净！

略一思忖，卡尔便做出了决断。他用一种坦诚的语气，开始如实交代：

“回禀大人，方才那位学者，除了是融入宇宙意识的特殊存在外，他还有另一重身份。”卡尔刻意顿了顿，“不知大人您是否还记得，曾经伟大的虚空力量曾在一个名为‘神河’的文明所在星域，留下过深刻的印记，并最终导致了该文明的毁灭？”

他观察着卑尔维斯的反应，继续说道：

“他，便是那个神河文明……唯一的幸存者，也是其最后的领导者。他此次前来虚空，最主要的目的，便是试图寻找关于神河文明毁灭的更多细节信息，以及……探寻他的授业恩师，一位名为丁格黑的学者，是否还有残存的痕迹遗留于此。”

“神河文明？”卑尔维斯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片刻后，她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淡漠，“湮灭于虚空浪潮中的文明数不胜数，朕……并无印象。”

显然，一个早已毁灭的文明，并不足以引起她太多的关注。在她眼中，无论是眼前的卡尔，还是刚才溜走的太空，本质上都不过是稍微特别一点的“虫子”罢了。真正能引起她一丝兴趣的，还是那独特的“宇宙意识”气息。

然而，仿佛是心血来潮，卑尔维斯忽然话锋一转，眼眸再次聚焦于卡尔，问出了一个看似随意，却让卡尔心头猛地一紧的问题：

“朕且问你，你这‘小虫子’，在通过通道进入虚空时，可曾遇见……马尔扎哈？”

卡尔心中警铃大作！他瞬间意识到，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于是他不敢有丝毫犹豫，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恭敬与一丝“荣幸”，连忙回答道：

“大人您是指……那位尊贵的‘先知’阁下吗？”语气中带着一丝“向往”，“如果是那位大人的话，在下确实有幸在通道附近见过一面，并有幸得到了他短暂的指引与教诲。不瞒大人，在下最终下定决心踏入虚空，很大程度上，也是受到了先知大人的感召与指引！”

卡尔是个绝对的明白人，他敏锐地从卑尔维斯提及马尔扎哈的语气和态度中，判断出两者极有可能属于同一阵营，甚至马尔扎哈可能就是这位女皇的下属！

此时不赶紧攀关系、扯虎皮拉大旗，更待何时？他希望能借此稍微提升一点自己在对方眼中的“价值”或“背景”，增加一点生存筹码。

然而，卑尔维斯接下来的话，却如同一记重锤，让卡尔心中冰冷至极。

只见卑尔维斯饶有兴致地“看”着卡尔那副努力攀关系的模样，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极其细微的、带着嘲讽的弧度，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感召？指引？有意思。”

“不过，他已经消散了！”

“根据朕的感知，马尔扎哈……他已经彻底消亡了。并且是本质的彻底抹除，连一丝残存的信息烙印，都未曾留下。”

“什么？”

卡尔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倒不是说因为两人那点浅薄的友谊，而是因为震惊。

他与马尔扎哈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对方的实力明显在他之上，甚至他还感觉到了隐隐的压制之力。可是他才进入虚空多久？这……这就直接无了？

一股寒意彻底涌上了心头，他不是傻子。天使什么实力他一清二楚，如果凯莎有击溃马尔扎哈的实力，他当初早就跑路了。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地球……

“看来……”卑尔维斯将卡尔那震惊和思索的表情尽收眼底，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与审视的光芒，“你似乎……知道一些关于他陨落的内情？”

卑尔维斯的心情也是相当烦躁，虚空通道并非第一次打开，虚空生物在入侵的时候也会产生伤亡，但是像马尔扎哈这种从本质上消散的，实属首例！这不仅仅意味着一次失败，更意味着那个主物质宇宙中，可能存在某种能够“彻底消灭”虚空的力量和方法！

这对于意图侵蚀、同化所有宇宙的虚空而言，是一个绝不能忽视的巨大威胁！必须弄清楚根源！

在卑尔维斯那仿佛能洞穿一切的目光逼视下，卡尔的大脑疯狂运作。他知道，下一个答案将直接决定自己未来在虚空之中的处境，一个不好，可能就没有以后了。

电光火石之间，卡尔似乎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笃定的语气说道：

“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盘古文明’？”

“盘古文明？”卑尔维斯先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似乎觉得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然后下一秒——

“什么？”

“你刚刚说……哪个文明？”

一向风轻云淡的虚空女皇卑尔维斯，此刻竟猛地向前微微倾身，眼眸之中透露出的是无尽的震惊，甚至还透露出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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