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拼了，站神周毅！
五人当中周毅、唐星宇在甲班，其余都在乙班。
柳三泰是解元，解元之才当得甲班教谕。
周毅是这样想的，另外四人也是这样想的。
可苦等一个上午，午饭时候，铁峰端着饭盘拧眉，“先生呢，没来甲班也没来乙班，那他来府学干啥？”
几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整整一天过去，他们都没见到柳三泰人影，就连小师妹也没看到，问吴叔，吴叔摇头只管灶头剁馅，晚上要给他们包红油抄手吃。
直到第三天，上御射课，才在校场看见一身短打的柳三泰。
御射课是元化二十三年的秀才一起上。
四十来个穿统一白色学子服的秀才，看着柳三泰拉弓射箭次次正中靶心，欢呼叫好，铁峰茫然，“咱、咱先生这么厉害吗？”
周毅一样目瞪口呆。
柳三泰每日会跟隔壁万老头练上一阵，这他知道，君子六艺，柳三泰可能都会点，这他也知道，可他不知道自己的恩师能厉害成这样！
“人马合一为根，腰背发力为干，呼吸节奏为枝，心静手稳为果。”柳三泰边讲解骑射要领，边翻身上马，红枣马恣意奔袭，他倏地破空一箭，正中靶心。
再一箭，又是正中靶心。
连续三箭，次次命中。
柳三泰翻身下马，大声道：“现在，会骑马的站在一列，不会骑马的站在另一列，以两盏茶为限绕校场跑三圈！”
周毅家只有种地的骡子，自然不会骑马。
大多数秀才都跟他一样，不会骑马的站了好长的队伍，他们五人当中也只有铁峰会骑，三圈跑完之后，便是射箭练习，射箭周毅院试的时候在铁峰大伯家，跟着学过几天，上手并不陌生。
柳三泰并未单独指点他们。
只通文墨的秀才们，大多数都是脑瓜灵光，身手废柴。
一个上午过去，五个人聚成一小堆，将柳三泰堵住，柳三泰拧眉：“要教骑射，我哪有空指点你们文章？”
骑射课每五日一堂，综合历届秀才情况，柳三泰的课程表是每日一堂课，一堂课两个时辰。
既然柳三泰愿意给他们开小灶，他们就已经占了大便宜，周毅点头，“说的也对。”
可一转头，柳三泰又道：“不过不能白教你们，吴叔每日伙食照旧，你们得给我束脩，二两吧，总归是比之前少上半天课，你们每人给我二两银子就行！”
“……”
出了柳氏学堂，竟还要另交束脩银子。
五人同时无语。
府学书院乃大邕朝廷开办，不花学费银子，只在每年开学的时候给带班教谕送上贽敬，最多二两银子。民间书院例如白鹭书院，收费则更贵一些，每年抛除笔墨、吃喝最少十两朝上。
不过读私立学堂的学子，也不都只花钱不挣钱。
尤其像周毅这种，妖孽的学霸，每个学期月考、季考挣个二三十两太正常了。
可周毅他念的不是民间书院！
二两银子的格外束脩，家境较好的四人当然出得起，一时间八只眼睛同时看向周毅，周毅一挑眉，“看我作甚？二两银子么？光吃吴叔的那些东西都买不来！”
二两银子的束脩，对于周毅来说的确是一笔额外的花销。
从家里出来，他身上拢共五十两银子，交书院伙食费、斋舍费、带班教谕的贽敬钱花了四两银子不到，备考乡试，各类书籍、真题这部分花销是不能省的大头。
再加上，学子间举办的各种聚会，不可能一场都不参加，乱七八糟林林总总加起来，周毅又感觉自己穷了！
甲班的教谕是个致仕回乡教书的翰林，老头今年六十有三，学问没得说，就是讲课略微古板，午饭后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往往都能讲睡着几个。
就连周毅这种一旦投入精力，便会进入心流状态的学霸也是一样。
“周毅！”
孟教谕高喊一声，“你！站起来听课！”
刷地，一个班的学生全都看了过来，各个被孟教谕一嗓子喊得精神抖擞，再不敢犯瞌睡。
周毅无语。
竟没想到，都脱离酒蒙子掌控了，还逃脱不了罚站的命。
没等放课，本届案首被罚站一节课的事迅速传开。
“阿毅，你站了一节课啊！”
周毅：“……”
铁峰又凑过来，笑嘻嘻的，“堂堂案首，想不到还有罚站的那天，这跟在学堂的时候有什么区别？有区别吗？没有！”
“可不是！”
唐星宇也道：“别看我跟阿毅在一个班，但我上课可没睡觉！”
张子宸：“我在乙班也没被罚站！”
王若晖：“我、我也没睡觉！”
“……”
周毅站定脚步，冷飕飕地盯着他们几个，淡声开口道：“先生开的书单你们没背会！而且不出意外，他今晚就会考！你们会吗？”
“我、都、会！”
周毅说完就走。
压根不给还嘴的余地。
“天！你们看他！”
“他在说什么！”
张子宸大叫一声。
唐星宇瞬间耷拉肩膀，眼眸失去了神采。
王若晖更是懊悔，他为啥要显摆自己没睡觉，为啥要提前三个时辰知道这个消息！
“啊……”铁峰喃喃失语，“阿毅不过是被罚站，咱们几个说不定要被打手板了！”
天才一黑，吴叔做的醋溜鱼还没消化完，果然，柳三泰背着手走进小院书房，坐下便道：“来吧，开始抽背，不会的打手板！”
除了周毅外的四人：“……”
都是秀才了，还打手板！
简直一点面子都没有了！
一番考校下来，周毅果然背书背得最扎实，但他有两处理解错误，柳三泰瞪了他两眼不予置评，剩下四个都没逃过打手板的噩梦，尤其铁峰最惨。
王若晖秉性宽厚老实，不会就不会，不像铁峰东拼西凑，不会还瞎背，最后惨到被打了三十多个手板。
“今晚把《谏太宗十四疏》全部背完，再写一篇精读文章，明早我要检查！这是接着假期的进度，今日不会背的明日接着考，什么时候通读理解了，什么时候抽背结束！”
柳三泰留完功课便走。
留下压力山大的几人，呆若木鸡。
“原来书单就是院试后的课程啊……”张子宸后知后觉，“原来我们根本没有假期啊……”
“背吧，背吧，再不会我的手就该废了！”
铁峰说话功夫，王若晖已经拿起书本开始背了。
府学课程同样不轻松，写完带班教谕的功课，再通读背诵《谏太宗十四疏》，写完文章，几乎就要子时，就在张子宸四人洗漱上炕的功夫，周毅起身上外面捧回来一脸盆雪，丝毫没有缓冲，弯下腰就将脸扎了进去！
“我的天！”
“阿毅，你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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