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脸打肿了，裴书珩夺得会试头名
事涉谢国公，皇后兄长，亦是鸾儿母亲的弟弟，这是坐于上首御椅的皇帝万万不曾想不到的。
他眸眼间已是巨震之色。
若龙威将军禀报的事情为真，那十年前谢国公如此做的用意是什么，又在布局什么。
皇帝目光幽沉落于跪地的谢国公身上，听到他搬出鸾儿母亲，想到为护他死去的发妻，死前还要他念顾自个弟妹。
皇帝失望之余，命大理寺卿。
“传朕指令，将谢国公亲信及将军府罪妇余孽，给朕一并捉拿归案。”
“大理寺彻查清楚此案前，谢国公不必上朝了……”
章衡一早于将军府来了醉仙楼，压根不知道朝堂之上已然发生之事，不知道大理寺与御前禁卫军，此刻已于将军府门外，将章府围得密不透风。
他那个数次算计秦桂香与沈青鸾婆媳的母亲，已被大理寺卿带着御前禁卫一并捉拿归案。
章衡此刻还在醉仙楼，踩裴书珩替自个母亲出气。
他恨极了，微草堂一直写话本影射将军府，然将军府却无可奈何。
鼓动了一堆人针对裴书珩。
这会儿他更得意了！
因为千等万等，终于等到了放榜之际。
他的书僮拼尽九牛二虎之力，挤到了榜单前，看到自家公子名次，兴冲冲跑来醉仙楼禀报。
“中了，公子中了，公子中得了此次春闱贡士。”
“恭喜章兄，章兄果然才高八斗，竟中榜了。”
“章兄中榜了，可是打了某些狂妄自大之人的脸。”
被他的狗腿子恭维着，章衡得意洋洋：“我等学子，自该时时保持谦和，切不可狂妄自大。”
“只是中了贡士，不曾夺得前头名次，这不算什么。”
心里得意死了，还偏要口是心非。
章衡预估，他此次会试不仅能考中，还得夺得前边名次。
大约在前十左右。
见报信的书僮，迟迟不说他的名次，章衡急眼。
他猛的咳了一声提醒。
书僮总算会意过来，他家公子是问考中了什么名次。
可说出来要丢脸的啊！
他是故意不说的，给他家公子涨脸。
看他家公子阴鸷的目光看过来，知道他再不说他家公子排名，回去会被罚当狗爬，还要拿针戳他的胳膊和腿。
书僮只能将心一横，说了章衡名次。
“公子考中了一百二十三名，在，在榜尾。”
章衡的脸变成了猪肝色。
于雅间在等消息的赵怀瑾张景行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
摆那么大的谱，一直在拉踩裴兄，还以为多厉害一人。
考了个榜尾，不知道在醉仙楼张扬得意什么？
“此次会试，天下学子济济于京城，自各州府来的优秀学子甚多，章兄能考中贡士已是不易。”
“正是如此，章兄又不似某些人，狂妄的以为自个能考中头名会元。”
“如今已然放榜，倒要看看这个裴书珩究竟得了什么名次？”
章衡狗腿子见他脸色不好，拿话替他挽回面子。
并问章府回来报信的书僮：“裴书珩可考中了？”
“考中了，在前边几名。”
书僮怕被罚，急匆匆跑回醉仙楼报信，压根没看前边名次。
之所以知道裴书珩考中，是他看榜时，听到有人在喊裴书珩的名次，还说他的名次就在前边。
那便是考中了。
他将知道的如实说，还害怕的看了自家公子一眼。
听到裴书珩考得比他好，虽没考中头名，但真的考中了前边几名。
章衡一时脸憋得青紫，憋成了猪肝色。
周围传来阵阵窃笑，他感觉脸上无光，快要在醉仙楼待不下去了。
然而他的狗腿子甚得他心。
狗腿子张扬的大声辩解：“裴书珩考得了前几名又如何？不是头名。”
“他不是考中头名，那就得赔咱们下注的钱银。”
“以一赔十，我的二百两银子，要赔二千两。”
“章兄押了五百两银子，能赔五千两，净赚四千五百两。”
“章兄既中了贡士，又赚了四千五百两银子，真是人生赢家。”
一提在醉仙楼押的赌注，在场下注之人得知裴书珩没有拿到头名，竟是个个狂喜。
经由章衡的狗腿子提醒，醉仙楼一下人声鼎沸。
“我押了八百两银子，赌谢兄赢，醉仙楼得赔我八千两。”
“还有我，还有我，我押的六百五十两，掌柜的，什么时候赔钱结算。”
“大家看紧点，别让掌柜的跑了。”
“愿赌服输，醉仙楼这回底裤要赔光了，将酒楼给卖了也不够赔……”
场面闹哄哄的，有人要找裴朔这个掌柜，有人揪着酒楼伙计让尽快赔银子。
见众人一副今日若是醉仙楼拿不出银子，便要拆了酒楼的架式。
章衡虽觉脸上无光。
但能让醉仙楼陷入危局，让裴书珩颜面扫地。
章衡觉得，一切都值了。
他正得意着呢，还没得意多久，就听学子们派去看榜报信的书僮，回来说榜单前几名是谁。
他赫然听到了裴书珩的名次。
并且好几个看榜书僮都说裴书珩夺得的是头名，江南学子谢怀庚，反而夺得的是次名。
“不可能，怎会这样？”
“裴书珩一个泽州来的泥腿子，农户子出身，如何考得过江南谢家的公子？”
“谢家是书香世家，百年底蕴，这绝不可能。”
章衡深受打击，不愿意承认裴书珩夺得头名。
在醉仙楼压了银子的众人，也不愿意裴书珩夺得头名。
若裴书珩夺得头名，他们押了那么多的银子又算什么？
“就是，按说谢公子绝无可能考不过泽州来的裴书珩，再说国子监还有学问好的长宁侯世子赵怀瑾，以及张太傅之孙张景行。”
“这些人出身世家大族，家中底蕴丰厚，如何考不过一个裴书珩？”
“定是醉仙楼怕赔银子，故意传的假消息……”
哪怕外边传来了敲锣打喜来报喜的声音，在醉仙楼下过大注的，仍不信裴书珩夺得头名。
醉仙楼旁边是仙客来客栈。
住着不少上京赶考学子。
虽有敲锣打鼓声自外边传来，还有人在倔强的坚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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