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早晨。
沈剑秋在医院后山小树林，雷打不动地完成了的晨练。
当他回到那间窗明几净的诊室时，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铁观音，和几份整理得井井有条的病历档案，已经摆在了他的桌上。
“沈老师，早。”
“师傅，早上好！”
苏欣韵和张小凡立马站了起来，一脸笑意道。
这朝气蓬勃的问候声，让整个科室充满了阳光与活力。
“早！都坐吧。”
沈剑秋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顿时感觉神清气爽。
早上候诊室也是空荡荡的。
整个上午，没有了第一天，那些来看热闹的闲杂人等，也没有了抱着怀疑态度来试探的同行，剩下的，都是真正慕名而来的疑难杂症患者。
来看病的患者也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位。
这也给了三人难得的清闲时光。
在为数不多的几位病人离开后，偌大的诊室里，便只剩下三人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沈剑秋也开始为那场五年一度的‘中医学术研讨会’做准备。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就要一鸣惊人。
他从自己那个古朴的背包里，取出了几本用牛皮纸包裹的、早已泛黄的手抄本医案。
这些，都是他爷爷，乃至太爷爷辈，一生行医所积累下来，最精华、最珍贵的临床心得，是任何市面上流传的古籍，都无法比拟的沈家至宝。
“师傅，你在看什么呀？这些书....看起来比我爷爷的年纪都大了。”
张小凡按捺不住好奇，凑了过来。
“这是家里传下来的一些东西，随便看看。”
沈剑秋将其中一本递给他，微笑道：“昨晚你们都支持我走医道，那下个月在市里举办国内的‘中医学术研讨会’，我就准备去参加，先看看能不能从中找一个合适的课题。”
“国.....国级的研讨会？”
张小凡一脸夸张的表情道：“那可都是，全国最顶尖的中医泰斗，和专家们云集的地方啊！”
他顿时肃然起敬。
“是啊，沈老师，那种级别的研讨会，能上去做报告的，可都是名动一方的人物。”
一旁的苏欣韵也放下手中的护理学期刊，好奇地问道：“你准备发表什么方向的课题？”
沈剑秋的目光，落在一篇关于‘鬼门十三针’的残缺记载上。
“现在还没完全想好。”
他缓缓说道：“但我想，或许，是时候该让一些被世人误解、甚至遗忘了千年的东西，重新.....在这世上见一见光了。”
鬼门十三针？
张小凡瞥了书页上的标题，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套针法，他以前听导师说过，是传说中一套极其诡异的针法。
传说中能沟通阴阳，专治各种‘失魂’‘撞邪’奇症的针法。
但这只是一个传说，没有人真正见过，中医学界也根本就没有收录。
“师傅，你说的是那个，就是传说中的鬼.....鬼门十三针？”
张小凡看向那泛黄的书页，眼神满是不可思议。
“沈老师，这‘鬼门十三针’在古籍记载里，一直被视为禁忌之术，传言它涉足鬼神，稍有不慎便会反噬施术者，甚至有损寿元。”
苏欣韵也放下了手中的期刊，秀眉微蹙，摇了摇头道：“而且，这种针法太过玄奇，在主流学术圈里，恐怕会被斥为封建迷信，根本不可能被承认！”
这话不假，权威的学术界是不会认同这些奇门怪术的。
“禁忌？”
沈剑秋缓缓抬起头，看向两个神情各异的徒弟道：“真正的医道，何尝不是一次次打破认知的禁忌？神农尝百草，华佗剖脏腑，在当时，哪一样不是惊世骇俗，被视为离经叛道？”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笃定。
“这‘鬼门十三针’，并非装神弄鬼的巫术，它记录的，是古人对特定精神情志疾病.....那些被笼统归为‘邪祟’‘失魂’的病症，最独特应对。”
“其施针穴位、手法、乃至行针的时辰，背后都有一套自成体系的病理逻辑和神经调控机理，只是被历史的尘埃，和世人的误解深深掩埋了。”
张小凡和苏欣韵都听得云里雾里，但又似懂非懂。
“你们看这些批注，是我太爷爷所留。”
沈剑秋的指着书页上几处，用朱砂批注的地方道：“他老人家一生行医，曾用改良过的‘鬼门十三针’基础针法，救过不少因惊吓过度、癔症发作而药石罔效的病人。”
“他穷尽心力，试图剥离那些玄虚的外衣，寻找其中可被现代医学理解的内核。可惜.....他的笔记和心得，也随着动乱年代，大部分散佚了。”
他轻轻叹息一声，带着几许遗憾道：“如今留下的，不过是些残缺的引子和方向。”
张小凡和苏欣韵看了一眼那密密麻麻的标注，都陷入了沉思。
沈剑秋的话，为他们打开了一扇从未设想过的门。
那些被斥为‘迷信’的古法，背后竟可能隐藏着被误解的智慧？
“所以，师傅你是想剑走偏锋？”
张小凡恍然大悟道：“在这次研讨会上，把‘鬼门十三针’的部分理论和实践依据，作为课题？”
“不是剑走偏锋。”
沈剑秋纠正道：“我是要证明给世人看，这套针法不是传说，更不是巫术，是实实在在能济世救人的医术。”
“沈老师，这能行吗？听着感觉还是那么玄呢。”
苏欣韵还是有点理解不了。
“呵呵....”
沈剑秋笑了笑道：“这么理解吧，按你们的说法就是......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苏欣韵和张小凡对视一笑。
.......
与此同时，数十公里外的龙江市第一人民医院。
一间装修豪华的特需专家诊室内。
坐在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极具权威的老专家。
气氛却显得无比压抑和凝重。
唐国盛正一脸关切地，陪着神情紧张的齐梦曦。
这位专家，是刚刚从国外回来的生殖科权威.......刘主任。
当然，他也是唐国盛多年的老朋友。
“刘主任，怎么样？梦曦她的身体.....”
唐国盛的演技，堪称完美。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担忧与急切。
刘主任放下了手中的一叠检查报告，他扶了扶老花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唐总，齐小姐.....”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道：“这个情况，比我当初预想的，恐怕要复杂一些。”
闻言。
齐梦曦的心，瞬间就沉了下去。
“刘主任，是什么问题？前天，我在县医院也做过检查，那里的医生说....说我的身体条件很好啊。”
刘主任摇了摇头，用一种充满迷惑性的、权威的口吻说道：“唉，县级医院的设备和检查精度，毕竟是有限的，很多深层次的问题，他们发现不了啊。”
他拿起一张报告单，指着上面那些齐梦曦根本看不懂的专业数据。
“你看这里，从我们这里通过‘卵巢功能动态监测’和‘超敏激素水平分析’得出的结果来看.....齐小姐，恕我直言，你的卵巢功能，存在着非常明显的‘早衰’迹象。”
早衰？
这两个字，如同晴天霹雳，让齐梦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怎么....怎么可能？”
齐梦曦喃喃自语。
这也就一天的时间，两种说法怎么就大相径庭？
难道真的是县医院搞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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