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天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在林炎看来，凡界的《磐石锻体诀》、《金戈炼气法》等功法，虽远不及仙庭妙法，却胜在根基扎实。
对肉身的熬炼不错，且契合此界元灵之气。
如今他在主修上古仙庭功法《太初蕴灵真解》之外，还修了几道不错的凡界传承。
他以仙石精纯本源灵气为薪柴，融入自身对“力”、“金”、“岩”等法则的感悟，不断推演、优化。
按照林炎所想，他也许会创造新的炼体与炼气法门。
他的目标并非恢复昔日仙躯，而是铸造一具能承载凡界巅峰力量、兼容部分仙道特性，甚至可短暂引动神道之力的“不灭道体”。
李石、张山等人的快速提升，便是此道的初步验证。
无论是上古时代还是现在的凡界，修行之外还有辅佐道之基。
炼器，炼丹，阵法，这些修行技艺不可或缺。
凡界的炼器炼丹术，材料、手法皆受限于此界资源与认知。
他掌握的仙道炼器理念、对材料本源的理解，乃至巡天仙尉令中残留的符箓、禁制知识，便是降维打击的利器。
以仙石为核心驱动，结合此界灵材，炼制出超越凡俗认知的“伪仙器”、“道丹”，不仅能武装自身势力，更能成为撬动资源、结盟强者的关键筹码。
当然，这一切都来源于他手中的仙石。
没有仙石，很多上古传承无法催动和复现。
想到上古传承，神道之力对于林炎来说是一个意外收获。
山神磐岩是他目前掌握的最重要神道力量。
敕封山神、梳理地脉、凝聚香火愿力……
这些凡界神道手段，与他仙尉时期接触的天道权柄有相通之处。
他准备深入研究此界神祇力量的本质。
按照设想，他会尝试以仙石为引，沟通、强化乃至“优化”地祇权能。
将黑石镇，乃至整个云苍山北麓打造成他的“地上神国”。
还有，坐镇黑石镇，他正在悄悄积攒功德。
这既是稳固神道根基，也是探索此界天道运转规律的方式。
黑石镇的安定与扩张，便是功德积累的实践。
抬头看向静室之外，林炎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凝重。
仙界崩塌之谜，这始终是悬在林炎心头的最大阴影与动力。
他闭目，识海中再次浮现那惊天动地的场景。
三百仙尉以自身大道熔铸天道，试图助“天道”更进一步，掌控更高权柄，冲击那传说中的“神界”。
他们，是第一批领取“退休金”的先行者……
本应是荣休的开始，却成了神庭崩塌、万界离散的序曲。
“天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是冲击失败的反噬？
还是触及了不可言说的禁忌？
那场浩劫中，除了自己，是否还有别的仙尉残魂得以幸存，散落在这茫茫诸界？
深吸一口气，林炎将心头的所有疑问压下。
多想无意，如今要做的就是一步步走下去。
未来的路，是融合、是创造、是探索。
以凡界为基，以仙石为源，以神道为辅，重铸一条独属于他林炎的“混元道途”。
黑石镇，便是这宏图的起点与试验场。
就在他心念流转，规划渐明之际，心神微动。
磐岩的神念传来一丝异样的反馈。
并非威胁，而是两位不速之客已悄然抵达镇外。
“终于来了……”林炎轻笑低语。
黑石镇简陋的镇墙之外，暮色渐沉。
两位身着道袍、气质迥异于边陲散修的修行者悄然伫立。
一人身着云纹青袍，面容清癯，三缕长须，眼神深邃如古井，气息渊渟岳峙。
正是烈阳王朝第一炼器大宗玄器宗的执事长老程启。
其宗门底蕴深厚，掌控王朝半数灵器命脉，实力之强不逊皇族。
另一人身着火炉宗制式褐袍，背负长剑，神情恭敬侍立，此人乃是火炉宗长老肖凌。
肖长老望着前方的镇子，低声道：“程长老，此地便是黑石镇了。”
“那位被贬谪至此的曜日城林家世子林炎，如今便在此处担任镇尉。”
“前番在宗内其点破‘玄冰寒潭淬火’之法，神妙非常，故特请长老移步一观。”
玄器宗程启长老目光如电，缓缓扫过镇墙，最终停留在镇尉府方向，仿佛能穿透砖石，看到静室中的林炎。
他微微颔首，语气带着大宗特有的矜持。
“嗯。火炉宗传讯将此子夸得神乎其神，尤其那淬火之法，竟暗合古炼器至理，解了尔等数代困惑。”
“若他所言非虚，真掌握了些许失传的精要……”
他袖袍轻拂，眸中掠过一丝审视：“我玄器宗坐拥烈阳炼器魁首之名，倒也不介意赐他些许机缘，换得那法门。总好过明珠蒙尘于此等边荒之地。”
……
程启与肖凌二人，一青一褐两道身影，悄然踏入黑石镇东门。
甫一入镇，眼前的景象，便让肖凌这位火炉宗长老脚步微顿，面上难掩讶异。
几年前，他曾因采买一处伴生火铜矿路过此地。
记忆中的黑石镇，混乱、破败，街道泥泞。
两侧屋舍低矮歪斜，空气中弥漫着矿尘与一种麻木的绝望气息。
商队往来皆需重兵护卫，唯恐被无处不在的匪盗甚至镇中溃兵盯上。
然而此刻，映入眼帘的虽非繁华盛景，却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忙碌。
街道虽仍显简陋，却已打扫干净，坑洼处被新土填平。
倒塌的院墙正在修复。
木匠、石匠的敲打声此起彼伏。
最令人侧目的是镇门广场附近。
数千名青壮，正排成略显生疏却透着肃杀之气的队列，在几位军官的厉声喝令下操练。
呼喝声、兵甲碰撞声汇成一股刚猛的热流，与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淡淡血气交融。
形成一种百废待兴中，孕育着铁血力量的特殊氛围。
那些青壮的面容虽大多黝黑粗糙，眼神却不再麻木，而是带着一种被点燃的锐气与归属感。
“这……”肖凌忍不住低呼出声，目光扫过井然有序的工地和气势渐成的军阵，“程长老，此地变化……当真翻天覆地！”
“数年前，此地还是匪患横行，民不聊生之状，哪有如今这般气象？那林家世子，竟有如此治军安民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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