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义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目击者？”
汪东淼冷冷一笑。
他猛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瞪着沈剑秋，一字一顿道：“你以为案件的定性，就是随便找目击者，就能洗清你的罪名？”
“我告诉你，那五人中，重伤者的家属已经报案，证据确凿！你所谓的正当防卫，分明是蓄意伤人！”
闻言，沈剑秋也基本确定，眼前这个警察，就是唐国盛的人，或者说是为他办事的人。
“警察同志，案件的定性，就该去调查真相，而非凭偏见定论。”
沈剑秋继续平静道：“饭馆的监控录像和老板证词，都能证明我的清白。”
“你倒是很清楚我们的流程，我看你，就是个惯犯。”
汪东淼顿了顿道：“不过，你说的这些我都看过了。”
“饭馆的监控录像录像显示，从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动手，而且出手狠辣，招招致命，那五名受害人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这怎么叫正当防卫？”
“是吗？”
沈剑秋反问道：“那请问，你有没有看到监控录像里，他们对我进行威胁和挑衅的对话内容？有没有看到赵世豹将匕首拍在桌上的那一幕？”
汪东淼冷哼一声，显然早有准备。
“饭馆环境嘈杂，监控没有录音功能，至于拿把匕首，我看到的一直是在你的手上，我还看到，你用匕首拍打受害人赵世豹的脸。”
“饭馆老板的证词我们也拿到了，他说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你动手伤人，其他目击者等我们二次去调查的时候，都已经走了。”
这番话，听起来就知道是刻意隐瞒真相。
“对了，你提到的匕首，到底是谁的，我们技术科只要提取一下指纹就可以确定，如果上面只有你一个人的指纹，你又作何解释？”
汪东淼冷声质问道。
沈剑秋微微一惊，果然是阴毒啊，这不就是想固定物证嘛。
“解释很简单。”
他坦然道：“在我受到匕首威胁时，我第一时间将其夺下，以防止他继续用凶器伤人，所以我的指纹留在上面，再正常不过。”
“如果这也能成为我‘持刀伤人’的证据，那现场还有食客的脚印，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是群殴？这样未免也太可笑了。”
沈剑秋的回答可以说是有理有据。
也不知道汪东淼本就心虚，还是被带偏了，他竟然一时竟找不到反击的理由。
审讯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很快，汪东淼意识到眼前的年轻人，不但思维清晰，而且还多少懂点法。
想简单地唬住他，可能没那么容易。
于是，他决定换一种方式。
“沈剑秋，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今天之所以会坐在这里，是因为你太年轻，容易冲动。”
“年轻人，血气方刚可以理解，但有时候，要懂得审时度势，咱们都是体制内的人，别为了一点无谓的意气之争，毁掉自己的前程，你说，这值得吗？”
汪东淼顿了顿，又意有所指道：“我劝你一句，错了就要懂得悬崖勒马，一味地错下去，只会粉身碎骨，听说你刚调到县城，但世间的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走。”
这番话，已经不再是审讯，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沈剑秋的眼神一凝。
对方明显就是提醒自己，就算搭上县长这条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还得消停点，否则连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这也是他将唐国盛的意志，清晰无比地传达了出来。
“警察同志，你说的这些好像和本案无关，这样吧，咱们都是聪明人，就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想我认罪坐牢，还是想私了结案？”
沈剑秋的话立马惹恼了他边上的一个警察。
“小子，这是我们汪副所长，你最好老实点，敢再目无法纪，信不信先关你小黑屋！”
“我没有目无法纪，倒是你们，好像是以权代法了吧？”
沈剑秋反唇相讥道。
“沈剑秋！注意你的言辞。”
汪东淼脸色一变，冷冷地警告道：“在这里，信口开河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我代表的是法律威严，你别用自己的小聪明当底牌，你再多的花言巧语都掩盖不了事实！违法就必须接受法律的制裁！”
这人，要是真的昧了良心，还没有什么话说不出口。
妥妥的，睁眼说瞎话！
“汪副所长是吧，你也能代表法律威严？我看你是在亵渎帽子上的神圣徽章！”
沈剑秋当即怒怼了回去，冷声嘲讽道：“你现在，是在以城关派出所副所长的身份对我进行讯问，还是在以唐国盛走狗的身份，替你的主子传话？”
“大胆，敢污蔑公职人员！”
汪东淼终于是怒了。
“我有没有污蔑，你心里最清楚。”
沈剑秋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身为国家公务人员，人民警察，本应除暴安良，维护正义。”
“而你，却知法犯法，为虎作伥，汪所长，我也提醒你，朗朗乾坤，没有人能一手遮天，相信法律的正义有时候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这番话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地砸在汪东淼的心上，让他脸色瞬间青一阵白一阵。
“放肆！”
他猛地一拍桌子，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大声呵斥。
“沈剑秋！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故意伤害罪名一旦坐实，足够你喝一壶的！”
“我没有罪，何来罪名坐实一说？”
沈剑秋的态度依旧强硬道：“难道你平常处理案子，都是这么想当然的？”
“既然汪所长已经无法公正执法，那我要求行使我的合法权利，我可以申请司法援助，在律师到来之前，我将保持沉默，不会再回答你们的任何问题。”
“另外。”
他还补充道，“我还会向市局督察部门，实名举报你在审讯过程中，对我进行威胁、恐吓，以及涉嫌充当地下势力保护伞的违纪违法行为。”
“汪所长，你刚说了，自己也是体制内的人，最好想清楚自己的下场！”
“你......”
汪东淼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剑秋，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是彻底失算了。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乡镇医生，不仅身手了得，还懂得用法律和规则来反制自己。
让他认罪，已经绝无可能。
而一旦他真的捅到督察那里，就算有唐国盛保着，自己也免不了离开副所长的位置。
“好！嘴硬是吧？”
汪东淼气急败坏地喘着粗气道：“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他扭头对身后负责记录的年轻民警怒道：“把讯问笔录打印出来给他签字！要是不签，直接带去滞留室！”
“先依法拘留24小时，让他好好清醒清醒！”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也是他职权范围内，最合法的报复手段。
“不用打印。”
沈剑秋想也没想，便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不签！”
“带走！”
汪东淼一声咆哮。
两名警察打开椅子锁，架起沈剑秋，将他带离了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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