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莉莉安的记忆
【叮~】
【恭喜您成功净化“污秽之王·纯白圣女”】
【检测到支线任务——“纯白圣女的哀歌”已完成，开始发放任务奖励……】
又是一次死亡，莉希只感到意识愈发的模糊。
来自于系统的呼唤声越来越远，仿佛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海洋。
模模糊糊间，莉希又看到了新的记忆。
……
“玛莎，这就是我们俩的孩子？”
身材壮硕的卡西奥多瞪大眼睛，仔细地端详着玛莎怀中的小团子。
似乎是觉得有趣，他还伸出手指戳了戳这小团子。
见到这情况，玛莎正打算说些什么，却是见到小团子主动用那小小的手把握住了卡西奥多的手指。
“咿……呀……”
她含糊地发出音节，紧紧攥着那根手指，仿佛抓住了最珍贵的宝物。
“玛莎，你看到了吗？！她……她抓住我了！她认得我！她在叫我爸爸！”
……
年幼的莉莉安穿着洁白的睡裙，蜷缩在铺着柔软羽绒被的床上，像只白团子。
“……于是，那位圣女举起了手中的圣剑，光芒驱散了黑暗，治愈了所有的伤痛，人们得到了拯救……”
母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倾听着这个故事的她眼眸之中满是憧憬。
“妈妈……”
白团子小声问，声音带着奶气。
“圣女……都是这么厉害的吗？她们可以帮助很多人，让大家都不再伤心难过，对吗？”
玛莎温柔地抚摸着她柔软的白发，眼中带着骄傲。
“是的，我的小莉莉安，圣女拥有着非常特别的力量，能够给大家带来光明和希望。”
莉莉安似懂非懂，但“帮助别人”、“让大家开心”的种子，已在她纯净的心中深深扎根。
她用力点头：“莉莉安也想成为那样的人，想成为像妈妈故事里那样厉害的圣女！”
玛莎将她搂入怀中，亲吻她的额头，声音轻柔：“好，只要那是莉莉安真正的愿望。”
……
“爸爸，我要成为圣女！”
白色的毛绒团子一下子突袭光明教会的红衣主教，并且还成功了。
“是莉莉安啊……”
卡西奥多开心地把她抱了起来，紧接着亲了她的脸颊一口。
“如果这是莉莉安的愿望的话，那我肯定是支持的，加油，最最厉害的小圣女莉莉安！”
……
年轻的骑士雷恩独自一人蹲在一块新立的石碑前，背影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沉重与悲伤。
他将一束白色的勿忘我轻轻放在碑前，肩膀微微颤抖。
一个小小的身影怯生生地从花丛后探出头来。
她看着那个悲伤的大哥哥，冰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
犹豫了一下，还是迈着小步子走了过去。
“哥哥……”她奶声奶气地开口，声音很小，却像清泉般流淌进死寂的悲伤中，“你是在伤心吗？”
雷恩猛地回过神，有些慌乱地想要掩饰。
莉莉安却仰起小脸，露出了一个温暖得如同春日阳光般的笑容。
“如果伤心的话，就摸摸莉莉安的头吧。”
“瓦伦丁叔叔说，这样就会开心起来了。”
雷恩愣住了，直到掌心传来不可思议的柔软和温暖。
那股几乎要将他压垮的悲伤，仿佛真的被这简单的触碰驱散了一丝。
……
“姐姐，你的手怎么……”
耳边传来了小女孩惊讶的声音，莉莉安的神情微微一变，连忙伸出另一只没有黑线蔓延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不可以说哦，小妹妹……”
“来，姐姐给你糖吃，这是你和姐姐之间的秘密……”
……
“大家不要害怕，有我在，教会的支援很快就会到来……”
“请大家一定要坚持下去！”
“先生，您的身体……请让我为你净化，祛除身上的病痛……”
……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我太弱了，是我没能够拯救大家……”
……
“快离开啊……雷恩先生……”
“对不起，爸爸妈妈……”
“都是莉莉安的错……”
“如果莉莉安没有这么弱小的话，一定能够把大家全部拯救的……”
……
“不……不要这样……”
“污秽在溢出……大家……雨……不……”
……
眼前的一切彻底化作漆黑，当莉希以为这一段记忆彻底结束之时，周围的一切再次变换。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刮起了狂暴的风雪，数道光辉撕裂天穹，直直地来到了这处污秽的地界。
来人身上的气息极其恐怖，每一位都屹立于传奇的顶峰。
“莉莉安……莉莉安……”
“你在哪？孩子，我的孩子……”
“爸爸来了，你快出来，看看爸爸……”
慌张的呼唤声从那健壮的身影口中溢出，他强悍的感知不停地扫荡着周围的一切。
而他的身边，一位持着染血圣典的美丽女子也是不停地开始呼喊着。
她的眼中，不停地流着泪水。
终于，一行人来到了那污秽的圣堂之中。
颤抖的手打开了大门。
“对不起，爸爸妈妈……都是莉莉安的错……”
“快走……雷恩先生……不要留下来，这里危险……”
“大家……大家不要害怕……莉莉安在这里……”
“莉莉安……爸爸来了……”
卡西奥多的声音带着近乎崩溃的期盼。
然而，当他看清门后景象的瞬间，所有的话语都卡死在了喉咙里。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一个身影蜷缩在那里。
她穿着依稀能辨认出的，却已破烂不堪，被黑红污血彻底浸透的圣女裙。
干枯灰败的头发如同腐烂的水草般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
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不断渗出黑水的脓包和蠕动的血管。
最令人心碎的是，她瘦弱的肩膀仍在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着，断断续续的、嘶哑的啜泣和含混的道歉声，如同最锋利的刀刃，一刀刀剐在来人的心上。
“对……对不起……爸爸……妈妈……雷恩……先生……大家……”
那是莉莉安的声音。
卡西奥多僵立在门口，他高大的身躯如同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猛地晃了一下。
那双曾经在战场上锐利如鹰，在教会中威严如山的眼睛，此刻瞪大到极致。
里面倒映出的女儿的身影，看到的真相却是让他的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变得惨白如纸。
原本耀眼的发色却在瞬息之间肉眼可见地泛起灰白。
深刻的皱纹如同刀刻般骤然浮现在他的额头和眼角，仿佛在几秒钟内，苍老了数十岁。
卡西奥多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剧烈地颤抖着，却不敢，也无法再向前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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