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聪明孩子
吴邪跟着巧克力走，被带到了前甲板舱。
舱室门口位置，堆着各种装备器械。
吴邪被巧克力用脑袋顶了一下小腿，意思是让他站住脚步等着。
巧克力摇摇尾巴，回头确定吴邪乖乖地在等，它自己穿过狭窄的道路走进去。
里面有一个简易的隔断，安放着上下铺铁床。
楚玉苏吃了药，正脸色苍白地躺在下铺休息。
阿宁这会儿没什么事情，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守着她。
巧克力轻轻地咬着阿宁的袖子，示意她出船舱。
阿宁愣一下：“是有人找我吗？”
巧克力认真地低了一下狗头。
阿宁呆住了，这狗子竟然真的能听懂人话似的，她半信半疑地站起来往外走。
回头就看到狗子蹲在熟睡的楚玉苏床边，嘴巴咬着薄毯子的边缘，往楚玉苏心口的地方扯了几下，然后就守在楚玉苏身边安安静静地看着。
这狗是在照顾人？
阿宁瞪大了眼睛，一步一回头地走出船舱，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吴邪。
“吴先生，巧克力说你找我？”阿宁先前已经接吴邪和楚玉苏上船来的手下讲话讲过巧克力的名字。
吴邪也有些懵：“巧克力带我来的，我还以为是我妹妹让巧克力来找我的，我妹妹怎么了？”
吴邪不见楚玉苏出来，有些着急，但巧克力并不紧张，他也就知道，应该没有大问题。
“有点晕船，在里面睡。”
“吐了吗？”吴邪这下就更着急了。
“没有。”
吴邪和阿宁面面相觑了一瞬。
两人走进隔间，就看到巧克力乖巧地趴在楚玉苏床边的地上，守着床上娇小的女孩。
巧克力察觉吴邪和阿宁到来的第一时间就回头看了一下，它小心翼翼地又往楚玉苏床边挪了挪。
不想被赶出去。
“刚刚它进来了，我说它主人在睡觉，让它去甲板上玩，所以它就把你找来，它这意思把我支出去，然后它自己在这里看着了？”阿宁有些不可置信地猜测道，这也太精了吧？
吴邪摸摸鼻子，纠正道：“不，它应该是在告状，它担心我妹妹，但是你不让它在我妹妹身边，找我来处理你的。”
阿宁：……这可真是个聪明孩子啊！
吴邪不好在船舱里待太久，确定妹妹没有太大问题，就走出去，但是没有走远，留在甲板上吸烟。
张秃子也走出来了，毫不生分地走过来和吴邪搭话，总说些看起来很无辜，但就是很噎人的话，弄得吴邪不上不下的，疲于应付。
但吴邪又担心妹妹，硬着头皮和这张秃子尬聊，聊着聊着竟然也有些得心应手了。
聊了一会儿，天色变得很阴沉，乌云连成一片，海水黑沉沉的。
船身摇摆的幅度变大了许多，船员也都突然在用闽南话叫喊起来，语调急促。
这些动静把楚玉苏弄醒了。
她睁开眼睛，还是觉得有些眩晕，但是比刚上船的时候好多了。
“人，你好点没有？我已经把船上所有地方都巡视过了，很安全！”巧克力挺胸抬头地，两只前脚扒着床边，摇着尾巴等夸夸。
楚玉苏摸了摸这小子的脑袋夸道。
—“巧克力可真是最最最勇敢聪明的好孩子啊！”
巧克力更开心了。
楚玉苏笑了笑，起来把背包打开，拿出来给巧克力准备的大块干肉条零食，喂给它作为奖励。
然后便走到甲板上，查看外面叫嚷嚷的是个什么情况。
“那边好像有艘船出了事故，按照规矩，我们必须过去看看。”
阿宁同意了，船老大指挥着船员调转方向，迎着十几个浪头朝着那艘船靠过去。
楚玉苏根本站不稳，直接搂着大哥的腰缩在他怀里。
张秃子只沉默地站在他们身后，看着小姑娘和其他男人站在一起，极为登对养眼的样子，脸色不太好看。
只是这时候谁也没功夫注意他的表情。
在船舱里啃完零食走出来的巧克力，因为不懂人的想法，只为了成功卖乖吃到肉干就开心地咧嘴笑着。
船老大惊恐地喊道：“鬼船！”
阿宁翻译了一下，吴邪和楚玉苏才听懂。
巧克力也不笑了，它以防御姿态朝着那艘鬼船的方向狂吠。
船老大急了：“姑娘，让你这狗别叫了，不能回头看的，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过头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们，你也要当不知道！”
阿宁也说：“这是鬼魂来索命的，千万小心，不要惊动他们！”
楚玉苏走过去揉巧克力的脑袋，她想先看看事态，再做判断也不迟。
巧克力在她的安抚下，不情不愿地安静了下来。
“那船上有危险的东西，为什么不要我去咬它？”巧克力很单纯，因此也很疑惑。
楚玉苏发现巧克力四条腿比人两条腿站的稳多了。
—“等一等，先不要出声。”
楚玉苏安抚好巧克力，便站起来，放任巧克力自己在船上保持平衡。
结果她因为站不稳，差点摔了，吴邪和边上另一个人同时伸手来扶她。
楚玉苏抬头看去，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秃顶男人。
她便礼貌客气地笑了一下，推开对方的手，扶着大哥的手臂，在船舷边上找到一个可以稳定身体的位置站住。
张秃子也没做声，好像就是顺手帮忙一样，松开了楚玉苏，但是如果仔细看的话，他站位的脚尖朝向，一直是对着楚玉苏的。
最轻松的竟然是巧克力，它甚至还有余力凑到她腿边来。
这时，诡异的“吱吱吱吱”声从背后响起，鬼船与他们的船并排。
楚玉苏看到，阿宁的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去两只干枯的人手。
阿宁极力在用理智控制身体，但生理对于死亡的恐惧，在此刻占据上风。
她的身体还是忍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船老大已经跪在地上开始掷圣杯求妈祖保佑了。
阿宁突然叫了一声，整个人被一种力量拖着翻到了鬼船上。
楚玉苏和吴邪同时回头。
鬼船拉走了阿宁之后，荡开一点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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