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办公室内的谈判
周锋又问了问山上野鸡的事情。
马老倒是打开了话匣子。
山上的野鸡倒是不在少数，马老给周锋提供了一些线索，还要留周锋吃早饭。
周锋说自己还得去城里，老人家才作罢。
看着马老乐呵呵的模样，周锋想起上一世，周锋回到村中的时候，老人家已经驾鹤西去了。
自己离村的时候，和这位曾经经常和小孩儿玩耍的老人都没道一声别。
那时候也觉得有些许遗憾，如今倒是平静了许多。
在村口，周锋还撞见了百无聊赖的张伟张杰两兄弟，还有狗剩。
狗剩不知道打哪里弄来了一条小黄狗，正在那儿逗弄。
这条小狗瘦骨嶙峋的，周锋瞥了一眼，发现骨架倒是不错，要是好好训诫也是一条好狗。
“阿锋你可算来了，带咱们几个一程，咱们要去宁清看看。”张伟嚷道。
周锋也知道这几个对皮鞋厂的前景看得比较哀，虽说自己已经给他们提振过信心了。
但局势也确实不容乐观，就连周锋也觉得，如果向启山没有相关的意愿。
他的筹划再好，都是扯淡。
周锋也确实不想和皮鞋厂的那些领导层谈判，说白了，那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主儿。
放在国企改制时期，会毫不犹豫侵吞国有资产的玩意儿。
和这些人合作，那就是与虎谋皮，周锋不希望自己的合作伙伴伴随着不可预测的风险。
稳定才是周锋考虑的关键点。
向启山为人不赖，深受工人的信任，其出发点也确实是在为工人谋福利。
算是一个很理想的合作者，周锋并不需要一个雄才大略的主儿，大方针和计划他会把控。
他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后方。
“我那小三轮不还在你们那儿嘛？自己蹬一蹬啊……说不好今天就用的上了。”周锋打趣道。
“这不是没活儿嘛，懒得蹬了，这蹬去宁清可太累了……”张伟嘀咕道。
没活儿干可没什么干劲。
张杰憨憨一笑：“哥，那我来蹬……”
张伟白了表弟一眼：“谁爱蹬谁蹬去。”
“不过，阿锋昨天晚上可真特娘刺激……有这么热闹的事儿你咋不和我说，我也看看公安抓敌特。”张伟叨叨。
周锋哑然失笑，这个狗东西是真不怕死，昨天看似平稳落地，这其中有多凶险，没人知道。
要是当时张演武他们改变主意，抓村子里的人和公安对峙，这事儿演变下去，那可真就了不得了。
张伟还一副想出来送人头的德行。
狗剩伸了个懒腰，也一屁股坐上了小三轮，比起之前的意气风发，狗剩也多了几分失望。
周锋也没多说什么，招呼众人一道往宁清去了。
有这么几个廉价劳动力，周锋很快就交付完成了山珍，他没有急着去大湾码头，反倒是去了供销社，今天供销社门口仍是长龙一条。
只是周锋却在供销社的门口，看到一个正蹲在那儿抽烟的身影。
看得出他的动作有点局促，就连手和眼光都不知道往哪里搁，似乎在等什么人。
看到周锋和张家兄弟还有狗剩，这人赶忙站了起来，冲着他们挥了挥手，又有点不知所措地将手放了下来。
周锋叹了口气，领着众人走到了他的跟前，笑着说道：“向科，真有几天不见了，有什么话的话，咱们进去找个地方好好谈吧。”
向启山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这儿的，看到周锋一副对所有事儿都了解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他松了口气。
和王国勇谈完之后，向启山在家里同样挣扎了许久。
最终是想不出什么办法。
哪怕是在见到周锋之前，向启山都在犹豫，是否应该和周锋求援。
陶远看到周锋带着个中年汉子从外头进来，昨天之后，他在政府的朋友，告诉他不必担心，详细情况没有说明。
他都不由得对周锋的神通广大多了几分清晰的认知。
“陶主任，有功夫不？咱们有点事儿要谈。”周锋招呼道。
陶远笑道：“你等我一下，你们先去办公室，我随后就到。”
周锋微微点头，带着众人直接进入了办公室内。
陶远没多久也端着茶水进来了。
他虽然不认识向启山，但知道周锋和其他人都对向启山很友好，不仅如此，还特意带到供销社来谈。
“向科，你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周锋倒是没有点破，而是让向启山自己说。
陶远将茶水放好，也站在一旁。
周锋见向启山还在考虑，向他介绍道：“这位是陶远，陶主任，是宁清供销社的负责人。”
“陶主任也是头一回见到向科吧？”
“幸会。”陶远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向启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同陶远握了握。
“我之前和向科提议的事情，不知道向科考虑得怎么样了？”周锋见向启山仍旧躲躲闪闪。索性把话说开了。
他晚点还得去码头练摊，没时间在这儿耽搁。
而且他耽搁得起，工厂的人不见得耽搁得起。
停一天工，就是一天的损失。
向启山看着周锋，犹豫了片刻，说道：“现在皮鞋厂不是我拿权，你的提议，就算我想施行，也无能为力，绕不开正副厂长的。”
周锋和陶远相视一眼，知道这事儿有门，他问道：“现在皮鞋厂处境怎么样了？”
向启山见开了话头，索性把目前的情况和盘托出。
看得出现在皮鞋厂已经举步维艰了。
狗剩忍不住撇了撇嘴，嘀咕道：“这事儿闹到这个地步……早干嘛去了？”
张伟也嘴碎：“早听阿锋的不就完事了，搞得又揭不开锅了？现在又想到咱们了？”
向启山听得也是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半晌说不出话来。
只是想到现在工厂的情况，还有那些被迫离岗的工人，他们的家庭和困境。
还有那几个领导的丑陋嘴脸。
他看着张伟和狗剩，又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周锋，声音颤抖地说道：“之前算是我看错了人了，这次……我求求你，不为其他，帮帮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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